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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

書眉居

幾隻仙鶴在池塘邊漫步,夏盡秋初,草木仍舊繁茂,卻已隱約帶了秋色。林逋傷勢痊癒,心情平靜,一人在池邊踱步。“岸幘倚微風,柴籬春色中。草長糰粉蝶,林暖墜青蟲。載久為誰子,移花獨乃翁。於陵偕隱事,清尚為相同。”他隨口占了首詩,這是年初之作,自己並不見得滿意,但既然想吟,他便隨性吟一首。

“誒呀,大詩人在吟詩,我馬上就走,對不住,我只是路過,你慢慢吟,吟不夠或者不夠吟的時候,可以叫我幫你吟,或者叫我幫你作詩也可以。”有人慢吞吞從背後踱過,黃衣紅扇,輕輕揮搖,“不過,其實我是來告知你,今晚開飯了,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幫你吃;如果你吃不下,我可以幫你倒掉……”

“誒……”林逋嘆了口氣,雖然他無意諷刺,但方平齋實在是滿口胡扯,沒完沒了,“進入煉藥可有進步?”方平齋恩了一聲,“你也很關心煉藥嘛!其實煉藥和你毫無關係,煉成練不成死的又不是你,有進步沒進步對你而言還不是廢話一句,所以——我就不告訴你了,走吧,吃飯了。”林逋輕輕嘆了口氣,“玉姑娘……”他欲言又止。方平齋搖扇一笑,“如何?你對那位醜陋不堪的小姑娘難道存有什麼其他居心?”林逋道:“怎會?玉姑娘品性善良,我當然關心。”方平齋往前而行,“世上品性善良的人千千萬萬,你關心得完嗎?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難道你為她擔心她就不會死了?難道她死過之後你就不會死了?等你變成萬年不死的老妖怪再來關心別人吧。”林逋淡然而笑,“方先生言論精闢,實在與眾不同。”方平齋居然能說出這種有兩三分道理的話,實在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兩人走不多久,便回到林逋在東山的居處,名為“書眉居”。

柳眼的藥房散出一股奇異的味道,每日他都不知在房間倒騰些什麼,方平齋是非常好奇,但一則柳眼不讓他進房,二則有一次他趁柳眼不在偷偷進去,摸了一下房中瓶瓶罐罐裡的無色藥水,結果水乾之後他的手指竟裂了一道如刀割般的傷口,卻不流血,自此他再也不敢去探藥房。柳眼住在藥房中,除了吃飯洗漱,幾乎足不出戶,而玉團兒卻是進進出出,十分忙碌。

“你做的這是草汁還是菜糊?”飯桌之上,柳眼正冷冷的看著玉團兒,方平齋探頭一看,只見桌上四菜一湯,其中那一碗顏色翠綠,一團猶如菜泥一般,不知是什麼玩意兒。林逋一看之下,喚道:“如媽,這是……”

“這是玉姑娘自己做的,少爺。”一邊伺候的如媽恭敬道。玉團兒本已端起碗筷,聞言放下,“這是茶葉啊,那麼多茶葉被你煮過之後就不要了,多可惜啊。茶葉有沒有毒,聞著香,我把它打成了糊放了鹽,很好吃的。”方平齋一掌拍在自己頭上,搖頭不語,林逋苦笑,柳眼冷冷地道:“倒掉。”玉團兒皺眉,“你不吃別人也可以吃啊,為什麼你不吃的東西就要倒掉?”柳眼淡淡地道:“不許吃。”玉團兒道:“你這人壞得很,我不聽你的話。”她端起飯碗就吃,就著那碗古怪的茶葉糊,吃的津津有味。

“呃……小白,又沒有人告訴你,吃飯的時候要等長輩先坐、等長輩先吃以後,你才能吃嗎?”方平齋紅扇點到玉團兒頭上,“雖然你現在是我未來師父的幫手,但是我年紀比你大,見識比你廣,尤其對美味的品味比你高,所以——”玉團兒皺眉道:“你明明早就進來了,自己站在旁邊不吃飯,為什麼要我等你?你可以自己坐下來吃啊。”方平齋搖頭嘆氣,“你實在讓我很頭痛,想我方平齋一生縱橫江湖,未遇敵手,現在的處境好可憐號令人悲嘆感慨啊!”言罷坐下,端起飯就吃,自然他是不會去吃那碗茶葉糊的。

“你如果縱橫江湖,未遇敵手,為什麼要跟在柳大哥後面想學他的音殺?”玉團兒吃飯吃的不比他慢,“又再亂說了。”方平齋道:“嗯……因為遇到的都是小角色,當然未遇敵手了,連不平事也沒看到幾件,真是練武人的悲哀啊——想我從東走到西,由南走到北,中原在我腳下,日月隨行千里,自然稱得上縱橫江湖……”玉團兒不耐煩地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愛聽,囉嗦死了。”柳眼了冷眼看著那碗古怪的茶葉糊,慢慢地端起碗吃了一口白飯,玉團兒突然道:“你不是不吃嗎?”柳眼為之氣結,端起飯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過了一陣,哼了一聲放下碗筷,他推著玉團兒給他做的輪椅,回他藥房裡去了。

林逋不禁好笑,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碗吃飯。這三人沒有一個是能夠克己能忍的人,三人湊在一處,真是時不時便會鬧翻,看得久了,也就習慣了。方平齋伸筷子將桌上菜餚的精華一一搶盡,吃了一個飽,翹起二郎腿,“其實——剛才你真的得罪他了。雖然他是我未來的師父,不該說他背後壞話,但是他其實很愛面子,你的腦筋又像外面到處亂跑的仙鶴的脖子那樣又直又長,說出來的話不是一般的難聽,而是非常的難聽。他能忍你到現在沒有順手把你害死,我覺得已經是奇蹟了,所以你還是別再刺激他,以後說話小心一點,有好沒壞。”

“他真的生氣了嘛?”玉團兒低聲問。方平齋“哈”的一聲笑,“他不會真的和你生氣,畢竟,你不是他想要生氣的那個人。”玉團兒皺起眉頭,“那他想要生氣的那個人是誰?”方平齋紅扇輕搖,“咦——這種事沒得到我未來師父同意,在背後亂說很沒道德。你如果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他,最好順便進去送飯給他吃,發誓再也不做這種奇怪的東西,他如果心情變好,說不定就會告訴你。”玉團兒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會知道他想要生氣的人是誰?”方平齋咳嗽了一聲,“當然是因為我是他親親未來的好弟子,交情自然非不尋常。‘玉團兒又瞪了他一眼,端起飯碗,夾了些剩菜放在白飯上,端進藥房去。

“方先生真是奇人。”林逋慢慢吃飯,“其實黑兄對玉姑娘真是不錯。”方平齋哈哈一笑,“我對我那未來師父更是鞠躬盡瘁,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動他的鐵石心腸,讓我得償所願呢?真是好可憐的方平齋啊!”他以紅扇蓋頭,深深的搖頭,“不過我的耐性一向非比尋常,哈哈!”林逋莞爾,雖然方平齋想要從柳眼身上學到什麼他不懂,但這人並不真的很討厭。

煉藥房中。

柳眼推著輪椅面對那一人來高的藥缸,以及房中各種各樣形狀古怪的瓶瓶罐罐,閉目一言不發。玉團兒端著飯進房,“真的生氣了嗎?”柳眼不答。玉團兒將飯放在一旁的桌上,“都是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為這樣的事生氣?你又不是小孩子。”柳眼淡淡的道:“出去!”玉團兒偏偏不出去,在他輪椅前坐下,托腮看著他,“你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在生別人的氣?”柳眼冷冷地道:“出去!”

“如果你一直生別人的氣,你就不應該讓我覺得都是我還你心情不好啊!雖然我是錯了,煮了茶葉糊沒和你說……”玉團兒錘了捶腿,“如果你心情不好,把心事告訴別人,就會覺得輕鬆點。”柳眼看他捶腿,眼眸微動,“你的腿痠嗎?”玉團兒嘆了口氣,“有一點,我沒告訴你,對不起。”柳眼道:“裙子拉起來讓我看一下。”玉團兒猶豫了一會兒,把裙襬拉到膝蓋,只見原本雪白細膩的小腿有些乾枯瘦弱,面板上佈滿細紋,已有老相。柳眼看過之後,讓他放下裙襬,沉默良久,“你快要死了。”

“我知道。”玉團兒坦然道,“也許等不到你練成藥,我就死了。”柳眼頓了一頓,難得聲音有些溫柔,“你……怕不怕?”玉團兒看了他一眼,“怕,有誰不怕死呢?但怕歸怕,該死還是要死的。”柳眼淡淡地問:‘你不覺得很冤嗎?人生只此一遭,你卻過得如此糟糕,小小年紀就要死了,什麼都還沒有嘗試過。“玉團兒嘆了口氣,”是啦!我還沒有嫁人,還沒有生過孩子,卻要死了。不過我沒有覺得太糟糕,因為在死之前,還有你為我煉藥,想救我的命。“她的眼睛一向直率,直率的目光一貫讓人難以承受,所以留言避開了她的目光,只聽她繼續道,”我認識的人不多,只有你一個真的想救我,不但說了,也做了,我覺得……”她低聲道,“我覺得是很難得的,活的再短,能認識一個真的對自己好的人,已經很值得,雖然你是一個大惡人。”

“我只不過拿你來試藥,又不是真的對你好。”柳眼冷冷的看著他,“何必說得這麼讓自己感動,那些明明是幻想。”玉團兒聳了聳肩,“你就是喜歡把自己說的很壞。”柳眼再度閉上眼睛,“小小年紀,想得很多。”玉團兒道:“我……”柳眼突地推動輪椅,從巨大的陶罐底下取出一茶杯綠色的汁液出來,那其中不只是有茶,還有許多不知什麼東西,他將茶杯遞給玉團兒,“來不及完全煉成,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運氣,敢不敢喝?”玉團兒吃了一驚,將茶杯接了過來,“這就是藥?”

“這是未完成的藥,”柳眼的手掌蓋住茶杯口,低沉地道,“你要想清楚,也許你還能活幾個月,也許你還能活幾天;但是這杯藥喝下去,說不定你馬上就死。”他陰森森地問,“你是要毫無希望的再活幾天、幾個月,還是現在就死?”玉團兒睜著眼睛看他,似乎覺得很詫異,“也許我喝下去不但不會死,病還會好呢?你煉藥不就是為了治病嗎?你這麼有信心,怎麼會失敗呢?”柳眼放手,轉過頭去,“那就喝下去。”

玉團兒端著茶杯,“在我喝下去之前,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生誰的氣?”柳眼微微一震,“什麼……”玉團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很好奇,如果我喝下去就死了,不就永遠也聽不到了?”柳眼又沉默良久,不耐煩地道:“我沒有生氣。”玉團兒“哎呀”一聲,“你騙人!不生氣為什麼不吃飯?”

“我沒有生氣,”柳眼淡淡地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人。”玉團兒好奇地道:“誰?”柳眼慢慢地道:“伺候我的奴才。”玉團兒怔了一怔,突然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陣子,她輕輕地問:“是你的婢子嗎?”柳眼點了點頭。玉團兒低聲道:“她……她一定……”她突然覺得委屈,能讓柳眼想起的婢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一定比我漂亮。”

“她的確比你美貌得多,”柳眼冷冷地道,“並且溫柔體貼,逆來順受,我要打她耳光便打她耳光,我要她活就活,要她死就死,絕對不像你這麼惹人討厭。”玉團兒卻道:“我也想對你好,但我一對你好,你就要生氣。”柳眼道:“她是聰明的女人,不像你頭腦空空,其笨無比,冥頑不靈。”玉團兒又問:“你有教過她武功嗎?”柳眼一怔,“沒有!”她喜滋滋地道:“但你教過我武功!你對我也是很好的。”柳眼不耐煩地道:“她又不會武功……”突地發覺已和玉團兒扯到完全不相干的話題上去,頓時喝道:“喝下去!”

玉團兒端起茶杯,卻是猶豫著沒有馬上喝。柳眼冷笑道:“怕了?”玉團兒搖了搖頭,“我在想死了以後能不能見到我娘。”柳眼道:“死了便是死了,你什麼也不會見到,不必痴心妄想了。”玉團兒幽幽嘆了口氣,將那杯茶杯汁液喝了下去。柳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只見玉團兒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喝過之後坐在地上,兩人四目相對,過了半晌,卻是什麼事也未發生。

“看來這藥喝下去不會死人。”柳眼冷冷地道,“很好。”玉團兒伸手在自己臉上身上摸了摸,“我……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柳眼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再從陶罐下取出一杯汁液,浸透手帕,緩緩彎腰,將浸透汁液的手帕按在她臉上。

“不要動。”他道。

“可是……你還沒有吃飯,要很久嗎?”她一動不動,關心的卻是別的事。

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有些氣惱,還有些心煩意亂,“喝下去毒不死你不表示你一定能好,關心你自己吧。”

臉頰漸漸被柳眼的手溫焐熱,她眨了眨眼睛,他把她的眼睛按住,不讓她睜眼,很快連眼瞼都熱了起來。她幻想著明天自己究竟是會死還是會活著,臉上手指的溫熱,讓她覺得其實柳眼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其實並不是太壞,只是很想變得很壞而已,一定有什麼理由。

過了半炷香時間,柳眼將手帕收了起來,玉團兒那張老太婆的面孔並沒有什麼改變,他冷冷地看著她,她還不睜眼,“做什麼夢?你還是老樣子。”玉團兒睜開眼睛,爬起來對著銅鏡照了照,淨重還是一張老嫗面孔,她卻並沒有顯得很失望,拍了拍臉頰,突然道:“其實我覺得你不壞的,不像沈大哥說的你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柳眼推動輪椅,面對著牆壁,冷冷地道“出去吧,明天早上自己帶手帕過來敷臉,如果嫌藥太難喝,就叫方平齋給你買糖吃。”玉團兒應了一聲,突然道:“我要你給我買糖吃。”柳眼微微一怔,並不回答,“出去吧。”

玉團兒關上煉藥房的門,心情大好,臉上不禁笑盈盈的。方平齋站在門口,身影徘徊,紅扇揮舞,“嗯……”她回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他,“喂,我覺得他現在心情不壞。”方平齋摸了摸頭,“呃……這個……算了,方平齋啊方平齋,想你橫行天下未遇敵手,拜師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會在此時此刻退縮呢?真是好奇怪的心理——”言下,他邁進煉藥方,“黑兄,向我方平齋一生瀟灑,現今為你做牛做馬甚久,是無怨無悔又心甘情願,不知黑兄何時教我音殺之術呢?”

柳眼面對牆壁,似乎是笑了一笑:方平齋認識這人也算不短一段時日,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笑,心中大奇,想繞到前面去看一眼。柳眼面前卻是牆壁,何況一個滿臉血肉模糊的人笑不笑估計也分辨不怎麼清楚,於是背手一扇,“黑兄——盼你看在我拜師之心感天動地,求知之慾山高水長的份兒上,就教了我吧!”柳眼低沉地道:“哈哈,音殺並非人人可學,你只是為了殺人而學,永遠也學不會。”方平齋笑道:“哦?那要為了什麼而學,才能達到黑兄的境界?”柳眼淡淡地道:“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方平齋走到柳眼身邊,“真是好奇秒的境界,哎呀,真的不能讓我一試?說不定——我會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哦!”柳眼推動輪椅,緩緩轉過身來,“要學音殺……首先至少要會一樣樂器,你可會樂器?”

“樂器?”方平齋眼眸轉動,“我會……哎呀,我什麼也不會。”柳眼閉目,“那就不必說了。”方平齋在煉藥房內徘徊幾步,“但是我會唱歌哦!”柳眼眼簾微挑,“哦?唱來聽下。”方平齋放聲而歌,“小銅鑼、小木鼓,小雞、小鴨、小木屋,水上蓮花開日暮,屋後還有一隻豬……”歌聲粗俗,直上雲霄,震得屋外落葉四下,猶在吃飯的林逋吃了一驚,玉團兒“哎呀”一聲,真是嚇了一跳。

不過片刻,方平齋已把那首亂七八糟的兒歌唱完,紅扇一指,“如何?”柳眼淡淡地道:“不差。”方平齋嗯了一聲,似乎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你不是在說笑?”柳眼道:“不是。”他第一次正面看著方平齋的眼睛,目光很淡,“也許……你真的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方平齋張口結舌,多日來的希冀突然實現,似乎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難道我剛才的歌真的唱得很好?哎呀!我還以為,世上只有石頭才肯聽我唱歌,因為——它們沒腳,跑不了。”

“唱得很投入,很有自信。”柳眼低沉地道,“雖然有很多缺點,卻不是改不了……哈哈,教你音殺,也許,有一天你能幫我殺得了那個人。”他的眼眸深處突然熱了起來,“半年之後,你要練成一樣樂器,如若不能,不要怪我對你失去耐心。”方平齋哈哈一笑,“半年之後,你對我的期待真是不低,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到底要我練哪一種樂器?事先說明,我可是彈琴彈到鬼會哭,吹簫吹得神上吊,一曲琵琶沉魚落雁,害死不少小動物的人哦。”

“樂器不成,音便不準,音不準則不成曲。”柳眼淡淡地道,“以你的條件,可以嘗試擊鼓。”方平齋踉蹌倒退幾步,手捂心口,“擊……鼓?”柳眼閉眼,“鼓也是樂器,並且不好練。”方平齋負扇轉身,“你要教我擊鼓?”柳眼淡淡地道:“如果你要學,我會教。”方平齋嗯了一聲,“擊鼓,沒試過,也許——真的很好玩,我學。”柳眼舉袖一揮,“那麼你先去尋一面鼓來,一個月後,我們開始。”

方平齋喜滋滋地邁出藥房,林逋已吩咐如馬將碗筷收拾好,見玉團兒和方平齋都是滿面歡喜,心裡不由想黑兄果然非尋常人也。毀容殘廢之身,武功全失,身上沒有盤纏,既無功名也無家業,孤身一人,卻總能讓他人為他歡喜悲哀,他心情略好,大家便笑逐顏開,不僅是方平齋、玉團兒如此,連自己也是如此。

煉藥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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