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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善驟然回神,她抬手揉了揉頭皮,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總歸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次日一早,督木大使蔡大人派人送來了一張請帖,邀請各州府採辦皇木的木商到明水園赴宴。
按理說蕭時善收不到這樣的請帖,但這張請帖送到了手上,便說明楊娘子已經吹上了枕頭風。
荊州是木材總彙之地,督木大使常駐於此,此次蔡大人設宴,是為商議採運之事,收到請帖的各大商號,都會派人前來赴宴。
赴宴當日,蕭時善帶著趙掌櫃和張亨去了明水園。
趙掌櫃是荊州人,一聽是在明水園設宴,便激動不已,“東家有所不知,這明水園是前朝鉅商馮祿的私園,裡頭有數不清的珍奇異寶,猶如人間仙境,以往都是接待達官貴人的地方,尋常人進都進不去。”
要不是邱掌櫃正在積雲山,蕭時善可不會帶趙掌櫃赴宴,大掌櫃和掌櫃還是有區別的,一個園名就令他如此激動,她很懷疑趙掌櫃能不能撐得住場面。
張亨寸步不離地跟著蕭時善身側,他今日穿了件簇新衣袍,衣料貴重,剪裁合體,一想到這是姑娘讓人特意給他裁製的,心頭便一陣火熱。
這會兒廳堂裡已經坐滿了人,丫鬟們在其中穿梭上茶,蕭時善從後面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這不是他們這種小木商出頭的場合,她來這裡只是想聽個結果。
抬眼往前頭瞧了瞧,主座旁邊的位置上果然坐著龍家的人,但蕭時善沒想到龍家來的人竟然會是龍家的大少爺龍成棟,比起龍東家在生意上的老道狠辣,他這孫子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讓各位久等了。”蔡彭姍姍來遲,坐在中間的主座上,說了兩句場面話,便開始了今日的談論話題。
這樣的宴請一年一次,每次都是催催進度,再分派分派份額,眾人都習以為常,但此次會談卻跟往年不同,龍家的份額比往年多出了四成,這讓大傢伙有點坐不住了,原本龍家就佔得多,如此一來,其他人還有什麼賺頭。
眾人議論紛紛,龍成棟卻是喜出望外,老爺子讓他來荊州赴宴,頭一次來就帶回這樣的喜訊,有了這個功勞在身上,就能把老二老三死死地壓下去,別想再蹦躂出頭。
龍成棟立馬起身道:“大人既然把如此重任交給我們平江木行,我們定會竭盡全力,不辜負大人的信任。”
蔡彭笑著拍了拍龍成棟的肩膀,“龍家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說到底,我們都是給朝廷,給皇上辦事,把事情辦好了,那是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蔡大人如此偏袒,對此有異議的東家和掌櫃們也消了聲,暗自猜測龍家給了多少好處。
“大人。”侍從在蔡大人耳邊低語了兩句。
蔡彭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又招了人來,帶領眾人入席。
蔡大人一走,有一位管事打扮的人進來道:“席面已經備好,各位東家請移步。”
出了廳堂,蕭時善被楊娘子請了過去,兩人轉過拐角,恰好西面遊廊上走來一行人,打頭的正是蔡大人和李澈。
冷不丁地碰上了,蕭時善多少有點彆扭,好在隔著一段距離,不用面對面寒暄,心想昨日在驛站看到的人果然是他,只是不知他為何會來荊州城。
第一百章
待遊廊那頭的人走過去, 楊娘子看向蕭時善,笑道:“都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何不去找那位, 反而找我合作?”
“我們已經和離了。”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蕭時善還沒硬氣到那種地步,假若真到了山窮水盡的那日,她想她還是會去找找他的,畢竟他們當初也算是好聚好散,但願到那時, 他還能記得一日夫妻百日恩。
幸好楊娘子沒有問他們為什麼和離, 蕭時善已經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每個得知此事的人總要疑惑詫異,好像她跟李澈和離是多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楊娘子想起遼東的那條參道就是一陣肉疼,頗有感觸地說道:“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有些男人只適合遠觀, 真要叫他抓到手裡,哭都沒地哭去。”
席面佈置在明水園的地下,這讓蕭時善想到曾去過的谷園, 但這裡規模較小,也更偏於幽靜奢靡。
有身披薄紗的侍女端著果盤走過, 一條溪水繞著山石緩緩流淌, 珍饈美食被放置在水面的托盤上,亭臺樓閣,絲竹歌舞, 在這裡可以任意揮霍享樂, 美酒,美食, 美人,應有盡有。
四下光線昏暗,但當眾人走進樓閣,瞬間亮堂了起來,蕭時善暗自稱奇,打量著裡面的景象,能在地下建出三層高的閣樓,這種營造工程又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一樓用飯,二樓玩樂,三樓則是歇息之所,楊娘子在二樓有間專門的廂房,讓人在那裡擺了席面。
楊娘子著實是個會享樂的女人,相比起來,自己完全是在過苦日子,每日為了生意上的事四處奔波勞碌,她已經很久沒好好打扮自己了,看賬本的時間遠遠超過了照鏡子的時間,再看看自己的雙手,似乎都不似以往那樣嫩滑了。
蕭時善摸著手,突然有點憐惜自個兒,心想等解決掉龍家的事,能松上一口氣了,她也得處處講究起來。
二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外面傳來陣陣歡呼,蕭時善拉開門走了出去,正想問問趙掌櫃和張亨發生了何事。
尚未開口,在她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李澈收回弓箭,從斜對面掃來一眼,他的視線越過人群,準確無誤地對上了她,眉眼往下壓時,有種天然的冷峻。
蕭時善瞬間撇開眼,不知是他那不鹹不淡的目光,還是箭鏃發出的寒芒,令她不自覺地心頭一緊,彷彿那支箭正正好好地對準了她的心口。
出門在外,她雖然喬裝打扮了一番,但也不會如此自信,認為李澈認不出她。
片刻之後,蕭時善才知道原來在樓中央掛著一枚由能工巧匠製作的小金環,大約指甲蓋大小,只有射中金環的正中心,才會發出聲響,若是連中三次,樓內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自行取用。
本來就是有意為難人,金環裡頭設有機關,正好射中那個點,又不損壞機關才能發出聲響,不僅要準頭還得用巧勁,因為難度大,彩頭自然也高。
蕭時善沒在意,用過飯後就去了廂房歇息,這邊確實要比驛摳摳峮絲二爾二伍舊亦司七整理本文上傳站舒適奢華,用的杯子都是水晶杯,她躺在床上歇了片刻,房門忽然被敲響。
蕭時善不想動,踢了一下珠簾,“什麼事?”
“開門。”
聽到李澈的聲音,蕭時善一下子坐了起來,心裡犯起了嘀咕,他來幹什麼。
即使趙掌櫃不頂事,張亨又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李澈如入無人之境般來敲她的房門。
蕭時善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在心裡把兩人罵了個遍,走到門邊時,忽然停下腳步,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見鬼了不是,他讓開門她就得開門麼。
瞅著閉合的房門,蕭時善矜持又得體地回了一句,“太晚了,我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個兒再說吧。”
她何時把李澈拒之門外過,以往只要他回凝光院,就是院門落了鎖,也有守夜的婆子巴巴地給他開門,離開時更是說走就走,但她去玉照堂可不是說進就進的。
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又不是靠他養著,也沒求到他跟前,何必聽他的。
恐怕連蕭時善都沒意識到,這點怨念由來已久,拒絕的話說出口,心情瞬間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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