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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聽聞,這裡曾經有高祖皇帝親筆書寫的匾額,世代供奉。”她說,“上皇有意要將這匾額還回來,是麼?”

我說:“上皇向來說到做到,他若這麼說過,當是言出必行。”

她轉過頭來,看著我。

“言出必行?”她說,“娘子千方百計讓上皇娶了你,大概也是用的這個說辭,對麼?”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祝氏(上)

我看著她,那種被冤枉的啼笑皆非之感又回來了。

只不過上回是太上皇,這回是她。

“夫人何以覺得,這婚事是我千方百計求來的?”我問。

祝氏冷哼一聲,卻並不急著回答我的問話。

她拿起杯子,喝一口茶,道:“我雖不曾見過娘子,可當年娘子與上皇的事,妾知道得清楚。先夫對上皇的培養,可謂嘔心瀝血,凡上皇之事,無論鉅細都放在心上。他們師生二人,唯一一次爭執,卻是因娘子而起。如今上皇好不容易完成了先夫心願,執掌天下,娘子卻要挾舊勢鳩佔鵲巢,只怕是明眼之人,都不能看下去。”

心頭被觸了一下。

倒不是為了後面這句話,而是她說的,太上皇與杜行楷爭執的事。

——孤走到他跟前,他將孤錯認成了杜行楷,一把扯住孤的衣角,說什麼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你滿意了麼云云。

“挾舊勢鳩佔鵲巢?”我定了定心神,道,“我不明夫人之意。”

“自從先帝被俘,娘子家中獲罪,鄭國公一系樹倒猢猻散。這些年,這幹舊臣雖大多投到了魯國公蕭純名下,卻仍大不如前。光是一個董裕,就能讓他們頭疼。何故?皆因上皇才是那真正的天子。娘子想讓上官家重回當年風光,不但讓上皇赦免了了上官家的罪,還把娘子的兄長也從遼東放了回來。下一步,娘子當上了太上皇后,便是恢復國公家的爵位,收攏舊臣,重掌權柄。”她盯著我。緩緩道,“娘子果真以為別人都是瞎子,這點用意也看不出來麼?”

這話頗有些咄咄逼人。

可惜,我自幼十斤體重十一斤反骨,別人越是說話難聽,我越是不會服軟。

我的唇角微微彎了彎:“這些話,夫人何必與我說?自古以來,有昏君才有妖妃。無論是婚事還是將我家赦罪之事,都是上皇親自許下的,夫人只消勸說他,讓他打消了念頭便是了,豈不比來對我說這些更為有用?”

說著,我語氣放緩:“還是說,在夫人眼中,當年上皇因為我而與杜先生反目,便已經與昏君無異。夫人怕與他提起此事,他反倒會與夫人反目?”

這話,果然讓祝氏面色一變。

她一下站了起來,昂首看著我。

“當年,上皇鬼迷心竅,非要娶你。先夫告訴他,就算先夫願意,鄭國公也不會願意。先夫問上皇,若不久之後,他就死在了鄭國公手上,上皇會如何自處?”看著我發怔的眼睛,她冷冷道,“那時,上皇答不上來。後來先夫果然死在了鄭國公的手上。直到這時,上皇尚才明白過來,迷途知返,蟄伏齊國,開創今日一番基業。”

她一口氣說罷,停了停,仍看著我,繼續道:“此事,我從不曾在上皇面前提過,藉此為杜家爭利。可上皇若再執迷不悟,我也必不會讓上皇重蹈覆轍。”

“如此說來,我就是那夫人所說的讓上皇執迷不悟之人了。”我說,“不過這癥結仍在上皇的身上。夫人不若將這些話原樣與上皇說去,他一向敬重夫人,想來必然會依照夫人之言,撤了婚事。不過夫人如此車馬勞頓,親自到這上官裡來教訓我,可見夫人已經說過了,上皇卻不曾如夫人的意。夫人奈何不得上皇,就只能到我這裡來使勁,對麼?”

這話顯然是說中了,她盯著我,目光愈加嚴厲。

“如此說來,你承認是你蠱惑上皇,讓他執意娶你了?”

頭一回,我覺得被冤枉也沒什麼不好。

“正是。”我微笑,“我與上皇本兩情相悅,當年分開,皆是無奈。這些年來,他忘不了我,我也忘不了他,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正好……”

“無恥之尤!”祝氏已然聽不下去,指著我斥道,“男女私通,本有違德行,凡受聖人教誨之人,皆為不齒!你做出這等事,丟盡家族顏面,竟還敢大言不慚說出來,可鄙可棄!”

我覺得,這位祝氏,與杜行楷顯然大不一樣。

杜行楷雖有時行事偏執,不討人喜歡,但連我父親也對他頗有敬重之意,說他有為公之心。他當年極力拆散我和太上皇,皆是為太上皇的前程和他心中的大業考慮。就算我至今無法苟同,也不得不承認,這並非出於私心。

而這位祝氏,雖滿口的仁義道德,卻看得出來,她想要的其實是讓杜婈登上後位。

我微笑,道:“據我所知,所謂私通,必是兩人合力而為。我有違德行丟盡顏面,太上皇亦然。既都是德行有虧,那麼他配我也算門當戶對,正好不必再去禍害別人,夫人以為呢?”

祝氏的眼睛裡幾乎要飛出刀子來。

“你這妖人。”她的聲音冷硬,“莫以為我不知你在京城裡做的那些事。你與皇帝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流言傳得滿天飛。這等水性楊花之人,怎配得上上皇!”

“配不配得上,是上皇說了算,而非夫人。”

一個聲音突然從堂後傳來。

我回神,轉頭看去,卻見白氏、楊氏和孟氏走了出來,皆面色冷峻。

看到她們,祝氏也是一愣。

她臉上的神色一臉,重新變得盛氣凌人。

“鄭國公府號稱世代簪纓,原來竟是這等教養。”她冷笑一聲,“幾個妾侍,未蒙傳召,竟擅自上堂插嘴。”

楊氏和孟氏皆目光不定,白氏卻神色鎮定,道:“妾等敬夫人誥命加身,以賓客之禮相待,而夫人竟出言不遜,咄咄逼人。若出身,妾幾個加起來也遠不及夫人;可論教養,妾等可將夫人睥睨而視。”

祝氏輕蔑地收回目光,沒有理會,卻再度看向我。

“我方才說的話,娘子謹記。”她冷冷道,說罷,並不行禮,轉身而去。

“這婦人,當真是那什麼侯夫人?”楊氏氣惱道,“我等從前在京中,比她了不得的皇親國戚也見過不少,何曾有過這樣的?”

孟氏嘆道:“她丈夫說什麼也是死在了國公的獄中,她恨我們家也無可厚非,哪裡還在乎什麼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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