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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熱微微退去的沈聿白神色已然不似昨日那般泛紅,眼眸中的血絲也被清冽所取締,神情不變地看著聞夕。
她語氣很鎮定。
不過沈聿白並沒有錯過她言語時倏地顫動下的指尖,他任職大理寺少卿一年多,若是聞夕在撒謊都看不出的話,這一年多的大理寺少卿之位也是白做了。
聞夕為何撒謊,他也大概能夠猜出。
只要不是對秦楨不利的,沈聿白也就當不知情,他神色自若地走到樹蔭下的桌案旁,坐下等著。
聞夕還是頭一次向曾經的主子扯謊,屏氣凝神的佇立在原地,直到他身影經過後才陡然鬆了口氣,她悄悄地抬起手,擦去額間的冷汗,福身退到小廚房。
茂密樹木遮擋去耀眼日光,院中微風習習。
漾過的微風帶來了院中花草的芳香,淺淺的花香撲入鼻尖的剎那,也足以讓人靜下心來。
這是沈聿白第二次踏入院中,上一次還是夜裡,瞧得不真切,如今再看,只需一眼就能夠看出打理它們的人何等用心,院中的每一樣花草修整的乾乾淨淨的,粉白山椿間隔種植,綻開的花苞搖曳風中。
山椿花苞後,是一道潺潺流水的假山之景,假山的底部,鑲嵌著一塊玉雕。
沈聿白走過去,還未瞧清玉雕的目光餘光瞥見置放於巷子中的水凳,眉宇微挑了下,側眸若有所思地盯著水凳。
倘若是在十日之前瞧見水凳,他或許還會疑惑恰似旋車的工具是何用處,十日後他心中門清,這是用於磨玉的工具,也能夠用於玉器拋光。
類似水凳的工具,只是玉雕工匠家中才會出現。思及此,沈聿白微沉的眼眸亮了幾分,恍然看向不遠處的臥閣。
眸光掠去的剎那間,臥閣中響起細微的聲響。
不多時,梳洗打扮過的秦楨推開門走出。
目光相對,秦楨微微發愣。
她沒想到沈聿白已經醒來了,神色間看上去比昨夜清醒許多,與往常大差不差,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她漫不經心地出聲道:“若是好了,就回去吧。”
黝黑深邃的眼眸霎時間停在不遠不近的位置,映襯在眸底的笑意散了些許。
秦楨權當沒有看到,身子越過他的身影走到樹蔭底下,隨手拎起纏枝蓮紋長頸花澆,不急不緩地澆灌著花株,澆灌完整排的花株,見他還沒有離開,微微彎下的身子站直。
“沈大人這是準備賴在我家中嗎?”
沈聿白神思晃了一下,“楨——”
“希望沈大人不要誤會。”秦楨截斷了他的話語,拎著花澆走向另一排花株,道:“昨夜我只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給你借住一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不表示你我之間有任何的改變。”
頓了頓,她回過身,“你明白嗎?”
斑駁光影躍過枝椏映落,襯得沈聿白緊抿的蒼白薄唇更加的暗淡,“我知道。”
或許是許久沒有開口言語,他喑啞的嗓音帶著些許緊繃。
秦楨視線掠過他的喉嚨,僅僅是停留了一瞬就挪開了,又繼續澆灌著院中的花株。
她沒有看到的是,視線滑過的那剎那,那道乾澀多時的喉骨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下,喉骨主人的眼眸也隨之暗了幾許,他微闔眼眸,沉沉地呼了口氣後才睜開了眼。
清澈如許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倩影上。
“你不想知道葉煦的訊息麼。”
聞言,澆灌著最後一株山椿的秦楨指尖顫動了下,須臾便恢復如常,她抬頭:“沈大人若是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說,我就算是問爛了嘴喊破了嗓子沈大人也不會言語分毫,不是嗎?”
比起不想問,更多地是不能問。
問得越多,錯得就越多。
沈聿白心思何等清明,秦楨是清楚的,無心的一句話都有可能被他捕捉到,再透過這簡短的話語探尋出他想要得到的訊息。
葉煦多年前的所作所為秦楨不敢苟同,也不認為是可以被原諒的,只是不論如何,葉煦也是她的朋友,這些年或多或少曾幫助過她許多事情,她不能做出背棄好友的恩將仇報之舉。
沈聿白沒有回答秦楨的話。
因為他知道,她說得是對的。
以前的自己就是如此,尤其是在涉及政事上,沒有確鑿證據他不會對外透露任何一點訊息。
“已經確定了多年前的事情是他所為。”沈聿白睨見她微僵的神色,緊皺著眉,若是可以他是不想和她談及這種徒增煩惱的事情,不過他今日和她說這個,也不是為了從她這兒得到什麼訊息,“明日的這個時候,聖上批覆的通緝令就會貼滿盛京。”
秦楨聞言,眼皮狠狠地跳了下。
通緝令下了,對葉煦來說就真的無路可退了。
她半垂眼眸,盯著花澆上的雲紋,“抓到葉煦,會如何。”
沈聿白:“死罪。”
話音徐徐墜下,院子靜了須臾,就連風聲也消失無影。
女子挺拔的背影僵硬了些,沈聿白看了多時,沉悶浮上心頭,他不動聲色地呼了口氣,道:“不過他有長公主替他運作周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話鋒陡然一轉,秦楨愣怔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這時候,緊閉的院門門扉被有規律地敲了三下。
“大人,聖上宣您入宮。”
是她出了臥閣後就出門等候在外的鶴一。
沈聿白‘嗯’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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