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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有一個我哥們兒經歷的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他說他很少往深處想,也許是不敢想,想多了晚上沒法睡覺了。這次我就當成故事,把這件事給大夥說說。別問我是真是假,我當個故事來說,諸位當個故事來聽,咱們是哪說哪了,過後不提。

我小時候每年暑假都住到韋陀廟白家大院,前頭跟大夥提過,那是我姑媽家,我在院裡最熟的鄰居,是劉奶奶和她的兩個孫女——大娟子小娟子,那時劉奶奶的老伴,在醫院太平間值夜班的老大爺還活著,當然還有大座鐘跟二大爺一家,白家大院是個大雜院,住著好多人,拆遷後還繼續走動的也就是劉奶奶一家,老人去世的時候,由於家裡只有大娟子姐兒倆,後事還是我幫著料理的。

劉奶奶走的那會兒,小娟子剛考上大學,去外地念書,大娟子職專畢業,沒找到合適工作,臨時在火鍋店裡做啤酒促銷員,就是穿上啤酒品牌的短裙,穿梭於各桌之間推銷啤酒,免不了有些食客趁機佔便宜灌酒,放出話你喝幾瓶我買幾瓶,甚至還動手動腳,大娟子經常遇上這種情況,但是也沒辦法,賺點錢特別不容易。

另外還有一個發小,外號叫“二梆子”,也住韋陀廟衚衕,從小就跟我在一塊玩,但老房子拆遷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斷了聯絡,這小子腦門兒稍微往外凸,天津衛老話說前梆子後勺子,就是他這樣的。

有一次我在大娟子家吃飯,大娟子問我看不看你小時候的照片?我覺得很奇怪,反問:“咱倆又不是一個學校的,你怎麼有我小時候的照片?”大娟子拿出一本相簿,翻開一頁指給我,我發現那張照片裡確實有我,還有另外幾個孩子。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年放暑假,跟衚衕裡的小孩們去宛兜公園抓老鶴,老鶴就是蜻蜓的俗稱,以前環境還好,沒現在這麼多汙染,凡是趕上陰天,漫天都是蜻蜓,小孩們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捏老鶴,看準老鶴落在什麼地方,悄悄走過去,拿手捏需要沉得住氣,一驚動老鶴就飛跑了,也有拿竹竿蘸黏子黏的,還有用抄網抄的。那年夏天我跟韋陀廟衚衕裡的幾個小孩,翻牆進到宛兜公園裡捏老鶴,公園門票是一毛錢一張,捨不得這一毛錢,要留著買冰棒,所以每次都是翻牆進去。那次二梆子也在,還讓看門的大爺給逮著了,當時大夥往外走,二梆子正趴在牆頭要往下翻,不料被看門大爺把腿拽住了,他一著急使勁往下跳,落地時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流得滿嘴都是血,他還張開嘴讓我看,舌頭上的大口子都往外翻翻著,看得我心驚肉跳,好在送醫院止血後把舌頭保住了。這張照片就是在宛兜公園裡拍的,還是二梆子偷拿了他爹的傻瓜相機,正好裡面還剩幾張膠捲,小孩們鬧著玩合了張影,大娟子和我都在照片裡,可忘了是誰拍的了,由於對焦時手抖,相片有些模糊。

我看著這張照片,想起小時候那些調皮的事兒,忍不住笑了,依次指著照片裡的人跟大娟子說這是誰是誰,照片裡的二梆子,在那些小孩中顯得很突出,他從小長得就比別人高半頭,到哪都是人群裡最顯眼的一個,我當年曾經認定他將來會有一番大作為,可惜老房子拆遷之後,再沒見過,只是聽說二梆子轉學搬到河東區那邊去了。

大娟子跟我說前些天在火鍋店裡,遇上二梆子了,梆子頭仍是那樣一點沒變,還留了他的電話號碼,約好了找個時間大夥坐下聊一聊,我說這可太好了,不提想不起來,一提還真挺惦記。

夏天,人們喜歡吃馬路邊的大排檔,砂鍋羊肉串,那天晚上我和大娟子、二梆子三個人,在八里臺橋底下的一個燒烤攤兒聚會。二梆子見了我們很高興,他本來就話兒密,多喝了幾瓶啤酒,說起來更是沒完沒了,給我們講了一件十分離奇的事情。

長大後的二梆子,並沒有如我想象中出類拔萃,除了他那個梆子頭,連樣子都變得平庸了,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兩歲了。韋陀廟拆遷他家搬到了河東中山門,學習成績不行,高二輟學在超市打工,後來在濱江道鴿子窩倒騰起了服裝,鴿子窩那地方現在早沒了,二梆子做買賣還是在美國“911”飛機撞大樓之前,那會兒還真賺了些錢。

當時女裝流行波西米亞,二梆子到北京動物園天樂服裝城拿貨,拿到天津濱江道的攤位上,進價二十出頭的小衫,也就是樣子貨,叫價六十八,買主討價還價,便宜個十塊二十塊,一件還能賺上對半的利潤,而且銷路很好。那時候房子的價格,也不像現在這麼離譜,他就買了套單元房,大小兩室沒有廳的一個房子,當時也有女朋友了,在濱江道練攤兒認識的,有結婚的打算了,做買賣賺了一部分錢,家裡又給湊了一部分,買了這麼個房子。沒想到搬過去就開始走背字兒,倒黴倒得喝口涼水都塞牙,他覺得這也許是命,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很可能是新買的房子不太乾淨。

二梆子買的這套房在二樓,新房沒住過人,地點有點偏,周圍的住戶也不多,入住之後簡單地刷漿鋪地,房子還沒收拾利索,跟女朋友因為點小事鬧變扭,結果越鬧越厲害,倆人就此掰了。這時又趕上濱江道改造,把鴿子窩全給拆了。鴿子窩就在濱江道跟南京路交口,以前路口兩邊各有一個區域,分甲乙兩區,分佈著數百個幾平米大小的攤位,都是有拉門的小屋,棋格子似的走道,賣的衣服和鞋子要比商場裡便宜很多,學生特別愛逛,平時生意很火。當時是哪火拆哪,二梆子那個攤位不是自己的,一拆改就沒他事兒了,買賣也沒法做了。

常言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打買了這套房就不順,倒黴事兒總往一塊趕,物件跑了,攤位也沒了,二梆子那心情可想而知,也不敢跟家裡說,怕老爹老孃著急,攤位這事沒法瞞,就謊稱不幹買賣了,找了份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其實從早晨出去就坐公共汽車,坐到最遠的終點站下來,然後再坐車回來,一個來回兩個多小時,他一天坐四個來回,下午五六點鐘回家吃飯。

後來二梆子買了張床,自己搬進了新房,以前沒感覺到,住進來之後總能聞到一種怪味,好像屋裡有什麼東西發臭似的,這種臭味並不明顯,時有時無,二梆子以為是刷漿的味兒還沒散乾淨,正好也是天熱,白天家裡沒人,晚上睡覺敞著窗戶通風,也沒太在意。

以前同在濱江道鴿子窩擺攤兒的有位喬哥,人稱大老喬,跟二梆子混得挺熟,聽說了二梆子最近的遭遇,晚上特意帶了些酒菜,過來跟二梆子聊天,怕他悶出毛病來。

大老喬父母是從新疆返城的知青,他比二梆子年長五六歲,當了好多年個體戶,在社會上闖蕩已久,經得多見得廣,為人講義氣,長得也富態,總照顧這些兄弟,二梆子也服他,就把大老喬帶到家裡,哥兒倆坐下喝酒。

大老喬一早去動物園進貨,帶回來的天福號醬肘子和燒餅,傍晚到樓下買的冰啤酒,他看二梆子沒精打采,就沒話找話,說這天福號的醬肉可有名啊。想當初乾隆爺在位的時候,有個山東人到北京城做買賣,開了個醬肉鋪,他本錢少找不到好的臨街鋪面,只能開在一條小巷子裡,那生意很不景氣,這山東人整天發愁,可是也沒辦法。有一天上街溜達,瞅件一賣舊貨的攤子上,有那麼一塊古匾,上面寫了三個字“天福號”,成色很舊,十分不起眼,也不知道是從哪收來的,山東人卻覺得這牌匾不錯,有天官賜福的意思在裡頭,於是買回來掛到店中。轉天恰好有個官員路過,順便買了一點醬肉,回去之後一嘗那味道真是絕了,從此他這醬肘子算賣出名堂了,京城裡的王公貴族都爭著來買,成了百年老字號。所以說這做買賣沒有一帆風順的,死店活人開懂不懂,攤位沒了你到別處賃個地方也能幹啊,物件掰了再找別人唄,娘們兒那不有的是嗎,都用不著一棵樹吊死不是?你瞧你這整天愁眉苦臉犯得上嗎?

二梆子說:“大哥你說得太對了,不過我前兩年做這服裝生意做得好,全是我物件的眼光,我這眼光可不行,上了貨沒人買,這真不是鬧著玩的,如今我們倆這事兒是喇嘛的帽子——黃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賣服裝了,至於以後乾點什麼,現在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老喬說:“兄弟,我就知道你懂事兒,有你這句話哥哥全放心了,走一個……”

哥兒倆邊聊邊喝啤酒,大老喬又拿起燒餅夾上天福號的醬肘子,這醬肘子切了片夾燒餅,味道那是一絕,可剛送到嘴邊,就覺得有點不對,他用鼻子使勁嗅這醬肉,奇道:“什麼味兒這是?”

二梆子說大哥你就吃吧,不是醬肘子壞了,我這屋裡這些天一直有這股味兒,半個多月了還沒散掉,可能是刷漿刷的。

大老喬說:“奇了怪了,刷漿能刷出這種味來?”他使勁抽了抽鼻子,驚道:“不對啊梆子,這他媽肯定不是刷漿的味兒,怎麼這麼臭,你這屋裡是不是有死人?”

【中】

二梆子對大老喬的話不以為然:“喬哥你別嚇唬我,我這可是以前從來沒住過人的新房,新房哪來的死屍?”

大老喬覺得這屋裡不像是刷漿的味道,這股氣味有些臭,似乎有肉掉在地溝裡變質腐爛了,透著一種陰潮的溼氣,像是屍臭,又像下雨前地溝往上反味兒,其實死屍腐壞到底是怎麼個臭,他也沒真正聞過,但在魚市聞過死魚的臭味,應該跟這個氣味差不多,大老喬為此跑到衛生間裡檢查了一下,發現不是從地溝裡返上來的氣味,找不出這股臭味從何而來,也不算太重。

二梆子被大老喬這麼一說,心裡也有點犯嘀咕,新蓋的房子未必沒死過人,興許工地上曾有屍體被封在水泥牆裡了,當天晚上不敢再住,轉天到公安局報了案。警察一聽牆內藏屍,這案子可大了,非常重視,立即派人來勘察現場,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通,連附近的住家都查了,也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並且確定牆壁裡沒有屍體或碎屍。公安說如果水泥裡真有屍體,屍體開始腐爛過程中會使水泥產生空隙,目前沒發現相關跡象,讓二梆子和大老喬不要疑神疑鬼,當然屋內這股來歷不明的臭味,其來源還難以確定,不過這樣的事就不歸公安部門管了。

二梆子聽公安局的人查明瞭樓裡沒有屍體,這才把揪著的心放下來,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大驚小怪,況且這股臭味只有在夜裡才能聞到,白天情況還算正常,他也就不太在乎了。只是奇怪這死魚般的惡臭,越是深夜越濃,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發現來源,附近並沒有批發水產的魚市。

大老喬告訴二梆子:“別不拿這臭味當回事,搞不好這房子是處凶宅。”

二梆子尋思凶宅倒不至於,有過橫死之人的房子才是凶宅,這地方全是新蓋的居民樓,聽說以前也沒有墳地,不過這房子肯定是什麼地方有問題,要不然晚上不會有這股死魚味,周圍的鄰居好像都沒事,唯獨他這屋裡不對勁兒,貪上這麼個有問題的房子,也只能自己認倒黴了。

二梆子在濱江道的攤位沒了,待不了多少日子又得出去找工作,找來找去沒有太合適的。那時大老喬在大衚衕還有個攤位,讓二梆子去給他賣貨,一個月有八百塊錢保底再加上提成,暫時解了二梆子的燃眉之急。

二梆子家裡還養了只黑貓。當初跟物件還沒掰的時候,倆人出去壓馬路,天津搞物件的年輕人通常喜歡去海河邊,圖個清靜涼爽,河邊夜景也好,又不用花錢。那天晚上倆人手挽手在河邊溜達,二梆子跟物件耍著貧嘴正吹呢,就發現有隻小貓,圓頭圓腦,滿身都是黑的,只有尾巴尖兒帶個白點,看著也乾淨,不像是野貓,可能是從誰家跑出來的貓,這貓一路跟著二梆子和物件,快跟到家門口了還不走,看那意思是死皮賴臉地想讓二梆子收留它。二梆子平時喜歡貓狗,就把房門開啟讓黑貓進去了,當成自己的家貓養了起來,起個名叫“小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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