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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她的好,又在心裡否定他的付出,蕭時善都覺得自個兒忒不地道,想到李澈最後說的那句話,心裡又是一陣失落,即使當初和離,他也沒說過那樣的話,可見是下了狠心要擺脫她。
走到山腳,在登上馬車前,蕭時善回頭望了一眼,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林,什麼也看不見,腦海裡不斷回想著於大夫的話,她突然心跳加快,彷彿又抓到了某種可能。
她真是太笨了,為什麼從來沒想過他要什麼,蕭時善一想到她跟李澈說的那些話,就想狠狠地敲自己的腦袋,完全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嘛,天知道他是怎麼忍受她的。
“姑娘?”小燕滿眼疑惑,姑娘下山時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怎麼一會兒就變了副模樣,眼裡好像有了不一樣的神彩。
比起李澈,臉面算得了什麼,這個念頭令蕭時善有些難為情,但又給她注入了新的力量,“回去,我們回去!”
“回哪兒啊,姑娘。”小燕扶著她上車。
“回遠寧府!”蕭時善回答得分外明確。
小燕聽得目瞪口呆,不是剛回來麼。
蕭時善不管旁人怎麼想,只希望李澈別不見她,心裡已然打定主意,就算他閉門不見,她也賴著不走了。
從錫華到遠寧府,差不多小半個月的路程,蕭時善夜裡睡不著覺,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然而她所乘坐的那艘客船,在進入遠寧府境內時,遭到了義軍劫掠,點著火的箭矢雨點般射下來,一夥流竄的義軍搶了好幾艘商船,燒的燒,搶的搶,江面燃起一片火海。
張亨在水下找尋多次,從水裡撈起了小燕,立馬問道:“姑娘在哪兒?”
小燕咳出了幾口水,稍稍恢復清醒,看了看周遭,嚇哭了出來,“姑娘,姑娘……”
船上四處起火,小燕跟著姑娘跳下了船,剛開始還拉著姑娘的手,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亨心急如焚,錘了下拳頭,跳進水裡四下找尋,直到天黑也沒找到蕭時善的身影。
這會兒天都黑了,賈六阿彌陀佛了半晌,什麼用都沒有,他忍不住道:“姑娘不會是……”
張亨一雙虎目瞪過去,賈六閉上了嘴,心裡依然認為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一想到這兒,也是悶著頭,抹了把淚。
天黑之後,水下漆黑一片,想要尋人更是難上加難,張亨筋疲力竭,連夜趕去了知府衙門。
六安聽到前面傳來的訊息,先是一驚,而後急忙進去稟報。
李澈鋒利清冷的視線壓下來,心裡一沉,嚯地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去,“讓柏巖帶上一隊水性好的護衛,去府外等候,把張亨叫來帶路。”
“主子你的傷……”六安的話說了半截,就見人已經沒影了,他也不敢耽誤,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大夫說要好生休養,偏又趕上這事兒,要是傷口裂開該如何是好,六安心道一碰上三少奶奶的事,他們公子就沒點好,也不知道是誰欠誰的。
一隊人在水下找尋了兩天,仍是一無所獲。
“大人快救救姑娘啊,這水這麼深,我們姑娘怎麼辦啊?”小燕哭得泣不成聲。
李澈攥著馬鞭,手背犯起青筋,望著寬闊水面,忽地扯過韁繩,翻身上馬,沿著河道疾馳而去。
六安剜了小燕一眼,這丫頭也太沒眼力見兒,連話都不會說,非要逼死主子才甘心麼,這兩日主子沒日沒夜的,眼睛都沒闔上過,她是眼瞎麼?!
他幾次想勸主子去休息一下,但看到主子臉上的神情,又什麼話都沒說出來,每當從水裡打撈起屍身,他都不敢去看主子的臉色,好在裡面沒有三少奶奶。
六安目光一掃,看到地上有幾滴血跡,真是要了命了,他趕忙騎馬追趕上去,老天爺保佑,千萬要讓三少奶奶平安無事。
第一百二十章
身下輕輕晃動, 蕭時善睜開眼睛,看到了頭頂的船篷,耳邊還有船槳划動的聲音。
緊接著響起一串腳步聲, 一個年輕的圓臉婦人驚喜地看過來,“夫人你醒了?”
蕭時善張了張嘴,嗓子乾澀到說不出話,那婦人立馬倒了杯水送到她的嘴邊。
飲下水後,蕭時善看向眼前的女子,“你是?”
“我是春妮啊, 夫人不記得我了嗎?你和公子在我們家住過的。”春妮笑容滿面地說道。
這麼一說, 蕭時善就記起來了,她頗感意外,看著春妮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邊?”她記得春妮家是在滄陰那邊。
春妮端來一碗米湯給蕭時善,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卻原來春妮已經嫁人,這次和丈夫來遠寧府是為了把公公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 那日義軍燒搶商船,他們乘坐的小船遠遠地綴在後頭,沒有遭到義軍搶劫, 卻意外救起了落水的蕭時善。
“此地是何處?”蕭時善問道。
春妮回道:“離著藤水很近了,那日碰上一夥義軍, 後面的船隻都調了頭, 沒人敢往前走。”
藤水離著遠寧府又遠了,蕭時善有點著急,身子一動, 右腳便是一陣疼痛。
“夫人你的腳傷著了, 得多養幾日才能動。”春妮拿出手帕給她擦汗,“夫人別急, 你要去哪兒,我們把你送過去就是了。”
“我要去遠寧府。”蕭時善垂下眼眸,前面通不了船,不知道小燕和張亨他們如何了。
春妮說道:“我們剛好順路,從藤水這邊繞過去就到了,只是要多趕幾日路。”
蕭時善想了一下,取下腕間的玉鐲放到春妮手裡,“這個你拿著,把我送到知府衙門,我會另有重謝。”
“使不得,使不得。”春妮一個勁兒推拒,“夫人之前給我的金釵已經幫了大忙了,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當初在春妮家借住,李澈已經給了銀錢,但這些銀兩到不了春妮手裡,反而是蕭時善隨手給出去的金釵,結結實實地幫了大忙,光是上面鑲嵌的那顆東珠就值不少銀子。
“前些年不好過,多虧有了那筆銀子,才把日子過了起來,等我們手頭寬裕了,我再把那金釵贖回來。”春妮談起來滿臉笑意。
蕭時善當初是嫌那金釵晦氣,才隨手舍了出去,哪裡想到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竟好似幫了別人天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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