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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先生!”愛爾蘭人驚叫道,操著濃重的土腔,咧著嘴滑稽地笑著。他先前抱怨的那位學院教授抓住他與學友賣弄醫術時臉上的笑容,與這笑容相比肯定是相形見絀了。“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上校,我們完全不知道那可憐老人的病情,千真萬確,她是中風發作了——任何有經驗的醫生都能輕易鑑別。可是,老天,對我們來說就像天書!”這番天真的自白逗樂了我們,大家哈哈大笑,就連維裡克上校也跟著笑了,儘管他憂心忡忡、傷腿疼痛。我注意到,加里·奧尼爾講故事時,他常常疼得齜牙咧嘴。不可否認,加里的故事非常有趣,不過確實像他之前說的,是自揭傷疤了。

“天哪!”船長止了笑,喊道,“如果你的醫術沒能了結我,你的藥丸、藥水和大多數毒藥,再加上那些嚇人的裝置也殺不了我,有一天你那些奇談也會要了我的命!”

“別擔心,船長;您還是很難對付的,”醫生答道,他朝斯托克斯先生會意地一瞥,後者坐在那兒,雙頰通紅、呼哧帶喘,試著恢復呼吸。“真的,先生,說起醫術,我覺得還是儘早看看這位朋友的腿為好。”

“請盡力,”上校贊同道,這時他已吃完午餐,和剛進餐廳時比起來,他的氣色好多了。“全聽您差遣,醫生,我保證像你剛剛告訴我們的第一個病人那樣安靜!”

“好啦,上校;如果你可憐我,就別拿那老夫人開玩笑,我說真的!”加里低聲威脅道,裝出一副憤怒模樣,一邊跪在船艙地板上,撕開上校的褲腿,以便檢查傷口。但是一看到腿傷的嚴重程度,他一改荒謬挖苦的語氣,低聲喊道:“天吶!”

“怎麼了,先生,”病人安靜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啊,你問我有什麼問題?”加里喊道,口氣更為震驚。“說實話,我倒是想知道,腿上卡著這東西,你怎麼還能動,上校。看這裡,告訴我,親愛的朋友,你自己怎麼想。願神靈保佑我們,有人見過這樣的腿嗎?”

確實,他的腿很嚇人,踝關節到大腿嚴重腫脹,膚色暗沉,膝蓋上被刺了個小口子,周圍淤血堆積。

維裡克上校大笑,聳了聳肩。“打鬥時不幸留下的,”他解釋道。“有個畜生衝著那個地方開了一槍,但是我覺得子彈擦著我的大腿打進了腹股溝,我想是這樣,因為我感覺那兒腫了。”

“是的,真不敢相信你還能有感覺!”加里大叫,他一直用探針檢查子彈。“真的,我覺得,誰的腿這樣潰爛發青,還能像舞蹈演員那樣走動,恐怕是感覺不到什麼了!”

就在上校所說的位置附近,醫生碰到了那顆噁心的子彈,病人終於痛苦慘叫:“啊!呼!不管怎麼說,那一下都疼啊,醫生!”

“放鬆一下,親愛的朋友,”醫生安慰道,他把探針換成鑷子,敏捷地深入,試圖取出鉛彈。“如果你沒法放鬆,那就儘量試試看吧,真的!”

過了一會兒,他取出子彈,興奮得意地叫嚷。

“啊!”上校喊道,他疼痛萬分,牙咬得直響。

“真的,你現在想怎麼喊都行了,”加里說道,他用鑷子夾起那枚萬惡的子彈。“這就是讓你遭罪的源頭,既然這噁心的害人東西已經出來了,你很快就會恢復,親愛的,我向你保證!”

“哦!我的天哪!”可憐的上校大喊,醫生繼續清洗包紮傷口,給整條腿纏上繃帶,像用紗布裹了個木乃伊,然後浸入藥膏,以緩解腫脹。“要是所有災禍都能輕易散去,那該多好!哦,我的小艾爾西,我親愛的女兒!”

“打起精神,上校,振作起來,”船長輕聲說道,他正從大廳右側的艙房出來。他剛剛上那找了幾根上乘雪茄,那時加里·奧尼爾正給手術收尾。“我們正全速前進,我們的船狀態良好,我打賭,天黑前就能救出你女兒。來根雪茄吧,朋友;你嚐嚐哈瓦那雪茄[1],這些雖是走私貨,但不影響質量,你可以從頭到尾地把事情經過給我們講講。我想聽你說說你的航程,上校,說說那些黑人怎麼上了你的船。”

維裡克上校說:“當然!”加里·奧尼爾給他紮好繃帶,他背靠安樂椅,接過船長遞給他的上等雪茄。“船長,還有你們,先生們,為了救我們而改變航向,我很願意跟你們講講我們三度不幸的航行經歷。”斯托克斯先生詫異地問道:“三度不幸?”他生來愛追根究底,自稱思維縝密。“那是怎麼回事,先生?”

上校似乎早有答案。

他回答:“我說‘三度不幸’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先生。”他取出雪茄,吐出一團濃香的煙霧,然後把芳香的菸捲放回嘴裡。“首先,先生,我開始這次航行本身就很不幸;其次,我們經過波多黎各[2]和聖多明各[3]時,風平浪靜,我們開得慢了,那些狡詐的黑人惡棍看到我們的船,就從岸邊向我們駛來;第三,因為阿方斯船長不願聽從我的建議,譁變時採取強硬措施,他要是聽了我的話,後面可能就不會發生那可怕的事。但是,先生,如果你同意,我用自己的方式講述發生的事可能更好。”

“當然,先生,”斯托克斯先生立刻回答,一再表示歉意。“請原諒我打斷了你!”

上校鞠了個躬,表示諒解,然後接著講他的故事。

“我們的船,馬賽[4]的‘聖皮埃爾’號,雅各·阿方斯擔任船長兼船舶共有人,於10月25日駛離拉瓜伊拉[5],剛走兩星期!”他說。“除了船長,當然了,船上還有兩名大副,船員總計25人。船駛往利物浦[6],載著普通貨物,有可可粉、咖啡豆和獸皮,還有一堆藍靛、鳶尾根、洋菝葜和其他藥材原料,銷往英國市場。”

“只有你和你的小女兒兩名乘客嗎?”

“不是,艾坡加斯先生,”上校回答。“船上還有從加拉加斯來的布瓦松夫婦,他們在那裡住了太久,於是返回歐洲,他們在委內瑞拉首都經營大規模的女帽業,把巴黎的新款女帽賣給西班牙人與當地人所生的深色面板混血少女;唐·米格爾,內地大莊園主;還有矮小的約翰遜先生,英國人,我認為他在你們國家不太受重視,我想他無論如何都算不上紳士,這是我的拙見。他替倫敦的一家商號出差,那家商號和生產巧克力或者糖果什麼的工廠相關。我並不在意大多數人,因為他們和我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儘量不讓艾爾西——我親愛的女兒,我的心肝寶貝,和他們過多接觸;除了布瓦松夫人,她雖粗俗,這點毫無疑問,但她還算親切和善。噢,我的天哪!我們千不該萬不該開始這段不幸的旅程。一開始就倒黴。”“確實是啊!”加里·奧尼爾插嘴說道。“但那是為什麼,先生?”

“一開始我們到拉瓜伊拉時就晚了,”維裡克上校回答。“我的朋友,我原來計劃的是撘法國輪船去佈雷斯特[7],但到了港口,我發現船已離開,等下一艘郵船至少得兩個星期,正當我思忖這種情況該怎麼辦時,遇到了阿方斯船長。他是我的老朋友,多年故交,他告訴我他的船第二天出發,很可能捎我去佈雷斯特,他說他運貨去利物浦之前得去那裡彙報抵港,要是我等下一趟郵輪,大概也是這時間到。因此,我決定陪他一程。”

“但是,上校,”艾坡加斯船長提醒道,“你可以搭乘從科隆[8]返航的西印度郵輪,他們在拉瓜伊拉停靠,你可以直接去英國。”

“這我知道,朋友,”上校說道。“我本可以在下一週搭那艘船,但那不適合我,先生。我想直接去佈雷斯特,因為那樣去巴黎就很便捷,我打算讓小艾爾西去納伊[9]的聖嬰修道院上學,讓一些高尚的修女監護她,她可憐的母親就是由她們教育撫養的。這是對死者的承諾,我的朋友。”

“我明白了,上校。”船長充滿歉意地回答。剛剛聽著上校說話,雪茄滅了,他重新點上。“我明白了,先生。請繼續;我洗耳恭聽。”

“好吧,那麼,”上校接著說,“一切準備就緒,上個月28號早晨,我和艾爾西登上‘聖皮埃爾’號,一艘八百噸的全帆裝船[10];那天夜裡,正如我告訴你們的,我們張帆開船,駛離上貨的錨地——臨近聖米格爾港,這個港口保護錨地東邊,也就是入海口。”

“是啊,拉瓜伊拉我很熟,上校,”船長這時插話,表示他聽著每個細節。“我年輕時在皇家郵政航運待過,後來加入現在這個公司。”

“回想起我們起航的夜晚,”上校接著往下說,沒注意艾坡加斯船長的話,他說話時眼珠一動不動,好像在夢裡,描述的場景彷彿全都浮現在他眼前。“出發時,月光朗照,照亮特林切拉城堡,背後的群山似乎更高了,投下深深的陰影,將山下的城鎮籠罩其中。城鎮四周高大的椰子樹和美麗的棕櫚樹環抱,夾雜其他熱帶植物,前頭不遠處的白色沙灘閃閃發光,沿著彎曲的海灣伸展開去,月色中浪花拍岸,微光淡淡,回聲幽幽,彷彿拍打著墳墓。天吶!所有我最珍貴的希望和計劃都在此埋葬了,因為,先生,那是我最近僅有的幾個平靜夜晚之一,而且很可能再也沒有了!”“天吶,別這樣說,先生,”加里聽到這話喊道。“你今晚就會安然度過的,一定會的,否則我就不是預言家。天哪,但我本來就不是。”

聽到這關懷的插話,船長露齒一笑,上校陰沉的臉上也添了一些生氣,將悲傷的目光轉向說話的人,似乎想要像他一樣充滿希望。

“啊,醫生,你不懂悲傷哀慟!”他哀傷地說道。“但是我的故事還得繼續。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我們的航行能像起航時那樣,我就沒什麼值得悲傷了,因為,陸風撐開我們的帆,我們輕鬆駛離委內瑞拉海岸,船沿北偏西方向駛往莫納海峽[11],這海峽與中間的島嶼齊名,該島位於海地[12]與波多黎各之間。我認為,要經過加勒比海藍色水域裡星星點點錯綜複雜的島嶼和不可勝數的小島,進入開闊的大西洋,這是公認的最佳路線。因為這條路線直,加上北向的洋流和可能遇到的西風,經由這條航線,能免去不少無益的搶風航行、頂風行駛。毫無疑問,船長,你清楚得很。”

船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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