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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希拉說,“我吃得很飽了,謝謝你。你能把你們的電話簿拿過來嗎?我想找一個朋友的號碼。”

電話簿拿來了,她一頁頁翻著。姓巴里的很多,但沒有一個住在這片地區。沒有“指揮官”。沒有“尼古拉斯·巴里,皇家海軍(退役)”。這一趟白來了。她原本抱著很高的期望,勇氣十足,現在卻陷入失望的沮喪。

“我要付多少茶點錢?”她問。

小姑娘嘀咕出一個適中的數目。希拉謝過了她,付了賬,出門進了前廳,穿過開著的門到了街上。對面就是一所郵局,再過去詢問一次,如果還是不走運的話,她就掉轉車頭,在去都柏林的路上找家旅店,至少可以熱騰騰地洗個澡,放鬆一下,舒舒服服過一晚上。她耐心地等著一個老太太買郵票,一個人詢問如何往美國郵寄包裹。然後,她去問坐在鐵格子後面的郵政局長。

“對不起,”她說,“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想打聽指揮官巴里是不是住在這個地區?”

那人盯著她看。“他是住這兒,”他說,“已經在這兒住了二十年了。”

啊,太高興了!這下放心了!她的任務能繼續下去了。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希拉解釋道,“我在電話簿裡找不到他的名字。”

“這沒什麼奇怪的,”那人說,“羔羊島上沒有電話。”

“羔羊島?”希拉重複了一遍,“你是說他住在島上?”

他瞪了她一眼,似乎她提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島在托拉湖的南邊,”他說,“烏鴉從這兒飛到那的話距離大概是四英里。你要去的話只能坐船。如果你想聯絡指揮官巴里,最好寫信約見。他不太見生人。”

心裡有一個死結……一個隱居者……

“我明白,”希拉說,“我一開始沒意識到。從馬路上能看見那座島嗎?”

那人一聳肩膀。“從巴利範恩出去,走大概一英里,轉個彎就到湖那兒了,”他告訴她,“但那兒只有一條土路。你的車開不到那兒。如果你有雙結實的鞋,就很容易走了。最好白天去。天黑了很容易迷路,湖面上也會起霧。”

“謝謝你,”希拉說,“真是太感謝了。”

她走出郵局,覺得那個郵政局長還在後面盯著自己。現在幹什麼呢?最好別在晚上冒險。最好忍一忍“吉爾默徽章”那可疑的設施,還有肚子裡的消化不良。她回到旅店,在門口跟多赫爾蒂先生碰了個面對面。

“我想知道,這裡是否可以找間房讓我住上一晚?”她說。

“當然可以,非常歡迎。”他答道,“現在很安靜,但到了旅遊旺季就會讓你嚇一跳——我們連一張空床都很難找。我去把你的行李拿進來。你的車停在街上不會有事。”

他急於取悅客人,一瘸一拐地走到車尾的行李廂,取出她的旅行箱,引她進了“吉爾默徽章”旅店,上了樓,讓她住進一間俯瞰街道的小雙人房。

“我只收一張床的錢,”他說,“不算早餐是二十二先令。走廊那一頭是浴室。”

好吧,還算有趣,畢竟各種設施也都具備。再過一會兒,當地人會去酒吧,唱起歌來。她要喝超大杯的吉尼斯黑啤酒,看著他們,也許自己還會加入進去。

她檢視了一下浴室。這讓她想起巡演時住過的地方。一隻正在滴水的龍頭,留下一片棕色的汙漬,她把龍頭擰開,水立刻像尼亞加拉大瀑布一般噴湧而出。儘管如此,水卻是熱的。她從行李裡拿出夜用物品,洗了澡,穿好衣服下了樓。一陣人聲飄進走廊。她循聲而去,進了酒吧。多赫爾蒂先生親自站在櫃檯後面。她剛一進門說話的聲音就停止了,所有人都看著她。全部加起來有六七個男人,她認出了其中的郵政局長。

“晚上好。”她大大方方地說。

幾個人全都含混不清地應了一句,但顯得不太熱心,然後就繼續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向多赫爾蒂先生要了威士忌,坐在高高的椅凳上,突然間覺得很不自在。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因為她巡演時經常去各種酒吧,再說,這間酒吧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是你第一次到訪愛爾蘭?”多赫爾蒂問,為她斟上一杯威士忌,還是一副急於討好的樣子。

“是的,是第一次,”她告訴他,“我真覺得有愧,以前竟沒來過這兒。我祖父是愛爾蘭人。我相信這裡的風景一定很美。明天我就去到處探索一下,到下面的湖邊看看。”

她朝酒吧另一頭瞥了一眼,意識到郵政局長在盯著她。

“那你必得在我們這兒待上幾天了?”多赫爾蒂問,“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安排外出釣魚。”

“哦,這個……我還不太肯定。看情況吧。”

她的聲音聽上去那麼響,英國口音那麼明顯,讓她想到了她的母親。就像時尚雜誌上的那種交際花。當地人的嘰嘰喳喳片刻間停息了。她想象中的那種愛爾蘭的熱情和敦厚在此告缺。不會有人抓過一把小提琴,跳起吉格舞,放聲唱起來。或許女孩子一個人待在酒吧讓人覺得可疑。

“晚餐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吃了。”多赫爾蒂說。

她就勢滑下酒吧椅,往餐廳那邊走去,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十歲。湯、魚、烤牛肉——他們費心做了這麼多,而她只要一片火腿就足夠了,但盤子裡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能剩。最後端上的是鬆糕甜點,上面澆了雪利酒。

希拉看了看手錶,現在剛八點半。

“你可以在休息廳用咖啡嗎?”

“好的,謝謝你。”

“那兒有臺電視。我去為你開啟。”

小姑娘拉過一把椅子放在電視機前,希拉坐下喝那杯並不想喝的咖啡。電視機在盒子裡閃爍著,上面播的是一出1950年出品的美國喜劇,酒吧那邊傳來陣陣低語聲。希拉把咖啡倒回咖啡壺,爬上樓去取她的外衣。然後她走到街上,任那電視機在空空的休息室高聲鼓譟。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整個巴利範恩的居民已經上床睡覺,或者待在家裡,閉門不出。她鑽進汽車,駛過空曠的村落,沿下午來的那條路往回開。那位郵政局長說過,從巴利範恩出去大約一英里,轉個彎就到湖那兒了。

這裡應該就是,就在左邊。一塊歪斜的路牌出現在她車燈的輝映中,上面寫著“去托拉湖步道”。步道很窄,彎彎曲曲向山下延伸而去。沒有手電筒,大半個月亮也躲在疾速翻滾的雲團後面,光線時有時無,選這種時候探路不太明智。可是……她可以先走上一段看看,權當鍛鍊一下筋骨吧。

她把車停在路牌邊上開始步行。腳下踩著泥巴,好在她穿的是平底鞋。她想,只要一看到湖面我就返回,然後明天起個大早,帶上一包午餐再回到這兒來,訂下我的進攻計劃。步道在湖岸之間變寬,一大片水域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被凸出的陸地所圍繞,中心是一座樹木披蓋的小島。它帶有一種怪異、幽暗的特質,此時月亮穿出雲層,在水面灑上一層銀光,但那小島依然一片漆黑,弓身蜷伏,恰似一條巨鯨的脊背。

羔羊島……不知怎麼這讓她想起了那些傳說,不是早已作古的愛爾蘭族長或部族世仇的故事,而是史前那些對古老神祇奉獻犧牲的傳說。林間空地築起的石頭聖壇。割斷脖子的羔羊躺在灰燼之中。她不知道小島離岸邊有多遠,夜色下面難以估算距離。在她左邊,有條溪流穿過蘆葦叢流入湖中。她朝小溪走過去,小心地在卵石和泥濘中跳著邁過去,然後她就看見了那艘船,它系在一根樹樁上,邊上影影綽綽站著一個男人。

他正朝著她這邊窺望。她感到一陣驚慌,覺得自己很傻,便轉身離去。但這無濟於事。他幾步踏過泥路,站到了她的身邊。

“你要找什麼人嗎?”他說。

這是一個年輕人,身材很結實,穿著一件漁民穿的布衫和粗布工裝。他說話帶著當地的口音。

“不,”希拉回答,“不是,我是到這兒來旅遊的。夜色很好,所以我出來散散步。”

“散步到這種偏僻地方。你是從遠方來的吧?”

“不遠,從巴利範恩,”她告訴他,“我住在‘吉爾默徽章’旅店。”

“知道了,”他說,“你大概是來釣魚的吧。在巴利範恩的另一頭釣魚更好。”

“謝謝你。我會留意的。”

接著就停頓下來。希拉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還是道聲晚安轉身走開。他抬頭望著她身後的步道,她隨即聽見有人踏著泥濘走了過來。黑暗中浮現出又一個人影,朝他們走了過來。希拉看出這人正是巴利範恩的郵政局長。她一時不知自己該感到後悔,還是該鬆口氣。

“再次問好,”她說,聲音顯得十分誠摯,“你看,我還是沒有等到明天早上,很順利就找到這兒了,謝謝你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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