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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善立馬跟前面的婆子打了個招呼,下一瞬冰床驟然提速,箭矢般衝了出去。
第八十章
別說, 速度一提上來,還真有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冰床駛過湖面揚撒起大片細雪碎冰, 折射出晶瑩剔透的璀璨光芒,彷彿置身於冰雪琉璃世界,便是寒風撲面也都渾不在意了。
難怪雲榕興奮得直叫喚,蕭時善都想跟著喊上兩嗓子,要不是冰床上還有兩個孩子,她定要讓拉冰床的婆子再快些。
思及此, 她瞟了瞟苓姐兒和淙哥兒, 兩個孩子原本都是坐得好好的,因冰床驟然加快速度,全都歪倒在了靠枕上,像兩隻翻不過身的小烏龜。
蕭時善見狀趕忙把他們推了起來,這要叫別人瞧見, 著實有些不像話,既然車上坐著孩子,哪能只顧自己耍樂, 也就是這兩孩子性子好,不是那種會哭鬧告狀的, 換做大姑娘家裡那對龍鳳胎, 早就哭鬧起來了,哪肯任人擺佈,有丁點不舒心都不成, 簡直就是活祖宗, 每次那兩孩子一來衛國公府,她都避而遠之, 瞧著就讓人頭疼。
不單是那對龍鳳胎,便是對苓姐兒,蕭時善也是能避就避,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傻孩童,她當然可以也應該大方地給予同情,但也僅此而已,再多的她就做不到了,不知李澈是怎麼毫不嫌棄地把苓姐兒抱起來的,她有些惡毒地想著,難道就不怕口水蹭到他身上,或是在半路尿他一身?
如今苓姐兒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也不像之前那樣往人懷裡撲了,比以前是好多了,蕭時善開啟攢盒,唇角揚起溫柔和善的笑意,將盛著果脯蜜餞的攢盒放在兩人面前,柔聲道:“要吃點東西麼,這裡有烏梅糖,蜜棗,餈糕,香絲果子,肉乾,快嚐嚐味道如何。”
淙哥兒被管教得嚴,除了正餐外,不讓亂吃東西,因此他即使知道那攢盒裡盛著好些零嘴,也沒去碰一下。
然而此刻蕭時善用輕柔的嗓音細數著吃食,淙哥兒不由得抿了抿小嘴。
人都有喜好美的天性,這一點與年紀大小無關,即使兩三歲的小孩都知道蘋果要挑又紅又大的,毫無疑問,即使淙哥兒年紀小也依然覺得她美得不像話。
而當蕭時善刻意表現出溫柔時,還是很能糊弄人的,於是淙哥兒伸出小手拿了粒烏梅糖放到了嘴裡。
蕭時善滿意地彎了彎唇,又低頭去瞧苓姐兒,連淙哥兒都拿了,苓姐兒卻沒動,“苓姐兒沒有想吃的?”
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在她看來最好糊弄的苓姐兒恰恰不買她的賬,哪怕她笑得再動人心絃,這傻丫頭也呆愣愣地不說話。
蕭時善知道苓姐兒是會說話的,以前見了李澈都能喊人,她不指望苓姐兒能回應什麼,只是相比這小丫頭對李澈顯而易見的親暱,自己好像不太招人待見,一個傻丫頭居然還懂得區別對待。
眼看這套不管用,蕭時善便收起了溫和親近,自個兒挑了個香絲果子,咬得咔哧咔哧響。
興許是被脆響聲吸引了,苓姐兒仰著頭朝她看了過來,蕭時善瞥了她一眼,給她塞了一個過去。
事實證明蕭時善此前避而遠之的態度是十分正確的,只不過塞個香絲果子過去,卻被糊了一手口水,她的手僵在半空,眉頭打起了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而罪魁禍首居然還咧著嘴笑了。
旁邊的淙哥兒瞧見三嫂把手伸得老遠,也被逗笑了,只是嘴巴一咧,剛掉牙的牙洞露了出來,他立馬伸手捂住了嘴巴。
蕭時善攥著手帕使勁兒擦了擦手心,苓姐兒還偏偏往她身上歪,咯咯笑著,好像在跟她玩遊戲。
蕭時善沒好氣地嘀咕道:“這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三嫂!我們在這裡!”雲桐揮著手跟她打招呼。
此時蕭時善所坐的冰床已經追了上去,雲榕扭頭一看,立馬催促著前頭的人加速,不讓蕭時善攆過她們去。
有了一個開頭的,後頭你追我趕,竟成了一場拉冰床比賽,府裡的冰床不少,在姑娘們身邊伺候的幾個大丫鬟也坐上了冰床,人一多就熱鬧,一時間往日的寂靜湖面全是歡聲笑語。
國公府的園子是真不小,蕭時善嫁過來這麼久了,都不敢說把園子逛遍了,今日坐著冰床沿著湖面滑過去,倒是看到不少平日裡沒見過的景緻。
玩在興頭上的時候,雲榕還想自己下去乘冰槎,冰槎比冰床的速度要快,不小心陷進冰裡都是常有的事,哪敢讓她玩這個,好在玩了大半晌也到了用飯的時間,大傢伙便將冰床靠了岸。
午飯在南燻樓用飯,南燻樓臨湖而建,坐完冰床回來,上了岸就能進樓,因位置方便,蕭時善才定了此處,省得再多繞路。
走進南薰樓,蕭時善發現鄭夫人和大嫂也在,幾個人正圍著暖爐吃著茶聊天,這裡頭大嫂二嫂都懷著身孕,談話的內容自然離不開孩子,尤其是大嫂,生完苓姐兒後,好幾年沒有訊息,這次有了身孕,便處處小心謹慎,她都沒想到大嫂能過來。
“在外面玩了這麼長時間,過來喝杯酒暖暖身子。”羅夫人笑道。
丫鬟們替姑娘們解下斗篷雪帽,又伺候著淨了手,飯食擺上桌後,眾人圍坐過去,蕭時善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雲榕等人就像歸巢的小鳥,幾乎不用思索就找到了歸處。
雲榕和羅詩怡挨著羅夫人身邊,雲楨雲桐和史倩走向了鄭夫人,兩個孩子自是不用說,淙哥兒自然坐在了鄭夫人身邊,苓姐兒則被羅夫人抱了過去。
蕭時善隨便找了空位坐下,丫鬟把暖好的酒端了過來,給大傢伙的酒杯裡斟酒。
羅夫人對眾人道:“這是孫廚娘釀的瓊華露,用原先秋露白的釀酒方子改的,釀得少了些,只送了這三壺酒讓咱們嚐鮮,我方才嘗過味道,比那秋露白味道更甜潤些,倒是適合閨中飲用。”
蕭時善低頭嚐了一口,酒味比秋露白淡些,卻別有一股清甜滋味,帶著幾分花果香氣,像是有酒味的飲子,入口綿軟,唇齒留香。
“這比秋露白要好喝,姑姑再給我一杯。”雲榕喝完眼睛一亮,立馬要再來一杯。
“仔細喝醉了酒,回去該挨訓了。”雖是這樣說著,羅夫人仍給雲榕倒了一杯。
期間老太太讓人送了兩道菜過來給她們加菜,眾人行令吃酒,下棋打牌,好不熱鬧。
蕭時善吃得不多,身子輕倚著引枕,伸手從果盤裡揀了個橘子慢悠悠地剝著,邊剝橘子邊看雲桐和羅詩怡下棋。
羅夫人往那邊看了眼,只見蕭時善臉頰紅潤,彷彿點染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軟玉蔥根般的手指捏著一顆橙黃圓潤的橘子,姿態裡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少見的醉態媚意,襯得身旁插瓶裡的紅梅都黯然失色了。
這等顏色未免太盛了些,哪戶人家選兒媳都得掂量掂量,怕只怕自家兒郎心志不堅就此被移了性情去,把這樣的媳婦娶回家,骨頭都得變軟了。
羅夫人納悶的是季夫人什麼時候轉變喜好了,選來選去,選了個最惹眼的。
眾人玩了近一個時辰才散。
蕭時善留到了最後,把人全都送走了她才走出南燻樓。
“姑娘,錯了,該往左邊走。”疏雨趕忙提醒道。
蕭時善蹙起黛眉,往左右看了兩眼,搖頭道:“不對。”說著話她繼續朝右邁了出去。
怎麼還不對了呢,疏雨問道:“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蕭時善思路相當清晰,“回凝光院。”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瞎逛蕩什麼。
“可——”這路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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