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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次給大夥說說我家表哥的事,我這位表哥,小時候除了學習不好什麼都好,長大了除了不會賺錢什麼都會,先後撿到過幾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經歷頗有些傳奇色彩,說出來竟也抵得過一回評書。

表哥是我的遠房親戚,比我大十幾歲,我們平時接觸不多,逢年過節才偶爾走動。小時候我倒是常到他家玩,印象中表哥一直沒找著合適的工作,從年輕時就待業,那時還叫“待業青年”,拿現在的詞來說也算是“啃老族”,做夢都想發財。

據說我表舅媽生他的時候,曾夢見一個黑臉大漢,穿得破破爛爛,看模樣似乎是個要飯的,那大漢手裡端著破碗,莽莽撞撞地闖進門來,舅媽吃了一驚,隨即從夢中醒轉生下了這個孩子。不免疑心是前世欠了勾心債,如今有討債之鬼上門投胎,可終究是親生骨肉,因此仍是非常溺愛,跟我表舅老兩口一輩子省吃儉用,把從牙縫兒裡省下來的錢,都花在他身上了。

表哥家以前住在海光寺附近,現在海光寺家樂福那個路口,十字路口整天堵車,是數得著的CBD(車倍兒堵)地段。明清兩朝時這地方屬於南門外,不算城裡,出了城門就是殿宇巍峨寶剎莊嚴的普陀寺,民間俗稱“葡萄寺”,康熙爺御筆親題給更名為“海光寺”,經歷過好幾百年的滄桑歲月。

如今再去,可見不著海光寺了,也只剩下個地名。清末海光寺的原址就沒了,後來日軍侵華,海光寺一帶是天津駐軍的中樞,蓋了好幾棟大樓,那建築多少都帶著點大唐遺風,大樓具體是什麼用途我不清楚,似乎是憲兵隊營房或軍醫院一類的設施,反正樓蓋得很結實,地基也深。解放後經過數次改造和翻修,原貌至今還得以保留,到地下室還能看見日軍留下的無電線遮蔽牆,以及儲存彈藥的防空洞。

1976年唐山大地震,這邊也受了影響,那座大樓需要翻修。當時表哥還在上學,家裡讓他推著小車到工地上撿廢磚頭,留著用來蓋小房。據他說施工的地方,挖開了一條很深的大溝,兩邊堆著很多翻上來的爛磚頭,隨手撿了不少。那會兒天氣正熱,出了滿身的臭汗,無意中摸到一塊大磚,冰涼冰涼的,抱了一陣覺得很舒服,身上的暑熱消了大半,也沒想太多,扔到車上之後就回家吃飯去了。夜晚屋裡悶得難受,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那塊特別涼的磚,於是撿出來放到床上摟著,拿他的話來形容,感覺像下火的天吃了冰鎮西瓜一樣,我表舅和表舅媽也覺得挺奇怪,所以這塊磚頭就一直放在屋裡。

表舅經常吸菸,一天兩包最便宜的劣質香菸,晚上連咳嗽帶喘。有時貪圖涼快,也把這塊大磚頭放到枕頭底下墊著,轉天醒來不能說咳嗽好了,但是痰卻明顯少多了,呼吸也覺暢快。逐漸想到是表哥撿來的磚頭不太尋常,仔細端詳那形狀,也有幾分古怪,還是表舅媽最先發現這塊磚很像一樣東西,嚇得我表舅趕緊把磚頭給扔了。

表哥撿到的磚頭,我並沒有見過,聽他家裡人的描述,這塊磚頭的大小,與尋常的窯磚接近,形狀不太規則,一頭厚一頭窄,外部裹著很厚的灰漿,裡面質地滑膩,除去泥汙看那形狀輪廓,很像是一隻大手,厚的那端是斷開的手腕,窄的那端則是合攏的手指。

表舅和表舅媽心裡直犯嘀咕,哪是什麼磚頭,分明是石俑的手,帶著股陰氣,又是從地裡挖出來的,沒準是哪座大墳裡陪葬的東西,積年累月放到死人旁邊,這麼晦氣誰敢留在家裡?所以讓我表舅趁著天黑,遠遠地扔到衛津河裡去了。

1976年大地震那會兒,“文化大革命”都沒結束,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什麼古董之類的概念,看見了也當四舊,最主要的是不想惹麻煩。直到很多年以後,得知這麼一條訊息。前清時英法聯軍打北京,屯兵在海光寺,當時寺廟還在。寺裡有兩件寶物,一個是千斤大銅鐘,還有一個是康熙爺御賜供養的玉佛,打外邦進貢來的佛像,被視作鎮寺之寶,許多年來香火極盛。寺裡的和尚擔心洋兵把玉佛搶走,狠下心將玉佛砸碎,埋到了地底下,從此就下落不明瞭。

海光寺一帶沒有古墓,表哥撿到的那隻斷手,很可能即是當年那尊玉佛的手。此後他從學校出來,先在糕點廠當學徒工,工作了沒多長時間就不想幹了,認為家裡給找的工作不理想,又苦又累,工資也低,總有點自命不凡的感覺,奈何志大才疏,要文化沒文化,要本錢沒本錢,又沒掌握任何技術,社會上那套東西卻都學會了,整天指望著空手套白狼,最不願意當工人,胳肢窩底下夾個包,假裝到處談業務。他每次提起這件事,便怪我表舅和舅媽沒有眼光,如果把那東西留到現在,也不至於為了錢發愁,哪怕是留不住獻給國家,你還能得個獎狀光榮光榮,這可好,扔河裡瞪眼看個水花。

【二】

表哥上的是技工學校,學鉗工,80年代工人是相當不錯的職業,工資鐵桿莊稼似的按月發放,不遲到不曠工便有獎金,福利補貼之類的待遇也好,混夠了歲數一退休,國家還管養老送終。

當時有句話評價廠子裡的各個工種,說是“車鉗銑沒人比,鉚電焊對付幹,要翻砂就回家”,這話怎麼講呢?當工人最好的是幹鉗工、車工或銑工,鉗工保全都是技術活,晃晃悠悠到處走,比較自在,而且那手藝荒廢不了,什麼時候都用得上;車工銑工則是整天守著車床銑床,耗時間卻不用走腦子,有活就乾沒活也是隨便歇著,在車間裡看報紙打撲克喝茶,所以這三個工種最舒服,廠裡的人都想做。

至於鉚工焊工需要吃些辛苦,趕上有活了,工作量比旁人都大。電工同樣是技術工種,居家過日子也不乏用武之地,哪家電錶燈管壞了,免不了要麻煩懂電的師傅,所以電工很吃得開。不過以前的人們大多認為,帶電就有危險,你雖然有防護措施絕緣手套什麼的,可萬里還有個一呢,萬一哪天出了點差錯,那就是要命的事。這不像別的活,胳膊碾進車床了大不了截肢,至少還能留下條命,電工一出事都是大事,因此電工也給列為二等了。

“要翻砂就回家”,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廠子裡最苦最累的活就是翻砂,幹這個工種還不如直接回家待著。我表哥學的鉗工,初時本想混一輩子大鍋飯,無奈家裡沒關係沒路子,廠子不看專業,硬給安排了翻砂工。湊合幹了幾個月,差點沒累吐血,實在吃不住那份辛苦,又託人轉到了麵粉廠。工作了也沒多長時間,嫌那地方粉塵太大,容易得肺結核,索性蹲在家裡當了待業青年。

那時有青年點,相當於小便利店,賣些雜貨之類的商品,待業青年可以去那實習,但不算正式職工,什麼時候找著工作了什麼時候走人。表哥連青年點也不願意去,怕被人笑話,把我表舅氣得拿了鐵鍬追著他滿街打。

我表舅媽擔心表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社會小青年混,也是為了不讓表舅整天跟他發脾氣,便讓他到鄉下親戚家幫農,等家裡給找著合適工作再回來。

表哥到農村是投奔他大伯,夏天幫著守瓜田,晚上都住在野地間的瓜棚裡。鄉下人煙稀少,河網縱橫,不過也沒什麼兇殘的野獸和賊偷,夜裡啃瓜的都是些小動物,比如獾、刺蝟、鼬、狸、田鼠之類的。別看是些小傢伙,卻極不好對付,用毒下套時間長了就不管用了,最可恨的是到處亂啃,遇上一個瓜啃一口,一圈轉下來會有很多瓜秧被啃斷,你告訴它們偷著啃瓜犯法它們也聽不懂,給嚇唬跑了轉頭又溜回來,防得住東邊防不住西邊,十分讓人頭痛。

所以看瓜的人往往備下若干爆竹,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瓜田裡傳來牙齒喀嚓的細微聲響,就點個炮仗,遠遠地扔過去,砰的一響,那偷著啃瓜的小動物便給嚇跑了。倘若沒有鞭炮,則需握著獵叉跑過去驅趕,這是最折騰人的。

我聽表哥講這段經歷的時候,腦海裡每每都會浮現出魯迅先生筆下的少年閏土,閏土提著獵叉,在月光下的瓜田裡追逐某種小動物的身影,好像與表哥十分相似,不過我表哥在瓜田裡的遭遇卻和少年閏土大為不同。

那年夏天,表哥天生膽大,守看瓜田的時候,意外逮著只蛤蟆。兩條腿的活人好找,三條腿的蛤蟆難尋,這蛤蟆就有三條腿,後面那條腿拖在當中,並不是掉了一條後腿,也不會蹦,只能爬。以往有個劉海戲金蟾的傳說,那金蟾就有三條腿,俗傳可招財聚寶,見了便有好事。

其實三條腿的蛤蟆並不是沒有,人也不都是兩條腿的,或許只是蛤蟆中的畸形而已,表哥又非物種學家,是不是蛤蟆尚且還說著。不過據表哥所言,他開始覺得好玩,就把蛤蟆養在瓜棚裡,每天喂些蟲子,倒也養得住。幾天之後,發現三條腿的蛤蟆還有個怪異之處,每逢子午兩個時辰,這蛤蟆就咕咕而叫,與電匣子裡所報的時間一毫不差。平時怎麼捅它也是一聲不吭,如若整天都沒動靜,那就是要下雨了。問村裡人村裡人無不稱奇,都說住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玩意兒。

表哥合計得挺好,打算等有車來村裡拉瓜的時候,就搭車把蛤蟆帶回家去,那時已經有經濟意識了,知道這玩意兒沒準能換錢,沒想到當天夜裡出事了。

那天晚上表哥還如往常一樣守著瓜田,夜深月明之際,又聽遠處有小動物啃瓜的聲音。他白天光顧著端詳那隻蛤蟆,忘了預備爆竹。沒辦法只好拿著手電和獵叉,先隨手將蛤蟆壓在瓦罐底下,然後罵罵咧咧地跑到瓜田深處去趕。離近了用手電筒照到一個小動物,是田鼠是貓鼬他也說不清楚,反正毛茸茸的,瞪著綠幽幽的兩隻小眼,根本不知道怕人,就在那跟手電光對視。

表哥拿叉子去打,那東西躲得機靈,嗖一下就躥到田埂上去了,表哥在後邊緊追。趁著月色明亮,追出好一段距離,就看它順著田埂鑽進了一個土窟窿,表哥當時是受擾心煩,想把那洞挖開來個斬草除根,弄死了落個清靜,不料想土窟窿越挖越深,刨了半天還不見底,卻隱隱約約瞅見深處似乎有道暗紅色的光。

我表哥以為這地方有寶,不顧渾身是汗氣喘吁吁,又使勁往下挖,據他描述,挖開那窟窿的一瞬間,看到裡面密密麻麻,有上百雙冒綠光的小眼睛,都是先前逃進去的那種小動物,什麼東西多了也是嚇人,嚇得他兩腿都軟了,隨即感到洞中有股黑煙冒出來,臉上如被鐵錘擊打,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頓時便躺到地上人事不省了。

天亮後表哥被村民發現,找來土郎中用了草藥,他全身浮腫,高燒昏迷了好幾天才恢復意識,跟別人說夜裡的遭遇卻沒人信,聽當地人說他先前看見窟窿裡有暗紅的霧,很可能是那小動物放出的臭氣,會使人神志不清,此後看到的情形也許是被迷了,而表哥捉到的那隻蛤蟆,由於被他隨手壓在瓦罐底下,醒來再去看早就死了多時,又趕上夏天酷熱,都已經腐爛發臭了。

【三】

按說書的話來講,到此為止,前兩個寶物的故事就此結書,往下我再說說表哥撿到的第三個寶物,這次更為古怪,看著可能像小說,其實也是真人真事。

表哥從農村回來之後,一直沒找到合適工作,一來二去變成了家裡和社會上最讓人瞧不起的待業青年,我表舅為他的事沒少著急上火,但是表哥志氣不小,國營工廠裡的職業他根本看不上眼,當領導的野心他倒是沒有,只是羨慕那些整天坐著火車往全國各地跑業務的人。

跑業務的業務員隔三差五經常出差,一來可以見見世面,二來那個年代沒有淘寶網購這類事物,物流行業還很落後,如果誰往上海廣州出趟差,便會有許多人託他捎東西,每件東西多收點錢,加起了就很可觀了,雖然這種事被單位知道了有可能歸為投機倒把,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但好處更多,賺的都是活錢,總比拿死工資吃大鍋飯強太多了。

表哥想歸想,家裡卻沒那麼硬的路子,他到車間裡當工人的門路,都是表舅求爺爺告奶奶,把好話說盡人情送到了,才勉強擠出來的名額,這小子還死活不願意去,最後表舅沒脾氣了,告訴表哥說:“你不願意去工廠上班也行,那就在家待業,但是咱這是普通勞動人民家庭,不養白吃飯不幹活的少爺羔子,每月月頭,你得給家裡交一份伙食費。”

表哥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只要不到廠裡上班,怎麼著都行,他尋思自己不傻不蔫的,乾點什麼賺不來那幾個錢?不過想著容易做著難,夢裡有千條大道,醒來卻處處碰壁,一點兒本錢麼有,想當個體戶也當不成。

那時鄰居還有個小年輕的,外號叫“白糖”,年歲與表哥相仿,也是衚衕裡出了名的渾球,別看外號叫“白糖”,本人卻特別不講衛生,長得黑不溜秋,洗臉不洗脖的這麼個主兒,同樣不務正業。

白糖算是表哥身邊頭一號“狐朋狗友”,哥倆打從穿開襠褲那會兒就在一起玩,表哥蹲在家裡當了待業青年,就想起白糖來了,原來這白糖喜歡看小人兒書,那時候家裡條件不錯,攢了幾大箱子小人兒書,好多成套的,像什麼《呼家將》《楊家將》《岳家將》《封神》《水滸》《三國》《西遊》《聊齋》等等,這是傳統題材,一套少則二十幾本,多則四五十本,此外還有不少國外的名篇,更有反映抗日戰爭以及解放戰爭大兵團作戰的《紅日》《平原游擊隊》之類,單本的更是五花八門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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