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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蜷縮在蕭渡玄的懷裡,思緒驀地回到了在東宮的時候。

他們的第一個晚上也是這般。

她在席間飲了藥,在近乎可怕的混亂中上了蕭渡玄的床榻,那時沈希還沒有訂親,不過剛剛過了十五歲,不似現在這般無所顧忌。

事後她又慌張又害怕,不住地掉著眼淚。

蕭渡玄也是這般將她攬在懷裡,似哄孩子般地說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他細細地吻過她的朱唇,吻過她的眉眼,吻過她滿心的痛苦與懼怕,滯留在胸腔裡經年的傷痕都被好好地撫平了。

那時蕭渡玄給她的是極盡可能的疼寵。

而她卻窺見了他剎那的溫柔,回報給他徹頭徹尾的卑劣背叛。

胸腔裡控制不住地泛起尖銳的刺痛,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攥著收緊,帶來窒息般的痛楚。

沈希耳邊轟鳴,她疼得躬下身子,忽然聽不清晰蕭言歉疚的言語。

“抱歉表妹!我不知道你還在更衣……”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先換吧,我、我這就離開!”

幔帳垂落,遮住了沈希的身姿,可那軟榻前的花格地毯散落的卻盡是少女的貼身衣物。

聽見門被掩上的聲音後,沈希的身子倏然就軟了下來。

“好了,他走了。”蕭渡玄散漫地說道。

沈希臉頰潮紅,眼也紅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穠麗花朵,即便是在黑暗裡也散發著馥郁的香氣。

到底是過去了兩年,沈希的模樣張開許多,身姿亦變得搖曳生光,有了更多成熟女郎的起伏,哪怕是此時無措地趴在他的懷裡,也別有一番風情。

但蕭渡玄最先想到的卻是可憐。

沈希這個人的存在就是懷璧其罪的最好印證,僅是因為父親疼惜,便遭繼母嫉恨,還差點就被害死,僅是因為容色姝麗,便遭惡人覬覦,豆蔻年華就險些被折辱。

她生了這幅面孔,就註定只能在最高處待著。

便是稍微淪落,也免不了做禁臠的命格。

再多的矯飾偽裝也沒有用,矜持端莊的表象對潛藏在暗處的惡徒來說,從來不是盔甲與盾牌,只會是致命的吸引,只可惜她自己一直沒明白,還以為只要不假辭色就沒有男人會來惹她。

殊不知,這世間就沒有可信的男人。

即便那是個溫潤的、剛擺脫了少年身份的男人。

蕭渡玄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挑選男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行。”

“他那樣一個荏弱無能的人,都敢肆意地算計你,都敢在你更衣時闖進來,”他撫了撫沈希的臉頰,“等做了夫妻,你以為你就會有好下場嗎?”

她膽子小,又經不得嚇。

聽到他的話語,沈希的身軀再度微顫了一下,但眼眸仍有些失神,像是沒有緩過勁來。

蕭渡玄邊為她更衣,邊帶著憐憫似的說道:“到時候別說其他,就連自由你都不一定會有。”

他像打扮娃娃似的,熟稔地為沈希繫好衣帶,連同心結兩端垂落的長度都一模一樣。

沈希臉上的潮紅褪去,眼裡眼裡也逐漸有了神采。

這樣的場景太過怪誕,就彷彿是時光回溯,倒流到兩年前的東宮。

那時候他也常喜歡親手為她更衣,掌住她的每一寸肌膚,在落下屬於自己的痕印後,再慢慢地用自己選定的衣裙一層層裹挾住她的身軀。

誰見了她端莊的身姿,都不會想到那裙裾之下是怎樣的斑駁泥濘。

聽清蕭渡玄的話語後,沈希徹底清醒了過來。

現今已經是元昭元年了,不是嘉應二十五年,眼前的人是位殺奪殘酷的帝王,早已並非是那個會溫柔將她抱起的太子殿下。

“您說得是。”沈希低下眉眼,“我……一定會和世子退親的,陛下。”

蕭渡玄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要隨朕過去嗎?”

樂平公主已經被支開,沈希也想不出藉口再拒絕,而且她也沒法拒絕。

但她沒有想到,蕭渡玄令她過去是為了小叔沈霜天諡號的事。

他將書冊從桌案的一側推給她,輕聲說道:“你父親呈上來的文書朕看過了,諡法還記得嗎?自己挑一個吧。”

小叔的事終於有了眉目,九泉之下也能夠安息,沈希應當感到高興的,但接過書冊的那個瞬間,她心裡只有至深的寒意。

馴化就是這樣子的。

先用狠厲的手法迫使服從,然後再施加恩寵強化恭順。

祖父至死都在為身死後的榮譽擔憂,家中百般走動都未能如願,而蕭渡玄只須要一句話,就能讓小叔沈霜天被擱置兩年的諡號迅速得到議定。

還是用這樣隨意的方式。

滔天的權勢就這樣傾在了沈希的肩頭,她折下脖頸,連指骨都在打著顫:“臣女謝過陛下恩典。”

蕭渡玄神色如常,輕聲說道:“選不出來也沒關係,回府以後慢慢看。”

這一刻他彷彿真的是位隨性寬容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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