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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昏迷過去前的事情,他微眯眼眸。
秦楨坐上馬車往城門口走後兩刻鐘後,值守在她院前的侍衛們方才糾結不已地趕到大理寺,而那時他正在獄中和葉煦交談,外頭遞訊息進來他心中微凜,也管不得身後的葉煦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院前值守的侍衛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垂頭道:“秦姑娘一刻鐘前乘坐馬車離開,離開時甚至帶了行囊,不知是外出遊玩還是……屬下等人可否要跟上?”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值守於院前,且不能如影隨形地跟隨院中的任何人。
然而都已經是收拾行囊乘坐馬車離去,必然是要出京的,一時之間他們也拿捏不準是否要跟上去,商量了一番後只得先派人前來詢問。
聽聞侍衛提到外出時,沈聿白臉色微白。
他沒有聽說過秦楨要去哪兒,忽如其來的離別漫上心頭,壓得人慌了神。
沈聿白快步流星地走出大理寺,接過鶴一遞來的韁繩驅馬趕往城門口,駿馬疾馳到城門口,偌大的樹木下王府的馬車等候於此,他看到了周琬探頭尋望的身影。
周琬看到他時也愣了下,視線越過他的身影往後多看了幾眼,“你怎麼會在這兒,楨楨呢?你不讓她走?”
聞言,沈聿白心思驟然沉下,眉心擰緊,目光快速地掠過四周,此處除了王府馬車之外沒有任何馬車經過的痕跡,“她兩刻鐘前就出門了。”
扔下此話後他拽緊韁繩驅使馬匹往城外奔去,也不管身後呼喊著他的周琬。
駿馬疾馳外出,瞧見跌倒在地雙眸緊閉的聞夕時沈聿白就意識到不對勁,他下馬叫醒聞夕,順著她指尖顫顫巍巍指著的方向策馬離去。
那群黑衣人,是他從未見過的身影,他們運劍時的招數,也不是京中常見的模樣,劍劍要人命的姿態更像是拿錢辦事的,若非如此,就是養在京中的死侍。
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少,手伸到他身邊人的人卻不多。
沈聿白眼眸垂下,尋思著會是誰的手筆,一個一個地排除。
“這裡是哪裡?”
佈滿澀意的虛無嗓音迴盪在耳邊,沈聿白倏然回過神來看向身側的人影,緊抿的神色閃過一絲欣喜,視線止不住地上下打量著她,“有對老夫婦救了你我,你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除了額間身上可還有哪些地方受傷了?”
話音落下,靜了一瞬。
沈聿白微微探出想要將她摟入懷中的手停在半空中,視線一瞬不落地凝著她的神色,生怕嚇著了她,語氣又落輕了幾分。
“頭還暈嗎?”
“我看不見。”
一深一淺兩道嗓音同時響起,淺淺的嗓音止不住地顫抖著。
沈聿白停頓在半空中的手倏然落在她的肩上,修長有力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著,幽深清湛瞳孔深處的欣喜散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霎時奔湧而至的震驚。
他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半分反應都沒有。
還未等他開口,就又聽到她稍顯狐疑的語氣。
“你又是誰?”
沈聿白搭著她肩膀的手一緊,聽到抽氣聲時慌忙鬆了力道,他眼眸一瞬不眨地盯著她,遲疑地回答她,“我是沈聿白。”
沈聿白?
她在心中重複著這個名字,半分與之有關的記憶都尋不到。
眼前的女子沉默了會兒,搖搖頭。
“我——我不記得你。”
沈聿白黝黑的瞳仁狠狠地顫了下,溢到嘴邊的話語變成了稍顯厚重的喘息聲,靜靜地看著她許久,問:“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她點了點頭:“嗯。”
就連自己是誰,她都不知道。
聞言,沈聿白落向她額間棉布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邊緣,凝結成冰的眼眸揮舞著散不開的寒冷,他沒想到,這一撞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你名喚秦楨,離京外出時遇到了危險,是屋外的老夫婦救了我們。”
緊繃之餘滿是溫柔的語氣傳遞而來,就好像是怕話音太重驚到了她那般,聽著他慢條斯理的話語,秦楨眨了眨眼眸,眼前雖是一片漆黑,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就在身側,可他到底在哪兒,她看不見。
眼前忽而閃過利刃刺來的畫面,她倏然坐直了身下意識地握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搭上的瞬間又像是碰到熾熱滾燙沸水般抽回,迷茫地環視著四周,可她什麼都看不見。
陡然顫了下的身影引起沈聿白的注意,抬手穩住她的身子,“哪兒覺得難受?”
畫面只是一瞬間的,一瞬過後秦楨又什麼都看不見,明明什麼都不知情,可是腦海如同被塞入了大段大段記憶般讓人轉不過神來,難受得她忍不住敲了敲頭。
手心握成拳抵上頭側的瞬間,手腕被一道溫熱的掌心覆住,他動作緩慢輕柔地挪開她的手心,緊接著指尖覆上她的頭穴,溫柔地揉捏著。
頃刻之間,繁雜思緒在他的溫和動作下散了些許。
淋漓鮮血浸透草藥漫過衣袖,聞到氣息的沈聿白不甚在意地垂眸掠了眼,餘光瞥見她不自覺皺起的眉梢,下意識地坐得離她遠了幾分,開口分散她的心思,道:“是想到了什麼嗎?”
看不見四下的秦楨對著空空如也的位置頷了頷首,緊繃的嗓音夾雜著顫抖:“看到有人持劍刺向我,但是好像被人給擋去了,我沒有受傷,就是不知道……”
說著說著她頓住,神色怔怔地盯著前方。
秦楨想起適才沈聿白所說的,他們在外出的路上遇到了襲擊,是以她眼前閃過的,是他們受襲的畫面,而那個替她擋去利刃的,也恰恰就是他!
思及此,她抬手摸瞎地往前探了探,卻什麼都摸不著,“你的手臂,是被劍刺傷的嗎?”
那雙泛著水光的瞳孔深處滿是他的身影,望著她稍顯失措的模樣,沈聿白的心口就如同被人擒住握在手心中蹂躪般,漾起一股緊密的酸澀,他嗓音緊了緊,道:“只是小傷,沒有什麼大礙。”
而此刻,那道沒有什麼大礙的傷口不停地外溢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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