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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惇先生會同意的,”我那夫人決斷地回嘴。

“他不用給自己找這麻煩,”希刺克厲夫說,“沒有他的批准,我也能照樣作。至於你,凱瑟琳,現在,我們既然走到這步,我倒有心說幾句話。我要你明白我是知道你曾經對待我很惡毒——很惡毒!你聽見嗎?如果你自以為我沒有看出來,那你才是個傻子哩。如果你以為可以用甜言蜜語來安慰我,那你就是個白痴。如果你幻想我將忍受下去,不想報復,那就在最短期間,我就要使你信服,這恰恰相反!同時,謝謝你告訴我你的小姑的秘密,我發誓我要儘量利用它。你就靠邊站吧?”

“這又是他的性格里的什麼新花樣啊?”林惇夫人驚愕地叫起來。“我曾經對待你很惡毒——你要報復!你要怎樣報復呢?忘恩負義的畜生?我對待你怎麼惡毒啦?”

“我並不要對你報復,”希刺克厲夫回答,火氣稍減。“那不在計劃之內。暴君壓迫的奴隸,他們不反抗他;他們欺壓他們下面的人。你為了使自己開心,而把我折磨到死,我甘心情願;只是允許我以同樣方式讓我自己也開開心,而且也跟你同樣地盡力避開侮辱。你既剷平了我的宮殿,就不要豎立一個茅草屋,而且滿意地欣賞你的善舉,認為你把這草屋作為一個家給了我。要是我以為你真的願意我娶伊莎貝拉的話,我都可以割斷我的喉嚨”

“啊,毛病在於我不嫉妒,是吧?”凱瑟琳喊叫著。“好吧,我可不再提這段親事啦,那就跟把一個迷失的靈魂獻給撒旦一樣地糟。你的快樂,和魔鬼一樣,就在於讓人受苦。你證實了這點。埃德加在你才來時大發脾氣,這才恢復,我也剛安穩平靜下來。而你,一知道我們平靜,你就不安,似乎有意惹起一場爭吵。跟埃德加吵去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希刺克厲夫,欺騙他妹妹吧!你正好找到報復我的最有效的方法。”

談話停止了,林惇夫人坐在爐火房,兩頰通紅,鬱鬱不樂。她的這種情緒越來越在她身上擺脫不掉。她放不開,又駕馭不住。他交叉著雙臂站在爐邊,動著那些壞念頭。就在這種情況下,我離開他們,去找主人,他正在奇怪什麼事使凱瑟琳在樓下待了這麼久。

“艾倫,”當我進去的時候,他說,“你看見你的女主人沒有?”

“看見了,她在廚房裡,先生。”我回答。“她被希刺克厲夫先生的行動搞得很不高興。實在,我認為今後該從另一種關係上考慮他進出我們家了。太隨和是有害的,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就把院子裡的一幕述說一番,而且盡我的膽量,把這之後的整個爭執全說了。我還以為我的敘述對林惇夫人並不會很不利;除非她自己竟為她客人辯護起來,使之不利。埃德加·林惇很費勁地聽我講完。他開頭的幾句話表明他並不以為他妻子沒有過錯。

“這是不能容忍的!”他叫起來。“她把他當個朋友,而且強迫我和他來往,真是有失體統!給我從大廳叫兩個人來,艾倫。凱瑟琳不能再留在那兒跟那下流的惡棍爭論了——我已經太遷就她啦。”

他下了樓,吩咐僕人在過道里等著,便向廚房走去,我跟著他。廚房裡的兩個人又激怒地爭論開了。至少,林惇夫人重新帶勁地咒罵著。希刺克厲夫已經走到窗前,垂著頭,顯然多少被她那怒斥嚇倒了。他先看見了主人,便趕忙作勢叫她別說了,她一發現他的暗示的原因,便頓時服從了他。

“這是怎麼回事?”林惇對她說,“那個下流人對你說了這番怪話之後,你還要待在這兒,你對於遵守禮節究竟有什麼看法?我猜想,因為他平常就這樣談話,因此你覺得沒什麼,你習慣了他的下流,而且也許還以為我也能習慣吧!”

“你是在門外聽著的嗎,埃德加?”女主人問,用的聲調特意要惹她丈夫生氣,表示自己滿不在乎他的憤怒,顯出鄙夷的神色,希刺克厲夫,開始在林惇說那番話時還抬眼看看,這時聽到這句話就發出一聲冷笑,似乎是故意要引起林惇先生的注意。他成功了。可是埃德加卻無意對他發什麼大脾氣。

“我一直是容忍你的,先生。”他平靜地說,“並不是我不曉得你那卑賤、墮落的性格,而是我覺得在那方面你也只應負部分的責任,而且凱瑟琳願意和你來往,我默許了——很傻。你的到來是一種道德上的毒素,可以把最有德性的人都玷汙了。為了這個緣故,而且為了防止更糟的後果,今後我不允許你到這家裡來,現在就通知你,我要你馬上離開。再耽擱三分鐘,你的離開就要成為被迫的,而且是可恥的了。”

希刺克厲夫帶著充滿嘲笑的眼色從上到下地打量著說話的人。

“凱蒂,你這隻羔羊嚇唬起人來倒像只水牛哩!”他說,“他要是碰上我的拳頭可有頭骨破裂的危險。說實在的!林惇先生,我非常抱歉:一拳打倒你可不費事!”

我的主人向過道望了一眼,暗示我叫人來——他可沒有冒險作單打的企圖。我服從了這暗示。但是林惇夫人疑心有什麼事,就跟過來,當我打算叫他們時,她把我拖回來,把門一關,上了鎖。

“好公平的辦法!”她說,這是對她丈夫憤怒驚奇的神色的回答。“如果你沒有勇氣打他,就道歉,要麼就讓你自己捱打。這可以改正你那種裝得比原來更英勇的氣派。不行,你要拿這鑰匙,我就把它吞下去!我對你們倆的好心卻得到這樣愉快的報答!在不斷地縱容這一位的軟弱天性,和那一位的惡劣本性之後,到頭來,我得到的報答卻是兩種盲目的忘恩負義,愚蠢得荒謬!他們真糊塗到近於荒唐的地步。埃德加,我一直在保護你和你所有的,現在但願希刺克厲夫把你鞭笞得病倒,因為你竟敢把我想得這麼壞!”

並不需要鞭笞,在主人身上就已經產生了捱打的效果。他試圖從凱瑟琳手裡奪來鑰匙。為了安全起見,她把鑰匙丟到爐火中燒得最熾熱的地方去了。於是埃德加先生神經質地發著抖,他的臉變得死一樣的蒼白。他無論怎樣也不能迴避這種感情的泛濫,痛苦與恥辱混雜在一起,把他完全壓倒了。他靠在一張椅背上,捂著臉。

“啊,天呀!在古時候,這會讓你贏得騎士的封號哩!”林惇夫人喊著。“我們給打敗啦!我們給打敗啦!希刺克厲夫就要對你動手啦,就像一個國王把他的軍隊開去打一窩老鼠一樣。打起精神來吧,你不會受傷的!你這樣子不是一隻綿羊,而是一隻正在吃奶的小兔子!”

“我祝你在這個乳臭小兒身上得到歡樂,凱蒂!”她的朋友說。“我為你的鑑賞力向你恭賀。你不要我而寧願要的就是那流口水的,哆嗦著的東西!我不用我的拳頭打他,我可要用我的腳踢他,那就會感到相當大的滿足。他是在哭嗎,還是他嚇得要暈過去?”

這傢伙走過去,把林惇靠著的椅子一推。他還不如站遠些,因為我的主人很快地就站直了,結結實實地朝他喉頭一擊。這一擊都可以把瘦弱一點的人打倒。這使希刺克厲夫有一分鐘喘不過氣來。在他噎住的當兒,林惇先生從後門走出,到院子裡,從那兒又走到前面大門去了。

“哪!你是不能再來這兒啦。”凱瑟琳叫,“現在,走吧——他要帶著一對手槍,半打幫手回來。如果他真的聽見了我們的話,當然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你剛才的行為對我大大不利,希刺克厲夫!可是,走吧——趕快!我寧可看見埃德加倒黴,也不願看你倒黴。”

“你以為我喉頭捱了那火辣辣的一拳,就一走了事?”他大發雷霆。“我指著地獄發誓:絕不!在我跨出門坎之前,我要把他的肋骨搗碎得像顆爛棒子!如果我現在不揍他,我總有一天要殺死他。所以,既然你珍惜他的生命,就讓我打他一頓吧!”

“他不來了,”我插嘴說,撒了個謊。“有馬伕和兩個園丁在那兒,你當然不會等著被他們扔到路上去吧!他們個個都有根棍子。很可能,主人正站在客廳窗戶前看他們執行他的命令。”

園丁和馬伕是在那兒,可是林惇也跟他們在一起。他們已經走進院子來了。希刺克厲夫一轉念,決定避免和這三位僕人打鬥一場。他抓了把火鉗,敲開里門的鎖,在他們踏著大步進來時,他已逃掉了。

林惇夫人非常激動,叫我陪她上樓。她不知道我對於這場亂子也有一份貢獻,我也一心不讓她知道。

“我快神經錯亂啦,耐莉!”她嚷道,撲到沙發上。“一千個鐵匠的錘子在我的頭裡敲打!告訴伊莎貝拉躲開我,這場風波是因她而起的;這時候若是她或者任何人再惹我生氣,我就要發瘋啦。而且,耐莉,如果你今天晚上再看見埃德加的話,跟他說我有得重病的危險——但願真會這樣。他把我嚇一跳,使我難過極了!我也要嚇唬他。而且,他也許會來,又要亂罵亂抱怨一陣。我肯定我一定會回嘴,天曉得我們到哪兒才算有個完!你願意這樣做嗎,我的好耐莉?你曉得在這件事上不能怪我。是什麼鬼附了他叫他偷聽呢?你離開我們之後,希刺克厲夫的話很荒唐,可是我馬上把他的話岔開,不提伊莎貝拉,其餘的話並沒有什麼關係。現在,一切都鬧糟了,就因為這傻子拚命想聽人家說他的壞話,這種想法往往像魔鬼似地纏著人!如果埃德加根本沒聽到我們的話,他也絕不會搞得這樣糟。真的,我為了他而罵希刺克厲夫,為了他罵得聲嘶力竭之後,他卻用那種不快的無理的口氣向我開口,這時候我簡直不在乎他們彼此怎樣對待了。特別是,我覺得,無論這一場戲怎樣結束,我們一定要被迫分開,沒有人知道分開多久!好吧,如果我不能保留希刺克厲夫作我的朋友——如果埃德加卑鄙而嫉妒,我就要斷腸心碎,好讓他們也斷腸心碎。當我被迫走上極端時,倒是結束這一切的迅速方法!但是為了一個可憐的希望,還是值得活下來——我不願突然打擊林惇。關於這一點,他一直很謹慎,唯恐把我惹急了。你一定要說明白我若放棄這個策略的危險性,而且提醒他我的暴躁脾氣,只要一鬧起來,就會發狂的。我願你能消除你臉上現出的那種冷漠無情的神氣,對我稍微表示點關心吧!”

我接受這些指示時所表現的泰然神氣,無疑是令人冒火的。因為這些話確是說得十分誠懇的。但是我相信一個能夠在事先就計劃出怎樣利用她的暴躁脾氣的人,即使在爆發的時候,也可以行使她的意志,努力控制她自己;而且我也不願如她所說去“嚇唬”她的丈夫,只是為了滿足她的自私而增加他的煩惱。因此當我遇見主人向客廳走來時,我也沒說什麼,我卻徑自轉回,去聽聽他們是不是在一起重新開始爭吵。

他開始先說話了。

“你就待在那兒吧,凱瑟琳,”他說,他的聲調毫無怒氣,卻充滿著悲切、沮喪。“我不在這兒多待。我不是來爭論的,也不是來求和的。可是我只想知道,經過了今晚的事情,你是否還打算繼續你那親密的關係跟那——”

“啊,可憐可憐吧,”女主人打斷了話,跺著腳,“可憐可憐吧,現在讓我們別再提這事吧!你的冷血是不能發熱的,你的血管裡盡流著冰水。可是我的血在燒滾了。看見你這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模樣,我的血液都沸騰啦。”

“要我走開,就回答我的問題,”林惇先生堅持說。“你必須回答,你那種狂暴並不能嚇壞我。我發現,當你願意的時候,你能夠和任何人一樣地冷靜泰然。今後你要放棄希刺克厲夫呢,還是放棄我?你要同時作我的朋友,又作他的,那是不可能的;我絕對需要知道你選擇哪一個。”

“我需要你們都躲開我!”凱瑟琳狂怒地大叫。“我要求你們!你沒有看見我站不住了麼?埃德加,你——你躲開我!”

她拉鈴,一直到把鈴拉斷了:我悠閒地走進來。這樣失去理智、狂暴的脾氣,連聖徒也會受不了的!她躺在那兒,用頭直撞沙發扶手,而且咬牙切齒,你會以為她要把牙齒都咬碎呢!林惇先生剎那間感到既悔恨、又恐懼,站在那兒望著她,吩咐我去拿點水來。凱瑟琳說不出話來了。我端來滿滿一杯水,她不肯喝,我就把水潑到她臉上了。只幾秒鐘,她就挺直了身體,眼睛上翻,她的雙頰頓時一陣白、一陣青,像是要死的神氣。林惇看來嚇壞了。

“根本沒關係,”我低聲說。我不希望他讓步,儘管我自己心裡也禁不住害怕。

“她嘴唇上有血!”他說,顫抖著。

“沒關係!”我刻薄地回答。我就告訴他,她是怎樣在他來之前就決定了要發一陣瘋的。我沒留意,嗓門提得太高了些。她聽見了,因為她突然起來了——她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眼睛閃閃的,脖子和胳膊上的青筋都反常地突出來。我下了決心準備至少斷幾根骨頭,可是她只向周圍瞪了一下,就衝出屋去。主人叫我跟著她,我就一直跟到她的臥房門口。她關緊了門,把我擋住了。

第二天早上她既然沒有說起要下樓吃早餐,我就去問她要不要我送點心上樓。“不!”她斷然回答。午飯時,吃茶時,又是同一個問題。第二天早上又是一樣,而且總是得到同樣的回答。林惇先生呢,他在書房裡消磨時光,也不問他妻子的事。伊莎貝拉和他有過一小時的碰面,在這次碰面中,他試圖從她口中套出由於希刺克厲夫的進攻而使她產生的正常的恐懼之感;可是他從她躲躲閃閃的回答中聽不出什麼,只得不滿意地結束了這場審問;然而加上了一個嚴肅的警告,就是,如果她真瘋得竟對那個下賤的求婚者有所鼓勵,那麼她自己和他中間的一切關係就將全部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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