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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玻璃箱看去,禁不住驚呼一聲。胸甲上十二顆寶石的中間一排的鑲嵌就跟此前最上面一排一樣以同樣的方式被破壞了。現在,十二顆寶石中有八顆都被人以同樣的手法損壞了。因而最下面的四顆寶石鑲嵌顯得整齊而光滑。與之相比,其他八顆寶石周圍的鋸齒狀痕跡就顯得極其不規則了。

“寶石被調換了嗎?”我問道。

“沒有,我肯定最上面的四顆寶石和專家鑑定的一樣都是真寶石,因為昨天我仔細觀察過,那顆祖母綠寶石的邊緣有一點點兒褪色。既然他們沒有把最上面的一排寶石取走,那他們也實在沒有理由會把下面一排寶石拿走。辛普森,你說你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嗎?”

“先生,我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守夜人回答道。“不過,在我晚上巡視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這些寶石,我立刻看出有人動過這些寶石了。於是我就立刻把您叫來了,先生,告訴您我的發現。我整晚上都在前後巡視,我一個人影兒也沒看到,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和我一起共進早餐吧,”莫蒂默對我說道,他把我領到他自己的房間裡。“現在,傑克遜,你現在怎麼看這件事兒?”他問道。

“這是我所見到過的最沒有目的,最無意義和最愚蠢的事情。這種事只有偏執狂才能做得出來。”

“你能提出什麼理論予以解釋嗎?”

我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想法。“這副胸甲是猶太人珍貴的古代遺物,對猶太人來說,非常神聖莊嚴,”我說道。“這會不會跟反猶主義運動扯上關係?會不會有人認為,用這樣一種狂熱極端的行為可以達到褻瀆的目的——”

“不,不,不!”莫蒂默高聲喊道。“決不會是這樣!也許有人會精神錯亂到破壞一件猶太人古代遺物的地步,可是他究竟為什麼要在每顆寶石旁邊小心翼翼地弄出鋸齒痕跡呢?而且他為什麼一晚上只完成四顆寶石呢?我們必須找到一種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們必須自己找出這件事背後的原因,因為我認為我們的警察巡官很可能不會幫我們。首先,你覺得那個守夜的辛普森有沒有什麼問題?”

“你有什麼理由懷疑他嗎?”

“我懷疑他的唯一理由是他晚上在看守著博物館。”

“可是他為什麼要捲入這麼荒唐的事情裡毀了自己呢?而且什麼東西都沒有丟。他沒有動機。”

“他會不會是躁狂症患者?”

“不會,我敢發誓,我保證他神智健全。”

“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理論?”

“嗯,舉個例子,那就是你本人了。你是一個夢遊症患者吧,難道一點兒可能也沒有嗎?”

“絕無可能,我向你保證。”

“那我只好放棄了。”

“可是,我不會放棄——我現在有了一個計劃,實施這個計劃我們就可以把一切弄清楚了。”

“去拜訪安德里亞斯教授?”

“不,我們不用去蘇格蘭,我們在這兒就能找到我們的解決辦法。我來告訴你我們該怎麼辦。你知道那個可以俯視中心大廳的活動天窗嗎?中心展廳的燈晚上一直開著,而你和我就躲在堆放雜物的房間裡在一旁註視,這樣我們自己就可以解開全部謎團了。如果我們神秘的訪客一次只能處理四顆寶石的話,他還有四顆寶石沒處理完,那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他今晚肯定還會回來行動,他要徹底完成他的工作啊。”

“太棒了!”我高聲喊道。

“我們要保守秘密,不論對誰都不要說,不管是警察還是辛普森我們一個字兒都不能說。你願意參加我今晚的行動嗎?”

“非常榮幸,我一百個願意。”我說道,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晚上十點鐘,我來到布萊莫爾街博物館。我看得出,莫蒂默非常興奮,但很顯然他在控制、壓抑著自己不要太興奮,現在就開始守夜為時尚早,於是我們在他的房間裡待了大概有一小時,討論今晚我們有可能遇上什麼問題、需要怎樣解決這些問題,總之我們一直在探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最後,街上漂亮的出租汽車發出的呼嘯聲,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的腳步聲都漸漸淡去,隨後街上傳來的是閒庭信步找樂子的人們的腳步聲,或者是那些準備回家正在找車站的人們的腳步聲。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莫蒂默在前面帶路,我們兩人一起來到那間堆放雜物的屋子,在這裡可以把博物館中心展廳裡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莫蒂默白天來過這裡,擺放了床鋪,這樣我們就可以很舒適地躺下來休息,同時還可以兼顧到博物館裡發生的一切。活動天窗的玻璃是毛玻璃,上面積滿了灰塵,任何人從下往上看根本就覺察不到有人在往下看。我們在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清理出一小片區域,這樣我們就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到天窗下面會發生什麼。博物館裡的電燈發出陰冷的白光,所有東西都顯得堅硬冷酷,在燈下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論怎樣複雜的情形,哪怕是一丁點兒細節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

這樣的守夜值班是生命中精彩的一課,因為守夜的人別無選擇,必須一絲不苟地嚴格審視這裡的一切,而我們通常在看這些事物的時候往往是心不在焉的。我從小觀察孔裡非常仔細地檢視著底下的一切,每分每秒都不敢馬虎,從靠牆放著的那個裝木乃伊的大箱子一直到引得我們今晚在此蹲守的那些珍貴的寶石我都沒有放過,此刻,那些珍貴而稀有的寶石正在我們可以俯瞰到的玻璃箱裡閃閃發光呢。博物館裡數量眾多的展櫃裡星星點點地放著許多價值不菲的金器,上面也鑲嵌著許多貴重的頗有價值的寶石,可是與這十二顆大小相同卻顏色各異的寶石相比,那就顯得黯然失色了,鑲嵌在這副猶太教徒胸甲上的十二顆寶石向四周閃著光,煥發出一種神采。我按照展品排列的順序挨個兒審視著斯卡拉的墓穴藏畫,卡納克神廟裡的帶狀裝飾品,古埃及孟菲斯的雕像,以及西藏的碑銘,但是我的目光最後卻總是注視著這副奇異的猶太教徒的遺物,並且我急於知道圍繞著這副胸甲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我思緒萬千,正想得出神兒,突然,我的同伴兒呼吸急促起來,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拽了拽我的胳膊。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立刻明白了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他表現得如此激動。

我說過,在牆對面兒——就是進入中心展廳的大門的右手邊兒(從我們看的地方說,就是在右手邊兒,如果對進入中心展廳的人來說,就在他們的左手邊兒)——放著一個裝木乃伊的大箱子。令我們感到萬分驚訝,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箱子的蓋兒竟然慢慢地從裡面被開啟了。箱子蓋兒被人慢慢地,一點兒一點兒地掀開,箱子蓋兒和箱子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掀蓋子的動作非常輕柔,顯得小心翼翼,不注意的話根本就覺察不到。我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箱子,一隻白色的乾瘦的手在箱子口兒那兒出現了,這隻手把刷過油漆的箱子蓋兒向後推了推,接著又出現了另一隻手,最後出現的是人的一張臉——我們兩個人對這張臉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從箱子裡爬出來的人竟然是安德里亞斯教授。教授躡手躡腳地從裝著木乃伊的箱子裡爬了出來,那樣子就像一隻狐狸從它自己的洞穴裡爬出來一樣,他的腦袋忽然向左又忽然向右不停地轉著,他向前走幾步就停住,看一看之後再向前走幾步,然後又停下來,行動詭秘,並且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有時,從街上傳來一陣兒響動,他就會立刻停住,一動也不動,他站在那兒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動靜,隨時準備用飛一般的速度再次返回到他原先的藏身之處。他踮著腳尖兒繼續向前行進,動作非常輕柔,非常緩慢,最後來到了中心展廳的正中心,現在他的手終於夠得著那隻放胸甲的玻璃箱了。接下來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熟練地開啟玻璃箱,取出那副猶太教徒胸甲,把它放在箱子上正對著他,然後就開始使用某種非常小巧、亮閃閃的工具開始工作起來。他的身體背對著我們,他低著腦袋把他正在乾的活兒全擋住了,可是我們還是能夠從他手上的動作猜出來,他正在對那副猶太教徒胸甲做著一件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能清晰地聽見我的同伴兒此刻嘴裡發出粗重的喘氣聲,可以感受到他的內心是何等的憤怒,我和他都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教授幹出了故意破壞公共財產的事情,我也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表示出我的義憤。安德里亞斯教授,就是這個人,兩星期之前還虔誠地向我們大家介紹這座博物館裡獨一無二的珍藏,讓我們欣賞這副猶太教徒胸甲的聖潔之處,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可現在,他竟然幹出了這麼讓人憤怒的、齷齪的事情。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讓人想不通了——此刻,白色的電燈光照在這位教授身上,他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做著十分骯髒的事情,這個穿著一身黑的傢伙耷拉著腦袋,滿頭灰白色的頭髮,胳膊肘蜷曲著。多麼偽善,又是多麼虛偽,簡直就不是人,此刻他正在汲汲以求要在夜間完成的邪惡行動的背後,隱藏著對他的繼任者多麼大的惡意和陰謀啊。想到此就讓人感到心痛,甚至看到這一切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是我這個冷眼旁觀者,雖然對藝術品鑑賞並沒有什麼特別敏銳的感覺,也都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有人對年代如此久遠的古代遺物故意進行破壞。這一切是那麼觸目驚心,於是,當我的同伴兒扯了一下我的袖子,示意我跟在他的後面,我們兩人輕輕地走出了房間,我頓時感到輕鬆了許多。一直到我們兩人走進我的朋友的辦公室,他才開口說話,從他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和我一樣,也是一臉的驚愕,對剛才看到的一切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令人厭惡的野蠻人!”他高聲喊道。“你相信嗎?”

“這太讓人驚訝了。”

“他是一個惡棍,要不然就是精神錯亂了——反正必然是二者居一。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是哪種情況了。傑克遜,跟我來,我們一定要把這件邪惡的事情徹底搞清楚。”

過道里有一扇門開著,這扇門是從莫蒂默的房間裡直接通向博物館的秘密入口。莫蒂默輕輕地用鑰匙開啟這扇門,然後把他腳上的鞋脫了下來,我在後面也照著他的樣子脫了鞋子。我們倆躡手躡腳穿過一個個展廳裡的房間,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中心展廳,那個穿著一身黑的傢伙仍然在彎著身子對著展廳中心的那隻玻璃箱,不知在幹些什麼。我們繼續躡手躡腳地向前走,離他越來越近,可是儘管我們發出的聲音很小,我們還是不能真正做到讓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察覺。當我們距離他還有十二碼遠的時候,他轉身看了一眼,嘴裡馬上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恐怖叫聲,然後他就像瘋子一樣跑出了博物館。

“辛普森!辛普森!”莫蒂默吼叫道,離我們還很遠的大門口亮著電燈,燈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老戰士模樣、身子站得筆直筆直的人物。安德里亞斯教授也看見了辛普森,於是帶著一種絕望的心緒停止了奔跑。與此同時,我們也趕上了他,我們兩人立刻把教授給按住了。

“是,是,先生們,”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我跟你們走。莫蒂默館長,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到你的房間去說!我覺得我欠你一個解釋。”

我的同伴兒正火冒三丈,我能看出他此刻火氣很大,幾乎不要指望他會對教授的提議做出任何回應。我們分別站在老教授的兩邊一同走著,滿臉驚訝表情的守夜人緊隨其後。當我們經過那個遭到破壞的玻璃箱的時候,莫蒂默停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那副猶太教徒胸甲。十二顆寶石最下面一排的其中一顆寶石周圍的鑲嵌已經鬆動了,就和其他被動過的寶石的情形一模一樣。我的朋友把胸甲拿了起來,憤怒地看著他的囚徒。

“你怎麼敢!”他大聲喊道。“你怎麼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教授說道。“我對你此刻的心情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去吧。”

“可是不能讓這兒敞著口兒!”莫蒂默大聲喊道。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拿起胸甲,而我則警惕地站在教授身旁,就像警察對待一名犯罪分子一樣。我們一起走進莫蒂默的房間,展廳裡只留下一臉驚訝的老戰士模樣的守夜人在絞盡腦汁地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安德里亞斯教授在莫蒂默辦公室裡帶扶手的椅子上坐下,他面如死灰,這時我們所有的憤恨最後都變成了對他的關切之情。我的朋友給教授倒了一杯白蘭地,教授喝完之後,臉上終於再次出現了生氣。

“啊,現在我好多了!”教授說道。“最近這幾天可真夠我受的。我相信我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這是一場噩夢——一場可怕的噩夢——我應當作為一名盜竊犯被抓起來,在我工作了這麼長時間的自己的博物館裡。還有,我不能指責你們。你們除了這樣做別無選擇。我原先總是希望在我被發現之前就把這一切都弄妥當的。今晚是我最後一個晚上要完成的工作。”

“你是怎麼進來的?”莫蒂默問道。

“就是從你私人使用的那道門進來的,那可是你非常便利的自由權利。你先別急著憤怒,當你知道了一切事情之後——至少,你不會再對我感到憤怒。我有你邊門的鑰匙,也有博物館大門的鑰匙。我在離開博物館的時候沒把它們上交。所以你看,對我來說,進出博物館絕非難事。通常,我會在街上的人群快要散去之前就早早進來。然後我就躲在裝木乃伊的箱子裡,每當辛普森在館內巡視的時候我就會躲在那兒。我總是能聽見他的腳步聲。我離開的時候就跟我怎麼進來時採用的方式一樣。”

“你在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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