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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以坦潘察帕桑阿帕亞特——普魯薩姆,埃斯瓦姆,加姆,阿維姆,阿亞姆……

普魯薩姆普拉薩滿阿拉布黑特,普魯索海普拉薩滿帕桑南姆……

“我們唱著《百道梵書》中的聖歌。”

“歌詞的意思是說:‘獻祭應該按照這樣的順序……首先是人,然後是馬、公牛、公羊和山羊……人在所有動物之首,也是神最喜愛的……’

“黑暗中我們跪在覺醒的迦梨腳下。他們已經替我們換上了純白的裹腰布,我們赤著腳,額頭上畫著符。七個新人圍成半圓形跪在迦梨神像前,身後是一道蠟燭組成的弧線,其他教徒圍在蠟燭外面。我們帶來作為祭品的屍體擺放在正前方,一位骷髏外道的祭司在每具屍體的肚子上放了一個白色的小小顱骨。那顱骨屬於人類,但是看起來很小,絕不會是成年人的。顱骨空蕩蕩的眼窩凝視著我們,帶來莫名的壓力,就像被女神飢餓的眼睛盯著一樣。

世界充滿痛苦,

噢,溼婆的恐怖妻子,

你在咀嚼血肉;

“第八個新人的頭顱依然掛在迦梨指尖,但現在,那張年輕的臉已經變成了灰白色,嘴唇向後咧開,彷彿在笑一樣。不過神像腳下的屍體卻不見了,女神戴著鐲子的腳抬在半空中,底下空無一物。

噢,溼婆的恐怖妻子,

你的舌頭在暢飲鮮血,

噢,黑暗之母!噢,赤裸之母。

“我腦子裡空蕩蕩的,只有桑賈伊剛才說的話在不斷迴響。‘我就該把你當成祭品。’我真是個鄉下來的傻瓜。更糟糕的是,這個鄉下來的傻瓜永遠也沒法回鄉下了。無論今晚還會發生什麼,我知道安古達的簡單生活已經被我永遠地拋在了身後。

噢,溼婆的愛人,

世界充滿痛苦。

“神廟安靜下來,我們閤眼入定,只有在覺醒的神祇身旁,你才有可能進入最深的冥想狀態。然後我漸漸聽到了聲音。地下河隱隱約約的水聲,有什麼東西從我赤腳附近的地板上滑過。我無覺、無思。我重新睜開眼睛,發現神像猩紅的舌頭伸得比剛才更長。但我毫不訝異。

“其他教徒陸續走上前來,七名祭司走到我們供奉的可怖祭壇對面,分別與七個新人面對面地跪下。我對面那位婆羅門看起來十分面善,或許是位銀行家,某種需要每天對別人露出和藹微笑的工作。

噢,迦梨,噢,她帶來恐怖,

噢,無首女神,她被砍下了頭顱,

噢,禪蒂,最殘暴的化身,

噢,卡瑪斯基,她是噬魂者,

請聆聽我們的禱告,噢,溼婆的恐怖妻子。

“我的祭司托起我的右手翻過手掌,似乎打算替我看手相。他的另一隻手伸進裹腰布的褶皺,等到那隻手重新抽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鋼刃的閃光。

“主祭司用額頭觸碰女神抬起的那隻腳,他的聲音非常輕柔。‘你們的血肉將取悅女神。’

“其他祭司同時開始行動。刀鋒劃過我們的手掌,就像在削竹子一樣。祭司靈巧地切開我掌心最厚的部位,削下一條肉來。我們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但只有那個胖子疼得叫了起來。

“‘彼將悅納犧牲,噢,至偉女神。請接受他獻上的血肉。’

“這套禱文我並不陌生。每年十月,我都會在村裡簡單的迦梨女神節儀式上聽到這些話,每個孟加拉小孩都對禱文熟爛於心。但以前我見到的犧牲都只是象徵性的,我從未見過婆羅門高高舉起從我身上割下來的粉紅色肉條,然後彎腰將它塞進屍體張開的嘴裡。

“接下來我對面那個滿臉笑容的和善祭司托起我受傷的手,將它的掌心翻轉向下。黑暗中我們身後的骷髏外道教徒再次齊聲吟唱《真言頌歌》,黑色的血滴緩慢而沉重地濺落在我腳下那個淹死鬼雪白的臉上。

“頌歌唱完以後,我的銀行家祭司熟練地從長袍裡取出一塊白布,替我裹好手上的傷口。我向女神禱告,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突然,我體內湧起一陣空虛噁心的感覺,胳膊也開始發抖,我真怕自己會暈倒。那個胖子和我之間隔了三個人,他真的暈了過去,一頭栽倒在他帶來的那具屍體冰冷的胸口,那是個老得掉了牙的女人。他的祭司完全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和其他同伴一起退入黑暗中。

“求你了,女神,快結束吧。我默默禱告。

“但儀式沒有結束,那時還沒有。

“領頭的那位婆羅門從吉格拉塔腳下抬起頭來,轉向我們。他慢慢地沿著我們圍成的半圓轉了一圈,彷彿是在仔細檢查我們帶來的祭品。在我身前,他停留了一小會兒,我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神。我想他可能覺得我帶來的這具泡漲的屍首毫無價值。就在那一刻,它還在繼續散發河泥的腥臭和腐肉的氣味,那味道像是它酸臭的呼吸。可是一秒鐘後,祭司沉默地走開了。他繼續檢查桑賈伊的祭品,然後沿著佇列走向遠處。

“我抬頭斜睨,正好看見祭司抬起赤腳把那個胖子從他冰冷的枕頭上踢了下去。一位教徒疾步上前,匆匆把孩童的顱骨重新放回屍體凹陷的肚皮上。胖子無知無覺地躺在冰冷的老太婆身旁,就像兩個毫無相似之處的戀人在擁抱中被迫分開。我毫不懷疑,也許接下來就該輪到這張臉被掛在黑暗女神的指尖。

“祭司回到我身前,我開始拼命試圖控制身體的顫抖。這一次他打了個響指,三名教徒應聲上前。我感覺到桑賈伊近乎絕望地想盡量遠離我,其實我自己也恨不得拔腿就跑。一陣冰涼的寒意拂過我的身體,冷卻了我痙攣的雙手,撫平了我的恐懼,清空了我的思緒。那幾個教徒朝我彎下腰的時候,我幾乎想大笑出聲。但我控制住了自己。

“他們小心翼翼地,幾乎是充滿愛意地抬起那具腫脹的屍體,將它送到神像腳底的石板上,然後示意我上前加入他們的行列。

“接下來的幾分鐘在我的記憶裡像是恍惚的夢境。我記得自己和骷髏外道教徒一起跪在不成形狀的死物前方。我想我們吟誦了《梨俱吠陀》第十卷的《原人歌》。其他教徒從後方的陰影裡走上前來,他們提著一桶桶的水,洗淨我獻上的祭品。我記得自己當時覺得很好笑,既然它已經在聖河裡浸泡了那麼久,為什麼還需要淨化。但我沒笑出聲。

“主祭司再次取出那根草莖,就是昨天決定新人少年命運的那根,草莖上依然沾著乾涸的血跡。祭司把刀子浸入一盞燈的黑油裡蘸了蘸,然後用它在屍體的眼窩上方畫著半圓,那對眼窩裡曾經盛放著觀看世界的眼珠,現在卻空蕩蕩的。我曾在聖像裡見過這樣的動作,當我意識到祭司是在標記眼瞼,我又差點兒笑出聲了。要是在我們的村子裡,這樣的儀式會讓陶偶都看得目不轉睛。

“其他人走上前來,把青草和鮮花放在屍體的額頭上。高大恐怖的迦梨神像低頭凝視,我們唱了一百零八遍基礎的《根本真言》。祭司再次上前,這一回他依次觸碰了神像的所有肢體,然後將拇指按在屍體蒼白腫脹的胸口,那曾是它的心臟跳動的地方。就在那一刻,我們齊聲吟唱《吠陀真言》,它的最後一句是這樣的——‘噢呣,願毗溼奴賜予你性器,陀溼多雕琢你的形狀,生主賦予你精液,而迦梨將接納你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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