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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父親。”

“只有一家湯姆生·弗倫奇銀行曾同情過我,是出於人道,還是出於自私,我不知道。它的代理人曾給了我,我不願說賜給我三個月延期的時間,他在十分鐘之後就要來收那筆二十八萬七千五百法郎的期票了。這家銀行應該最先還清,我的孩子,你必須尊重那個人。”

“父親,我會的。”馬西米蘭說。

“現在再向你說一次,永別了,”莫雷爾說。“去吧!去吧!

我要獨自呆在這兒。你可以在我臥室的寫字檯裡找到我的遺囑。”

青年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心裡雖想服從,但卻沒有勇氣來實行。

“聽我說,馬西米蘭,”他的父親說。“假若我是一個象你這樣的軍人,受命去攻克某一個城堡,而你知道我肯定會在進攻時被殺的,難道你不願意象現在這樣的對我說一聲:‘去吧,父親,因為倘若您留下來就要名譽掃地,寧願死,別受辱’!”

“是的,是的!”青年說道,“是的!”於是又渾身痙攣地用力擁抱了他父親一次,說,“就這樣吧,父親。”說完他便衝出了辦公室。

在兒子離開以後,莫雷爾兩眼盯住門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他伸手去拉鈴。過了一會兒,柯克萊斯進來了。

他已不再是往常那個人了,最近三天來的可怕的一切已壓垮了他。莫雷爾父子公司就要付不出款的這個想法完全把他壓倒了,二十年來他從未感到過這樣的屈辱。

“我的好柯克萊斯,”莫雷爾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說道:“你去等在前廳裡。當三個月前來過的那位先生,湯姆·弗倫奇銀行的代表來的時候,向我通報一聲。”柯克萊斯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走進前廳裡,坐了下來,莫雷爾倒入他的椅子裡,眼睛盯在鐘錶上,現在還剩七分鐘,只有七分鐘了。錶針的移動快得令人難以相信,他象是能看到它在走動似的。

這個人,他還依舊年輕,但卻為了一種或許是虛妄但至少在表面上看來很正當的理由,就要和世界上他所愛的一切告別,放棄充滿家庭樂趣的生命了,在這最後的一刻,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實在是無法表達。他的額頭掛滿了冷汗,可是並不怨天尤人,他的眼睛潤溼著,但卻是向著天空的。時鐘的針繼續向前走著。手槍的保險機已開啟了。他伸出手去,拿起了一支,喃喃地念著女兒的名字。然後他又放下了這致命的武器,拿起筆,寫了幾個字。他似乎象是和他那心愛的女兒還告別得不夠似的。然後他又把目光盯到了時鐘上,他不再計算分數了,而是以秒數來計算了。他又拿起了那致命的武器,他的嘴是半張著,他的眼睛盯在時鐘上,當他想到扳動槍機時那格的一聲時,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時,一片冷汗溼透了他的額頭,一陣要命的劇痛咬著他的心。他聽到了樓梯口那扇門的鉸鏈的轉動聲,時鐘軋軋地響了幾聲,預示要敲十一點了,突然辦公室的門開了。莫雷爾沒有轉身,他在等待著柯克萊斯說這幾個字:“湯姆生·弗倫奇銀行代表到。”他已把手槍的槍口放在了牙齒中間。突然他聽到一聲大喊,這是他女兒的喊聲。他轉過身來,看見了尤莉的槍掉了下來。

“父親!”年輕姑娘大聲喊道,她歡喜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得救了,你得救啦!”她撲到了他的懷裡,一隻手高高地舉著一隻紅絲織成的錢袋。

“得救,我的孩子!”莫雷爾詫異地問道,“你在說什麼?”

“是的,得救啦,得救啦!看,快看呀!”年輕姑娘說道。

莫雷爾接過錢袋,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他朦朧地記得,這隻錢袋一度是屬於他自己的。錢袋的一端縛著那張二十八萬七千五百法郎的期票,期票雖然是已經簽收了的,另一端則繫著一顆榛子般大的鑽石,還附有一張羊皮紙的字條,上面寫著:“尤莉的嫁妝。”

莫雷爾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他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夢。正當這時,時鐘連敲了十一下,這震顫的聲音直穿進他的身體,每一下都象是一把錘子敲在他的心上一樣。“快說,我的孩子。”

他說,“快說說!這個錢袋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在梅朗巷十五號六層樓上的一個小房間的壁爐架上找到的。”

“可是,”莫雷爾大聲說道,“這個錢袋不是你的呀!”

尤莉把早晨收到的那封信交給了父親。

“你是單獨一個人去的嗎?”莫雷爾讀了信以後問道。

“艾曼紐陪我去的,父親。他本來說好在穆薩街的拐角上等我的,但說來奇怪,我回來的時候他不在那兒了。”

“莫雷爾先生!”這時樓梯上有一個聲音喊道,“莫雷爾先生!”

“這是他的聲音!”尤莉說道。這時艾曼紐已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色彩。“法老號!”他喊道,法老號!”

“什麼!什麼!法老號!你瘋了嗎,艾曼紐?你知道那艘船已經沉沒了。”

“法老號,先生!他們發出的訊號是法老號!法老號進港了!”

莫雷爾倒在他的椅子裡。他渾身無力,他的理智無法接受這種聞所未聞,令人難以相信的,不可思議的事。這時他的兒子進來了。

“父親!”馬西米蘭喊道,“你怎麼說法老號已沉沒呢?瞭望塔上已經得到了它的訊號,他們說它現在正在進港。”

“我親愛的朋友們!”莫雷爾說道,“假如的確如此,這一定是上天的一個奇蹟,太不可能!太不可能了!”

但真實而同樣令人難以相信的,是他手中所握著的那隻錢袋,那張簽收了的期票,那光彩奪目的鑽石。

“啊,先生!”柯克萊斯喊道,“那是怎麼回事,法老號?”

“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們,”莫雷爾站起身來說,“我們去看看吧,假如這個訊息是假的,願蒼天可憐我們!”

他們都走出去,在樓梯上遇到了莫雷爾夫人,莫雷爾夫人實在怕到辦公室來。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卡尼般麗街。這時碼頭上已聚滿了人。人們都讓路給莫雷爾。“法老號!法老號!”

每一個聲音都這樣說。

說來奇怪,在聖·琪安了望塔前面,有一艘帆船的尾部用白漆漆著這些字樣:“法老號(馬賽莫雷爾父子公司)”,它簡直和原先那艘法老號一模一樣,而且是滿載著貨物,大概還是裝著洋紅和靛青。它拋了錨,收了所有的帆,甲板上是茄馬特船長在那兒發號施令,而佩尼隆正在向莫雷爾先生打旗語。再也不容懷疑了!眼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是真實的。而且一萬餘人都在場當見證人。莫雷爾父子在岸上激動地擁抱起來,市民們望著這奇蹟都在歡呼鼓掌,這時,有一個留著一臉黑鬍鬚的男子,正躲在一處哨兵的崗亭裡,望著這個令人激動的場面,低聲說道:“快樂吧,高貴的心呀!願上帝祝福您所做的和將要做的種種善事,讓我的感激和您的恩惠都深藏不露吧!”

於是,帶著一個愉快的微笑,他離開那隱身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下一側岸邊的便梯,高呼三聲:“雅格布!雅格布!雅格布!”於是一艘小艇向岸邊划來,接他上了船,送他到了一艘豪華的遊艇旁邊,他象一個水手那樣靈活地躍上游艇的甲板,從那兒再回過身來望了一眼莫雷爾,只見莫雷爾正歡喜得熱淚盈眶,正在極其親熱地和他周圍的人一一握手,並以感激的目光望著天空,似乎想在天上尋覓那不可知的造福者似的。

“現在,”那位無名客說道,“永別了,仁慈,人道和感激!永別了,一切高貴的情意,我已代天報答了善人。現在復仇之神授於我以權力,命我去懲罰惡人!”隨著這些話,他發出一個訊號,而象是就只等待這個訊號似的,遊艇立刻向港外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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