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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雲對疏雨悄聲道:“我瞧著姑娘像是醉了,方才在席間沒吃多少東西,倒是喝了好幾杯酒。”
“這是醉了?不是說那酒不醉人嘛,怎麼還喝醉了呢。”疏雨見姑娘走得不緊不慢,說話也口齒清晰,不太像喝醉的樣子,可實際上她們也沒見過蕭時善喝醉是什麼樣子,畢竟姑娘以前也沒醉過。
“現在怎麼辦?”疏雨拿不定主意。
微雲無奈道:“跟著走走吧,散散酒勁兒,說不定過會姑娘自個兒就清醒了。”
蕭時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醉了,她腦子裡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走路有點軟綿無力,那也是她玩累的緣故。
“回去後泡壺蜜橘茶給我喝吧,我有點口渴了。”蕭時善邊走邊道。
微雲順著說道:“好,回去就給姑娘泡茶。”
疏雨心道這都走哪兒來了,這壺茶怕是一時半會兒都喝不上了。
蕭時善雖然走得慢,但走得穩當,若是不細心找找她話裡的邏輯,還真看不出這是喝醉了。
“怎麼還沒到?”即使蕭時善對她選定的方向堅信不疑,這會兒也不免有些氣悶了。
“你要到哪兒?”
聞言,蕭時善立馬轉過了頭去,驚訝地發現李澈正站在她身邊,微雲和疏雨則遠遠地綴在後面。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蕭時善說道:“剛從南燻樓那邊出來,這會兒正要回凝光院呢。”
李澈老早便看到她了,離近之後更是嗅到了淡淡酒香,他垂眸來看她,她的臉頰白裡透紅,眼裡也蘊著一汪水,“你喝酒了?”前頭就是長橋,能走到這裡也是不容易。
蕭時善矜持地點點頭,“喝了一點。”
李澈揚了揚眉,一點就能走到長橋來?
蕭時善被他瞧得臉紅,確實也不多啊。
由李澈在旁帶路,蕭時善走得萬分糾結,明知道他走錯方向了,卻不得不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心下微嘆,誰讓男人都喜歡虛假的恭維呢,她去戳破這一點,豈不是讓他很沒面子。
第八十一章
走了不到一刻鐘, 蕭時善就想撂挑子了,眼瞅著越走越遠,怕不是要繞上大半個園子, 她的腳都走疼了,他那點面子哪值得她走上大半個園子。
“夫君,咱們走錯路了,該往這邊走。”蕭時善叫住他,指尖捏住他的衣袖扯了扯,示意他跟著她走。
李澈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 不難理解她是如何走到長橋的, 這會兒她指的方向與她之前走的方向截然不同,若是跟著她走,大約走上一天還在來回打轉。
蕭時善一副“信她準沒錯”的神情看著他,用眼神不斷催促著,水汪汪的眼睛好似會說話, 見李澈不動,她便伸手去勾他的手指,“走吧, 天怪冷的。”
這會兒她又渴又累,實在走不下去了, 心裡想著他要是再固執己見, 那就讓他自個兒走去吧,她才不陪他繞圈子。
李澈知道她其實很會哄人,她在哄人的時候聲音總是格外輕柔, 流鶯似的嗓音這般軟和下來, 好像扯出了無數糖絲,被風輕輕一吹便撒落漫天晶瑩, 即使不是發自真心,也會叫人軟下心腸,彷彿待她苛刻些,便是罪大惡極。
“你抬頭瞧瞧太陽在哪兒邊。”
聞言,蕭時善仰頭去看,頭頂的日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眯了眯眼睛,驚訝地發現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再往四周瞧了瞧,這下既分不出東南西北,腦袋也迷糊了,所以當他來牽她的時候,她也就跟著走了。
李澈帶蕭時善去了玉照堂,這邊比凝光院要近,沒走多久便到了。
兩人走進玉照堂,蕭時善不由得心頭一緊,說起來自打她與李澈成親以來,還沒來過這邊,有那麼兩三次走到門口了,也沒有走進來,今日是頭一次進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好像她曾經來過這裡。
“少奶奶,奴婢給您解了斗篷。”
蕭時善聞聲看去,認出這是李澈身邊的丫鬟曲屏,她點點頭,讓丫鬟們把斗篷雪帽一併解了下來。
三少奶奶此前沒來過玉照堂,曲屏知道三少奶奶是個頂頂標誌的美人,見過幾面只覺得美得驚人,但如今這般近距離地瞧著,才愈發覺得美得驚心動魄。
蕭時善身上穿了件新做的玉色錦緞對衿襖,配著條白挑線鑲邊裙,家常的一身打扮,卻將那身姿勾勒得娉娉嫋嫋,雲髻霧鬟的髮間簪著珠花玉簪,耳畔掛著玉兔搗藥耳墜,直教人眼睛都轉不動了。
衣領袖口處透出點淡粉紗邊,朦朦朧朧的猶如輕霧,貼在雪白的肌膚上,愈發柔美動人,曲屏還是第一次見人在冬日裡這樣穿衣裳,裡頭配著件軟紗衣裳,竟能這般輕盈好看。
曲屏不由得多瞧了一眼,卻也沒敢多看,收好斗篷和雪帽,立馬退了出來,走到茶房讓茶房丫頭備好茶水和醒酒湯,想了一下,又去了另一間屋子。
“你猜誰來玉照堂了?”
似畫捻著針線,抬頭說道:“你知道玉照堂的規矩,這樣背地裡傳話是要受罰的。”
曲屏當然知道,只是話憋在心裡實在難受,這才想一吐為快,“我只是跟你私下說說,哪會到外頭瞎說,我跟你說,是三少奶奶來了。”
似畫停住手,只聽曲屏接著道:“公子帶少奶奶來的,還吩咐我準備醒酒湯。”
“公子喝酒了?”似畫問道。
曲屏笑道:“是少奶奶飲酒了,興許公子是看少奶奶有了酒意,才帶人來醒酒的。”
似畫搖頭笑道:“愈發胡說了,難不成公子還要伺候少奶奶?”
曲屏道:“沒準的事,對著那樣天仙似的人,我也願意伺候。”
她們本來就是伺候主子的丫鬟,怎麼能跟公子相比,似畫不再跟她多說,繼續拿起針線縫製衣裳。
蕭時善可不指望李澈來伺候她,他不把她丟到犄角旮旯裡落灰就謝天謝地了,此時她已經想起來了,怪不得總覺得熟悉,她確實來過這裡,不過是在夢裡來過。
那個令她心煩意亂的夢重新浮現在腦海裡,一模一樣的位置,連書案上擺著的青田石印章都一模一樣,蕭時善驚得呆愣住,神情有些恍惚,她坐在椅子上,一想到自己忙忙活活十來年竟混得個香消玉殞,便不由得悲從中來。
下人提起她來只用“前頭那個”就代表了,提多了還嫌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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