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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之所以覺得劃獨木舟這主意不錯,並不是因為他盼著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狹小的船艙裡,而是因為這會給他一種“經歷”。要想讓書大賣,必須得做點冒險的事。與眾不同的出行方式可以輕而易舉地營造出冒險的氛圍。而坐在車裡舒舒服服地往下游開則很難獲得離奇的經歷。步行也沒什麼新鮮的。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步行鍛鍊,還美其名曰遠足。沃爾特曾經徒步穿越了大半個歐洲,就在口袋裡裝了把牙刷和一件換洗的襯衫。他當然喜歡步行完成他的拉什莫爾河之旅,卻擔心這不能滿足現代觀眾的口味。他的牙刷襯衫手腕只會讓那些眼睛死死盯著地平線的狂熱的行者迷惑不解。他們常常是揹著大大的行囊,穿著笨重的釘鞋慢慢向前走動的,儼然就是阿特拉斯而非奧德修斯,像是在表演《潘趣和朱迪》一樣。倘若一定要步行,沃爾特也會用他特有的方式進行,寫成書銷量也錯不了。然而對於幾乎全面掌控著《戶外》的沃爾特來說,這樣的方式難免會有失手。

因此,沃爾特覺得劃獨木舟這主意不錯。而且大概從上週開始,他找到另一個喜歡它的理由。

要是開車或徒步,他不得不天天和萊斯利·塞爾挨在一起。而在獨木舟上,他完全是清清靜靜的一個人。沃爾特已經到了只要一聽到塞爾溫文爾雅的聲音就煩躁到不得不強壓怒火的地步。他隱隱地感到自己有些荒謬,但絲毫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更讓他忍無可忍的是,莉茲居然開始對他格外關心起來。他從來沒有仔細想過莉茲對他的態度,不過一直覺得這樣很好。也就是說,在和瑪格麗特·梅里厄姆交往八個月後,莉茲對他不溫不火的感情讓他覺得非常舒服。而現在,莉茲開始關心他了。“屈尊”,這是他能想到的詞。他原本不會注意到莉茲的變化的,然而他最近開始真真切切地注意到莉茲,開始把莉茲放在第一位,開始仔細斟酌她最細微的話語和稍縱即逝的表情。因此,他發現她開始關心他了。關心!對他。對沃爾特·惠特莫。

倘若不是萊斯利·塞爾的出現,她根本就不可能變得判若兩人,讓人覺得彆扭至極。一想到萊斯利·塞爾,沃爾特都不得不強壓心中的怒火。

如果天氣允許,他們打算每晚都出去野營。這點沃爾特也非常滿意。這樣一來,沃爾特就有機會躺在吊床上,透過錯綜複雜的橡樹枝欣賞著天上熠熠發光的大熊星座。還能為書中描寫田野溪流中的夜生活找到靈感。最重要的是,他不用住在附近的小旅館了。要是在外野營,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要是住在旅館,可沒法不打聲招呼就走。

他們把兩隻獨木舟分別命名為“皮普號”和“艾瑪號”。按照塞爾的說法,拉什莫爾河總是像處在下午的時光當中。賈羅柏夫人發現那隻“艾瑪”獨木舟是歸塞爾所有的,感到一股莫名的惱怒。更讓她鬱悶的是,她隱隱感到,她可能終究還是無法擺脫塞爾了。這場旅行似乎有一點,難脫作弊之嫌。獨木舟上已經滿載了睡袋和防潮布,根本裝不下拍攝大範圍風景時需要的更多儀器。所以塞爾不久還會回來,利用閒暇時間拍攝那些照片。

儘管暗潮洶湧攪擾了崔銘斯莊園——拉維妮婭的不安、沃爾特的憤怒、莉茲的罪惡感、艾瑪的憎恨,然而人們表面的生活依然平靜。最後一批樹木枝繁葉茂之前,陽光卻格外燦爛,雖然不合時宜,但在英國卻並不少見。夜晚溫暖無風,像夏天一般。事實上,有天晚上,塞爾吃過飯站在石砌陽臺上就說過,這樣的英國和法國一樣美。

“讓人想起夏夜裡的維勒弗朗什。”他說,“直到現在那都是我衡量奇幻的標準。灑在河面上的點點燈光,散發著天竺葵清香的溫暖空氣和清晨一兩點鐘最後一艘駛向大船的小船。”

“什麼大船?”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什麼大船都行。”塞爾慵懶地回答,“我可不覺得不講信譽的英國有什麼奇幻可言。”

“奇幻!”拉維妮婭說,“為什麼這麼說,我們可是奇幻的發源地。”

他們笑了笑,氣氛一直很融洽。

直到那個週五晚上,沃爾特和塞爾一起出發去探尋英國風光時,大家的相處依然十分融洽。沃爾特照例做了廣播節目,而後回家吃晚飯(“播報”日的時候總會推遲一個半小時)。大家舉杯預祝《拉什莫爾河之舟》成功。接著莉茲開車載他們駛入愜意的春日夜晚,沿著拉什莫爾河河谷駛向山頂,來到了二十英里之外的出發地。他們今晚要在格瑞姆屋過夜,那是個山洞,從那裡可以眺望高處的草地,河水就是從那兒發源的。沃爾特說住在那裡很合適,這樣一來,他們的故事就可以從史前的英國講起了。不過塞爾懷疑這山洞裡的陳設會不會比他待過的其他地方更復古一些。英國的大多數人,不管是做什麼的,他說,都比格瑞姆現代不了多少。

不過,他完全贊成在山洞裡過夜。在他的一生當中,他在卡車裡睡過,在戶外沙漠中睡過,在浴缸裡睡過,在臺球桌上睡過,在吊床上睡過,還在遊樂場的摩天輪裡睡過。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從來沒有在山洞裡睡過。他雙手贊成睡在這山洞的主意。

莉茲一路載著他們,直到沒有路了才停下來。她和他們一起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山上走了幾百碼,想看看他們過夜的地方怎麼樣。酒足飯飽,奇幻的夜晚讓他們有些醉意,一路上他們都興高采烈。他們卸下帶著的食物和睡袋,又一起陪莉茲走回到車子那裡。有那麼一小會兒,他們三個都沒有說話,寂靜壓迫著他們的耳膜。他們站在臺階上,努力想聽到些什麼聲音。

“真希望我可以不需要回家待在屋頂下面。”莉茲的聲音穿透了寂靜,“今晚是史前之夜。”

不過她還是沿著車轍駛入了公路,把他們兩個留在了寂靜和史前的空間當中。車燈照在黑漆漆的草地上,灑下一片片金屬般的綠色光點。

從那以後,這兩個探險家就化身成電話裡的兩個聲音了。

每天晚上,他們都從小旅館或是公共電話停給崔銘斯莊園打電話,彙報一天的進展。他們已經順利走到奧特利,還在那裡找到了他們的獨木舟。他們開始泛舟河上,對獨木舟都很滿意。沃爾特已經用完一個筆記本了,塞爾對英國初春的花景讚不絕口。到了卡博爾,他特意給拉維妮婭打電話,告訴她她說的奇幻是對的,英國的確是奇幻的發源地。

“聽上去,他們心情不錯。”拉維妮婭掛了電話,擔心之餘又鬆了口氣。她想去看看他們,不過他們約定以陌生人的身份去遊歷陌生的地方,像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樣,沿河順流而下,橫穿整個薩爾克特聖瑪麗鎮。

“你要是把崔銘斯莊園攪和進來,會毀了我的視角的。”沃爾特說,“我必須要像從來沒有見過它一樣來觀察它,這鄉野,我是說,從全新的視角出發。”

因此,崔銘斯莊園每天晚上都等著他們的電話彙報。這種故意營造的距離感反倒讓大家覺得挺有意思。

接著,週三晚上,在他們出發五天之後,他們走進了天鵝酒吧,受到了眾人的歡迎,還被譽為“拉什莫爾河的斯坦利”。酒吧裡的各色人等都請他們喝酒。他們說,他們把船停在派特港,要在那裡過夜。不過還是忍不住步行穿過田地來到薩爾克特。要是划船過來,從派特港到薩爾克特要兩英里,因為要繞個大圈。而從田地裡穿過來卻只有一英里遠。派特港那裡沒有酒館,他們只好沿著田間小路到薩爾克特來,到熟悉的天鵝酒吧待會兒。

一開始,他們只是隨便聊聊,每個新來的人都會問問他們進展得如何。不一會兒,沃爾特就拿著啤酒坐到角落裡他最喜歡的座位上去,塞爾稍後也跟了過去。從這時起,有幾次,酒吧裡閒逛的幾個人想過去和他們接著聊聊,不過都在半路改變主意,停了下來。他們發現這兩個男人對彼此的態度有些古怪。他們並沒有吵架,但是他們的言談中透露出某種人身攻擊和急不可耐的意味,使得別人下意識地便轉身離開他們。

接著,突然之間,沃爾特就走了。

他一聲不吭就走了,甚至沒有道別。聽到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大家才注意到他出去了。這關門聲相當傳神,既憤怒又決絕。他顯然是毅然決然離開的。

大家迷惑地看了看門,又看了看沃爾特的空座位上那杯沒有喝完的啤酒,他們斷定,雖然沃爾特很生氣,但是他還會回來。塞爾舒舒服服地坐在那裡,背靠著牆,臉上還帶著淺淺的微笑。籠罩在角落裡的那種神秘而緊張的氣氛消退之後,比爾·馬多克斯走了過去。他們聊了會兒外接馬達,又說了說熟料船和輕快帆船孰好孰壞,直到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才停了下來。馬多克斯起身給他們添酒的時候,他看到沃爾特的酒已經走了氣兒,他說:“我最好再給惠特莫先生拿一杯,那杯酒都壞了。”

“噢,沃爾特回去睡覺了。”塞爾說。

“但是,現在才……”馬多克斯剛一開口,就意識到自己不該再說下去。

“是,我知道。不過他覺得這樣比較安全。”

“他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不過他要是再待下去,就要控制不住來掐死我了。”塞爾親切地說,“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都覺得掐死人難登大雅之堂。他在極力控制自己,毫不誇張地說。”

“你惹著可憐的惠特莫先生了?”比爾問,他覺得比起沃爾特·惠特莫,自己更瞭解這個年輕的美國人。

“特別嚴重。”塞爾輕柔地說,和比爾相對而笑。

馬多克斯咂了咂舌頭,轉身拿啤酒去了。

那之後,他們又隨便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塞爾一直待到打烊才離開。酒吧老闆瑞武鎖門的時候,他轉身和他道了別,和其他人一起走上鄉村街道。一路上,大家嘲笑他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覺得他非常不幸。他卻反駁說等著血管慢慢衰老死去才是罪過。直到他拐彎上了兩排房子中間通向田地狹長的那條小路。

“晚安!”他遠遠地在小路那頭喊道。

那成了最後一次有人在薩爾克特聖瑪麗鎮看到萊斯利·塞爾。

四十八小時之後,艾倫·格蘭特又重新介入了崔銘斯莊園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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