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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I miss your passionately appealing gazings and soulcommunicating glances which once so overwhelmed and ingratiated me. Suppose I die suddenly tomorrow morning.Suppose I change my heart and love somebody else,what then would you feel and what would you do?These are very cruel supposition,I know,but all the same I can’ t help making them,such being the lover’s psychology.

Do you know what would I have done if in my coming back,I should have found my love no longer mine!tryand imagine the situation and tell me what you think.

日記已經第六天了,我寫上了一二十頁,不管寫的是什麼,你一個字都還沒有出世哪!但我卻不怪你,因為你真是貴忙。我自己就負你空忙大部分的責。但我盼望你及早開始你的日記,紀念我們同玩廠甸那一個蜜甜的早上。我上面一大段問你的話,確是我每天鬱在心裡的一點意思,眉,你不該答覆我一兩個字嗎?眉,我寫日記的時候我的意緒益發蠶絲似的繞著你,我筆下多寫一個眉字,我口裡低呼一聲我的愛,我的心為你多跳了一下。你從前給我寫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形我知道,因此我益發盼望你繼續你的日記,(編者按,小曼女士所作日記,即本書所附載之一部,寫於《愛眉小札》之前二月。)也使我多得一點歡喜,多添幾分安慰。

我想去買一隻玲瓏堅實的小箱,存你我這幾月來交換的信件,算是我們定情的一個紀念,你意思怎樣?

八月十六日

真怪,此刻我的手也直抖擻,從沒有過的,眉我的心,你說怪不怪,跟你的抖擻一樣?想是你傳給我的,好,讓我們同病,叫這劇烈的心震震死了豈不是完事一宗?事情的確是到門了,眉,是往東走或往西走你趕快得定主意才是,再要含糊時大事就變成了玩笑,那可真不是玩!他那口氣是最分明沒有的了。那位京友我想一定是雙心,決不會第二個人。他現在的口氣似乎比從前有主意的多,他已經準備“依法辦理”。你聽他的話“今年決不攔阻你”。好,這回像人了!他像人,我們還不爭氣嗎?眉,這事情清楚極了,只要你的決心,娘,別說一個,十個也不能攔阻你。我的意思是我們同到南邊去(你不願我的名字混入第一步,固然是你的好意,但你知道那是不成功的,所以與其拖泥帶漿還不如走大方的路,來一個甘脆,只是情是真的,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面的地方?)找著P做中間人,解決你與他的事情,第二步當然不用提及,雖則誰不明白?眉,你這回真不能再做小孩了,你得硬一硬心,一下解決了這大事免得成天懷鬼胎過不自然的痛苦的日子。要知道你一天在這尷尬的境地裡嵌著,我也心理上一天站不直,哪能真心去做事,害得誰都不舒服,真是何苦來?眉,救人就是自救,自救就是救人。我最恨的是苟且,因循,懦怯,在這上面無論什麼事都是找不到基礎的。有志事竟成,沒有錯兒。奮勇上前吧,眉,你不用怕,有我整個兒在你旁邊站著,誰要動你分毫,有我拼著性命保護你,你還怕什麼?

今晚我認賬心上有點不舒服,但我有解釋,理由很長,明天見面再說吧。我的心懷裡,除了摯愛你的一片熱情外,我決不容留任何夾雜的感想;這冊《愛眉小札》裡,除了登記因愛而流出的思想外,我也決不願夾雜一些不值得的成分。眉,我是太痴了,自頂至踵全是愛,你得明白我,你得永遠用你的柔情包住我這一團的熱情,決不可有一絲的漏縫,因為那時就有爆烈的危險。

八月十八日

十一點過了。肚子還是疼,又著了涼怪難受的,但我一個人佔空院子(宏這回真走了),夜沉沉的,哪能睡得著?這時候飯店涼臺上正涼快,舞場中衣香鬢影多浪漫多作樂呀!這屋子悶熱得兇,蚊蟲也不饒人,我臉上腕上腳上都叫咬了。我的病我想一半是昨晚少睡,今天打球后又喝冰水太多,此時也有些倦意,但眉,你不是說回頭給我打電話嗎?我哪能睡呢!聽差們該死,走的走,睡的睡,一個都使喚不來。你來電時我要是睡著了那又不成。所以我還是起來塗我最親愛的《愛眉小札》吧。方才我躺在床上又想這樣那樣的。怪不得老話說“疾病則思親”,我才小不舒服,就動了感情,你說可笑不?我倒不想父母,早先我有病時總想媽媽,現在連媽媽都退後了,我只想我那最親愛的,最鍾愛的小眉。我也想起了你病的那時候,天罰我不叫我在你的身旁,我想起就痛心,眉,我怎樣不知道你那時熱烈的想我要我。我在義大利時有無數次想出了神,不是使勁的自咬手臂,就是拿拳頭捶著胸,直到真痛了才知道。今晚輪著我想你了,眉!我想象你坐在我的床頭,給我喝熱水,給我吃藥,撫摸著我生痛的地方,讓我好好的安眠,那多幸福呀!我願意生一輩子病,叫你坐一輩子的床頭。哦那可不成,太自私了,不能那樣設想。昨晚我問你我死了你怎樣,你說你也死,我問真的嗎,你接著說的比較近情些。你說你或許不能死,因為你還有娘,但你會把自己“關”起來,再不與男子們來住。眉,真的嗎?門關得上,也打得開,是不是?我真傻,我想的是什麼呀,太空幻了!我方才想假使我今晚肚子疼是盲腸炎,一陣子湧上來在極短的時間內痛死了我,反正這空院子裡鬼影都沒,天上只有幾顆冷淡的星,地下只有幾莖野草花。我要是真的靈魂出了竅,那時我一縷精魂飄飄蕩蕩的好不自在,我一定跟著涼風走,自己什麼主意都沒有。假如空中吹來有音樂的聲響,我的鬼魂許就望著那方向飛去——許到了飯A的涼臺上。啊,多涼快的地方,多好聽的音樂,多熱鬧的人群!啊,那又是誰,一位妙齡女子,她慵慵的倚著一個男子肩頭在那像水潑似的地平上翩翩的舞,多美麗的舞影呀!但她是誰呢,為什麼我這飄渺的三魂無端又感受一個勁烈的顫慄?她是誰呢,那樣的美,那樣的風情,讓我移近去看看,反正這鬼影是沒人覺察,不會招人討厭的不是?現在我移近了她的跟前——慵慵的倚著一個男子肩頭款款舞踏著的那位女郎。她到底是誰呀,你,孤單的鬼影,究竟認清了沒有?她不是旁人,不是皇家的公主,不是外邦的少女。她不是別人,她就是她——你生前瀝肝腦去戀愛的她!你自己不幸,這大早就變了鬼,她又不知道,你不通知她哪能知道——那圓舞的音樂多香柔呀!好,我去通知她吧。那鬼影躊躇了一晌,嚥住了他無形的悲淚,益發移近了她,舉起一個看不見的指頭,向著她暖和的胸前輕輕的一點——啊,她打了一個寒噤,她抬起了頭,停了舞,張大了眼睛,望著透光的鬼影睜眼的看,在那一瞥間她見著了,她也明白了,她知道完了——她手掩著面,她悲切切的哭了。她同舞的那位男子用手去攬著她,低下頭去軟聲聲安慰她——在潑水似的地平上,他擁著掩面悲泣的她慢慢走回座位去坐下了。音樂還是不斷的奏著。

十二點了。你還沒有訊息,我再上床去趟著想吧。

十二點三刻了。還是沒有訊息。水管的水聲,像是瀝淅的秋雨,真惱人。為什麼心頭這一陣陣的淒涼。眼淚——線條似的掛下來了!寫什麼,上床去吧。

一點了。一個秋蟲在階下鳴,我的心跳、我的心一塊塊的迸裂;痛!寫什麼,還是躺著去,孤單的痴人!

一點過十分了。還這麼早,時候過的真慢呀!

這地板多硬呀,跪著雙膝生痛。其實何苦來,禱告又有什麼用處?人有沒有心是問題。天上有沒有神道更是疑問了。

志摩啊你真不幸!志摩啊你真可憐!早知世界是這樣的,你何必投孃胎出世來!這一腔熱血遲早有一天嘔盡。

一點二十分!

一點半——Marvellous!

一點三十五分——Life is too charming, too charming indeed,Haha!

一點三刻——O is that the way woman love!Is that the way woman love!

一點五十五分——天呀!

兩點五分——我的靈魂裡的血一滴滴的在那裡掉……

兩點十八分——瘋了!

兩點三十分——

兩點四十分——“The pity of it, the pity of it,Iago!”

Christ what a hell

Is packed into that line!Each syllable

Blossed when you sayit.

兩點五十分——靜極了。

三點七分——

三點二十五分——火都沒了!

三點四十分——心茫然了!

五點欠一刻——咳!

六點三十分

七點二十七分

八月十九日

眉,你救了我,我想你這回真的明白了,情感到了真摯而且熱烈時,不自主的往極端方向走去,亦難怪我昨夜一個人發狂似的想了一夜,我何嘗成心和你生氣,我更不會存一絲的懷疑,因為那就是懷疑我自己的生命,我只怪嫌你太孩子氣,看事情有時不認清親疏的區別,又太顧慮,缺乏勇氣。須知真愛不是罪(就怕愛而不真,做到真字的絕對義那才做到愛字)在必要時我們得以身殉,與烈士們愛國,宗教家殉道,同是一個意思。你心上還有芥蒂時,還覺著“怕”時,那你的思想就沒有完全叫愛染色,你的情沒有到晶瑩剔透的境界,那就比一塊光澤不純的寶石,價值不能怎樣高的。昨晚那個經驗,現在事後想來,自有它的功用,你看我活著不能沒有你,不單是身體,我要你的性靈,我要你身體完全的愛我,我也要你的性靈完全的化入我的,我要的是你的絕對的全部——因為我獻給你的也是絕對的全部,那才當得起一個愛字。在真的互戀裡,眉,你可以儘量,儘性的給,把你一切的所有全給你的戀人,再沒有任何的保留,隱藏更不須說,這給,你要知道,並不是給,像你送人家一件袍子或是什麼,非但不是給掉,這給是真的愛,因為在兩情的交流中,給與愛再沒有分界,實際是你給的多你愈富有,因為戀情不是像金子似的硬性,它是水流與水流的交抱,是明月穿上了一件輕快的雲衣,雲彩更美,月色亦更豔了。眉,你懂得不是,我們買東西尚且要挑剔,怕上當,水果不要有蛀洞的,寶石不要有斑點的,布綢不要有皺紋的,愛是人生最偉大的一件事實,如何少得一個完全,一定得整個換整個,整個化入整個,像糖化在水裡,才是理想的事業,有了那一天,這一生也就有了交代了。

眉,方才你說你願意跟我死去,我才放心你愛我是有根了,事實不必有,決心不可不有,因為實際的事變誰都不能測料,到了臨場要沒有相當準備時,A來神聖的事業立刻就變成了醜陋的玩笑

世間多的是沒志氣人,所以只聽見玩笑,真的能認真的能有幾個人,我們不可不格外自勉。

我不僅要愛的肉眼認識我的肉身,我要你的靈眼認識我的靈魂。

八月二十日

我還覺得虛虛的,熱沒有退淨,今晚好好睡就好了,這全是自討苦吃。

我愛那重簾,要是簾外有濃綠的影子,那就更趣了。

你這無謂的應酬真叫人太不耐煩,我想想真有氣,成天遭強盜搶。老實說,我每晚睡不著也就為此,眉,你真的得小心些,要知道“防微杜漸”在相當時候是不可少的。

八月二十一日

眉,醒起來,眉,起來,你一生最重要的交關已經到門了,你再不可含糊,你再不可因循,你成人的機會到了,真的到了。他已經把你看作潑水難收,當著生客們的面前,儘量的羞辱你。你再沒有志氣,也不該猶豫了,同時你自己也看得分明,假如你離成了,決不能再在北京耽下去。我是等著你,天邊去,地角也去,為你我什麼道兒都欣欣的不躊躇的走去。聽著:你現在的選擇,一邊是苟且暖昧的圖生,一邊是認真的生活;一邊是骯髒的社會,一邊是光榮的戀愛;一邊是無可理喻的家庭,一邊是海闊天空的世界與人生;一邊是你的種種的習慣,寄媽舅母,各類的朋友,一邊是我與你的愛。認清楚了這回,我最愛的眉呀,“差以毫釐,謬以千里”,“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真的得下一個完全自主的決心,叫愛你期望你的真朋友們,一致起敬你才好呢!

眉,為什麼你不信我的話,到什麼時候你才聽我的話!你不信我的愛嗎?你給我的愛不完全嗎?為什麼你不肯聽我的話,連極小的事情都不依從我——倒是別人叫你上哪兒你就梳頭打扮了快走。你果真愛我,不能這樣沒膽量,戀愛本是光明事。為什麼要這樣子偷偷的,多不痛快。

眉,要知道你只是偶爾的覺悟,偶爾的難受,我呢,簡直是整天整晚的叫憂愁割破了我的心。

O May!love me,give me all your love,let us become one;try to live into my love for you,let my love fill you,nourish you,caress your daring body and hug your daring soul too;let my love stream over you,merge you thoroughly;let me rest happy an dconfident in your passionfor me!

憂愁他整天拉著我的心,

像一個琴師操練他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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