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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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尚書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中閃過幾滴淚光,再看謝洵時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這孩子像他外祖父,像他舅舅,也像他的姨母和孃親,哪怕在宣寧侯府長大,謝洵身上更矚目的也始終是他淡然內斂的氣度。
那是在油墨中薰陶出的書卷氣。
早年,衛老考校陸訓言課業時,也曾看到一股與其極為相似的神態,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血脈相連,只是謝洵要更淡些,像在刻意收斂鋒芒。
“好孩子,這三年苦了你了。”衛老尚書心中是止不住的苦澀。
謝洵已經很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他僵硬的身子動了動,搖頭苦笑道:“衡璋枉為人子,不敢言苦。”
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為了讓母親九泉之下可以安穩閉眼,他受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衛老尚書掠過青年的身子,目光落在闔上的木門上,聽他說完這些話,心裡也有了兩分猜測。
再看向立在一邊的年輕郎君,一襲墨青色衣袍,肩寬背直,清冷端方,始終不發一言,倒也沉得住氣。
老者半是欣慰,半是痛惜,道:“衡璋,倘若祖翁沒猜測,你大費周章入了官場,又絲毫不懼與江相叫板,是為了當年那樁案子吧?”
雖是疑問,可衛老尚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謝洵微一頷首,輕嗯一聲。
“咚,咚,咚”
貢院外傳來三聲渾厚笨重的敲鐘響聲,巳時正,九州貢生入院點名登記造冊,春闈正式開始。
梅子青時,舉子入京,魚躍龍門。
衛老尚書凝重的神情漸漸舒展開,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憂慮,聲音含著欣賞和一絲無奈。
“到底是訓盈的孩子,陸家人合該有這樣的骨氣。”
謝洵想起含冤吞金的母親,沒有應聲。
老者知道他想做什麼,無非是很多年前他也做過,卻沒有成功的事。
可說起來那也是前朝的舊事,他年事已高做不到,卻不能斷定謝洵也做不到;
如今上京城風雨欲來,新帝登基,已是景和年間,雛鷹出籠,或許真能讓他搏上一搏。
“若有難處,大可來尋祖翁。”衛老尚書嗓音一頓,苦澀道:“在祖翁心裡,你母親跟我衛家姑娘無甚區別。”
謝洵聞言,心中亦是一滯,沉聲開口。
“母親在世時,常跟衡璋講起從前的事,她說外祖初任國子監祭酒時公務繁忙,是您經常帶她去東郊踏青放風箏,還偷偷去杏酥坊買糕點。”
衛老尚書眼眶越來越燙,連忙低頭道:“是,是,難為這丫頭還記得。”
見狀,謝洵自知不適宜久留,轉身欲走,卻又想起母親臨死前跟他提起的一句話,聲音越來越低。
“娘還留著一口氣時,親口對我說,她此生能託生在陸家,有這樣的父母兄姐,是福;此生能遇到衛祖翁這樣待她親厚的叔父,亦是福。”
“青州苦寒之地,千里迢迢,母親很牽掛祖翁的舊疾。”
陸家滅門慘案始終是衛老尚書無法紓解的一塊心病,老人上了年紀德高望重,卻被貶官,隻身前往青州,與兒孫分離,身子骨愈發撐不住。
陸訓盈記在心裡,都道人死如燈滅,可她嚥氣前還是放不下。
“娘最後是笑著走的。”青年鮮少說這麼多,只留下這句話,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廳中響起一道壓抑的低泣聲。
白發人送黑髮人,衛老尚書如今得知最偏愛的小侄女死的那般慘烈,難免傷神。
......
推開門,謝洵並未著急離去。
正廳前場地空曠,唯有一道高大的孔夫子像,金燦燦的日光高高掛在天上,是少有的炙熱。
青年身上的冷意被漸漸驅散,只是內心深處那汪深潭依舊結著寒冰。
忽而,他的耳朵動了動。
拱門後果然響起一道踏踏的軍靴聲音。
來者身披輕甲,腰懸利劍,正是這次被景和帝欽點負責貢院秩序的安國公世子,祁小將軍祁庭。
祁庭這段時日忙於幫季濃尋退婚法子,又同汝南季家的幾位長輩周旋,已有一段時間未曾上朝,就連赴任的聖旨也是送到了安國公府上。
如今卻在貢院見到瞭如此打扮的謝洵,他心頭明白過來,想來陛下也頗為依仗這個駙馬。
上次的事還橫亙在祁庭心中,他如今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縱使邊關的國仇家恨如何濃烈,可對上元妤儀,他更習慣率性而為。
因此,便格外不喜歡駙馬謝洵。
硬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祁庭只朝站在廊上的青年拱了拱手,又率領身後計程車兵離去。
謝洵朝他回禮,祁庭卻走得飛快,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一行身披鐵甲的將士們轉瞬不見人影,謝洵眸中無甚波瀾,祁庭此般作為落在他眼中,像個得不到糖塊生悶氣的稚童,沒什麼傷害。
又是一聲鐘響,餘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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