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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之上,紅綢飄舞,木牌作響,元月攥著祈願牌暗自傷懷,筆觸停滯在半空,一時竟不知該寫什麼願望。

從前他還在時,總盼望他平安歸來;回來後,又希望他一直留在京中,與她相攜相守;接到他乍然身死的訊息後,便盼著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短暫地離開而已,總有一天會出現在她面前,揚著最恣意的笑對她道一句“我回來了”。

世事無常,他永永遠遠地不在了,她該求什麼呢?

一步之隔的孫瓚提筆一揮而就,握起木牌端詳著,嘴裡偶爾發出幾聲低笑。

“世子寫了什麼?”那笑聲叫醒了元月,有心掩飾面上一閃而逝的慌亂,她與孫瓚搭起話來。

孫瓚雙頰透出幾分淺紅,一把將木牌揣入袖中,神神秘秘道:“秘密。”說罷,將注意力放到大半藏在杜闕袖下的木牌上,意味深長道:“再用力捏,手背上的筋就要爆開了。”

元月抿嘴不語,提筆靠石桌認真寫了一行字,待墨跡風乾,踩上石凳往樹枝上掛上去。

“弟妹,你這掛得不夠高,老天爺看不到的。”孫瓚在下邊比畫,又撞撞杜闕的胳膊,“傻站著做什麼?趕緊去幫弟妹往高處掛啊。”

繫好紅綢,元月跳到地上,拍拍手道:“不過是求一個心安罷了,本來也沒指望叫老天爺看見。”

孫瓚不認同,跨上石凳仗著身高優勢把祈願牌掛到更高處,末了,居高臨下挑眉道:“此話差矣。如果都是買個心安,那整日求神拜佛的不定搭出去多少銀兩。照弟妹這麼說,敢情那些人都是冤大頭了?”

他話鋒一轉:“弟妹不相信上天,相信三省也行,畢竟弟妹在他心裡,可是排頭一個的,連我這個過命交情的兄長都比不上。”

“夠了。”杜闕冷冷打斷,“弄完了就下來,少磨磨唧唧的。”

孫瓚熱情不減,一躍而下,攛掇元月:“弟妹就不想看看他有什麼願望?”

提起這茬,元月的目光不由下移至那隱在衣料之下的一角褐色。

他藏得這般隱蔽,敢是寫的東西不便分享於人。既如此,她何必爭著窺探他心思,他應該有自己的隱私,就像她心底同樣揣著那段往事一樣。

“那倒不必,願望被人看了,就不靈了。”毫不留戀地,她迴避了視線。

孫瓚點點頭,不再多言。

日漸西斜,天幕眼看便要降下,而杜闕彷彿定住似的,遲遲未掛祈願牌,元月催促:“阿衡還等著咱們,你快掛上去,好啟程回去。”

杜闕終於肯說話了:“不用了,回去吧。”話剛落,扭頭走了。

元月雲裡霧裡,摸著下巴思考剛剛是否哪裡做得不妥當得罪他了,一通思索無果,她轉臉問孫瓚:“他又怎麼了?”

孫瓚不急作答,而是示意她邊走邊聊,快到寺門,才緩緩道:“弟妹方才遲遲不落筆,神色悲切,三省最會察言觀色,弟妹如何看?”

她下意識反駁:“我如何看?不如何。世子這話夾槍帶棒的,是在怪罪我?”

她討厭了極了心思被戳穿的場面,尤其在杜闕面前,她幾乎不存在隱私,所思所想皆被他看穿。她不欲過分探究他,他卻不斷插手她的私事,這不公平。

“弟妹錯怪我了。”孫瓚難得認真,“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若覺得委屈,回去之後與三省訴訴苦,再不濟跟他一塊兒罵我幾句,我反正無所謂。”

元月惱羞成怒,欲和他理論到底,卻被綴錦拉住,示意她往前看,原來不知不覺已至車馬停靠處,各皇子公主正指揮下人整裝行李,一片忙亂。她霎時收住想法,而孫瓚早已遁入夜色不見了。

吃了啞巴虧,她氣不打一處來,陰著臉直奔馬車,不料半路被人叫住:“六弟妹,且等等。”聲音柔緩,不是太子妃又是誰?

太子妃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她不抗拒站住同太子妃閒話幾句,遂轉身返回,笑道:“太子妃是打算回城,還是到山下客棧宿一晚再趕回?”

太子妃柔婉一笑,眸色有些無奈:“本打算住一夜再回,可犟不過有兩頭倔驢,一個說得回東宮替父皇分憂,一個抱怨客棧簡陋,我能有什麼辦法?只好依他們的,連夜往回趕了。”

不消指明,那個抱怨客棧簡陋的定是八公主了。

“六弟妹行色匆匆,想必跟我們同路了?”語盡,八公主從後邊插進來,手裡還捏著半塊桃酥,太子妃垂眸輕笑,“說曹操曹操到,定是你皇兄等不及派你來催我了。六弟妹,趕明兒閒下了,來宮裡走走,我們一起打葉子牌。”

不給元月答話的機會,八公主冷哼了聲,嘴裡嘟囔著“瞅她那樣也不像會打的,喊她作甚”,不容分說拉著太子妃走了。

元月不屑:“我還不稀罕去,宮裡又不是天宮。”

綴錦笑出聲,邊扶她進馬車邊埋怨:“您現在不稀罕,小時候別提跑得多勤快了,一月裡少說去三四回,害得奴婢抓耳撓腮編謊話應付老爺夫人。”

“我只恨當時去得少了,不然杜闕怎會養成個悶葫蘆似的性子。”元月掀開簾子探入頭,臉色一白,只見那杜闕正襟危坐,直勾勾看著她。

偏生綴錦不曉得杜闕在裡頭,口上越發無遮攔:“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天天拿話刺兒殿下,其實心裡比誰都在意殿下。殿下病的那幾日,您夜夜翻身,到五更才勉強閤眼,奴婢在外間伺候一次不落地聽著呢。”

元月急切喊住綴錦:“行了,近來你的話越發多了。若實在無事可做,便把帶出來的包袱再整點一遍,免得遺漏了。”

曹平適時湊過來,向車裡努嘴,綴錦瞭然,唯唯諾諾到後頭和帶來的丫鬟一起整點物什。

這邊元月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生硬憋出三個字:“你也在。”

杜闕看看纏著紗布的右手,不言而喻。

找不到話題,元月自行坐到他對面,後背緊貼窗戶。無他,僅想借窗戶縫裡鑽入的風降降耳根子灼熱的溫度罷了。

但落在杜闕眼裡,卻變了意味:“你實在厭惡我的話,我去後面和小廝們同坐吧。”話畢,直起身打算出去。

不久前方遭孫瓚一頓暗諷,這會子他又來作妖,她忍無可忍,乾脆順他的意:“對,我是討厭你,討厭你動不動便冷臉,還從不解釋。你要走麻溜地走,不必特意到我跟前來提一嘴。”

為彰顯自己的決絕,她直接別開臉,甚至衝外邊高聲道:“曹平,扶你主子下去,你主子說了,寧願跟小廝一起也不願在我這受罪。”

曹平聽得真切,但他沒膽子闖進去插手主子們的事,遂踮著腳挪到後面幫綴錦一同清點行李去了。

無人應聲,元月猜到曹平必定是怕惹麻煩悄悄躲開了,她握拳錘了下車座,粗聲粗氣攆停著不動的杜闕:“你怎的還不走?莫非我哪裡說錯了,你心裡不痛快,打算拿皇子的身份壓我一頭才肯罷休?”

杜闕依舊緘默,胸中之氣得不到發.洩,她便一股腦借嘴巴倒了出來,不斷放狠話刺激杜闕:“你啞巴了?你這樣杵著不走又沉默不語,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啊,說清楚,整日故弄玄虛的,你沒夠我還受夠了!”

情緒達到頂點時,淚珠子滴滴墜落,她委屈極了:“你就是根木頭,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哪裡做得不對,你大可以直言,甩臉色有什麼意思?我生來欠你杜闕的嗎?你真沒良心。但凡你念著我過去的一點兒好,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杜闕,我當你是朋友,可你的所作所為,真叫我心寒。”

朦朧之間,眼前多了一方素帕,有些眼熟,一時卻記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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