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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去上大學的時候,曾問李可未來想做什麼。落榜生李可壓根沒想好,開玩笑說如果你去做警察,我就去做罪犯。李進搖頭,說他還是要多想想未來的路,不能再漫無目標,腳踩西瓜皮——滑到哪兒算哪兒……這是李可最討厭李進的地方——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就比我早出來兩分鐘,擺什麼哥哥架子?裝什麼靈魂導師?要是在孃胎裡和他較真點兒,誰先出來還不一定呢。

自那以後,李可報了一個夜大。他隱約覺得可以考慮影視圈,因為他看過數不清的盜版碟,有點名氣的電影幾乎無一漏網,稍有名氣的演員全能認得,他甚至記得他們每一段精彩的表演。這特殊的喜好讓他在朋友中頗有優勢,也令他心生錯覺,覺得自己或許是幹這一行的料呀。王寶強都可以成為明星,自己有模有樣,天賦秉異,八成不會太差。參與一些群演工作後,他自覺效果不錯。可當他認真起來,自費去北京電影學院大專班培訓了兩年,出來後反倒無人問津。他到處向劇組投簡歷,演遍了路人甲乙、炮灰丙丁,從給個盒飯就去到千把塊一集,再混到今天五千、一萬一集,真是苦逼一路。導演和製片人認得不少,好機會卻不多。掰著指頭算,被抓之前這場明代宮斗大戲,角色雖low,這男四號卻已是他這十多年演員生涯的頂峰。他因此演得格外賣力,希望能以配角的身份一炮而紅。這是演員的好時代,他對這部戲信心滿滿,對自己的表演欣賞有加。只要大平臺一上,身價沒準瞬間飆升。可能正是這美好的想象令他忘形,演技有些走樣,又遇到一個死活看他不順眼的導演,竟是格格不入,招招捱罵,好容易放下姿態演過了,又攤上這麼個事兒。唉,衝動是魔鬼,一拳毀了大好前程。

今天的境遇讓他想起奧利弗·斯通的《不可掉頭》。在片中,西恩·潘主演的悲催男人的情況與他頗為相似,這讓他有立刻演那麼一段的衝動。但他很快又想起這電影黑暗的結局,渾身泛起幽幽的恐懼。轎車駛過雲霧繚繞的跨海大橋,像在天上飛似的。他的心也像是被懸在半空,他預感到要經歷的事將深不見底,遠比他想象的可怕,也可能遠比他想象的刺激……

車上李可狠狠睡了一覺。這半個月實在太累了,沒睡一個好覺。王幹一口氣開到江城,眼珠子紅得要流血似的,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兒。一輛窗戶漆黑的商務車候在高速公路出口,拉上他們就開向江城的北郊。王乾的車被人開走,他終於可以歇一會兒了。他介紹了車上另外三個警察同事,馬旭、孫鵬宇和劉劍夫。他們都和李可年齡相仿,盯著他看個不停,和導演試戲時那眼神差不多。

“太他媽像了。”馬旭濃眉小眼,聲音纖細,笑起來有點像卷福。

“多了顆虎牙,得拔了。”劉劍夫長相平常,像路邊賣電器玩具的小販,一說話嘴角就有點歪斜。再老一點,他就像李保田的樣子了。

“肉有點松呀。”孫鵬宇細皮嫩肉的,脖子上有道嚇人的刀疤。他捏了捏李可的胳膊,還蠻有力氣。哎!幹嗎呢?李可不滿地呲噠他。

“他倆說話聲兒真的也一個樣呀。”馬旭的聲音帶著驚喜。

“這都是我的兄弟,也是你哥的好同志。公安裡只有一位上級和我們四個知道你哥的事兒,你的事兒只有我們四個知道。從今天起,你是李進,是龍久。”王幹瞪著紅眼說。

“我想去看看李進。”李可沒好氣地說。

“過兩天再說,人都躺那兒了,又飛不了。”王幹說,“時間緊迫,你必須馬上熟悉整個犯罪集團的所有材料和人物,把李進的事兒都裝到腦子裡去。”

“聽說你是演員?你演過啥?”開車的孫鵬宇回過頭。

“演過床戲嗎?”馬旭說。

劉劍夫用兩根手指掀開李可的襯衫,問:“身上有疤嗎?大的小的?”

李可一把推開了他:“幹啥你們?注意點兒分寸。”

“他們是為你好。鵬宇怕你太出名,馬旭怕你在床上掉鏈子,劍夫怕你身上有疤,你要是還刺了朵花兒在背上就很難辦了。”王幹在副駕駛上頭也不回地說。

“屁眼兒算傷疤嗎?”李可怪腔怪調道。

“沒有就好,李進身上有七處傷疤,我會幫你手術做上去。”劉劍夫說。

“啥傷疤?”李可害怕地問。

“槍傷五處,刀傷一處,還有這次車禍撞了額頭。”劉劍夫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我幹過整形醫生。”

車開到了北郊一隱秘之處,鑽進一個孤零零的廠房院子。開啟門口的鎖鏈,馬旭掀開了捲簾門。這是個車間樣的地方,擺著各種奇怪的機器裝置。四壁包了隔音棉,窗戶都是四層玻璃,有睡房有廚房,一大排電腦和電子裝置,深處還有個單靶的射擊場。“李進就是在這兒訓練的,這兒有他的所有材料。”王幹說。

他們只讓李可坐下喝了口水,就立刻開始商量工作計劃。馬旭負責讓他熟悉有關這次臥底需要知道的一切人員和關係。劉劍夫要給他弄出李進才有的傷疤,拔掉李進沒有的虎牙,種上一些眉毛和痣。孫鵬宇負責訓練他的肌肉,模仿李進的表情、行動姿勢和語調。這本不是難事,但都要在十天內完成,就難於登天。這十天也是傷口能恢復的最短時間,到時或許還有些紅腫,但他們都覺得問題不大。李可很不高興,問題不大?為什麼問題不大?

除此之外,他們還立刻辦了件讓他害怕的事。當天下午,與李可案子有關的各相關部門都收到了一份法院通知,演員孟凡被地方公安局押送去看守所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車輛翻下了溝。孟凡重度昏迷,現已轉去江城第一人民醫院救治,此案延遲審理。

李可和李進的材料對調了,躺在醫院裡的成了李可,而李可成了李進。

“先等等……”李可揪過王幹說,“我幹完這件事之後,你們會幫我恢復身份嗎?”

“當然呀,我們養你一輩子呀?你放心吧。”王幹說。

“那我幫你們執行這個任務怎麼算錢?是按李進的工資,還是按我的演員費?”李可歪著頭看大家。眾人眼色遊移,像是被債主大過年的堵在了家門口。

“這個……李進在毒品集團有工資和獎金,但是……”王幹有點懵。

“但是什麼?”李可瞪著眼珠子不依不饒。

“依照法規,李進在集團的收入早晚充公,只是我們現在沒這麼做。”劉劍夫說。

“充公了就穿幫了對吧?”李可說,“我不是在為你們執行任務,而是在扮演李進為你們執行任務,這有本質的區別,按他那點警察工資算肯定不合理。既然他在集團的收入不算,這樣吧,如果按月算,我這幾個月每月大概拍十五集電視劇,按兩萬一集算,就是一個月三十萬。如果我的工作兩個月能完成,你就給我六十萬,每多一個月就依次累加。”李可掰著手指頭算完,看著王幹。王乾的臉由紅變綠,由綠變黑,由黑變白……

“那你表演的這一場大戲,我們給你將來在網上播了,讓你在毒販子圈裡成個網紅?”王幹歪著腦袋瞪著他。

“那總不能白乾吧?你這不是欺負人嗎?讓我去玩兒命,一個月萬把塊錢工資?打發要飯的呀?”李可也急眼了。

“早查過你了,你去年拍了兩個電視劇,也才三十來萬……”孫鵬宇哼了一聲。

李可的臉騰地紅了,這幫孫子!他隨口翻了一倍,就這麼被捅破了。“你懂啥,為了避稅,我們都是大小合同還微信轉賬的。”

“這是逃稅,那你罪可大了……”馬旭故作嚴重地說。

“別扯這些個沒勁的了……李可呀,你不是警察,只能算專案特勤,會有酬勞和獎金,當然也沒多少。等事兒成了你安全了,我還能幫你申請額外獎勵,只是現在我也說不好。”王幹說,“你哥從來沒和我提過這個。”

“那你們抬著他去呀!你們心甘情願幹這要命的事兒,我不是!”李可吼叫了起來。

“你哥遺囑裡已經說了,他的錢都歸你和你媽。你要嫌少,把我的工資也全拿走!”王幹也叫起來。

“還有我的……”馬旭說。

“我的也給你。”劉劍夫故意把尾音上挑,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

“把我妹妹的學費留出來,剩下的都給你。”孫鵬宇說。

李可嘆了口氣,像噎了個巨大的豆包。這他媽還能說什麼?你們這麼牛逼,我他媽還能說什麼?“算了,我認倒黴!”李可賭氣地坐下,點上煙抽起來。王幹拉起李可走去一邊,細聲說李進告訴過他,他在集團有工資和獎金收入,在兩個公司還有股權,他在犯罪集團的收入不少,現在大概存著兩百多萬美金。出於臥底的安全需要,我們不要求他上交這些錢,也沒問過,只讓他暫時自行管理。按照規定這些錢是要上交的,但王乾的想法是,李可如果能找到這筆錢,可以自行處置,交多少是他的事,不交也沒人會過問。這些錢有多少,放在哪兒,是銀行裡還是現金,你不說誰知道?

李可怔怔地看著王幹,略一盤算,李進這錢真不是小數。李可一時拿不定主意,然而討薪的事似乎可以打住了。

“沒幾天日子了,你每天都得折騰兩三小時,把樣子練出來。你和李進的體重差了五公斤,好歹要加上去。”孫鵬宇走來扶著他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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