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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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苦於沒有經驗,衛疏一番話又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頗有一番指點迷霧的架勢,底氣十足,漸漸被繞了進去。
他輕聲問道:“那我應當如何呢?”
衛疏一怔,倒吸一口涼氣。
恰好問到他的知識盲區。
但這就彷彿打仗,謝洵是主帥,他是旁邊出謀劃策的軍師,就算心裡沒底,也得先說出一通觀點來,才能穩定軍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衛疏享受著謝洵謙虛求教的目光,硬著頭皮開口,“謝兄喜歡公主嗎?”
謝洵面露遲疑,皺眉未答。
何為喜歡?這問題對博覽群書的謝洵來說,委實有些困難,他從未見過,不知該如何作答。
對面的衛疏也知道這位謝兄從小的生活環境,平日裡見到的女子屈指可數,無非是他家那位強橫的主母和勢利的女使婆子,便主動開導他。
“喜歡呢,便是見她時欣喜,不見時掛念,相思之情如洶湧暗流,只想與她朝朝暮暮……”
謝洵性子冷淡,尤其厭惡沒有分寸感的黏人,遂果斷答道:“不喜歡。”
話音剛落,衛疏還沒說完的話堵在嘴裡。
謝洵自己也僵了片刻,端起茶盞灌了一口溫茶,不動聲色地補充道:“我對殿下,並無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太過纏綿悱惻,又像黏在一起的線團,不分你我,十分麻煩。
他對靖陽公主只有感激。
衛疏尷尬地笑了笑,挑眉道:“那就好說了,謝兄與公主就是妾有意郎無情唄。”
青年的話音帶笑,說的輕鬆,落在謝洵耳朵裡卻有些刺耳,他心中莫名發堵。
衛疏覷著他的臉色,及時止住話茬,只看到了對面人一如既往的冷漠,乾脆利落地說。
“謝兄既不曾動心,那就冷情到底,這樣乾耗著,誰也不必理誰,面上過得去便罷了,年輕姑娘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冷待,想來過幾日公主自己就想開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對謝兄念念不忘,謝兄覺得如何?”
在衛疏眼裡,這方法實在不錯,他暗裡欽佩自己這機靈的腦袋,現在都能給謝洵出謀劃策了。
雖然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但無奈謝兄自己不喜歡公主,強湊在一起也是一樁孽緣,不如各過各的,面上過得去得了。
衛疏提的法子,謝洵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喝著杯中漸涼的茶。
“謝兄,你到底覺得怎麼樣啊?”衛疏忍不住開口打斷沉默,他已經等不及聽謝洵誇讚他是個可造之材了。
謝洵抬眸看他一眼,垂睫時只有眼下一顆淚痣格外明顯,他的音調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不怎樣,另尋他法吧。”
衛疏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青年並未回答,將空茶杯擱在桌上。
現在他甚至只是說了一句日後會分別,元妤儀就落了淚,這樣嬌氣,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衛疏說的那樣,對她視而不見,刻意疏離。
罔論公主還幫了他,就是他的恩人。
他可以對恩人不動情,卻不能對恩人無情。
謝洵也不想看見元妤儀記恨自己的眼神。
只是對衛疏,他沒想解釋那麼多,只敷衍道:“不為何。”
衛疏知道他惜字如金,又不喜解釋,也沒再追問,支著下巴思考片刻,繼續給謝洵出主意。
“新婚冷落妻子也不太好,何況謝兄與公主不和,自有旁人高興,也不好讓那等小人得志。”
謝洵面色坦然,衛疏說了一通唯有最後這幾句有些靠譜,聽完這番話方覺心中稍許慰籍。
腦中思緒電光火石般閃過,衛疏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我覺得謝兄可以把公主當妹妹養。”
衛疏深呼吸,字正腔圓地解釋。
“謝兄沒接觸過姑娘,公主久居深宮,應當也沒接觸過男子;謝兄生的好看,殿下日夜相處難免春心萌動,不懂得這並不是兩心相悅。”
他說的口幹舌燥,停下來看謝洵。
謝洵罕見地沒反駁,給他倒了一杯茶。
衛疏深受鼓舞,一口飲盡。
“在這種情況下,謝兄你比公主年紀大,又從未動心,難道不該承擔起年長者的責任麼?要慢慢地把公主引回正路才行。”
謝洵皺眉,他孑然一人,候府沒有姊妹,更不知該如何相處,直白地問,“該如何引?”
衛疏清了清嗓子,斟酌著說。
“首先你應當對公主好,關心她;其次麼,我覺得謝兄應當大度一點,你們既然早晚要分道揚鑣,現在就該著眼於公主未來的夫婿,公主遇見更好的郎君,自然不會再執著於你。”
其實衛疏心裡對這番說法也無甚肯定,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旁的兄長對妹妹都是這樣的做派,所以他這樣說肯定也不算錯。
謝洵同衛疏在此處耽擱許久,終於聽見了勉強合心的答案。
元妤儀在外人面前穩重堅韌,實則性子嬌俏活潑,又確實比他年紀小些,現在當妹妹養,也不是不合理。
對公主好是他的分內之事。
至於後者,還有待商榷,他們現在表面上還是夫妻,在外人面前依舊要維持舉案齊眉的現狀,待塵埃落定,和離最快也得三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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