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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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拂袖離去,包廂裡只剩謝洵自己。
窗外天色晦暗,只剩一片慘白月光和濃墨般的烏雲,壓的謝洵喘不過氣。
他眼眶酸澀,幾乎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謝家?
父不慈母早逝,主母嫡兄步步緊逼,就算被滅族,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世上他在乎的人,只剩殿下一人。
祁庭警告他萬劫不復,其實哪裡還用警告一遍呢?謝衡璋在今夜早已如墜深淵。
他的妻子,他的殿下,對他疏離地道一句:“從兗州回京,我們便和離吧。”
而他竟對此毫無辦法。
甚至看見過她的痛苦,她的糾結,她的欣賞與忌憚,她心如刀絞,他又何嘗不是。
謝洵其實極少飲酒,其一是此舉傷身;其二是他從不喜歡借酒澆愁,那是弱者逃避的做法。
可他此刻竟鬼使神差地一杯接一杯。
宿醉一夜。
似乎這樣就能忘記元妤儀說過的話。
謝洵自然也不會把這些事全部告訴元妤儀,只將他想要將計就計的想法和會有增兵一事轉告給她。
元妤儀思忖片刻,自然同意。
從這局棋最後的結果看來,逆黨的每一步都在謝洵預料之中。
倘若這是最後的夫妻時光,元妤儀願意再放縱一次,去活,去愛,珍之重之。
邁過心裡的第一道坎,她和謝洵的相處漸漸也鬆動些許,有了幾分剛成婚時在公主府時的影子。
而跟隨的侍衛和國公府暗衛見二人感情甚篤,駙馬又運籌帷幄,對他的態度也帶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恭敬。
—
第六日,一行人趕至兗州城。
同行的吳佑承因掛念寡母恩師,早在前一日便得了靖陽公主的准許,提前縱馬離去。
炙熱的日光晃的人眼前發昏,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行人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元妤儀掀開車簾,凝視著周圍,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離兗州城越近,隊伍的氛圍便愈發沉重。
原本應當肥沃溼潤的土地迸裂,爆出道道乾枯的痕跡,河道同樣乾涸,寸草不生,沿路的樹皮甚至被人扒下一層。
千里無禾,餓殍遍野。
邸報上所呈奏的內容,句句屬實。
元妤儀用手撐著布簾,正撞上稀疏人群中一個瘦弱髒亂的小女孩,她的臉頰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唯有漆黑眼珠仍在轉動。
小女孩無力地躺在母親懷中,幼貓似的艱難喘氣,而她同樣瘦弱的母親連眼淚都哭不出來,最後竟生生咬破自己的指尖給女兒喂血。
元妤儀眼眶微熱,手指緊緊地扣住木框,忽然眼前的景象被另一人擋住。
謝洵騎馬擋住她的目光,也看見了她眼中的悲憫,只是輕聲道:“天災無情,殿下保重身子。”
元妤儀直直地盯著他,拿出馬車匣子裡的幾個食盒,“我這兒還有剩下的吃食。”
她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響起一道微弱沙啞的哭聲,方才喂血的母親面色灰敗,已然昏過去,瘦弱的小女孩趴在女人的身上,無力地哭嚎著。
元妤儀再也看不下去,彎腰走出馬車,手上還提著水囊。
謝洵明白她的堅定,對著身後的侍衛們沉聲道:“規整災民,分發乾糧。”
侍衛們早就看的不忍,如今得了命令,立即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解下馬上的米糧包袱。
季濃遙遙望見元妤儀下車的身影,又瞥到謝洵眸中的提醒,心中瞭然,微一頷首。
災民們見這支隊伍停下來,還有解開的糧食,幾乎一擁而上,爭搶著往前跑來。
衛疏見狀忙上前勸道:“諸位別急,人人都有!別急啊!”
然而他的聲音再大,也終究抵擋不過這群在死亡線上徘徊許久的災民喧鬧聲。
眼見幾個災民要將衛疏推搡摔倒。
“錚”的一聲,季濃腰間長刀已經出鞘,眸光銳利,挑眉警示,“如有作亂者,立斬!”
災民們見這為首的女郎神色凝重不似作假,幾個侍衛也都按上腰間的兵器,再不敢擁擠喧譁。
衛疏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著季濃英氣的側臉,只覺得心跳不受控制。
這邊解決,謝洵翻身下馬,接過元妤儀手上的食盒,陪著她走到那對母女身旁。
小女孩看陌生人靠近,喉嚨裡發出呵哧呵哧的聲響,一雙眼裡毫無生機,只機械地重複著,“阿孃,阿孃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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