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的?”谢逢扯了一下嘴角,“你我又不是真做了夫妻。”
萧喜喜:“反正就是不能!我就是喜欢你!”
谢逢被这话听得指尖不自觉地蜷了一下,随即就不知为何,越发烦闷了起来:“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你刚睡醒,睡什么睡!”见他还是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萧喜喜彻底来气了,她一把将他压在床壁上,气势汹汹道,“先把话说明白,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猝不及防的谢逢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要推开她,被萧喜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胳膊,“你再不说我就……我就亲你,亲到你说为止!”
谢逢:“……”
谢逢看着她这霸道无赖的样子,想着若当日她先遇到的是方白流,也会这样对方白流,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意。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没有为什么,不过就是厌烦了与你相处,想恢复往日清静罢了。”
萧喜喜愣住了。
她有点受伤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大声说:“我不信!明明前些日子我们相处的很好,你也是喜欢跟我在一块儿的!”
“我不喜……”
见他还要说自己不爱听的话,萧喜喜心下又急又怒,凑过去就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谢逢:“……”
萧喜喜:“……”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两个人都惊住了。
谢逢是惊愕,萧喜喜是惊慌。
就在她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谢逢突然将她往床上一压,眸光带火,怒意更甚地反咬了她一口。
萧喜喜眼睛瞪圆,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叫。
谢逢呼吸一滞,不知怎么就有种狠狠欺负她,好叫她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不会任由她放肆的冲动。
但就在这个时候,萧喜喜突然唔唔地推了他一把。谢逢理智回笼,猛然松开她起了身。
“你按到我手上的水泡了,好疼!”萧喜喜脸也红红,唇也红红,心跳的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她飞快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手上那两个大大的水泡嘀咕,“这水泡可是我为了给你做葱花肉饼烫出来的,结果你一口不吃,全便宜了方白流……”
谢逢一怔,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右手上。
她的手不像寻常姑娘家那么白皙细腻,指腹上有许多茧子,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但毕竟是女孩子,她的手看起来还是远比他的要柔软,只是此时她掌心靠近食指和中指的地方,却有两个大大红红的,还未完全消去的水泡。
“那饼我可是跟着我娘学了好半天才学会的,哼,我再也不给你做了,日后你想吃也吃不着……”萧喜喜还在嘀咕。
谢逢看着她红红的脸,听着她像是在掩盖心慌和羞赧的碎碎念,堵在心口的那股子烦闷,不知怎么就散了大半。
他抿了一下还残留着些许痛意,但更多的是陌生味道的唇,再次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力感:“够了。”
萧喜喜终于停下碎碎念看他。
谢逢被她看得身体微僵,半晌终是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说:“……这几日晚上没睡好,有些头疼,我要休息了。”
“所以你是身体不舒服才不理人的?”萧喜喜一听,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点烫,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谢逢心情怪异,说不出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别开头说:“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帮你按一按吧?”萧喜喜说着就抬起双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我娘去年有一阵子总是头疼,我特地跑去找我姑父学了一套按摩手法,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按一会儿,你看看有没有好点。若是按完了还没有好点,我就去叫我表姐过来给你看看。”
谢逢:“……”
理智让他想要拒绝,可不知是她的揉按确实缓解了他的头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明明已经启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方白流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哎哟,怎么了这是?”
谢逢骤然回神想推开萧喜喜,谁知萧喜喜看他要动,竟一把捧住他的脸,固定住了他的脑袋:“别乱动!”
看着方白流震惊的表情,谢逢顿时就感觉有热气从萧喜喜掌心里窜出,一直窜到了他原本就在发烫的耳根。他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狼狈之色,快速抓住萧喜喜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了下来:“不用了,我好些了。”
萧喜喜却说:“不行,这是一整套动作,我才刚开始按呢。”
她说完也不等谢逢反应,就看向方白流说,“他头疼,我正帮他按摩呢,你没事就先出去吧,不然你在这看着,他都不好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方白流听了这话,表情诡异了一瞬,然后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是是是,我这就出去,省的他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谢逢:“……”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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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过后,萧喜喜发现谢逢又恢复正常了。
大概是因为头不疼了吧。
“你以后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别再自己忍着。”这天晚上,她端着晚饭来找他一起吃的时候,一边喝汤一边对他说,“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不经意瞥见她湿润嫣红的唇,谢逢飞快地移开视线,面色冷静地“嗯”了一声。
坐在他旁边的方白流看看他又看看萧喜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弟妹对遇之真好,他那么对你,你都不生他的气。”
萧喜喜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甚在意地说:“我娘说了,两口子在一起,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我既然喜欢他,自然要对他好。”
方白流笑容特别故意地看向谢逢:“瞧瞧弟妹性格多好,你也得对人家好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