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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爐艙出事了!”船長重複著,自然沒有聽到水手長對我的私語。“鍋爐艙出事了!”他再次重複道,“有人受傷嗎?”

“有,先生,”大副用同樣沉重的語氣回答。

“斯托克斯先生和兩個司爐工。”

“嚴重嗎?”

“也不是都很嚴重,先生,”對方說著,環顧四周,彷彿在特意尋找什麼人似的。“輪機長斷了一條胳膊,還受了幾處擦傷,可那兩個司爐工也都負了傷,其中一個傷得厲害,怕是好不了了,因為他的肋骨被壓斷,下肢好像也癱瘓了!”

“天哪!”船長叫道,“事故怎麼發生的?”

“我們發現抽吸裝置的過濾箱被一些廢棉纏住了,所以艙底水泵才無法運轉,於是他們就到鍋爐艙的船殼鋼板下面去搜檢,想把廢棉弄出來。剛把所有的零星墊料清出去,船身霎時一歪,板子就扣上了,跟捕鼠器似的把斯托克斯先生等人全部夾住。斯托克斯先生臉朝下栽進了水裡,差點沒淹死,後來我和斯圖達特把他拉了出來,這可憐的老傢伙沉得都拽不動。我們試著扶他起來的時候他摔在了布蘭卡德身上,差點把人家壓扁,腦袋也撞在爐條上磕破了。可是倒黴的傑克遜,——沒錯,就是另一個司爐工,他被兩塊板子緊緊夾住,斯圖達特只好用橫鋸硬把板子的邊緣撬開,我們這才把人弄出來。”

“上帝啊,真可怕,真可怕!”船長憂心忡忡,心煩意亂地喊道,“可憐的夥計們,還有傑克遜,在下面他是斯托克斯最能幹的幫手了!”

“是啊,先生,而且還是個好技工,我聽他們說過,不比那些輪機手差哪,”福塞特先生附和道,他和船長同樣憂煩。“可是,先生,我這樣嘮嘮叨叨是在浪費時間!我是上來替那些可憐的弟兄和受傷的人求援的。加里·奧尼爾在哪兒?”

“咦,剛才他還在這船橋下面呢,”船長心急地吼道。“嘿,奧尼爾?傳令下去,夥計們,找奧尼爾先生,讓他馬上過來!趕緊的,快去!”

需要解釋一下,我們的二副不光是個水手,而且還是一名外科醫生。他童年時便偷偷跑到海上,從普通水手開始一步步做起,學到了足夠取得大副資格的航海技術。後來因為奧尼爾的母親對海水有著超乎尋常的恐懼,在她的懇求下,奧尼爾放棄了自己天生的興趣,進入都柏林三一學院[1]攻讀醫學專業。在這裡的醫院實習了四年之後,他以全優成績從學校畢業,把他的母親給樂壞了。可老太太沒過多久便與世長辭,他覺得家裡再也沒了束縛,加上也確實曾為母親犧牲過自己的追求,就匆匆地放棄了剛剛修成正果的加里·奧尼爾“醫生”頭銜,重新撿起昔日愛好,再次投入到航海生涯中來,從此後矢志不渝。如今他和我們一起駕駛“北方之星”出海已一年有餘,剛開始是做三副,最近兩次航行時則已成了二副,合格的外科醫生這一身份對他十分有利,並使他在船上擔當著比官方職務更為重要的角色。與客輪不同,貨運輪船沒有攜醫生出海的慣例,而他可是集水手的本領和醫生的技能於一身呢!

幸運的是,我們至今尚不曾對他的專業服務有過什麼需求,可現在它們確實派上了大用場。

“奧尼爾先生?”遵照船長的命令,下甲板的人一個接一個大聲傳喚著他的名字,喊聲一直傳到後艙口,斯波克沙文用吃奶的勁兒衝艙口吼著。他是為自身利益著想,迫不及待要讓對方聽見,這樣他就能結束值班到下面去了。“奧尼爾先生?”他又叫了一聲。

那愛爾蘭人立馬從艙口探出頭來。之前他的聲音肯定是被斯波克沙文的嗓門蓋住了。

“我在這裡,天哪!”他一面高呼,一面推開了“大鼻子”老爺。儘管“加里”——我們都這麼叫他——對待每個和他打交道的物件都很友好,其本人也深受全體船員的喜愛,可他卻對“大鼻子”深惡痛絕。這會兒他正一邊往船橋走一邊吆喝,船橋上有幾個人還在高叫著他的名字。“誰找我,啊?好啦,你們別一塊兒講話,一個一個地來。寶貝們,就像我們打孃胎裡來的時候那樣!”

“嗬,你上哪兒去了,夥計?”船長略帶惱火地說,“我們正滿船找你呢!”

“是嗎,我到儲藏室去看看操舵索和舵輪的鏈條被纏住沒有,還把蒸汽舵機斷開了,”我們的老朋友加里答道。“可是現在都好啦,有了船中部的舵輪,你想讓它往哪兒開都成。只有一點,你至少還得找四個人來,萬一船偏航也好把舵柄拉穩。海水這個樣子,我怕它真會偏向!”

“好極了,”船長喊道,立刻消了氣,顯然他原以為加里在危難之際撇下我們,回自己艙室去了。“但是我有個壞訊息,說來遺憾,奧尼爾,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醫術。鍋爐艙裡發生了嚴重事故,幾個倒黴的夥計不幸負傷。”

“真的,啊呀!”另一個叫道,全神貫注起來。“怎麼回事?肯定是誰被蒸汽燙傷了吧?”

“不,不是那回事,”福塞特先生答道,長話短說講明瞭情況。“斯托克斯先生斷了一條胳膊,還有個可憐的夥計被壓得快死了。眼下他還沒醒,至少我到甲板上來的時候沒有。所以你除了夾板之外最好再帶上些興奮劑。”

“天哪,我都明白了,這就照你的建議做,”二副一邊回答一邊向交誼廳衝去。“你最好先過去,福塞特,說我這就來了!”

他撂下這話就和大副一起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後者急匆匆地趕回了機艙,而船長卻在安排了四名最精幹的船員在船腹掌舵、並讓老水手長馬斯特斯來負責之後,又緩緩地登上橋樓梯,回到了羅經櫃邊的位置。

“噯,那事兒你怎麼看?”馬斯特斯對我說道,我正站在那裡等待船長髮號施令,或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講。“我就說嘛,肯定要出事。那艘船——那艘鬼船——不會平白無故從我們的纜索上橫過去的,我就知道!”

就在此時,連線船橋上的駕駛室和機艙的傳話筒中響起了呼叫聲。

船長俯下身去,把耳朵貼近管子去聽下面的人有什麼話說,接著便來到了梯子頂端。

“下面的注意了!”他高喊著,“斯波克沙文先生在附近嗎?”

“不,先生,”我答道,“他八擊鐘[2]的時候就值完班了。”

“他乾的好事,把我也拖入這樣的困境,還有下面那可怕的意外!”艾坡加斯船長怒吼道,“我看他又記掛他那肚子了,這貪吃的小混蛋!他連半個水手都算不上,還不如事務長一個零頭!我馬上就要他為臨陣脫逃付出代價,老天!可這會兒我還不能浪費時間派人找他。你來也行,霍爾丹——我覺得這樣更好,就是!”

“好的,先生,”我說,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準備好了,幹什麼都行。”

“真是積極肯幹的小夥子,”船長叫道,“現在,跑到下面,去加里·奧尼爾的艙室拿些絨布繃帶來,他說匆忙之中忘了帶,落在靠門口的床鋪頂上了。再去告訴服務員維斯頓,給傷員空出幾張床鋪——最好是船尾的特等艙。”

“好的,先生,”我說,見他好像有些躊躇便又問道,“還有別的事嗎,先生?”

“是的,孩子,拆下一張寬鬆的吊床拿來,再帶上些繩索,好做成像網似的東西把可憐的傑克遜抬起來運走。奧尼爾說他是唯一一個重傷到無法自己走動的夥計。動作要快,霍爾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這不幸的兄弟情況十分棘手,為了更好地為他察看傷勢,他們想把他弄到甲板上來,比在下頭的鍋爐艙要強!”

“遵命,遵命,先生!”為了不讓他再解釋下去,我一邊回答一邊立刻向船尾衝去,奔向船尾樓甲板下的交誼廳門口。“我這就去了,先生!”

這邊我很快就從那愛爾蘭人的艙室裡拿到了他要的東西,之後又一面向維斯頓交待著關於特等艙的命令,一面把自己的吊床從鉤子上取下來,連同毯子什麼的一古腦兒捲成筒狀,放在身前,用最快的速度向機艙艙口跑去,一路上不時地踢到它。

鍋爐艙的位置自然更靠下,穿過下層短甲板往那兒去的時候,我注意到機器正在暢通無阻地連續運轉,發動機氣缸裡的活塞有規律地上下移動著,還有那在我眼裡一直像羅圈腿的巨人一般的偏心輪,正腳踏獨具一格的雙擦舞步[3]執行著自己的專項任務,即保證活塞的往復運動方向垂直且不停迴圈,這樣軸承才能轉動。它現在的樣子可比我們全速前進的時候優雅,至於三管輪格魯姆梅特則還在觀測節流閥的情況,一隻手放在槓桿上面。先前我們順著風在海上全速飛馳,到處不停地橫衝直撞。跟那時候相比,現在這活兒幹起來輕鬆多了。

即便只是路過時飛快的一瞥,可當船尾被幾個自龍骨下方經過的巨浪掀起的時候,我還是看到,儘管格魯姆梅特已採取了各種預防措施關閉蒸汽,螺旋槳轉動的樣子卻依然叫人懸心。這種斷斷續續的壓力再危險不過了,我不禁對發動機還能支援多久產生了懷疑。

然而,一走到下面的鍋爐艙,映入眼簾的情景立刻讓我把船隻可能遭到的破壞連同機器全部拋在了腦後。

狹小的船艙裡,我藉著爐火紅彤彤的光芒,看到艙底汙水在地板的破洞下方四處橫流,並透過壞了的鐵板缺口咕咕地往上冒著,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遠處的艙壁把已佔用的套間和中部船艙隔離開來,一堆空煤袋緊挨艙壁摞著,儘可能遠離熊熊的烈火。一名值班的司爐工偶爾把一鏟燃料投入火中,或者用一個長齒耙將未熄滅的餘燼表面弄平。一群半身赤裸的司爐工正和其他人一起衝著煤袋堆彎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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