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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不是世界瘋了,就是方既白瘋了,但勸阻不了萬青川停止“萬方十界”專案的方既白甚至不惜和萬青川離婚,她怎麼可能是瘋子?
方既白的妹妹告訴萬青川,和公司的官司打輸後,方既白的病情就急遽惡化了,在嚥氣前,她曾用盡全身力氣,顫抖著把法院判決書揉成一團——但她甚至沒有力氣把這團紙扔出病床的範圍,紙團最後落在她枕邊,倒像是一封畢生難忘的少年情書。
萬青川用了很久,才把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想明白了:誰也沒有錯,這只是兩個程式不相容的問題。
方既白和這個世界不相容。
其實很多人都和這個世界不相容,方既白不明白這一點,也許除了萬青川,沒有人明白這一點,他們管一切都叫“命運”,認為自己命當如此。
“萬方十界”如果進度快一點,萬青川自己更堅定一點,早點建成他的王國,讓方既白和其他所有生錯了世界的人在其中生活,那一切就都將像天堂一樣美好,到時他將會制定一套完美的規則,並不惜一切代價維護新世界的美好,所有的破壞者將沒有一絲可乘之機,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去當一個人,反正本來也不配。
人們一開始或許會不願意進入“萬方十界”,這很正常,清朝人第一次見到照相機還認為這玩意會吸走人的靈魂。所以萬青川不必爭取任何人的同意,只需要將人們推進新的世界裡——當初他就是為了爭取方既白的同意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
拉開臥室的遮光窗簾,飽滿充盈的陽光驟然灑滿萬青川全身,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光輝燦爛,像一個真正的創世神祇。
東方既白,萬里青川。
萬青川想,多麼地相配,真是天作之合,所以我們合該在一起,沒有什麼能阻攔。
夢裡的歌聲還回蕩在耳際:若我可再活多一次,都盼,再可以在路途,重逢著你……
葡萄酒莊園的晚宴準時開啟。
暮色已深,宴會廳中燈火通明,在莊園裡參觀遊覽了大半個下午的遊客們列坐在長條餐桌兩邊,葡萄酒的香甜氣息從酒杯中逸散,四處飄蕩,餐前甜點已經上過,牛排誘人的香氣跟隨魚貫而入的服務生飄進每個人的鼻子裡,撩撥著人的味覺神經。
樂隊在演奏歡快的樂曲,鋼琴聲流珠濺玉,小提琴曼妙活潑,薩克斯使人放鬆地沉溺在美食與美酒中,酣沉沉,醉醺醺。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導遊是什麼時候消失的,而那兩個臨時加進來的遊客又是怎樣交換了一個眼神,不久,拖著笨重大行李箱的那位吃完一個蛋奶酥後抹抹嘴,拖著箱子退了席就再也沒出現過,而那位說一口上海普通話的老阿姨臨走前被旅遊團的熱心人勸住,叫她再喝一杯美容養顏的葡萄酒,老阿姨擺擺手:“我喝不慣這個。”
“我媽媽也受不了酒精刺激,”熱心人伸手招服務生,“那叫他們給你拿杯果汁來!”
“不用不用,”老阿姨說,“果汁是更不要吃的。”
“那……來杯牛奶?”熱心人說。
殷其眉擺擺手走了,她是真喝不慣葡萄酒,她每天晚上是要喝半斤白酒的。
桑緒密切盯住電腦螢幕上所有的監控攝像頭:“殷阿姨,一號線路現在有人,你們從二號走,從室內溫泉那裡穿過去。”
螢幕上,殷其眉和喬南一前一後出了宴會廳,快步走進室內溫泉的木質迴廊,朝私人區的方向趕去。駱沉明卻不和他們一路,他繞過客房區,從另一個方向奔向私人區——他拖著笨重的行李箱出現在客房區,即便被人目擊也不會引起懷疑。客房區後面是娛樂中心,駱沉明剛踏進三角錐外觀的娛樂中心旋轉門,桑緒就瞥見拐角處一隊巡邏的保安朝駱沉明的方向走去。駱沉明所在是一條直廊,無處可躲,桑緒迅速敲擊鍵盤調出一個監控攝像頭掃了一眼:“明子,去你左手邊的棋牌室,那裡沒人!”
駱沉明閃身躲進去,安然度過危機,桑緒已在叮囑另一邊:“殷阿姨,別從音樂咖啡吧那裡走,有人。”
音樂咖啡吧裡飄出輕柔的法國香頌,散入無垠的夜空,殷其眉和喬南繞開咖啡吧,從相對安全的葡萄酒研究室透過,這時一群換班的保安正高聲談笑著朝研究室後門走去,桑緒從監控中看見殷其眉和喬南聽見聲音後打算後退,這時另一個監控中四個酒莊工作人員正朝研究室前門走來。
而研究室側門正對著熱鬧的咖啡吧。
殷其眉拿出了鐵算盤。
“別急,”桑緒緊盯住影片,“殷阿姨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躲。”
然而研究室作為旅遊區建築,出於遊客參觀的考慮,安的全是玻璃幕牆,燈光打得異常明亮,生怕人看不清楚那些煞有介事的陳列品,殷其眉和喬南即便藏到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的實驗室桌子底下,也會被人察覺。
喬南從腳踝處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
“匕首收起來,”殷其眉叮囑她,“等一下打不過匕首被人家搶走,你反而危險。”
保安有七個人,工作人員四個,雖說殷其眉尚能獨自應付,產生的動靜卻勢必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要我過去嗎?”駱沉明在另一條線上問。
“別吵。”桑緒說,一面迅速地在電腦螢幕上的命令視窗中輸入程式程式碼,然後回車。
距離葡萄酒研究室不遠的音樂咖啡吧,旖旎的香頌音樂暫停了一秒鐘後,驟然傳出女人淒厲的尖叫聲!
下了班的保安們愣了愣,狐疑地朝咖啡吧走去。
“殷阿姨快走!我支撐不了多久!”桑緒說。
殷其眉和喬南剛出研究室,女人的尖叫就換成了一片歡快的雞打鳴,然後是青蛙叫、狗吠、鴨子叫,以及各種不知名的動物發出的瘋狂聲音,在靜謐優美的葡萄酒莊園上空四處噴濺。
“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殷其眉說。
“這是駱沉明的手機鈴聲。”喬南迴答。
說話時兩人已經越過一片廣闊的精心規劃過蘭花花田,儘管已是十一月深秋,一畦一畦的蘭花卻在海南的溫暖氣候中熱烈開放著,香氣一陣陣撲向人面。花田隨地勢高低起伏,綠樹雜植其中,更有涼亭水榭,小拱橋和曲徑,它們一道組成美麗的風景,將後面的私人區遮擋得嚴嚴實實。
“我也快到了,你可以開私人區的監控了。”駱沉明說,“做好準備我們就進去。”
桑緒沒有回答他。
殷其眉和喬南也沒有說話。
在駱沉明提醒之前,他已經開了私人區的監控,但他現在不需要通知殷其眉和喬南,他看到的,她們也看到了:夜幕下,私人區的鐵柵欄門後面,四十來個殺氣騰騰的私人保鏢以標準姿勢握著手槍。
四十多把亮晶晶的手槍此刻正對準了殷其眉和喬南。
駱沉明躲在不遠處一棵棕櫚樹後面不敢現身。
桑緒皺眉盯著著監視屏,說:“明子,他們拿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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