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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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陳澍乾脆地應下,燭光明亮,她就著這滿室微黃的光,很沒有顧忌地打量了一圈這些人,最終,目光落回那頂上的人,她反問,“你又是誰?這惡人谷的山大王麼?”
那一室的人,一聽她這莽撞直接的問,不免面露訝異,有的甚至露出了一種似怒似驚,只是不敢表露清楚的奇異神色。
這其中,只有那光頭笑意不改,只是頗有些輕視地並未答話,拿手一撐下巴,似乎努力想擺出極威嚴嚇人的形象,只是那大腦門頂著燭光昭昭,又穿金戴銀,照得身上明一塊,暗一塊,他再這麼往前一探身,反而愈顯滑稽了。
“既然都進了惡人谷,那便是客。來人,給他們上兩個椅子。”他朝著這三人,手裡隨性地一揮。
門外似乎有身影應聲而動,雲慎和那個店家也像是客客氣氣,要拱手道謝的樣子,只是陳澍大手一揮,大大咧咧地駁了,只道:“不必,我只是來尋我的劍,你若是這惡人谷能說得上話的,那我就找對了。我不需問旁的,因此這什麼椅子凳子都不必,我只問這一句——你劫得的劍,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那光頭一愣,哈哈大笑,道:“莫急,莫急!咱們慢慢來,事情不說清楚,怎麼能了呢?”說罷,他也是一揮手,這回,果真有人端著椅子進來了,先給“鍾孝”塞了一把,然後才是雲慎、陳澍。陳澍性子直,好似覺得坐了這惡人谷的椅子,便真與這惡人谷有了什麼牽扯一般,鼓著雙頰,滿是不快,只是念及自己的劍,強忍著脾氣,不情不願地坐了下去。
“你要‘說清楚’什麼?”她一沾椅子,便迫不及待地問。
“閣下在這昉城中住了些時日了吧?”那光頭似乎正等著這句,立刻便道,“不知你所感所想如何呢?”
陳澍啞然,她吸了一口氣,幾乎想徑直說出口來,還好有身旁雲慎,暗地裡提醒地拍了拍她的手,她懵懵地回過頭,聽見雲慎湊過來,在她耳畔道:“民風自由,一派生機。”
“鍾孝”也滿面笑容地看著她,彷彿聽見了雲慎的話,衝著她揚揚下巴。
她頓時沒了氣勢,只是鬱悶地同雲慎無神地用眼神較量了一番,果然敗下陣來,又回頭,頗有些不快地複述道:“民風……自由……一派生機。”
說來也是奇怪,這一屋子的能人異士,都能在這弱肉強食的惡人谷裡爬到這樣的位置,竟無一人聽見雲慎與陳澍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私語,似全然不覺一般,不僅不曾出言質疑,好幾人,都開始連聲附和了。只聽得他們一口一個淳樸,一口一個逍遙,又天花亂墜地誇耀了一圈,聽起來像是幾句尋常的諂媚,唯獨這些人所言,並不是衝著頂上那個不倫不類的滑稽頭領,而是……衝著陳澍。
這話頭如此明顯,連陳澍自己也感受到了,不動聲色地朝身邊的雲慎一瞥。這回,或者說自從進了這昉城,雲慎似乎就不曾再似點蒼關那樣每每插手,乃至於偶爾還會同她刻意地分開些距離了。
從前不易覺察,但此番事涉尋劍,往常雲慎又常是此事上的“軍師”,而陳澍此時回頭,看見他方才那句關鍵的提點之後,就再也沒吭聲了,於是連她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她眨眨眼睛,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又很快放下此事,回頭,搶話道:“——這位,既然你已問過了,我也答了,理應該我問了吧?不知貴派所劫的劍究竟在何處,為何不肯相告,反而要問這些瑣碎的事?”
“劍自然是在的。”那光頭道,一笑,“方才有人進這大堂而來,你竟不曾注意到麼?”
話音未落,陳澍腦中畫面一閃,已然動身,也不搭理那光頭了,猛地一跺腳,從座椅上憑空飛起,縱身躍至那門外守衛面前,果真,這人背上揹著的,正是一把劍。
眾人都不曾反應過來時,陳澍不僅奔到了門外,甚至在一眨眼的瞬間,以手為刃,生生砍掉那人綁在背上的布帶,劈手把那寶劍奪了過來!
那原本裹著劍的布也由此飄飄揚揚地落下,彷彿一場早於冬日的雪,露出了那劍原本的樣子——
果真是鋒利無比,身有血痕!
一片似是被震懾的沉默,唯有“鍾孝”撫掌讚了一句,但也無人應,只見雲慎看著陳澍在檢視那柄寶劍,抓著椅把的手指緩緩收緊,
這劍確實與那懸賞令上所述的一模一樣。
“不對。”陳澍一點點摩挲那劍身的手指一頓,猛地抬頭,眼神明亮恍如黑夜中的一道電光,“這劍,不是我鑄的劍!”
第九十一章
“不對。這劍,不是我鑄的劍!”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面色都是一變,左右分列的幾個自然是大驚,大抵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此劍的來由,因而面上的訝異也如此明顯,甚至還有人驚呼了出聲,隨即便有小聲的竊竊私語。似乎所有被聚在堂上之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個被劫來,再被送至惡人谷的普通寶劍,頂多這劍本身成色好一些,劍鋒鋒利一些,但那些真真假假,零零碎碎的陰謀詭計,就跟這些大字不識一個,單憑武力行事的匪徒們沒什麼關係了。
因而這堂上,除了這些惡匪,只有一人面色並未大改,同樣,正是坐在最上方的那光頭。此刻他終於撕破了方才有些蹩腳的形象,那視線如鷹一般,微眯起眼睛,笑意越發看不見底了。自然,除了這人,也並不是沒有沒那麼詫異的人,“鍾孝” 便是其一。他雖然面露訝異,但大抵只是本能地感到驚訝,眉毛輕抬,而並沒有明白陳澍這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而除了他,這兩人之外,還有最後一個不那麼驚訝的,自然便是——
雲慎。
說來稀奇,他也並非沒有露出訝色,只是那訝然不僅沒有達到眼底,再看他那整個身體的情態,便能發覺這看似是驚訝的神情,竟還藏著幾分……釋然。
方才在陳澍奪過那劍時,他的面容可沒有此刻這樣放鬆,緊抿嘴唇,目光也是緊緊盯著陳澍手上的劍,就更別提那不自覺握著手中扶手的手指了,那稜角分明的木椅已經把手指壓出了痕跡,但他仍舊那樣不為所動地看著陳澍,彷彿陳澍這一奪劍,一查驗,奪的不是陳澍的劍,驗的也不是陳澍的劍,那劍,倒似是他才最為關切了!
這便頗為稀奇了,不僅是因為這神態轉變本身教人稀奇,更因現在這情形可不同於往,陳澍這一質問,那頂上光頭眼睛一眯,眾人的竊竊私語,無一不昭示出此時局勢已然繃緊,同三人甫一入惡人谷時不同,這一刻,這小閣樓中的氣氛,當真顯出了這一房間的擁擠。
若說旁人不能看出這變化,說陳澍,說那“鍾孝”,都是情理之中的,唯獨雲慎,平日裡如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此刻,彷彿只為了陳澍認出那劍是假劍而感到純粹而莫名的放鬆。
旁的,他不曾顧及。
不過這一室的人,視線各自交匯,看那把劍的看那把劍,看光頭臉色的去看光頭臉色,甚至有幾人在一時的震撼之後看向了那門邊的“鍾孝”,總之是無人注意雲慎這奇怪的反應。
那光頭不語,陳澍更是急了,怒氣上湧,也不知這惡人谷引人入谷,就為了給她看這一個假劍的目的為何,氣呼呼地大步向前邁,又越過堂中各人不盡相同的視線,逕直走到那光頭面前。
此刻,才有人後知後覺地喊“你要做甚”。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澍質問,拿著劍一揮,似乎下一瞬就要把那光頭的項上人頭給取了,“拿把假劍,難不成來尋我開心麼?”
她那動作,嚇得堂上好幾個人終於反應過來,從座位上站起,高聲攔她,但那光頭卻仍自持,哪怕那劍光已幾乎照到了他的臉上,劍風直接擦著他的臉刮過,吹得身後燭火都猛地散開,只在下一刻才重新聚攏,映出這人半邊有如生了根的身體。
“這便有意思了。”光頭非但不懼,還笑了一聲,“這劍明明是我派中人無意劫得,若說是劫到了個假的劍,也並非是我們本意,如何怪得到我惡人谷的頭上來呢?這位姑娘發的火,多少有些不講道理了。”
正說著,他把下巴一抬,那整個小閣樓中的人也終於都反應過來了,起身的起身,抄起武器的抄武器,好幾個也如臨大敵地往陳澍這邊行走,幾乎把她圍住。
只是方才她那幾招一露,確實震懾到了不少人,縱是光頭所召集,他們也隔著五六步,沒人再敢上前。
陳澍哪裡管得這些,氣得又把這個假劍往地上一擲,逕直刺進光頭身前的地上,又用那隻手指著那還在搖晃的劍,怒道:“你裝什麼傻?這劍雖是假的,卻仿得天衣無縫,饒是我自己,乍一看也辨別不出來,就更別提這劍上的小字——你們若不是當真拾得了我的劍,如何能造出如此以假亂真的劍,上面還有我從未在懸賞上提及,甚至從未同其他任何人提及的小字?”
眾人本就為她所懾,她這樣擲地有聲的一番話,更是教那些嘍囉都不敢作聲了,一時間,整個樓中只有那門外趕來的些在惡人谷中也不入流的小混混,踩得在整個樓中回蕩的錯落腳步聲。
雲慎雖默不作聲,那“鍾孝”卻是被陳澍這一番話激起了好奇,頗有些關切地在眾人中擠出來,似是要聽聽看這陳澍與那光頭,究竟怎麼辯個高低。
眾目睽睽之下,那光頭終於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半步。他確實生的人高馬大,這一起身,又把才才被陳澍駁去的勢頭架起來了,話裡話外,甚至並不否認陳澍所指,只道:“既然你也知曉這劍是我惡人谷所劫,且是劫到了真劍……你又怎麼敢在這堂上舞刀弄劍的呢?”
說到最後半句,那光頭的聲量越發輕柔,甚至分出心來,伸腳一踹,把才才陳澍擲到他面前的假劍踹到燭光照不到的陰暗處,發出響亮而清脆的響動。
“你以為我怕你?”陳澍冷笑一聲,手無寸鐵,卻仍是渾身是膽,抬手一指這一屋子的人,道,“我倒想問,既然劫了我的劍,你又怎麼敢把它藏起來,以假劍來騙我的?我那劍,畢竟是鐵器,不懼你們把它藏到哪裡,只要把這小小的一個山谷翻得底朝天,總還能找到,只不過你們這群聚在山谷中的蟲豸,究竟能不能在這翻得底朝天的過程中倖存,可就不一定了!”
話音未落,好幾個被罵得面色一變,沉不住氣的人張口便要罵回來,只是又被那光頭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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