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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床上丈夫那直挺挺的屍體和自己手中的遺書,伊夫琳麻木地問著自己:“你丈夫已經死了,你看完他留下的這份遺書後該怎麼辦?是趕快跑出臥室,還是讓那具屍體留在床上,難道你不害怕嗎?”

她把遺書扔在廚房的餐桌上,不過她心裡明白,必須把這份遺書交給警方做證據。

“對,應該趕快報警!”她邁著僵硬的步子走到牆邊,取下電話,話筒裡傳出嗡嗡的聲響,“是警察局嗎?我丈夫自殺了,我要報案!”她說話時,話筒裡的嗡嗡聲還是響個不停,似乎是在嘲弄她,她實在忍受不了了,就號啕大哭起來。

在伊夫琳的印象中,自己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給警察局打電話。小時候,有一次家裡後院的雞窩旁有一個人影在晃動,母親誤認為是小偷,就打電話報了警。結果沒過多久,父親就跌跌撞撞地回來了,原來是他喝醉了酒,誤把雞窩的門當成了廚房門,全家人為這事兒笑了好長時間。

其實,父親不止一次鬧過類似丟人現眼的笑話。當然了,在家鄉的那個農場裡,人們都不會太介意,他們覺得很有趣,往往一笑也就過去了。但是自己眼前的這件事兒卻不同,它不僅令人恐懼,而且還非常醜陋。

伊夫琳報完警後,就走到門外,去了隔壁的梅麗家。

沒過多久,幾個警察就趕來了,他們一邊和藹地安慰著伊夫琳,一邊迅速地勘察現場,調查取證。伊夫琳看著他們做事利落、技術高超,各種動作都很規範,就像自己小時候接受女童子軍訓練時那樣。在這之前,她曾聽到不少人說警察無能,自己也信以為真,但如今她已經改變了對警察的看法。

警察忙碌完就走了,還有摯愛她的丈夫盧克也永遠地走了。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伊夫琳一個人,她心裡空蕩蕩的。

她還記得,盧克是被他們用擔架抬走的,當時她悲傷得險些暈倒,是好心的鄰居梅麗緊握著她的手勸慰說:“別太難過了,人這一生要遇到很多事情,其實每件事情都自有道理。”

那天,家裡來了很多人,有警察,有記者,有盧克工作的那家銀行的同事,還有周圍的不少鄰居。警察將盧克的咖啡杯子取走了,那裡面還留有咖啡的殘渣。

但是,這些人全都走了,包括最要好的朋友梅麗。她理解梅麗,因為梅麗家裡有兩個小女兒需要照顧,她要做晚飯,儘管她答應過一會兒再來。

孤零零的伊夫琳坐在廚房的餐桌旁,她默默地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塊金屬板,那上面刻著“上帝降福吾宅”的字眼,她在想:“這些字眼與現實相比,不是莫大的諷刺嗎?”接著,她又把目光轉向廚房正面牆壁的掛鐘上,指標正好在六點三十分上,她又在想:“往常,每到這個時刻,盧克就會按響門鈴,然後衝進來,把一整天經歷過的事情對自己說一遍。對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他每天的下班稱為‘災禍’了?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當然,她所說的這種“災禍”不過是戲稱,並不那麼可怕。盧克生前是個很健談、愛說愛笑的人,模樣也很英俊,但按照他母親的說法,他總喜歡結交一些“問題朋友”,比如像哈羅德,結果搞得自己經常是手頭拮据,入不敷出。其實,哈羅德也是個不錯的人,他有九個孩子,妻子還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要說哈羅德有什麼愛好,那就是愛賭馬,僅此而已。

“今後再也聽不到盧克的笑聲了,也聽不到他走進廚房沒完沒了地講述自己一整天在外面的經歷了。還有,他總嘲笑我是這個城市最可愛的嘮叨者,這種快樂的玩笑也沒有了。既然歡樂、恐懼和厄運都過去了,我還剩下什麼?只能是羞恥和憂傷!”一想到這裡,伊夫琳不禁悲從中來,她伏在桌子上,將頭埋在臂彎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據羅傑警官事後說,當時他來到伊夫琳家門外,按了三次門鈴,都沒有人回應。他心裡開始緊張起來,又使勁敲門,伊夫琳才滿臉淚痕地出現在門口。

看到羅傑警官,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客氣地將他請進小起居室。這是一個很整潔的小房間。坦率地說,當她看見這位警察時,心情就平穩多了。羅傑警官的年紀和她記憶中的父親的年紀差不多,面對這位和善的長者,她內心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她想告訴他,自己能夠從丈夫離世帶來的巨大悲痛中頑強走出來,繼續生活下去的。

她請羅傑警官坐在沙發上,並端來咖啡,然後平靜地說:“羅傑先生,我和盧克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是一個善良可愛的人,他從沒有傷害過我,反而是我經常罵他,只是,只……”她停住了,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她接著說,“你可以把他看做是一個無法自制的賭徒,我的意思是說,他真的是不能自制,羅傑先生,你相信嗎?”

“我相信。現在這種人很多,在他們眼裡什麼都要賭,如果盧克先生還坐在這裡的話,他可能也要和我賭。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我認識一個人,實際上也是我的一個老鄉,他就是一個毫無自制的賭徒。有一天,他妻子在醫院裡生孩子,他去醫院探望時,看見病房裡有一盆玫瑰花,他就和護士打賭說:‘我敢保證,第二天早上就會有兩朵蓓蕾開花。’然後他的腦子裡想的都是蓓蕾,卻絲毫沒有嬰兒的印象。更有意思的是,他居然第二天上午還要再到醫院去收賭金,你說怪不怪?”

“哼,盧克就是那樣。我知道現在有像‘戒酒會’那樣的‘戒賭會’,就告訴他並建議……”

“嗨,我的那個老鄉就加入了那個‘戒賭會’,據說還挺有收穫。”羅傑警官笑著說。

“可是盧克根本不參加,他還對我說:‘親愛的,請你不要破壞我的生活樂趣好嗎?你放心,我不過是玩玩罷了。’”伊夫琳一臉無奈地說。沉默了一會兒,她的聲音開始發抖,“後來,他又開始挪用公款去賭。那怎麼會是玩玩呢?一個不能自制的賭徒居然在銀行工作,真造孽!”羅傑警官看得出來,伊夫琳說這話時,充滿了無奈和怨恨。

過了一會兒,伊夫琳站起來,開始煩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她不知道該不該把她昨天晚上和盧克吵架的事兒告訴羅傑警官。昨天晚上他們爭吵時,她罵丈夫說:“盧克,你知道嗎,有些人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如果失去了名譽他們寧可去死,告訴你吧,我恰恰就是這種人!”

伊夫琳正在猶豫著,羅傑警官說話了:“我們已經接到銀行的電話,說到公款短缺的事,這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她顯然沒有注意到羅傑警官的話,因為她滿腦子想的還是昨天晚上的事。她記得,盧克在幾星期前曾對她說:“這回保準錯不了,寶貝兒,你放心吧,這匹馬絕對可靠,等星期一上班時,我會把這些錢還回銀行,神不知鬼不覺!”當時她還稍稍鬆了口氣,可是,殘酷的事實卻是:那匹馬並不可靠,錢也沒有回到銀行。

“怎麼辦?”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第一次有了個想法。

“哦?”這時她彷彿才意識到羅傑警官在這裡,“警官先生,你,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噢,我很惦記你,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女兒年齡和你差不多。你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很同情你,所以就過來看看。告訴我,你現在想幹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羅傑警官和藹地說。

伊夫琳默默地聽著,她想到了今後的生活,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過了一會兒,她對羅傑警官說:“我很想回到印第安納去,因為那裡是我的家。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三年前我上了州立大學,我和盧克就是在那裡認識的。當時他對我花言巧語、百般殷勤,後來就把我帶到城裡。我們結婚後,也曾回過家鄉的農場一次,但是他對那裡很不喜歡,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打賭。比方說母牛生小牛時,打賭是生個小公牛呢,還是生個小母牛。”說完,伊夫琳低下頭來,看著自己手裡的咖啡杯,而一旁的羅傑警官也是憐憫地看著她,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最後,羅傑警官從制服的口袋裡掏出了那份遺書。

“啊!怎麼?”她一看見它就激動起來。

“警官先生,我不想再看見它!求求你了!”她慌忙站起來,幾乎哀求著說。

“噢,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問你。”羅傑警官溫和地說。接著,他將那份已經被揉皺的遺書開啟,一字一句地讀道,“親愛的,原諒我,事情果然如你所說。告訴老頭子,我的運氣不好。”

“老頭子就是指的尤金先生,他是盧克的老闆。”她小聲說著。

“可是,兩星期前尤金先生就退休回老家了,難道盧克沒有向你說起過嗎?”羅傑警官兩眼盯著她緩緩地說。

伊夫琳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她心裡明白,盧克壓根兒就沒有跟她提起過老闆退休的事,無論是他們和好時的甜言蜜語,還是爭吵時的惡語相向。

“也可能是他說過,而自己沒有聽到?如果聽到的話,自己就不至於到如此境地了。唉!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居然敗在這份遺書上。”她懊惱著。

伊夫琳還清楚地記得,那天,當她把藥倒進盧克的咖啡裡時,就禁不住渾身哆嗦,那情形已經夠可怕的了,然而更讓她心碎的是盧克喝了咖啡後發出的痛苦呻吟,還有她和他的吻別。但讓她萬萬沒料到,或者說最讓她難受的還是那份露了餡兒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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