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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娘子笑著看她,到底是年輕啊,哪裡懂男人的心思,想憑著一己之力驅魔斬妖,簡直是異想天開,驅得了眼前的魔,驅得了人心裡的魔麼。
不過她這身段可夠漂亮的,楊娘子瞬間想到自己那群舞姬裡缺什麼了,恰恰就缺了這麼條懵懂嫵媚的靈蛇,讓那些身裹紅紗的美人簇擁過去,扯去她身上的黑袍,誘著這條初生的靈蛇沉入慾海,該是怎樣血脈僨張的場景。
楊娘子看著蕭時善的目光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跳得那是什麼啊,清清冷冷的,專門潑冷水來了,白白浪費了這副動人身軀,還不如來跟她們跳靈蛇舞。
但楊娘子也算是識人無數,瞧著蕭時善的儀態,就知道是高門大戶裡的姑娘,這樣的姑娘顯然不會跟她們跳靈蛇舞。
雖然有點可惜,但楊娘子對男人的興趣,可比女人大得多,她媚眼如絲地瞅了眼李澈,“不知郎君想要何時赴約?”
看到楊娘子手裡的花枝撫上李澈的衣袖,蕭時善頓時就不舒坦了,他私下裡如何,她也管不著,但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如此曖昧,好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蕭時善瞧了瞧李澈,見他連避嫌的意思都沒有,她眼不見為淨地撇開頭去,心想她果然是輸對了,他分明是盼著她輸呢。
李澈看了眼蕭時善,拍拍她的肩道:“我送你回去。”
蕭時善驟然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讓她走,在眾人地注目下,她挺直腰板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在往什麼地方走,跟著他東拐西拐地走進了之前換衣服的那間屋子。
蕭時善抱起自己的衣服,往屏風後頭走去。
李澈拉住她的胳膊,把她臉上的木質面具推了上去,“你在氣什麼,不是你幫我選的麼?”
蕭時善垂眸道:“沒氣什麼,是我技不如人才會輸了比試,哪敢替夫君做決定。”
李澈抬起她的臉,“你敢說你沒有存心攪局的意思?”
“沒有。”蕭時善答得飛快,眼睛直視著他,好讓人相信她句句屬實。
李澈點點頭,沒說信或不信,“這會兒怎麼又不樂意了?”
他居然還問她為何不樂意,蕭時善微惱道:“你是在欺負人!”不要以為自己是無辜的。
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蕭時善張了張嘴,他這樣冷靜,吵都吵不起來,她努力讓自己維持平靜,“看著我輸了,你是不是特別高興?”那些人可都在羨慕他抱得美人歸,難怪他要趕緊把她打發走。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
誠然,從李澈的臉上看不出高興的神色,但蕭時善彷彿看出他的一絲疲憊,正在她分辨這是厭倦還是不耐時,聽到他平靜地說道:“不是所有東西都會放到你手裡等著你挑選,這裡規矩就是這樣,想要什麼就要自己去贏,你既然技不如人,就得學會甘拜下風,贏得起,也要輸得起。”
她怎麼輸不起了,被他盛氣凌人的冷漠刺了一下,蕭時善梗著脖子道:“不就是願賭服輸麼,你去陪她好了,我又沒攔著。”
李澈掀了掀眼皮,“這就是你心裡的想法?”
蕭時善攥著手不吭聲,是又如何。
李澈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她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像朵開得繁盛卻沒有根莖的花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飄到何處。
這一點他在很早之前便見識過了,也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有許多的不合適,能將那些不合適暫且忽略不提,自然是因為她身上有令人著迷的優點。
然而兩個人相處並不單靠雙方的吸引,李澈承認他也有不理智的時候,但蕭時善偏有火上澆油的本事,每每鬧得不歡而散。
李澈坐到椅子上,摁了摁額頭,“如果你覺得受到輕視,那我跟你說聲抱歉。”
蕭時善沒有得到絲毫寬慰,明明他是在跟她妥協,但胸口就是憋悶得難受,她靠到身後的牆壁上,涼氣傳入背後,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沒有窗子,難怪這般悶人。
過了片刻,李澈起身走到她面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蕭時善看著他,忽然把懷裡抱著的衣服一股腦兒扔到了他身上。
衣服掉落在腳下,李澈看都沒看一眼,抬腳邁了過去。
蕭時善又隨手抓起一個茶杯往他背上扔去,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他動手了,但打在他身上,她心頭就輕快多了,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扔了過去。
第五十章
碎瓷聲清脆又響亮。
李澈頓住腳步, 既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勃然變色,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小小的茶杯不會傷到他分毫, 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湖水,倏地一下便沒了蹤影,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
蕭時善高昂著頭顱,做好了引頸就戮的準備,可他卻並不打算跟她計較,無視了她刺來的尖銳稜角, 冷眼旁觀地等著她收拾好心情。
他給她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也給予了一定程度上的寬容和耐心,否則李澈絕不會留在這裡看一個女人撒潑。
他不確定這個詞語是否準確,只是她衣衫不整,髮髻凌亂,眼裡炙熱的怒火, 讓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在李澈接觸過的女人裡,哪怕是向來嬌縱的雲榕也不會無所顧忌地發洩情緒, 至於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他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而蕭時善呢, 渾然像個得不到滿足就撒潑打滾的孩子, 一旦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便豎起倒刺傷人,以此獲得報復的快感。說她不夠成熟都是高估她了, 簡直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八歲孩童都比她懂事。
有人主動退開一步,另一個人也該順理成章地跟上, 這本是極其簡單的事情,沒有讓她上刀山,也沒有讓她下火海。
然而在李澈看來是理所當然,卻顯然不是蕭時善能做到的事情,至少她此刻沒法做到,“一定要跟我鬧嗎?”
原來是她在無理取鬧,蕭時善感覺胸口被塞了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地梗在心口,讓她滿心的憤懣無處發洩。
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無比痛恨他,如果手裡有把刀,她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刺向他,好讓他也知道疼,看他還能不能氣定神閒。
意識自己的言行在他眼裡如同跳梁小醜般滑稽可笑,蕭時善羞憤又無力,她的脊背僵直,不讓自己在他面前露怯。
她想說她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了,他憑什麼這麼欺負她,可轉念想想,她可不就是賣給他們家了麼,還是自己歡天喜地地嫁過去的,被人欺負,被人無視,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值得半分同情和憐惜。
能嫁到衛國公府,是她攀上了高枝,過上了人人豔羨的日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怎麼就矯情地忍受不了了呢。
甚至於李澈,也不過是把她晾在一邊而已,她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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