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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倨傲地看著她,眸色有一絲傷懷,更灼灼燃燒起暗紅的憤怒,“琴為心聲,皇后念念難忘,連詞曲亦不肯稍稍忘懷。”

如懿胸中翳悶難平,失聲笑道:“那麼如皇上所言,哪怕臣妾某日悠然望雲,也是情之所至,不能克己。所以從此之後,臣妾若要顯得心懷坦蕩,便不可抬首了?”

皇帝的眉心重重皺起, “你遇事一向不屑辯駁,如今一說他,你便怒不可遏,可見心虛。”

“臣妾心虛?”如懿挑眉凝視,毫不避讓,迎著他的怒氣沖天道,“到底是皇上心虛,還是臣妾心虛?一切情由,不過是因為恂嬪與阿諾達行刺之時是凌雲徹捨身救臣妾母子,而皇上一心洩憤,重傷阿諾達,不惜以永璂安危為賭注。所以事後回想,為給自己幾分臺階,卻先扯了臣妾的不貞,來掩飾皇上不恤!”

皇帝聞言,額頭青筋暴跳而起,反手一記耳光重重打下,“你放肆!”

有良久的寂靜,彷彿所有尚有東西都死透了,靜靜的沒有半點聲響。連那一聲耳光的餘音都成了幻覺。他立在離她一步的距離,右手疲軟地垂下。而她,竟忘卻了面孔上熱辣辣的痛灼。有猩紅的血滴熱熱的,黏稠的,從唇角滴落,像是皚皚白雪裡綻開的紅梅。她顧不得去擦,只是由著那血紅緩緩落下,洇入春榮秋茂圖的沉香紅錦毯。毯沿兩列打著萬字不到頭的金沙線,中間綴著渾圓的米珠,毯絨細軟密實,便是落足亦無聲。何況那小小血珠,不過是浸淫其中捧出更嬌豔的一抹紅燦。

她伸手蘸了蘸那抹血紅的熱,蒼白的面上支起搖搖欲墜的笑容,鄭重行了大禮,“皇上恩賞責罰,都是雨露之恩。臣妾斗膽,請皇上給個明白。皇上今日這一掌,到底是臣妾真有不赦之罪,還是隻為皇上一時疑心?”

冷然相對而立。簷下吹來陣陣寒風,閃著零星的慘白雪子,疏疏散入殿內,把他赤色蟠龍夾銀線墜玉珠雪狐長袍打得瑟瑟作響。雪光慘然,把閣中二人掃落的身影扯得悠悠長長,交疊在一起。數十年無所不談,身形交融,到如今竟是相顧無言,唯有冷漠與隔閡。恰如地上的影,似是親密不可分隔,卻已經是愈行愈遠,心已荒蕪。正無言處,忽聽得外頭喧鬧聲大作,似是李玉阻擋不住,豫妃急切的聲音直傳入內,“皇上,臣妾有要事相見,皇上!”

皇帝久久不見她,無心理會。正要出言打發,只見兩扇朱漆填金殿門轟然而開。豫妃直衝了進來。

想是太過心急,豫妃雲鬢微微蓬鬆,幾縷鬢髮黏在面頰上,越發顯得脂粉光膩。她狠狠叩了個頭道:“皇上,臣妾叩見皇上!”

她語中所言,渾然無視一旁的如懿。只是在偶然目見她唇邊血痕時,微含了一絲詫異與幸災樂禍。

皇帝連看亦懶得看她,不耐煩道: “養心殿你也敢擅闖麼?當真是糊塗透了!”

豫妃帶了哭腔,狠狠磕了個頭道:“臣妾已久不能得見天顏,今日擅闖養心殿,自知是尋死,也實在是有一事關係宮闈清平,所以臣妾不得不冒死一見。”

話音未落,只聽得嬿婉一聲嬌啼,在後頭急急趕進,一把拉扯了豫妃手臂,喝道:“你在本宮那兒瘋還不夠,還尋來這裡,真是瘋魔了麼?”她見帝后皆在,雖然急赤白臉,卻也忙中不亂,行禮如儀,“皇上萬福金安,皇后娘娘福壽康泰。”

豫妃譏笑一聲,“宮裡出了這般醜事,你還只顧著行禮跪拜,還不許我告訴,真要手臂斷了往袖子裡折麼?我雖出身蒙古,但禮義廉恥、忠貞孝義還是知道的!”豫妃用力揮開嬿婉的手,斥道,“你拉扯我做什麼?身為貴妃,協理六宮,卻膽小如鼠,無德無能!”

如懿雖然與皇帝冷眼相對,聞得此言也不禁皺眉道:“什麼醜事?皇家清譽,容得你這般放肆胡言麼?”

皇帝轉過頭來,喝道:“你前次僭越,藐視君上,朕看在博爾濟吉特氏世代功勳的分兒上寬宥了你。你要再敢任意妄為,欺辱貴妃,朕便廢了你的位分送你回蒙古去!”

嬿婉見皇帝著惱,忙跪下哀哀道:“皇上恕罪!豫妃也是心急火燎才口不擇言,可豫妃所說,真當是胡言亂語失心瘋了!您可千萬別信她。”說罷,她悄悄看了如懿一眼,只是苦笑。

豫妃登時大怒,兩眼豎起盯著嬿婉,如要吞人一般,“什麼失心瘋?若不是鐵證如山’我怎敢捨出這條性命來說!”她轉過臉,膝行到皇帝跟前,緊緊扯著他的袍角,厲聲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與人有私,臣妾不敢隱瞞啊!,,

她的哭腔才拖了一半,只聽“啪啪”兩聲脆響,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原是嬿婉衝到她身前,狠狠給了兩掌,怒道:“你在本宮面前肆意便也罷了,可皇上皇后在上,你也敢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蠢話抬到面上來!”她說罷便含淚,“皇上,臣妾枉然協理六富,實則御下無方,全不能為皇上皇后分憂!”

如懿乍然聞得豫妃說出這番話來,不覺望著皇帝慘然而笑,“難怪皇上今日這般質問臣妾,原來風言風語,自豫妃便有了!”她說著看向面色慘白的嬿婉,銜了一縷諷意,“看這樣子,豫妃必然是先去了你那兒鬧騰。自然了,你身嬌體弱,哪裡攔得住,只好由著她鬧到皇上跟前來了。”

嬿婉面色漲得通紅,嚶嚶道:“臣妾人微言輕,素來被宮中姐妹小覷,空擔了協理六宮之名,實則難以服眾。且豫妃所言,茲事體大,臣妾也不敢由著她胡來!”

豫妃惱恨地看著如懿道:“你縱然貴為皇后,然而德行有虧,也有臉申斥旁人麼?”

如懿怒極反笑,目光逡巡在皇帝與豫妃面上,冷然笑道:“今日你卻不是第一個面斥本富德行有虧的了。本宮倒想聽聽,除了侍衛,你們還能想出誰來?太醫?親王?再不成連太監也算上。是個男人都往本宮身上扯便罷!”

豫妃冷著臉,毫不畏懼,目光灼灼直視如懿,“倒也攀扯不上旁人!行不正自然為人詬病,便是凌雲徹一個了!”

如懿氣急攻心,啞然失笑,拊掌道:“好!好!難怪豫妃曾得皇上數月歡心,果然還是會揣摩上意。難道在你們眼中,救命之恩便是陰私之情麼?狹隘至此,真是聞所未聞!”

她的話雖指著豫妃,皇帝又如何不知她深意,一張面孔愈見冷峻。

嬿婉乍聞此名,陡然亂了氣息,一時且驚且疑。片刻,她忽而生了微涼如雨的笑意,朗聲道:“若說是旁人,本宮還能信一二分。只是凌雲徹,哪怕鐵證如山,本宮也不相信!”

豫妃冷眼睨著嬿婉,氣哼哼道:“你倒知他?別以為他是皇上身邊近侍,便如此奉承偏幫!我便瞧不上你們這些滑頭!”

嬿婉扶著皇帝手臂,切切道:“皇上,臣妾出身寒微,與凌雲徹原是同鄉,自幼相識。若說一句青梅竹馬,臣妾也不敢駁回。”

皇帝目色陡然凌厲,似笑非笑道:“好!好!原來朕的皇后和貴妃,都與朕的近臣相熟,朕倒渾然不知,做了個糊塗人!”

這話頗為森厲,嬿婉粉面漲得血紅,順著皇帝手臂上絲滑錦袍倏地跪下,仰面含淚泣道:“皇上明鑑!臣妾今日敢言,便是問心無愧。凌雲徹比臣妾早幾年入宮,臣妾為宮女時,因著同鄉頗多照應。此事若是舊年間的侍衛宮女,怕還有幾個知道的。臣妾也不怕皇上細查。只因偶然照拂幾次,反惹了閒言閒語。臣妾為著彼此名譽,便疏遠了。直到凌雲徹救駕有功,侍奉皇上身邊,大約是怨怪臣妾早年疏遠,他也不大理會臣妾。可憐同鄉之誼,便成了陌路了。”

這略略一席話,有多少前塵往事夾雜在風煙間撲面而來,迷得如懿隱隱生痛。她聽嬿婉哀婉道來,中間無數曲折緣故略去不提,倒成了一個無辜之人,心底不免暗暗冷笑。

果然皇帝靜了片刻,伸手扶她起來,語氣己然緩和了不少,“你敢不畏人言告訴朕昔日之事,可見心底坦蕩。何況誰無幼年一同長大之人,便是青梅竹馬之誼,如今疏遠了便也罷了。起來吧。”皇帝略一沉吟,扶住她側身坐了,溫聲道,“你曾夜雨長跪殿外,傷了膝蓋。不要動輒跪著,仔細身子要緊。”

這般話,顯然是說與如懿聽了。如懿只覺得字字都是尖銳的銀針,針針戳心,綿綿密密無止無盡,心中翳悶壓得透不過氣來。索性她也不理皇帝是否在意,扶著朱漆泥金雕心炕桌坐下。天氣尚寒,花梨羅漢床上鋪著厚厚的赤紅火狐皮坐褥,人在其上,總有落入雲端的綿與厚。可此時此刻,荊棘叢中步步艱辛,她才體會何為如坐針氈。

可是,她不會怕。因為她是如懿,自幼浸淫深宮的如懿。多少驚濤駭浪,她都看過,都顛沛過,才一路艱難行來。

如懿倏然含笑,顏色卻冷,“令貴妃倒是先行把自己撇得乾淨!”

豫妃默默聽了半日,早已不耐之甚,“皇上!臣妾不理令貴妃與凌雲徹如何,左右也是微末小事。可臣妾今番膽敢告訴,的確是有人證物證的!”她狠狠咬著唇,閃耀著滿臉得色,“那人證便是凌雲徹的枕邊人,宮女烏雅茂倩!”

皇帝目中一瞬,口氣卻疏懶了些許,“是麼?茂倩是朕賜婚於凌雲徹的。她,偶爾進宮向朕請安,雖然言語間也有些責怪夫君忙碌不顧家中之意,但如你所說,卻是從來沒有。”

豫妃立時急道:“皇上,那日木蘭圍場恂嬪謀刺,凌雲徹不顧皇上先救皇后,臣妾已生疑惑。但念及茂倩乃凌雲徹妻室,便派人將他奮不顧身之事告知茂倩,也安慰茂倩一切平安。誰知茂倩聽聞之後不曾為凌雲徹救皇后而喜,反而大哭大鬧,語出怨懟。臣妾聽聞後更加疑惑,回京後立刻召茂倩入富細問原委,才知他夫妻二人不睦呂久,只為凌雲徹心有所屬。”

皇帝越聽眉頭越緊,問道:“茂倩何在?”

豫妃揚眉含笑,急急道:“皇上莫急,臣妾為求萬全,已帶了茂情入富,在外候著了!”

皇帝默然片刻,那沉吟分明有山雨欲來之勢,迫得殿內諸人大氣亦不敢喘一聲。還是嬿婉穸著膽子婉言勸道:“皇上,茂倩固然是御前宮女,但凌雲徹也屢屢救駕有功。著要對質,不可光聽茂倩一面之詞。”

皇帝瞟了立在一旁的李玉一眼,漠然道:“凌雲徹何在?”

李玉正聽得抓心撓肺,愁腸百結,忽聽得這一句,忙不迭道:“皇上,凌雲徹今日當值,只還未到時辰,尚在廡房歇息!”

皇帝揚一揚臉,喚道:“廡房近在咫尺,叫進忠去!你先喚茂倩進來。”

李玉心知皇帝如此,是知他與凌雲徹私下交好,防他洩露,心底越發不安,只得先至殿門前喚了茂倩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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