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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乾,來,嚐嚐這御賜的新茶。”狄仁傑話音甫落,宋乾小心翼翼地端起几上的青瓷茶盞,啜飲一小口,細細品味後道:“這茶香氣馥郁、清遠悠長,從味道看,應該是湖州的紫筍茶。這清明前後的第一茬紫筍果然清新淡雅,餘味無窮,更比其他季節的茶味雋永許多。”

狄仁傑眯縫起眼睛,笑容可掬地道:“宋乾,你品茶的本領很有長進嘛,看來這些年好茶喝了不少。那你倒說說,今天我這茶是用什麼水煎的?”

宋乾的臉有些微紅,似乎飲下的不是香茶卻是美酒,他又輕輕啜了一小口茶盞內輕細綿柔的湯花,猶豫著道:“唔,這水嘛質柔、味甘,很能催茶味、襯茶香,應該是南方的煎茶之水……莫不是無錫惠山泉水?”

“哈哈哈哈!”狄仁傑爆發出一陣大笑,直笑得前仰後合,連一旁負責煎茶的狄忠也忍俊不禁。宋乾被他們笑得有些尷尬,只好悶頭喝茶。

狄仁傑好不容易止住笑,撩起袖管拭去眼角迸出的喜淚,吩咐道:“狄忠啊,還是你給宋大人講講這水的來歷吧。”

狄忠笑著指指擱在腳邊的木桶:“宋大人,咱們這裡哪有什麼無錫惠山泉水。這桶水是小的今天早上從咱府後院的井裡頭剛打上來的,倒是貨真價實的神都洛陽尚賢坊狄國老府宅後院之水!”

宋乾聞言也不禁大笑起來,狄仁傑指了指狄忠,輕叱道:“你這小廝,越發貧嘴了,還不快上點心。”

狄忠笑著走到門前,從剛進屋的僕人手中接過托盤放在方几上,盤子裡面是熱氣騰騰的一碟春捲、一碟桂花糕和一碟細沙棗餅。

狄仁傑指指點心,慈祥地微笑著,道:“雖沒有江南來的煎茶水,這些小麵點卻是府裡的幷州師傅所制,應該能配得上你這位當朝三品的胃口。”

宋乾面紅耳赤地拱手:“恩師,您這麼說可就折殺學生了!”

狄仁傑搖搖頭,安撫道:“噯,宋乾,你也不必如此緊張,本官不過和你略開個玩笑罷了。本官知道,你必是想到聖上賜茶,有時也會配賜江南的煎茶水,所以才有無錫惠山泉水一說。你猜得不錯,聖上的確配賜了江南的煎茶之水,只是被本官婉拒了。”

宋乾驚詫地道:“恩師,您婉拒聖上所賜?”

狄仁傑默默頷首:“嗯,到了本官這個歲數,就會想要更多地向聖上表達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一味遷就聖意。其實,她是能理解的。”

宋乾深有所悟地連連點頭,欣喜道:“學生已經好久沒看到您的心情如此爽朗了,我心甚慰啊。今天恩師是碰上什麼喜事了嗎?”

狄仁傑狡黠地擰起眉毛:“唔,你猜猜看。”

宋乾想了半晌,探詢地問:“嗯,是不是三公子和從英有信來?”

狄忠在旁聽得一驚,再看狄仁傑,臉上頃刻間陰雲密佈,眼神中的落寞從深處泛起,屋子裡輕鬆的氣氛驟然變得凝滯。宋乾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好眼睜睜地瞧著狄仁傑,良久,才聽他悠悠地嘆息了一聲,黯然道:“哼,這兩個傢伙,早已成了斷線的風箏咯。”

宋乾深吸口氣,無言以對。

狄仁傑苦笑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凡人家出塞戍邊的,誰不是時刻牽掛著故里家人,旅途上多有艱難,塞外又是蒼茫絕地,別人都是家書連連,或聯絡親情訊息,或討要衣物銀錢。從來沒見過像我這兩個小子,一去不回頭不說,乾脆連封信都懶得寫,還真是樂不思蜀了吧!”

宋乾不敢應聲,狄忠卻在一邊輕聲嘟囔:“老爺,您倒還託梅先生給三郎君和袁將軍送銀兩過去呢。”

狄仁傑輕哼一聲:“我看,他們是非要我這老頭子向他們兩個低頭才肯罷休!”

宋乾聽得心酸,想勸解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書房中一片沉寂,良久,狄仁傑才嘆息著自嘲道:“人老了,果然是越來越能嘮叨。”他看了看宋乾,歉然道,“宋乾啊,而今本官也只有嘮叨給你聽了。”

“恩師!”

狄仁傑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些了。本官今天確實有件開心的事情,你既然猜不著,就直說給你聽吧。”他故意頓了頓,才笑眯眯地道,“聖上已經任命本官為今年制科考試的主考官了。”

宋乾又驚又喜:“是嗎?學生前日還聽說制科開考日期定了,但主考官的人選尚未落實,沒想到竟是恩師您!”

狄仁傑含笑頷首,輕捋著稀疏花白的鬍鬚道:“如今本官最想做的,就是這種提攜後輩,為朝廷甄選人才的事情。我老啦,大周的社稷和百姓的福祉,今後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啊。”

宋乾喜出望外,大聲感嘆道:“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原來上回聖上召恩師您去上陽宮,談的就是這件事啊!朝廷每年雖已設常科,但生徒或鄉貢都要透過層層篩選,這個過程很難說十分公平,再到進士科考,百里取一,更是難於上青天,如此遴選出來的人才,好則好矣,卻難滿足我大周用人之需。故而聖上每每親自召開制科,對天底下的讀書人和有心報效朝廷的有志之士,確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今恩師又親自出山主持今年的制舉,這真是昌平盛世,天下讀書人之幸啊!”

“好了,好了。”狄仁傑笑著搖頭,“一個制科考試,引出你這麼一大通感慨來。我說宋乾啊,別的暫且不提,這回你可要負責好好地去發掘幾個可造之才出來,推薦給本次制舉,你這個當初的狀元郎,也到了該提拔後生的時候了!”

“這是自然!”

又抿了幾口茶,吃了塊點心,宋乾猶豫半晌,終於鼓起勇氣道:“恩師,您上回讓我辦的事情……”

“唔?”

“學生慚愧,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狄仁傑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只輕聲道:“這事確實不容易,你也不要著急,慢慢來吧。”

宋乾皺著眉頭道:“恩師,最難辦的地方是,那個謝嵐,假如當時真的從滅門慘劇中逃脫,學生想來,他斷不會再用原來的姓名,必然要改名換姓。如此尋找起來就更如大海撈針。不過,學生一定會盡力而為的。只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宋乾清了清嗓子,遲疑著問:“恩師您可曾見到過謝嵐?”

狄仁傑微微一怔,良久才搖了搖頭,啞聲道:“沒有,我從沒有見過那個孩子。”

“那……假若有疑為謝嵐的人,恩師您如何確定就是他呢?他的身上可有什麼憑據?”

狄仁傑放下手中的茶盞,長吁口氣,眼望前方道:“假如謝嵐想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他就一定能舉出憑據來,而我也有辦法驗證。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這麼多年來,我透過不同的途徑、不同的方式一直在尋找他,如果他願意被找到,應該會自己現身。”

宋乾困惑:“恩師,難道您覺得是謝嵐自己不想被您找到?”

狄仁傑苦笑著點頭:“要麼他真的已經不在人世,要麼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找他,要麼他對過去的一切已經失去了記憶,要麼,就是他故意不想再回歸謝嵐的身份,不想被我找到。”

“可這是為什麼呢?”

狄仁傑木然地回答:“因為謝嵐,他恨我。”

宋乾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狄仁傑。狄仁傑面若冰霜,毫無表情地凝視著茶盞中漂浮的湯花。許久,才如從夢中驚醒,對宋乾歉意地一笑:“過去的事情,容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你才能知道全部的內情。今天老夫有些累了,你先去吧。”

宋乾答應著,連忙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狄仁傑又把他叫住,問:“還有一事,去年臘月廿六那夜的三樁兇案,都結了嗎?”

宋乾連忙回答:“恩師,這三樁案子您都很清楚。鴻臚寺少卿劉奕飛一案,雖經恩師確認兇手為鴻臚寺卿周梁昆,但未公開案件結果,在大理寺仍作為懸案待查。遇仙樓吏部侍郎傅敏一案,苦主並未報官,真兇柳煙兒在‘撒馬爾罕’被殺,另一兇手顧仙姬則已回到梁王府內。最後就是天覺寺圓覺和尚墜塔案,由於調查沒有進展,暫時還只能判作圓覺酒後昏亂,失足墜塔的意外事件。”

狄仁傑點了點頭:“嗯,姑且就這樣吧。劉奕飛和圓覺案其實都未具結,但目前很難再有突破,不如暫時擱置。我相信,真相在不久之後就會浮出水面的,我們只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時間。再等等,有人會比我們先耐不住的。”

洛水北岸,天津橋東的吏部選院門前,自三月底開始就一日比一日喧鬧。皇帝頒下詔書確定了本年度制舉考試的時間、科目和主考官員,各地翹首以盼的考生們終於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全都抓緊時間行動起來。首先要做的事情當然就是: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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