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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答理他。大家都在等著,看杜巴瓦還會說些什麼。

“我們再次宣告,中央的政策將把國家引向毀滅。繼續執行這個政策,要不了多久,財政和工業就會崩潰,農民就會給我們致命性的打擊。除此而外,中央和你們這些支援中央的人在製造黨的分裂……”

大廳裡猶如爆炸了一顆手榴彈。暴風雨般的怒吼聲向杜巴瓦直撲過去。憤怒的叫喊如同皮鞭抽打在杜巴瓦臉上:“可恥!”

“分裂派!”

“不許血口噴人!”

喧鬧聲靜止下來後,杜巴瓦結束了他的發言:“是的,說這些話,需要有足夠的勇氣。我無非是講講真實情況。你們肯定會找我們算帳,我也無所畏懼,大不了再去當鉗工。我在前線打過仗,沒做孬種,現在你們也嚇不倒我。”

他當胸捶了自己一拳,決定“拂袖而去”,臨了,他高喊道:“十月革命的領袖托洛茨基萬歲!機關老爺和官僚!”

杜巴瓦在一片嘲笑聲中走下了講臺,這嘲笑聲使他極為沮喪。如果大家氣得暴跳如雷,他倒是會滿意的。可是,現在卻是譏笑他,就像譏笑一個唱歌走調砸了鍋的演員一樣。

“現在請什科連科發言。”執行主席說。

什科連科站起來說:“我不發言了。”

後排傳來了潘克拉托夫的男低音:“我來說幾句!”

杜巴瓦一聽潘克拉托夫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了他現在的情緒。這個碼頭工人只有在受到什麼人嚴重侮辱的時候,才用這種聲音說話。杜巴瓦憂鬱地看著這個身材高大、微微駝背的人快步走向主席臺,心裡感到沉重和不安。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要說什麼。他想起昨天在索洛緬卡區和老朋友們聚會,大家都苦口婆心地勸他脫離反對派。當時同他在一起的有茨韋塔耶夫和什科連科。聚會的地點就在託卡列夫家裡。在場的有潘克拉托夫、奧庫涅夫、塔莉亞、沃倫採夫、澤列諾娃、斯塔羅韋羅夫、阿爾秋欣。他們說了很多希望恢復團結的話,杜巴瓦根本聽不進去,始終一言不發。大家談得正熱烈,他和茨韋塔耶夫卻揚長而去,表示不願意承認錯誤。什科連科當時沒有走,現在他又拒絕發言。“真是個沒骨氣的知識分子!

一定是讓他們爭取過去了。”杜巴瓦憤憤地想。在這場鬥爭中,他這樣不顧一切,恣意妄為,已經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在共產主義大學,他同扎爾基的多年友誼也破裂了,因為扎爾基在常委會上激烈反對“四十六人宣告”。後來,他們的分歧更加嚴重,杜巴瓦就不跟扎爾基說話了。他有好幾回看見扎爾基到他家來找他的妻子安娜。他和安娜結婚已經一年了,兩個人各有各的房間。安娜不同意杜巴瓦的觀點,他們的夫妻關係比較緊張,而且正在日益惡化,杜巴瓦認為,關係惡化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扎爾基最近成了她的常客。這倒不是出於嫉妒,而是因為他已經同扎爾基絕了交,可是安娜卻仍然同扎爾基保持著友誼,所以十分惱火。後來他把這話對安娜說了,兩個人大吵了一場,關係就越發緊張了。這次杜巴瓦離家,跟安娜連招呼也沒有打,就到這裡來了。

他的回憶被潘克拉托夫的聲音所打斷,潘克拉托夫開始發言了。

“同志們!”潘克拉托夫把這三個字說得清楚而有力。他走上了主席臺,站在臺口上。“同志們!我們進行激烈的辯論,今天是第九天了。各個支部通宵達旦地開會,我們看見了許多東西,也聽到了許多東西。現在,城裡的辯論已接近尾聲。

我們這裡的會議,再召開一次也要結束了。枝節問題我們放到一邊去,它們無關大局。我想講講主要的東西。昨天我們討論了中央關於經濟問題的決議。反對派的四十六個成員去年九月向中央遞交了他們著名的宣告,這個宣告成了從工人反對派殘餘到民主集中派的一切敵對集團和派別的反黨旗幟。這些形形式式的集團和派別是由托洛茨基和他的信徒們領導的。顯然,杜巴瓦深入鑽研過這個檔案。托洛茨基分子對我們說了些什麼呢?他們說,黨中央和多數派把國家引向毀滅,而他們則是被派來的救世主。我要直截了當地說:他們的發言不像是我們的戰友,不像是革命戰士,不像是和我們共同鬥爭的階級弟兄。他們的發言是充滿敵意的、囂張的、惡毒的和誹謗性的。是的,同志們,是誹謗性的!他們把我們布林什維克說成是黨內專橫制度的擁護者,說成是出賣階級利益和革命利益的人。他們汙衊我們黨內最優秀的、久經考驗的、光榮的布林什維克老戰士,也就是說,汙衊那些培育和鍛鍊了俄國共|產|黨的人,那些在沙皇監牢裡受盡了折磨的人,那些在列寧同志領導下同國際上的孟什維主義、同托洛茨基進行了無情鬥爭的人。他們汙衊這些人,說這些人是黨的官僚主義的化身,是一個大權獨攬的、類似於‘黨內貴族’的特殊階層。除了敵人,誰還能說出這種話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托洛茨基分子該做些什麼呢?只有一件事——揪哇,砸呀,斫哪。他們中有些人說走了嘴,洩漏了天機。尤列涅娃信裡談到了這一點。這場鬥爭表明,在我們的隊伍中確實有這樣一些人,他們隨時準備破壞黨的統一,踐踏黨的紀律,每當黨遇到困難,他們就興風作浪,瓦解黨的組織。讓我們來揭開反對派的真面目吧。

“難道黨中央在決議裡沒有指出我們的某些組織中存在著官僚主義和過多的集中?難道十二月五日沒有作出關於工人民主權利的決定?都有過,而且托洛茨基投了贊成票。黨內每一個布林什維克都有機會發表自己的意見,提出改進工作的建議。剩下要做的,只是在統一的黨的家庭內部進行討論,共同努力克服困難,把事業推向前進。

“托洛茨基做了些什麼呢?就在他投票贊成他完全同意的那個決議作出的第二天,他越過中央,直接向黨員群眾發出了他那份臭名昭著的宣告。接著,黨內所有的反對派便瘋狂地向黨中央開火。本來應該紮紮實實地討論我們經濟工作和黨內生活中的問題,現在卻打起了黨內戰爭。托洛茨基企圖把青年武裝起來,把他們當槍使,反對老一輩革命家。他想破壞新老兩代人牢不可破的團結。他和他的追隨者竭力誹謗中央和革命老戰士。黨內多數同志對這種空前的、搞突然襲擊的反黨行徑十分憤慨,向反對派展開了無情的全面反擊。於是他們便汙衊我們壓制他們。可誰相信這些鬼話呢?

“我們基輔現有的託派宣傳鼓動家不下四十名。有從莫斯科來的,有從哈爾科夫來的一大幫,還有兩個來自彼得格勒。

這些人我們全都讓他們講話。我相信,不論到哪個支部,他們不會錯過造謠中傷的機會,杜巴瓦、舒姆斯基,還有另外幾個過去的幹部都不屬本地組織,按規定他們無權參加各區和市的代表會議,但是我們還是給他們發了代表證。他們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如果他們遭到多數人的尖銳的、毫不留情的譴責,那責任不在我們身上。

“請聽聽他們給別人起的那個汙辱性的綽號‘機關老爺’吧。裡面包含了多少仇恨!難道黨和黨的機關不是一個整體?

他們對青年說:‘瞧那些機關,它們是你們的敵人,朝它們開火吧。’“這叫什麼話?這種話只能出自頹廢的無政府主義者之口,而不是布林什維克之口。

“請大家說說看,假如有人恰恰在部隊被敵人包圍的時候,出來挑唆年輕的紅軍戰士,叫他們去反對他們的指揮員、政委、司令部,我們管這些人叫什麼呢?

“又比方說,我今天當鉗工,在托洛茨基看來,我還可以算是個‘好人’,要是我明天當上了黨委書記,那我就是‘官僚’,成了‘機關老爺’了。這叫什麼邏輯!

“你們是不是明白,托洛茨基派進行這種誹謗,會落個什麼下場?他們不可避免地會變成無產階級革命的敵人。

“我們的各級黨委過去是,將來仍然是我們的司令部。我們把最優秀的布林什維克派到那裡去工作,並且決不允許任何人損害他們的威望。”

潘克拉托夫喘了一口氣,抬手擦去前額上的汗珠。

“反對派要求結派的自由,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黨內不受拘束地結幫結夥,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意味著,他們要把我們的黨變成爭論不休的俱樂部。這意味著,今天黨作出一項決議,明天某一個團伙便可以要求廢除這項決議。爭論又隨之而至。到那時候,我們全都成了一群糊塗蟲。

“我們黨是一個行動的黨。既然作出了決議,所有黨員都應該貫徹執行。只能如此。否則,我們不可能成為一支不可動搖的力量。布林什維克是不會同意結派自由的。

“還有一點需要指出。反對派攏絡的都是些什麼人呢?大部分是高校的青年。托洛茨基稱他們是晴雨表,是黨的基石。

可是我們這兒任何一個小孩都知道,黨的基石是老一輩革命近衛軍,是機床旁邊的工人。

“反對派裡有圖夫塔、茨韋塔耶夫,還有阿法納西耶夫這樣一些人。圖夫塔是因為官僚主義不久前被撤職的,茨韋塔耶夫那套‘民主’在索洛緬卡區是出了名的,阿法納西耶夫則因為在波多拉區搞強迫命令和壓制民主三次被省委撤銷職務。反對派一方面起勁地叫喊爭取民主,一方面又網羅這樣一批人,同志們,這豈非咄咄怪事?

“固然,反對派裡也有生產第一線的工人。可事實畢竟是:那些因為工作方法問題受過黨批評處分的人,都糾合在一起向党進行鬥爭了。這是一幅什麼情景呢?杜巴瓦、舒姆斯基帶領被他們矇蔽的工人打頭陣,他們的側翼則是昨天還是官僚主義者和形式主義者,今天卻在猛烈攻擊官僚主義的圖夫塔之流。誰能相信他們呢?

“托洛茨基成了反對派的旗幟。我們聽到他們千萬次地重複:‘托洛茨基是十月革命的領袖’,‘他是打敗了反革命勢力的勝利者’,‘他是黨的最早的領袖’等等。

“他們逼得我們非談這個問題不可,那我們就一勞永逸地把托洛茨基在我國革命中的作用徹底弄清楚。反對派講到十月起義的時候,很少提到列寧同志的名字,這不是偶然的。他們也不提中央委員會。彼得格勒的布林什維克,彼得格勒的革命工人、水兵、士兵更不在話下。他們只有一個人——托洛茨基。

“反對派企圖以托洛茨基偷偷取代全世界無產階級最偉大的領袖列寧,取代我們的黨,而托洛茨基是一九一七年才加入多數派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幹?目的仍然沒有變:為了派別鬥爭的利益,為了矇蔽不瞭解我黨歷史的人,把這些人拉到他們一邊去。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在所不惜。

“對反對派來說,在國內戰爭中,無論是列寧,還是黨,還是為蘇維埃政權英勇戰鬥的千百萬戰士,都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一個人——托洛茨基。這也不是偶然的。但是,我們是親身參加了鬥爭的見證人,我們知道誰是勝利的領袖。是黨和黨的領袖列寧,是我們光榮的布林什維克中央委員會領導無產階級戰勝了敵人,是我們紅軍戰鬥員和指揮員戰勝了敵人。這偉大的勝利是用勞動人民的兒女的鮮血換來的,而不是某個人取得的。”潘克拉托夫的話聲調高昂,鏗鏘有力,他講到這裡,暫停了一下。

全場對他的這些話報以暴風雨般的掌聲。這掌聲是奔騰的洪流,洶湧澎湃,來勢迅猛,彷彿正在吞沒堤岸。

杜巴瓦不止一次聽到這洪流的咆哮。這些日子他參加支部會和區代表會議,總是被這洪流席捲而去。他領教過它的威力。過去,當他和大家並肩前進的時候,他的心、他的身子曾經是這不可阻擋的洪流中的一滴。如今他和他的一小撮同黨卻逆潮流而動,過去引起他內心共鳴的東西,如今向他猛撲過來,把他扔到了淺灘上。潘克拉托夫講的話,每個字都在他心裡引起病態的反響。他真恨不得這樣講話的是他杜巴瓦,而不是這個從第聶伯河畔來的碼頭工人。瞧他那麼結實,表裡都是一塊整料,不是他杜巴瓦那種裂成兩半的、正在失去立足之地的貨色。潘克拉托夫又在接著說下去:“至於十月革命前托洛茨基的布林什維主義是什麼東西,還是讓老布林什維克們來介紹吧。年輕人對此知之不多。現在既然用他的名字同黨對抗,那我們就必須瞭解托洛茨基反對布林什維克的全部歷史,瞭解他是怎樣反覆無常,經常從一個營壘跳到另一個營壘的。黨應該瞭解,是誰把各個少數派糾集在一起,組織八月聯盟來反對列寧和布林什維克的。這些事都要寫成書印出來。托洛茨基既然成為分裂的組織者,我們就要摘下他的桂冠,還他以昨日的和今日的本來面目。

“托洛茨基在十月革命中的鬥爭表現不錯,所以黨委他以重任。黨為他樹立了威望,對他高度信任。如果說這個人曾經是個英雄,那也是在他同我們步伐一致的時候。托洛茨基在十月革命前不是布林什維克,革命之後他搖搖擺擺地總是走曲線,無論是佈列斯特和約談判,還是有關職工會的爭論,或者這次向黨發動空前規模的進攻,都是如此。

“同反對派的鬥爭,使我們的隊伍更加團結,使青年們在思想上更加堅強了。布林什維克黨和共青團在反對各種小資產階級思潮的鬥爭中得到了鍛鍊。反對派裡那些患有歇斯底里恐慌症的先生們預言,明天我們在政治上和經濟上一定要破產。我們的未來會證明這種預言究竟有多大價值。

他們要求把我們的老同志,比如託卡列夫和謝加爾同志,派去看車床,而讓杜巴瓦這樣的把反黨活動當做英雄行為的失靈的晴雨表佔據老同志的崗位。不行,同志們,我們不能這樣做。老布林什維克是要有人接班的,但是,絕不能讓一有風吹草動就向黨的路線猖狂進攻的人來接替他們。我們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偉大的黨的團結。老一代和青年一代近衛軍永遠不會分裂。他們是一個整體,如同人的肌體一樣。

正是在團結中才體現出我們的力量,我們的堅定性。同志們,前進,迎著困難,邁向我們的目標!我們在列寧的旗幟下,同各種小資產階級思潮進行鬥爭,一定會取得勝利!”

潘克拉托夫走下講臺,全場向他熱烈鼓掌。會場上許多人站了起來。自發地唱起了無產階級莊嚴的國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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