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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夫人,公子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蕭時善心不在焉地說道:“我這次就是去找他。”
春妮自顧自地說道:“夫人急著趕路,是怕公子擔心吧,也是,公子那麼稀罕你,指不定多著急呢。”
即使蕭時善沒什麼聊天興致,也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稀罕我?”他都不想見她了。
春妮樂道:“夫人以前哄我說你和公子是湊合著過日子,現在可騙不了我了。你難道沒發現,公子看你的眼神和看別人不一樣嗎?他不稀罕你,幹嘛要哄你喝藥啊。”
蕭時善微微抿唇,揪著髮絲想個不停,她要是早些明白過來,也走不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趕了五六天的路,抵達遠寧府時,蕭時善的腳也能走動了,只是不能劇烈運動。
她頭上裹著頭巾,和春妮坐在牛車上,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布衣,還有沾在裙子上的稻草,活脫脫一個鄉野村婦,她這樣鐵定是沒法見人的。
牛車趕到城門口,忽然傳出一陣馬蹄聲,一行人從城門口駛出。
蕭時善倏地坐直身子,盯著那道身影,心口猛烈跳動,眼見著那行人要疾馳而去,她慌里慌張地跳下牛車,朝著那道身影追趕上去。
塵煙瀰漫,蕭時善的喊聲被馬蹄聲掩蓋過去,她追著跑了一會兒,越是拼命追趕,距離反而越拉越遠,心裡又急又慌,腿腳也不爭氣,腳下一崴,一下摔在了地上。
腳上傳來鑽心的疼,蕭時善跌在地上,看著滿天的塵土,幾乎要嚎啕大哭,這一刻彷彿跟過往的情景交疊重合,卻又比那時疼上百倍,永遠都追不上,無論怎麼拼命追趕,也還是留下她一個人。
蕭時善傷心欲絕,彷彿聽到一陣馬蹄聲忽遠忽近地響起,她仰起頭,看到一個身影從馬上一躍而下,沒等她瞧清楚,下一瞬,便被對方從地上拽了起來。
“混蛋!”李澈厲聲罵了一句,扔掉手裡馬鞭,將她緊緊抱入了懷中。
蕭時善的眼淚唰地一下掉了下來,意識到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她伸手抱住他的腰,不斷地往他懷裡擠。
本以為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但這會兒簡直沒完沒了,才知道她有這麼多哭不完的委屈。
換做以往,蕭時善可不會在外面哭成這樣,但現在丟臉就丟臉吧,什麼都無所謂了。
李澈向來覺得她慣會拿捏人心,她是在哭給誰看,哭給誰聽,真要不在乎的,她哭瞎雙眼都沒人理會,她就是太明白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才尤為可恨。
他收緊手臂,心中五味雜陳,想想這些日子的煎熬,合該由著她哭瞎眼,但這究竟又是在折磨誰。
蕭時善被他抱上馬,轉道回了知府衙門,腳一挨著地,疼得她驚叫了一聲,這會兒才想起她的右腳還沒好利索,經過方才那番折騰,怕是傷上加傷了。
李澈托住她的腰肢,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蕭時善立馬摟住他的脖子,把頭靠了過去。
一路走進後院,在往屋裡走的時候,蕭時善看到他的房間,低聲說道:“去那間房吧,那裡近。”
李澈壓根沒理會她那點小心思,直接把她抱回了她的房間,蕭時善不放心地抱緊了些,在他把她往床上放的時候,她的腿直往他腰上盤。
“下去。”李澈握住她的腿往下掰。
“我腳疼。”蕭時善可憐兮兮地道。
“腳疼請大夫。”
“請大夫也不急於一時啊。”蕭時善哪裡敢鬆手,好不容易見到了人,這一鬆手,她上哪兒找人去,況且她腿腳還不利索,“你不能陪陪我嗎?”
李澈沒再掰她的腿,低頭看了她一眼,“你還回來做什麼?”
蕭時善覺得有些事真不能全怪她,但凡有點骨氣的人,聽了這話兒,即使腿腳不利索,也該拖著腿往外走了,她有點開不了口,掩耳盜鈴地往他身前埋了埋。
感覺到李澈的手碰上她的腰肢,要把她往外扯的時候,蕭時善心頭一慌,使勁兒往上爬了幾下,“我去過錫華了。”
李澈清清冷冷地道:“那你更不該回來了。”
“我是希望表哥活著,也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但這種重要跟你是不一樣的。”蕭時善看著他的眼睛,差點想把心剖出來給他瞧瞧。
李澈垂眸看向她,“哪裡不一樣?”
這要讓她怎麼說,蕭時善想了想,“你不是說我把你當什麼梯子麼,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是那麼回事。”
當初李澈在蕭時善眼裡,可不就是一把登天梯麼,家世好,長得好,前途好,是極拿得出手的夫婿,完美符合了她的某些要求,至於其他事情,壓根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蕭時善瞧著他的神情,趕忙解釋道:“但我早就不這樣想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和離。”
李澈道:“這麼說來,你跟我和離,還是因為你在意我?”
這話怎麼聽都帶著絲諷刺意味,可蕭時善當時就是那麼想的,她瞧著他不以為然的神情,撐著自己的身子,分辯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時有多煎熬,姨父姨母沒了,表哥又生死未卜,我心裡難受也沒處說,只能逼著自己強顏歡笑,可我心裡的坎兒過不去啊!”
蕭時善越說越委屈,“我是想往前看,可前面全都是坎兒,還怎麼往前看!老太太盼著抱曾孫,偏偏我這頭就是沒動靜,無子就是一條天大的罪過,我死賴著不走,還等著你來休我嗎?”
李澈託著她的身子,坐到了床邊,“你不是說要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還不給我們家生娃嗎?”
“誰的臉有那麼大啊?”蕭時善淚眼婆娑,李澈抬手給她抹了抹淚,她靠在他的肩上,低聲道:“我娘就是為了生我沒了的。”
李澈知道她要說的不單單是子嗣問題,她從來就不是個大度的人,自己手裡的東西抓得比誰都緊,而那些不被她看到眼裡的人或物,自然表現得大度。
“這就是你死活要和離的理由?”
沒聽到想要的回答,蕭時善有點失望,她低著頭,摳動著他的衣袍說道:“我是怕你發現我不過爾爾,還要因此負擔上源源不斷的麻煩,我那些叔伯兄弟沒一個省心的,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日子久了呢,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會想起那些麻煩?我既不能讓老太太和太太滿意,公公也不待見我,你要是再心生厭煩,那我以後在國公府還怎麼過。”
這些固然都是蕭時善焦慮不安的問題,但最要緊的她沒有說出口,她其實最怕的還是守不住自己的心。若非如此,即使情況到了最差的一步,她也不會跟李澈和離。
只不過蕭時善在那時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動搖,在惶恐忐忑中,對他們的將來更是充滿迷茫,還沒有時間理清思緒,外界的事情就接二連三地堆到眼前,只想著先逃開再說。
“既然有這麼多顧慮,為何什麼都不跟我說,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測,怎麼就不能問問我的意思?”李澈抬起她的臉,直視著她道,“娶你的時候,我難道連你是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嗎?如果連這些都想不明白,我還娶你做什麼。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一刀兩斷嗎?”
蕭時善抬了下眼,“即使是猜測,那也是合理猜測,這些事情就擺在那裡,又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
李澈道:“照你這麼說,這些問題依然存在,並且以後也不一定能解決,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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