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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蟬想起婁褆那張菩薩一般慈眉善目的、清雋的臉,想起他說過的種種,想起他提起婁夫人時滿目的流光。當他親自將心愛的夫人放進火海之時,他的心一定也在千錘百煉。若婁夫人知曉因著她的死,有更多人要變成她,也不知會有怎樣的痛苦。

天黑了,婁擎來了。他不再是太子,是天子了。

他進到宅子以後,所有人都趴跪在地上,侍衛把銜蟬扯出去,讓她跪在自己的屋前。

婁擎經過銜蟬之時,看到她瘦削的肩膀和不屈的脊背,一腳就踢了上去。銜蟬吃痛,但忍住沒出聲,又跪回了原狀。婁擎蹲下身去,揪著她頭髮,迫她抬起頭。他那雙眼睛含譏帶笑,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嘴唇卻異常的紅,好似剛喝過血一般。

從前他的種種都是道聽途說,銜蟬只知曉自己的小三弟進了他的燉盅。如今與他這樣近,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是殺戮,銜蟬卻不怕他。

婁擎冷冷笑一聲,鬆開手,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銜蟬旁邊。小太監拍拍手,就有人扛著一個架子到院中,一張白綾垂下來,一把木凳放上去。婁擎命所有人抬頭看著,幾個半大的小丫頭顫抖著從簷下走出。小太監又隨便從地上撈出一個人,問她:“哪個與教習的步態最不像?”

被問的人不知問這做什麼,慎重指了一個。

小太監則點頭,被指的姑娘被帶了下去,過了片刻,穿了一身大紅的喜衣出來。太監要她站在木凳上,白綾套上了她細細的脖頸。姑娘不敢哭,只是渾身抖著。

婁擎要再造婁夫人,讓最不像她的人,像她一樣去死。

銜蟬知曉人之惡,也曾想過會惡到什麼程度;她知曉處於權利頂峰之人可以為所欲為,也曾想過那定是有違人性。那些懵懂的小姑娘被關到這裡,供婁擎滿足他毫無人性的嗜血欲。

“不要!”銜蟬喊了一句,人要衝上前去,卻被婁擎一把抱住。他低笑出聲,命人踢掉那把椅子,捏著銜蟬的臉要她看著,看著那可憐的孩子一點點沒了氣息。

“每日一個。”婁擎道:“直到有一個真的。”

婁擎喜歡把人的骨頭掰彎,那婁夫人的骨頭他碰不到,婁褆臉上刻著“罪”字,脊背卻挺著。婁擎命人杖責他的後背,他就那樣挺著。他的臉發燙、手發燙、渾身發燙,他的魂靈好似有了不死的金身,杖責讓他的腰塌了下去,可婁擎卻恍惚覺得他永遠不會塌。

眼前這個人,是婁褆的同路人,與少年婁夫人一樣,生著一張文人酸腐倔強的臉。婁褆偏偏要看這骨頭彎得彎不得!他還造局讓她自投羅網,看著她的正直良善遭到愚弄。這讓他有隱隱的痛快!

看著那些被嚇壞的少女,銜蟬的心那般痛,超越了肉身所能承受的每一種痛!

婁擎卻站起身來,皇上要起駕回宮離開他巨大的享樂場了。臨走前又看銜蟬一眼,似笑非笑,踏著月色,走了。那乾淨的月色卻洗不淨他身體的髒汙,銜蟬依稀看到他腐爛的肉身!

那一晚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抖著,窗外的月亮帶著她回到了燕琢城。她看到在山野叢林之間,照夜正拼命從泥沼裡向外拖著一具屍身。銜蟬以為那屍身是自己的,哭著喊照夜的名字,要他輕些。秋棠搖著她肩膀將她搖醒,對她說:“姑娘,你做夢了。”

是的,銜蟬做夢了,夢到了她的心上人照夜哥哥。而照夜好像感知到了這個夢,在樹上遠眺京城方向。

狼頭山又下霧了,在此之前他們爬上了樹。

花兒窩在照夜旁邊那棵樹上,聽到他的動靜就問:“怎麼了?照夜哥哥?”

“京城好像出事了。”照夜道:“幾日了沒有訊息,少將軍說天下八成易主了。”

“那阿勒楚開拔,可與這有關?”花兒問。

“有關。”

他們都不再說話,沉默好像比一切都喧鬧。花兒想到葉華裳,她支身於草原之上孤立無援之時,阿勒楚的人馬已過了額遠河。

當他們跑過額遠河大營,與對岸的精兵匯合之後,最先向燕琢城方向挺進。那馬蹄子踏在地上,就有了地動山搖之勢。燕琢城裡的倖存者從家裡跑出來,彼此問道:“怎麼了?”

有人耳朵聽一聽,突然就驚恐起來,大喊:“殺人了!屠城了!”

“屠城”二字令人害怕,於是都跑回家中找地方藏著,可哪裡能藏呢?那藏到搖搖欲墜的木桌之下的人屁股還露在外面,抱著自己的腦袋,試圖保全自己腦袋;也有人拿出家中僅剩的饃,一口全塞進嘴裡,噎得眼珠子鼓起也要嚥下,不想做個餓死鬼。

韃靼的千軍萬馬浩浩蕩蕩湧進了燕琢城,街道上空無一人,就連野貓都窩在角落裡沒有出來。幸好韃靼只是穿城而過,並未在城中停留。

他們出了燕琢城,一路向霍靈山而去。

沿途經過的驛站和村莊,並未意料到在早秋一日,會有韃靼大軍過了燕琢城,公然向內挺進。可怕的是,竟無人阻止,好像這是尋常事!好像那韃靼早就來了無數次!

當阿勒楚率軍從額遠河多面浩浩蕩蕩離開的時候,河對岸的狼頭山上,谷為先站在那看著他們開拔,問身邊的柳公:“他們將往何處?為何之前毫無動靜?”

谷為先狀似在問柳公,而心中已是瞭然。變天了,拔刺了,谷家軍危在旦夕。

他站在那看了片刻,突然轉身往營帳跑。照夜在身後跟著他,聽到他說:“他們要去霍靈山!”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都是萬字長章,然後卷二就結束了

第70章 額遠河硝煙(三十)

當燕琢城的風吹過阿勒楚的臉頰,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第一次見君主父親時,並不懼怕。伸出手指指著父親的臉道:“你的下巴, 和我的下巴, 一樣!”韃靼男人的寬下巴,有著山脈一樣的輪廓。君主笑了, 蹲下身去,摸他頭, 而後道:“光下巴像, 未必是我的兒子。”

小阿勒楚又指著面前的額遠河:“那裡也是我的家!”

君主的目光亮了, 亦伸手去指:“那裡?是你家?”那時額遠河對面的大營裡已有了暮色下的炊煙, 還有人站在河邊朝阿勒楚所處的草場上放箭,那箭射程不遠, 還不及河岸,就落水了。阿勒楚指著對岸射箭的人篤定說道:“對!那裡是我的家!射箭那個人要殺掉!”

君主的蓬勃野心被這個兒子繼承了,君主的每一個兒子都有野心,那是因為他們自幼在君主身邊, 得以被薰染,只有面前這一個, 長在這草場上遠離權利慾望的少年, 野心是與生俱來的。

阿勒楚清楚記得那一天父親做了什麼,他忽然把他扛到肩頭, 讓他看到更遠的地方, 對他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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