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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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澍呼吸一頓,心跳快了兩分,生怕是蕭忠又隨手殺了個人,忙抬腳朝這聲音來處的方向趕去。那巷子當真逼仄,許是正在城中幾乎最繁華的地方,兩棟房屋的牆壁幾乎面對著面,“手”拉著“手”,陳澍哪怕加快腳程,在這暗涼陰溼的巷中,也很是費了近半刻鐘才趕到。
眼前的景象,卻教她死死頓住腳步,眨了眨眼睛,好一陣沒敢上前。
蕭忠死了。
死在了這個叫迮巷的一個小門小戶的門口,一個和蕭忠一眼面板黝黑,身形削瘦,手臂上青筋畢露,卻滿臉老實的人手裡。
死在了他手裡的破舊鐵鍬下。
這個殺死蕭忠的人,不像蕭忠本人,他是真的老農。多日的侵襲,教這群被蕭忠趕回城中的農人心生膽怯,在巷中布了不少機關陷阱,尤其是自家門口。
蕭忠還算是運氣好,錯過了草叉,躲過了犁耙,最終才被這鐵楸一敲,踩在鋪了草的鐵釘上,痛得驚呼一聲,然後又被那鐵楸在原處一砸。
一命嗚呼。
實則在蕭忠踏進他最熟悉的小巷的那一瞬,腳步聲便傳到了家家戶戶。他們大抵從未想到像蕭忠這樣在城中說一不二,名為匪徒,實則是渝北之主的人物,會在小巷中逃竄。
而蕭忠呢,目中無人慣了,以他的功夫,哪怕是逃命路上,也不能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個鐵楸所砸中。
——一切,只歸咎於他這半生,吃穿住行,都是刮的民脂民膏,可偏偏心裡從不曾注意到昉城裡還有這數萬的百姓,更不覺得這全然為他所有,他熟稔於心的曲折小巷之中,竟會伸出這一把尋尋常常的鐵鍬。
那老農殺了人,雖然膽怯,但他甚至不認得蕭忠,見陳澍來追,還以為是什麼偷進城中來的密探,有些討好地道:
“大人是在追此犯吧?他踩了小人門口的陷阱,已經死了。”
陳澍這才走近一步,不必蹲下細瞧,只凝眸一看,便能瞧見那蕭忠的腦後已是一片狼藉
,還未凝固的血和些不知是腦花還是腦髓的東西。
確實是死透了。
“他是你們城主。”
那老農聞言,嚇壞了,面上皺紋越發密集,爬上了眉頭,立刻丟了那帶著些血跡的鐵鍬,擺手道:“……小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以為……”
“……他的頭,值好幾萬兩黃金。”陳澍緩緩把話說完。
巷中本就安靜,這一句話,傳得很遠,很清晰,只見那話音剛落,視線範圍內所有的門戶都開啟了,探出了一個個各不相似,卻又都瘦弱而堅韌的面孔。
“你發達了,老餘頭!記得給街坊們分兩塊金子瞧瞧!”有人大喊。
——
昉城本就已被攻破,陳澍再把那蕭忠已死的訊息帶回去,大喇喇地把這屍體往城頭一掛,剩下的那些人自然是越發潰不成軍。
很快,在太陽落山前,劉茂的兵馬便進了城,把昉城也進佔了。
不過昉城畢竟是個城,又是渝北原本幾個城鎮人口都被遷來的大城,不比那惡人谷中營寨,這城中一一追查搜尋可不比攻城費的精力少。
好在這些都是那朝廷,甚至不是劉茂的活了。
就在當日,一封劉茂緊急寫出的奏表便八百里加急,飛往了京城。而軍隊進駐昉城後,連那些武林人士也跟著一起進了城,城外大營已只剩些搬糧草,做善後的兵卒。
還有云慎。
陳澍剛把那蕭忠的屍體扔了便往營中趕,果真在二人的營帳裡找見了穩坐釣魚臺的雲慎。
營寨裡營帳緊張,本就是先打了惡人谷再來打昉城,加上這麼多的武林人士都還在營裡未離去,這攻城的十來日,他們二人都住在同一個帳中,擠同一張床。
在點蒼關睡過一處,無名崖睡過同一張袍子,加上在天虞山裡那些陳澍不知曉的同床共枕,二人早已習慣,陳澍不是計較的,雲慎更樂得伴著她,每夜巴不得把她揉在懷中,好多嗅嗅她頸間血契的迷人芬芳,因而,哪怕在何譽多次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他們也就這麼將就了下去。
見她闖進來,雲慎還適時起身,給她倒了壺水,遞過來,又溫言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哦,”陳澍問,仰頭把那杯涼了的水一飲而盡,豪邁道,“蕭忠死了!我把他屍體掛在城頭,掛了好久呢!”
“……不是問你這個,”雲慎笑了,道,“是說你那丟了的劍,可有在那些惡人谷的匪徒中瞧見使那劍的?”
“……你是說這個啊!”陳澍脆聲應了,一拍腦袋,嘴上咬了咬唇,乾笑兩聲,又虛張聲勢地把聲量拉得更高,大聲道,“這個嘛,我自然是有注意的!但是呢……”
一看她那表情,還有那拙劣的掩飾,雲慎心底便明白了八分,微不可察地搖搖頭,笑道:
“你真的有注意麼?”
“真的!”這下陳澍耳尖紅了,也不知是羞了還是惱了,當真回憶起那戰場上的情形來,一個個地數著道,
“齊班肯定不是,他手上似乎沒有兵器,蕭忠死前好似拿著一把小彎刀,難看死了。還有那幾個我們原先在昉城中見過的,陪著蕭忠來哄騙我們的惡人谷匪徒,也大都拿的是長刀長槍,畢竟守城嘛!有少許拿著劍的,皆是小兵,手裡只拿著些短兵,因而那些劍瞧著也都並不鋒利,有的甚至早便捲了刃,比我這把假劍還要破。”
“那人若拿了劍走,大抵也不會在戰場裡用上的。”雲慎道,又把那小茶碗從陳澍手中收回來,攔住陳澍要坐的動作,細細問,“何況你一個人的眼睛,能瞧見多少?不必急著這會便要查清,不如去——”
他話一頓,陳澍便迫不及待地亮著眼睛追問。
“去什麼?”
“去問問那些打掃戰場,清點繳獲的人,只需問負責的那個將領便……你去哪?!這會他們才入城——”
“去問呀!”轉眼間,陳澍已經衝出了帳外,還沒放下那帳子,不回頭地草草答了一句,“哪怕才入城,能搜到什麼都會報給督軍吧?我去問阿姐就行了唄!”
帳外,只見大營里人似乎比方才還少了些,一車一車還有餘的糧草陸陸續續地往城中拉去,一路上,有零星幾個人認出來了陳澍,衝她招手寒暄,她便也自來熟地湊上去,問大軍可是都要進城了,又問督軍大人如今在哪裡。
問到第四人的時候,那兵士有些不確定地說,大抵是在昉城的城主府中吧。
如同每一座城一樣,昉城原也是有城主府的,是前朝留下來,因而與其他城鎮的官府有些區別。但,就像那惡人谷中的小閣樓,雖不及論劍臺那樣高聳入雲,卻也是鶴立於眾多瓦舍院落之中,而因昉城正在惡人谷谷口那塊沒有被山脈遮攔的方向,這兩處閣樓,甚至能遙遙相望,兩相輝映。
陳澍心急,逕直躍上城牆,在那一片低矮屋簷裡果然看見了頗為顯眼的城主府,入了夜,月光輕柔地灑在那高而大的屋脊上,幾乎染亮了這夜空,而房中,也若有若無地映出了些許暖黃的燈光。
城主府確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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