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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完全自願的。”

“不過這可以提高我們的成績,是嗎?”

下課後,奧莉維亞走到講臺邊,拿起了一份檔案。艾克走過來,看著她手中的檔案點了點頭。

“你父親曾經為其中的一起案件工作過。”

“真的嗎?”

“是的,我認為你也會覺得那起案件比較有意思。”

奧莉維亞在離學院大樓不遠的一條長凳上坐了下來,她旁邊坐著三個一言不發的男人,他們的面板都曬成了古銅色。其中一人是“英俊的哈里”,此人從前是個臭名昭著的騙子。

奧莉維亞從來沒聽說過關於他的事。

另外兩個人是圖巴·塔贊和比約克警官,後者將取下的警帽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帽子上擺著一個喝光了的啤酒罐子。

奧莉維亞開啟了自己剛拿到的檔案。她原本並沒有打算在假期中花時間處理跟學校有關的事務,再說這個任務也不是什麼強制性的。不過,領取檔案這個行為幫助她藉機離開了教室,這樣一來她便不用繼續聽烏爾夫言之無物的喋喋不休了。

現在她感到很好奇。

她的父親竟然也與其中一起案件有關聯。

她迅速地翻閱著這份檔案,每起案件的概述都非常簡短,其中提到了一些與作案方式、事發地點和時間有關的內容,還提到了一點調查情況。她對警方的術語相當熟悉,因為在整個童年時期,她都常常聽到父母在廚房餐桌旁討論各種法律案件。她的母親瑪莉亞是一位刑事律師。

她在案件列表的末尾找到了那起案件。阿爾涅·朗寧曾是該起案件的調查負責人之一。

他是國家犯罪調查小組的偵緝總督察。

也是她的爸爸。

奧莉維亞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景色。學校坐落在一片環境幾乎未被破壞的鄉村裡,校園裡有著保養得很好的草坪和漂亮的林木區,樹叢一直延伸到伊迪斯韋墾海灣。真是一派非常靜謐的景緻。

她想到了阿爾涅。

她一直很愛父親,深深地愛著他,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他只活到了五十九歲,這不公平!她的記憶又回來了,她想到了自己常常忍受的痛苦,幾乎跟生理痛一樣不斷折磨著內心,她也想到了自己的背叛。

她對父親的背叛。

她在整個青少年時期都與父親保持著非常親密的關係,然而後來在他突然生病之後她卻讓他失望了。她離開家去了巴塞羅那,學習西班牙語,還有工作、放鬆……和享樂。

我就那樣逃跑了,她心裡想著,儘管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匆匆地從他身邊逃離,只是因為我沒法去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生病了。他的病情可能會惡化,他可能會因此而死去。

後來,他真的死了。他死的時候奧莉維亞沒有陪在他身邊,當時她仍然待在巴塞羅那。

她還記得來自母親的那一通電話。

“爸爸在昨天夜裡去世了。”

奧莉維亞輕輕揉了揉眼睛,繼續回憶起自己的母親。奧莉維亞在父親去世後從巴塞羅那回到了家裡,接下來那真是一段可怕的時光。瑪莉亞整個人已經垮掉了,她把自己的心囚禁在深深的悲痛中,不可自拔。母親內心的悲傷是那樣的深重,已經沒有空間再去容納奧莉維亞的內疚和痛苦。相反,她倆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彼此沒有交談,就好像她們害怕一旦說出自己內心的感受,那麼她們的整個世界就會因此而坍塌似的。

最後,一切當然還是平息了下來,不過她們仍然小心地不去談論那件事。

她仍然很想念父親。

“你找到什麼案子了嗎?”

說話的是烏爾夫,他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找到了。”

“是哪一個?”

奧莉維亞低頭看著手中的檔案。

“一起西海岸的案件。”

“案發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1987年。”

“你為什麼要選擇這起案子?”

“那你選擇了哪個?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打算投入,是嗎?這很正常,因為這並不是必須要去做的事。”

烏爾夫微微笑了笑,隨即坐在了長凳上。

“你介意我坐這裡嗎?”

“是的,我介意。”

奧莉維亞向來喜歡直言不諱。再說,她想把自己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剛剛選出的案子上。

那是她父親曾經為之工作過的案子。

事實上,這是一起“相當引人注目的案件”——艾克為這起案件寫下了這樣一句概述。因為這句話,奧莉維亞很想立刻了解更多與此案相關的資訊。

她驅車來到國家圖書館,走進了位於地下室裡的閱覽室,在這裡可以看到所有拍攝在縮微膠片上的舊報紙。櫃檯後面的女人教會了她如何在架子上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並告訴了她可以使用哪幾臺縮微閱讀機。這裡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從上世紀五十年代至今的每一份報紙都儲存在了縮微膠片上。她需要做的就只是選好報紙的種類和年份,然後坐在閱讀機前開始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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