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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提過此事,沒準兒是他自個兒不需要呢,蕭時善把話跟常嬤嬤提了一下,哪知常嬤嬤一聽就嚴肅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姑娘早該想到,姑爺不把玉照堂的人帶回來,那是敬著姑娘,姑娘也該多體貼體貼姑爺,難道還要讓姑爺端盆倒水?”
“哪裡就讓他端盆倒水了?”凝光院裡誰那麼沒眼力見能讓他加裙思二洱珥五九乙四起還有肉文車文補番文哦端盆倒水,蕭時善認為常嬤嬤言過其實,又覺得她是在偏向李澈,聽起來有點不中聽。
常嬤嬤緩和了語氣道:“姑娘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何不對姑爺用上幾分心。”姑娘真要關懷起人來,那也是體貼入微,正是因常嬤嬤心裡清楚,如今看姑娘對姑爺的態度,難免就顯得隨意了些,倒也不是完全不上心,但這種有一下沒一下的行事才叫人著急,叫誰看了不覺得她是在應付敷衍。
常嬤嬤也不是偏向李澈,蕭時善才是她從小看起來的姑娘,要不是為了她好,也犯不著嘮叨她。上哪裡再去找姑爺這般神仙人物,光是那清雋出塵的樣貌便叫無數女子傾心,姑娘倒好,守著一個玉山積雪般的姑爺,還能忽視至此。
想到這兒,常嬤嬤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都瞧出來的事情,姑爺又是個什麼感受。常嬤嬤想到些什麼,對上蕭時善的目光,又把話嚥了下去。
晚間李澈讓人來傳話,說是晚上不回來睡了。
蕭時善想了想,揮手讓微雲疏雨把丫頭們帶了下去。
心道正好沒人跟她搶床了,她愛從裡頭睡就從裡頭睡,愛從外邊睡就從外邊睡,起夜的時候不用從床邊爬來爬去,她就是從床上劈叉都不會有人管。
到底心裡存了絲埋怨,她都打算割肉喂鷹了,那鷹卻偏不來啄肉了。
舒坦了沒兩日,眨眼間到了十五這日,蕭時善再牴觸,也得去給季夫人請安,比起那些要求兒媳婦天天到跟前立規矩的婆婆,季夫人已經相當寬容,只讓她初一十五去一趟而已。
跟著季夫人走進呈芳堂。
蕭時善自覺地走到書桌前,挽起袖子,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磨墨,擺出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
李澈走進來的時候就見著蕭時善穿著一襲淡粉軟紗長裙,家常散挽著一窩絲,髮間斜插金縷絲釵,耳邊綴著兩顆小巧玲瓏的草裡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窗外的日光映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蕭時善見到李澈,倒是驚訝了一瞬,往常可沒見他來過,或者說他沒跟她一起來過,她聲音極輕地喚了他一聲,繼續低頭磨墨。
李澈往裡頭看了一眼,又看向蕭時善,她一個人站在外頭磨墨,活像個被夫子懲罰的學生。
他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她磨出的墨汁,“你就是這樣磨墨的?”
蕭時善一頭霧水,磨墨還要怎麼磨,不就在硯臺裡倒點水,拿著墨錠磨就好了麼。
她想到季夫人曾讓程姑姑把她磨好的墨汁掉到,抿著唇戳了戳硯臺,歪頭瞧了他一眼,虛心求教道:“那該如何磨墨?”
說是虛心求教,心裡仍有些不服氣,她也是識文斷字的人,連墨都不會磨了不成。
李澈接過墨錠,蕭時善給他讓出位置,她看著他磨墨的動作,發現是跟她的有點不同,他是先碾後推,而後不急不緩地研磨,中間不時加水調和。
蕭時善見他磨出的墨汁的確跟她磨出的大不相同,墨色亮澤,隱有異香,同樣一塊墨錠,卻磨出了兩種墨色。
李澈言道:“這是昭墨,質堅如玉,墨香如蘭,數年方可製成,其中又以墨色為紫光,能持久不變者為上品,一塊昭墨可抵一兩金。要說有什麼缺點,就是不好研磨。”不把墨推開,便磨不出一硯好墨,似她那般慢吞吞地轉動,磨上半個時辰也磨不出能用的墨,白費力氣而已。
蕭時善觀其墨色,果然泛有紫光,可見此墨實屬上品,她輕聲道:“竟如此珍貴。”她哪有機會接觸到如此好墨,連昭墨這個名頭都沒聽過,只知道李廷珪墨有天下第一品之稱,未曾想這一枚看似普通的墨錠竟比那李廷珪墨更貴。
李澈手裡頭磨著墨,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墨錠,瞧了瞧她在日光下綴著碎金的眼睫,道:“以後只怕會更珍貴。”
“為何?”蕭時善看著他手中的墨錠,心思微動。
他慢慢道:“物以稀為貴,制墨大師已經不在人世,如今這昭墨自然是用一塊少一塊。”
說話間,季夫人走了出來,蕭時善趕緊從他手裡拿過墨錠似模似樣地磨了兩下,只當之前一直是自己在辛勞。
季夫人在二人身上掃了一眼,“既然來了,就留下一起吃個飯吧。”
第三十三章
不多時, 呈芳堂的丫鬟進屋放桌兒,將食盒裡的飯食依次擺了出來,六樣小菜兒, 三碗粳米粥,一碗醬燒豬,一碗雞子肉圓子頭腦湯,一碟三鮮水晶餃,並一碟六個玫瑰搽穰捲兒,放好碗箸後, 丫鬟垂手退到了邊上。
瞧著桌上的豐盛早飯, 蕭時善心裡好生羨慕,這便是有小廚房的好處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必等著大廚房那邊給各房分派菜饌,飯食擺上桌兒還是熱騰騰的。大廚房管著各房餐食, 沒法天天變著花樣整治飯食,自己想吃點新鮮的,還得先拿了錢去。
跟著季夫人往桌前走去, 蕭時善心裡犯起了難。
按道理她是要伺候季夫人用飯的,添飯, 遞箸, 夾菜盛湯,都是她要做的事情,以往從沒伺候過, 那是因為她磨完墨, 季夫人就讓她走了,沒輪到她伺候, 但如今飯菜擺上桌兒,她大大咧咧地坐著吃就不太合適了。
抬眸瞟了瞟李澈,蕭時善心道既要伺候婆母,又要伺候夫君,她是甭想吃飯了。
給人家做媳婦兒不是那麼自在的,大概得熬到老太太那把年紀,她才能享受被別人伺候的待遇,怪道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精妙之處全在一個熬字上。
季夫人落座後,往蕭時善身上投去一眼,見她蓮步輕移,裙裾擺動,規矩儀態還算不錯,視線往上一移,配上那張漂亮臉蛋,便是順拐走路,恐怕都要比旁人好看幾分。
生得好看是老天爺的恩賜,季夫人自己也很注重儀容,但過於美貌卻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容貌終歸會老去,自身的才華和德行才是值得誇耀的資本,甚至有時候美貌往往會成為負累,只顧著修飾外表去了,哪還有心思潛心修學,涵養德性。
季夫人瞥向李澈,她可沒想給他娶個這樣的媳婦兒。
很多人家在挑兒媳的時候,都不會喜歡容貌太盛的,擔心家裡的公子少爺定力不足,被美色給迷惑住。
季夫人倒不擔心這個,對自己的兒子她還是有自信的,男歡女愛不會佔據他太多心神,即使娶個天仙回來,他也不會跟那群傻子一樣一頭栽進去,拋開外表不提,她對兒媳婦也是有要求的,顯然蕭時善並不是季夫人心目中合格的兒媳人選。
李澈在季夫人的左手邊落座,蕭時善便在季夫人右手邊站定。
雖然沒伺候過季夫人用早飯,但她知道老太太的用飯次序,一般會先用上幾口粥,然後旁邊的人再佈讓些小菜等吃食。
因著不清楚季夫人的用餐習慣,怕冒冒失失又要惹她不喜,凡事便格外謹慎,方才丫鬟已經盛了粥,不用她再去動手盛粥,只是季夫人遲遲不動筷箸,讓蕭時善有些無從下手。
面上雖是不顯,但乾站在桌邊,也夠讓人尷尬的了,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率先動筷子給季夫人夾菜時,季夫人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道:“你也坐下吧。”
蕭時善如蒙大赦,沒有說客套話,撿了個座兒,徑自坐了下去。
在呈芳堂磨了一年墨,她也對季夫人的秉性瞭解一二,比起花言巧語,討巧賣乖,季夫人可能更喜歡不說廢話的木頭人,因此她也不做那等熱臉貼冷屁股的事,讓坐就乖乖坐下就是了。
安靜無聲地吃完一頓早飯,用過漱口茶,丫鬟又上了三杯清茶。
季夫人喝了口茶,問道:“你打算何時去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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