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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暗早已壓上了屋頂,村委會院裡沒有別人,除了樹上歸鴉的鳴叫,院子裡一片安靜。暖暖一看見那間門上寫了“主任”兩字的屋子,心裡立馬就有些不好受,不由得憶起了過去詹石磴對她所做的那些事來。不過想到現在坐在那屋裡的是開田,她又舒了口氣。她看見那門上沒鎖,就過去推了推,沒想到門是從裡邊插著的。開田,是我,開門!暖暖喊了一聲,心上不免生了點奇怪:這個時候插上門幹啥?屋裡傳來一陣響動,隨後門栓遲遲疑疑地拉開了,暖暖沒想別的,哐啷一聲就推開門闖了進去,進屋後才發現,屋裡除了開田,還有悠悠。暖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嫂子,你來得正好,我來找主任說宅基地的事時,正遇到他頭疼,我就讓他躺在床上,給他按摩了一陣,現在你來了,還是你來給他按吧。

你別說,悠悠還真從賞心苑那些懂按摩的姑娘那裡學到了本領,給我按了這一陣,我覺著頭疼好多了。開田這時不自然地笑道。

是麼?那就繼續讓悠悠給你按吧。暖暖依然笑意盈臉,聲音中也沒露出任何不快。其實,暖暖這樣的聰明人,還能看不明白?一男一女關到屋子裡按啥摩?何況那悠悠襯杉上的扣子都在慌亂中扣錯了。以暖暖心裡的那股氣恨勁,她是真想大罵大吵一場的,曠開田,你竟也敢做這種事了?!你個雜種!可暖暖也清楚,眼下鬧開,她手上並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兩個人肯定都要狡賴,罷罷罷,咱也向四嫂學學,先沉住氣。

嫂子,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了。悠悠說罷,慌不擇路地就向門外走,在門口,腳還絆了一下門檻,使得她踉蹌了幾步。暖暖眼閉了一剎,使勁把要衝出口的吼罵嚥到了肚裡。

咋,找我有事?開田見悠悠走了,神情自然些了,就看著暖暖問。

沒事,我是從這門前過,順便拐進來看看。暖暖輕描淡寫地說。此刻她已經心亂如麻氣恨滿腔了,哪還有心情和他說賞心苑的事,和自己遇到的情況相比,麻四嫂的苦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麻四哥不就是讓女的按摩了一回麼?而曠開田和悠悠,怕已不只是按摩的事了。

暖暖那天回家後,裝得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正常地處理著楚地居里和家裡的各樣事情,開田的爹和娘都沒有看出暖暖的心裡其實已和起了大風的丹湖水面一樣,波翻浪湧了。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他們真的只是按摩按摩,那就警告他們一聲作罷;倘如真的是已到了那一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儘管暖暖已經覺得他們十有八九是已走到了那一步,可她的內心裡還是希望那不是真的。

自這一天起,暖暖表面上和過去一樣,暗地裡卻在仔細觀察開田的一舉一動。凡開田去村委開會或辦事時,暖暖都要悄悄去看一回。就是他們表演離別節目時,她也要悄悄去觀察一下。她現在覺得,開田和悠悠兩個人一定是在演那個離別節目時慢慢掛上的,開田演楚王貲,悠悠演貲的王后,倆人經常在一起,把假的就弄成真的了。嗨,當初真不該答應薛傳薪上演那個吸引遊人的破節目。不過一連好多次,暖暖都沒發現什麼,即使在表演中,也沒有發現兩個人眉目傳情。但這並沒消除暖暖的疑心,她估計他們是受了驚,便決定給他們創造一個條件,如果有了這個條件他們還沒啥不正常的,暖暖就打算丟了這份懷疑作罷。

這天早上吃早飯時,暖暖對開田說,長沙來了幾個研究屈原的人在咱楚地居住著,想去後山看看楚長城,順便看有沒有屈原在這一帶活動的遺蹟,要我親自陪他們上去,估計回來就天黑了。開田哦了一聲,說:去吧,留心聽聽他們都說些啥,咱們以後也好向別的遊客學說。暖暖點點頭,就走了。

其實暖暖那天只把那幾個研究屈原的人送到後山坡上,就又返回了村裡,進了佔坤叔開的小茶館。佔坤叔當初開這茶館還是暖暖給他建議的,暖暖當時說:佔坤叔,來咱楚王莊的遊客這樣多,喝茶的人肯定也不會少了,你要是開個茶館,保準能賺錢,水就用丹湖水,茶就用南山上的大葉茶,木柴家裡又有,花不了多少本錢。佔坤叔一聽有道理,就動手幹了起來,這不,眼下每天賺三十來塊錢還是很輕鬆的。佔坤叔這會兒一看見暖暖進了他的茶館門,忙不跌地迎上去叫:嗨呀,暖暖,你可是稀客!暖暖笑著:叔,早就說來你這茶館裡坐坐,一直沒得著空,剛才把一幫遊客送上了後山坡,趁他們在山上玩的功夫,來你這兒歇歇。快坐快坐,我給你泡上一碗茶,你慢慢喝。佔坤叔忙著提水拿茶葉:暖暖吶,你可是咱村裡第一能幹的人,又是楚地居又是賞心苑,一月都賺多少錢呀,讓人眼氣哩!暖暖一邊笑著說:叔說過頭了,不過是賺個日子寬裕些;一邊拿目光在村委會的院門前晃,坐在這裡,剛好把村委會的院門看得清清楚楚。

暖暖就這樣喝著茶,一邊心不在焉地應和著佔坤叔的話,一邊等待著。她今天一定要等出一個結果,不管那結果是什麼。約摸快晌午時分,才見開田晃晃悠悠地由遠處走來,暖暖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掏鑰匙開院門,心裡卻在緊張地猜:悠悠會來麼?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實在不想看見悠悠出現,她希望自己對他們的懷疑是錯的。然而,沒有多久,悠悠竟真地出現了。在看見悠悠的第一眼,暖暖就陡然覺得自己的心一沉,一團攪和了不安和憤恨的東西開始堵在了胸口處。

暖暖要交茶錢,佔坤叔不讓,暖暖就沒再多推讓,出了茶館便向村委會走去。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抖,她朝自己無聲地喝了一句:你抖啥子?又不是你做了壞事,該見的你早晚得見!她輕步向用黑墨寫有“主任”兩字的那扇門靠近,同時去衣兜裡摸出了她早就配好的一把鑰匙。她先小心地推了推門,確認門是鎖著的。她開門的動作十分麻利,以致於屋裡的人要做出反應是來不及的。她轟隆一聲把門推開,她看見了她早就估計到的場面,她驚奇自己的冷靜,她沒有撲過去,只是站在那兒冷笑了一聲。床上的兩個人僵在那兒,悠悠的兩條腿還在向天舉著,一剎過後才想起去抓衣服,他們是那樣的慌亂,以致於衣服怎麼也穿不到身上。呸!她朝地上吐了一口。暖暖嫂子……我……悠悠帶了哭音想說點啥。

滾!暖暖怒不可遏地叫了一聲。

悠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曠開田,你還有啥說的?暖暖咬了牙問。

還有啥說的,你都看見了。開田這時已經穿好了衣裳,臉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當初想娶我時是咋說的?

開田搔著頭髮,一副沉入回想的樣子。

想起來了?火苗分明要從暖暖的眼裡噴出來了。

娃子都這樣大了,當初說的話還能記住?開田分明是想笑一下,可因了剛才的驚嚇,笑容已經全藏起來了,他竟沒能把它們調到臉上。

你個狗!驢!畜牲!暖暖終於沒有忍住怒氣,抓起門後的一個笤帚朝開田砸過去。開田閃了一下頭,笤帚砸到了牆上,發出咚的一響。

你當初給我說你一輩子都會對我好,再不會看一眼別的女人,你……暖暖因為傷心和氣噎說不下去了。

薛總給我說過,如今這種事在城市裡多了去了!他還說眼下是個多情的年代──

說那放屁!

真的,他說眼下城裡有權的男人,沒有幾個沒情人的!

因為這你就也去學?別人要去吃屎你也去吃?你個畜牲!

賞心苑裡的離別節目也是你同意讓演的,那裡邊的楚王貲不是有好多女人?!開田的聲音有點理直氣壯。

嗬,你敢跟楚王貲比了?!暖暖被這話驚住。

楚王貲是一國之王,我是一村之王,不過是大王小王之分,可都是王吧?!

王你奶奶的狗屁!暖暖又順手拿起門後的一個洗臉瓷盆朝開田砸了過去,臉盆最後落到地上,哐哐啷啷地響了好一陣。你不知道丟臉,還在自誇哩!你是王?你也想當王?!說,咋辦吧?!

還能咋辦?我不和悠悠來往了唄。

就這?暖暖向前逼了幾步。

不就這還能咋辦?開田攤了攤手。

離婚!你做下這等丟人的事,還想讓我跟你過?沒門!暖暖說完轉身就要走。

甭拿離婚嚇唬我,做丟人事的又不是我一個人!開田這時也起了高腔。

暖暖聞聲霍地扭過了臉:你想說啥?做丟人事的還有誰?

是誰誰明白。開田把眼扭開。

你說清楚!曠開田,你有話就說清楚!暖暖又衝到開田面前:還有誰做丟人的事了?

你!這可是你逼我說的。

我做啥丟人的事了?你說!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把全村人都叫來!

你跟詹石磴睡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那是該披紅掛花的事?那不丟臉?你甭給我裝正經!咱倆如今是誰也不虧欠誰!扯平了!

你……說那混賬……混賬!……暖暖分明是想向開田身上撲的,可一陣氣噎引起的暈眩裹住了她,使她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就一下子向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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