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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適才說的話始終算數,你想清楚後再來尋我。”
說著她轉過身,邁開步伐離去。
沈聿白微微伸出的手抓不住絲縷僵停在身側,慢步離去的身影繞了整整一個大圈走向前院,也不願經過他身旁須臾,定定地凝著那道身影許久,久到她消失於拐角,不留半縷雲彩。
他闔了闔眼眸,沉沉地呼了口氣。
第58章
踏過林苑院門,徐徐拂來的高聲和笑聲霎時間掩下萬千思緒,一牆之隔的身後靜謐無垠,而牆垣外的四下被暖柔之色覆蓋住,傾灑院中的月光和暖色燭火交織輝印。
陡然的變化讓秦楨稍稍回不過神來。
纖細身影佇立拱門前,落下的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洋洋灑灑地倒映牆垣之上。
秦楨沒有回眸。
身後的目光穿過疊疊霧氣縈繞於她的身上,她抿了抿唇,朝著燈火通明的前院走去。
眾人的談論聲在秦楨踏上涼亭長階時停了剎那,道道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又瞥了眼她的身後,除了隨行的丫鬟外,她的身後再無他人的身影。
適才她們離去不久後沈聿白也就跟著過去了,而又過了半刻鐘左右,周琬獨自一人回來了,他們心中門清,兩人這是在一起呢,誰知現下就只有秦楨一人回來了。
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周琬、蔣橙和楊羽婕三人才不管其他人心中想什麼,在她們的眼中,只有對秦楨好與不好之分,也只有秦楨喜歡和不喜歡之分,端不上去顧及他人的想法。
楊羽婕落下竹箸,朝朝手:“快來快來。”
“他們還在討論呢,說祁洲斷不可能是位女子。”蔣橙撇撇嘴,眸光掃過那些個和她犟嘴的男子,“是女子又怎麼了,是誰規定的玉雕匠人不可以是女子的。”
“我們可沒有說不能是位女子,只是你想想,不說是京中的男子,就是京中哪位世家姑娘是符合祁洲這幾年的徑途的,我倒覺得他就不是京中人,也指不定祁洲不過是個代號,他身後有無數人。”
“你這是越說越離譜了,他的作品是出了名的靈性獨具個人風格,怎麼可能是一群人的作品,不過也許真的和你說的,他就不是京中人,不過是遣人送玉飾入京展示罷了。”
“說來說去,你們話語間的意思不還是不信祁洲也許可能會是位女子。”楊羽婕嘟囔道。
在場的幾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深處都泛著無奈,失笑般地看著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於秦楨而言,爭論這件事沒有多大的意義,不論外人信也好,不信也罷,祁洲就是她,她就是祁洲,想不想眾人知曉祁洲是誰,全然在她的一念之間。
他們的神色秦楨都未錯過,每一道神情都慢放似地落入她的心底,她垂眸睨了眼環抱著自己手臂,看似有些醉意的楊羽婕,抬頭不疾不徐道:“世人不知崔筠大家就是何家姑娘時,京中也都在說著她斷不可能是位姑娘。”
剎那間,眾人看向她。
秦楨口中的崔筠是位書畫大家,如今也已經上了年紀,年少時就以一手好字名聞遐邇,但凡是和何家有過交集的都知道何家大姑娘書法了得,就是男子與她相比都比不得。
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崔筠不僅書法了得,作畫也是一絕。
誰都不知她當時是怎麼想的,沒有以她的本名而是以崔筠為名作畫展示於各大場所,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就連先皇也曾多次提及她的名字,著命人尋找崔筠的下落。
找著找著,也找了兩年,眾人方才得知崔筠就是何家姑娘。
一時之間滿京譁然。
讚歎聲,懷疑聲不絕於耳,有人驚歎於她的作畫功底,也有人讓何家姑娘自證她就是崔筠本人。
秦楨聽聞這個故事時,還是父親和她說的。
她眸光中掠著笑,“所以,祁洲為何就不能是位女子呢。”
柔且淡的嗓音盪漾涼亭中,不是咄咄逼人之意,而是佈滿真心地詢問在場的各位。
涼亭中靜默須臾。
“書畫不分家,習得一手好字自然也能作得一手好畫。”坐在秦楨右手邊始終沒有出聲的男子道,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盞,平靜無波的眼眸和她對視著,“京中是有不少女子喜歡玉雕,就比如姑娘你也喜歡,可喜歡玉雕和雕磨玉雕是兩碼事,就像我也喜歡詩句,可這不代表我就能作出令人歎絕的詩句。”
秦楨不認得他,是道生面孔。
側眸微看,蔣橙和楊羽婕也是滿腹狐疑,皆是不認得他。
秦楨擰了擰眉,欲要開口時餘光瞥見沈聿白的身影,他已然恢復了往常的模樣,神色自若地掠來,她斂下了微啟的唇瓣,不語。
沈聿白清冽眸光掠過眾人,落座。
眾人睨見他走來,也還記得適才的異樣,就沒有在祁洲這件事上多言,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他落在桌案上的微蜷指節有節奏地叩著,另一手端著酒盞微呷了口,直到鶴一前來俯身在他耳側低語,他叩著桌案的動作才收了回去,清冽的眼眸中染上些許寒涼。
攝人心魄的寒涼漫起,隨著沈聿白眼波的微蕩頃刻之間撒向一側的男子。
和他人言笑的男子只覺得背後升起一陣寒涼,愣怔了下後尋向這股涼意的來源,可左右看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任何的異動,又收回目光和一側的同窗交談著。
鶴一適時地退下。
沈聿白淺酌了杯,把玩著緊握在掌心的嬌小雀墜,指腹一寸一寸地摩挲著雀墜的紋路,就連翅膀上的狹小縫隙也沒有錯過。
和妻子回後院一趟歸來的章宇睿清晰地感知到好友的變化,他的眸光不再徑直地落在秦楨的身上,而是側耳聽著身側的人言語,時不時地應和兩句。
宴席散去時,已然是深夜時分。
秦楨坐上了回院中的車輿。
深夜的清風蕩起珠簾,探頭和周琬等人揮手的她睨見不遠處的挺拔身影,他神情淡淡地端坐於馬背上,視線對上的剎那,她垂下了眼皮端坐回輿中。
車馬輪子不緊不慢地碾過碎石,揚長離去。
身旁的聞夕微微探頭出去,霎時間又收了回來,澄著眼眸對她道:“姑娘,世子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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