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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志剛也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可他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叫我看,也就三天的新鮮勁。三天一過……”

徐玉英果斷地說:“三天也不行!一個大商場,空落落的,這像什麼話?我給你說,你要不動手,我可動手了!”

鄒志剛問:“你怎麼動?說出來聽聽。”

徐玉英也不明說:“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

鄒志剛說:“你也打算做廣告?”

徐玉英說:“做就做,不就是花錢麼!”

鄒志剛說:“你也打算搞那種……花架子?”

徐玉英說:“招攬生意的事,他能做,咱就能做!”

鄒志剛點點頭,說:“大姐,這是個三角地帶,你要做了……”

徐玉英明白他的意思,大腔大口地說:“老鄒,你也做,咱聯起手來,幹他!”

鄒志剛這才說:“大姐,我來,就是這個意思。要做,咱們聯手做。不過,光打廣告,也不是辦法。”

徐玉英說:“那,說說你的吧。”

鄒志剛說:“要想徹底解決,只有一個辦法。”

徐玉英望著他,說:“我明白了,降價。”

鄒志剛說:“大姐,我跟你想到一塊去了。對,咱聯合起來,一舉把它的氣焰打下去!”

徐玉英遲疑片刻,說:“那你說,降多少呢?——百分之五?”

鄒志剛搖搖頭說:“百分之五恐怕不解決問題,要降,就得豁出來——百分之十!”

往下,兩人都沉默了。這個主意,是有點損的。在這個三角地帶,三家大型商場,如果有兩家聯起手來,大幅度降階。那麼,第三家肯定吃不消,也許一下子就被擠垮了!

徐玉英還算是個厚道人,再加上一下子降百分之十,利潤就太薄了。那不成賠本賺吆喝了麼?……她說:“要不,咱先降百分之五?看看再說。不行的話,再降到百分之十!”

鄒志剛立刻制止,說:“大姐,千萬不能這樣。降,就要一下子降到位!一點一點降,顧客沒有感覺,那就白降了。”

徐玉英想了想,說:“這樣吧,咱先禮後兵。再等它三天,三天以後,如果還是這樣……咱們就不客氣了,聯手降階!”

鄒志剛點點頭,有些勉強地說:“行,大姐,我聽你的。不過,咱要說好,要降,咱們同時行動,一塊降。不管誰,一分鐘也不能提前!”

徐玉英有些不高興了,說:“老鄒啊,你這個人,怎麼雞腸小肚的?我說的話,會不算麼?”

鄒志剛趕忙解釋說:“我知道,大姐是巾幗女傑,一言九鼎!我信,我當然信。”

當鄒志剛離開東方商廈的時候,望著對面源源不斷的人流,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恨意!他明白了,他遇上了一個對手,一個讓他心生嫉妒的對手。——這人,竟然會是苗青青的丈夫!

苗青青的心一直被悔恨撕咬著。

從金色陽光出來後,苗青青一路上都在悔海里泡著。她不能想,一想就忍不住想哭。男人是那樣的優秀,男人無論幹什麼,都是一把好手。可她呢,就像是鬼迷了心竅,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臨了,弄出這樣的醜事,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知道,無論她怎麼努力,任秋風是不會原諒她了。所謂的亡羊補牢,一切都是惘然。往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文章還是要寫的,這是總編佈置的任務。況且,她還抱著那麼一線……希望。

回到家,她把採訪包扔在沙發上,就那麼懶懶地往床上一躺,滿眼都是任秋風的影子!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門了。苗青青突然想起來,好像是有一篇稿子的清樣,忘了給值班的編輯交代……這可是誤不得的!於是,她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急急忙忙地開了門。

一旦開了門,就沒辦法了,門口站的又是鄒志剛。

她知道,她無法把他趕出去。她也不能大聲地嚷嚷,在家屬院裡住,她丟不起這個人。那麼,她只有沉默了。在沉默中,她還是忍不住甩了一句切齒的話:“——騙子。”

鄒志剛是不怕罵的。他只是朝門外招了招手,叫司機把一箱一箱的水果搬進來……爾後,他對司機說:“你去吧,不用等我。”

等司機走後,他又是很坦然地往沙發上一坐,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

兩人冷戰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鄒志剛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說:“你說我是何苦呢?大遠跑來,受你的氣。”

苗青青又是切齒地說:“活該!”

鄒志剛說:“聽說,貴州人把愛人叫‘釘子’,有‘金釘子’‘銀釘子’‘銅釘子’……我就是碰‘釘子’來了。”

苗青青知道,對這樣的人,你不能跟他“貧”,你只有不理他,一句話不說。否則,你就會再次上他的當……於是,她就那麼板著臉,再也不張口了。

鄒志剛不管她開不開口,只管說自己的。他說:“我的確是個騙子,我見人都騙,騙著騙著就騙到你這裡來了……”這麼說著,見她還是不吭聲,就又接著說,“騙人也很累,還自帶手絹,要是吐到臉上,還得自己擦……當騙子也不容易呀!說實話,我在你這裡騙了,回去還得騙。你想,她那人,也是很要強的。明明得了癌,你還不能告訴她,你一告訴她,她就崩潰了……我是瞎話說了一簍一簍的。有時候,我就想,做個人太難太難了!狗都比人強。”再往下,他拉開手包,從裡邊拿出了一份診斷證明,在手裡晃了晃,“就這份診斷證明,我都不敢往兜裡裝,一直鎖在辦公桌裡……我還得騙下去呀。”

苗青青仍舊一聲不吭。然而,他說的那些話,她卻是一字不漏,全聽進去了。於是,她心裡就又起了疑惑,難道說,他並沒有騙她?他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又告誡自己,不能動搖,不能相信他。

往下,就又沉默了……男女間的沉默,就有點碰心思的味道了。那是用目光去撫慰,用呼吸去探求,甚至是用意念去追逐……一點一點的,把那繃緊的空氣鬆下來。

終於,鄒志剛站起來了。他站在那裡,彷彿是很無趣地說:“既然不受歡迎,唉,走吧。——我走了。”

聽他這麼說,苗青青仍然揹著身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個高靠背椅上……

鄒志剛似乎是要走的樣子,可他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臉來,俯下身去,一把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苗青青。

苗青青開初還極力掙扎著,可鄒志剛就那麼死死抱著她,他的嘴一直貼在她的耳朵上,撥出的熱氣燻著她的臉龐……爾後,在左躲右閃的掙扎中,他的嘴一點一點地貼近了她的耳垂兒,先用舌頭去探,探著探著,牙貼上去了,他用牙一點一點地、輕輕地咬她那肉乎乎的耳垂兒,咬了左邊,又去咬右邊……就這麼咬著咬著,苗青青垮下來了。

男女之間,隔著的,也就是一層布。那布是線做的。大凡越了線的,要想一下子退回去,也難。只要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那份情絲是很難徹底斬斷的。就那份息息相通的熟悉,那份肉貼肉的私密,就身體本身來說,就有自然接通的可能……這時的苗青青雖然滿臉是淚,竟還是接受他了。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的飢渴?也許是一時的……軟弱?她像是有幾分無奈地、也是恨恨地說:“我真無恥啊。”

鄒志剛抱著她,一邊往臥室走,一邊接著她的話,貼著耳邊小聲說:“我真是愛你呀。”在走向臥室的路上,鄒志剛很溫存地品味著他的勝利。他溫情脈脈地說:“你不想麼?咱們都是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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