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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很奇怪。”申東海意識到自己在掩飾著什麼。

第二本小說連同他的十五本處女作小說幾乎把敏麗那個小書櫥填滿了。當申東海問她為什麼買這麼多本,敏麗只說,就想擁有它們而已。新書的版權依舊給了原來的編輯,雖然那個小出版社的書沒什麼宣傳,賣得很少。編輯對他不錯,他實在不想再觸黴頭了。

這次是他們分手後第一次在咖啡館見面。

敏麗還是覺得他很奇怪,你們這些人就是奇奇怪怪的。她這麼一說,申東海往往沒什麼話可說。敏麗去了廁所,他才鬆了一口氣,這天有點陰沉。

老陸不在店裡,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孩子和店。看著外面冷冷清清的街道,他在想,這個季節給人帶來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畢業後,同學們有了各自的生活。有聯絡的不多。申東海只是有時候給在同城工作的李振打個電話。他介紹當時開黑車的敏麗跟李振認識也是在一個冬天,那個初冬比現在這個時候冷得多。李振還在鋼廠做推銷員,他們見面時,李振的鼻頭特別紅,也穿得很厚。聊起來才知道,他到處找門路,每天要跑很多鄉下小城。

“敏麗弄了一輛車,可以拉著你去找客戶。”申東海說。

“東海老和我提你們大學時的事,以後需要車,就找我。”

小半年裡,李振一直跑業務都租敏麗的車,有時申東海給敏麗打電話,敏麗就說,在和你的老同學去鄉下的路上呢。然後,李振也透過電話,匆忙地跟他說幾句。開車就是這樣子,每天都在路上。一晃老同學忽然有一年多沒見。

“李振那邊如何?”申東海在一年快過去時,得知敏麗也好久沒載著李振跑業務了。

敏麗和平常一樣開車,在路上,她從不主動給客戶打電話。

申東海知道這一點,又問:“出什麼事了?”

敏麗接了一個送貨的工作,天天忙著在兩個城市送貨,好久沒見到他。申東海打電話去問,他們約在一個小餐廳。

李振那天喝了點酒,鼻子也沒那麼紅了,他說這麼下去不行,你看,我特別累。不如自己開廠子,然後說了些沒用的話,談話就草草結束了。那是一個冬天。最後,他想起什麼似的:“啥時候結婚啊?”

兩人在小餐廳外漆黑的街道里,哈著熱氣,牙齒磕碰的聲音微微響起,嘴上吸著煙,一直走,一直走。

電話是李振打來通知今年同學會的。還好,大學同學會讓他下了一個臺階。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同學會,也許他們就不再聯絡了。簡訊地址發過來是大學期間郊遊過的海邊。電話裡說是一個女同學非說沒有看過冬天的海,才這麼決定的。申東海在電話裡笑了笑,就說:“我有個小說要寫,可能……你知道我還有一個李作家的籤售會要參加,你把地址先發給我……”

大學同學會定在海邊的東海餐廳。這家餐廳是他們大學郊遊,大家經過時都想進去大吃一頓的地方。可當時都是學生,就在大窗戶前朝裡看了看,就走開了。敏麗等他一起出來走走時,他也沒有動地方,而是說,我等老陸。

敏麗從玻璃窗外走入街的深處。申東海喝了酒,是凌晨從咖啡館出來的。他在門口把防盜欄也順便拉下來時,小鹿早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作為父親的老陸不是一個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的人。他們剛認識不久,喝點酒,敞開心扉一聊,就知道他們都差不多。他害怕讓自己太瞭解自己。第一本書出來之後,他打電話去問編輯,有沒有安排一些活動。編輯說,現在文學不景氣。申東海有點不開心,好容易寫完這本書,不宣傳不就賣得更少了嗎?本來,主要是想問稿酬的事的。

下午,他去了Black&Blue書店。老闆知道他的新書出版,一進門就殷勤地過來招待他:“申作家來了。我訂購了一些你的新書。何時辦籤售會?”

他們站在書店的書架前,申東海一邊說話,一邊在上架的新書前定睛觀看。

“您是作者?”

突然走來一個女讀者拿著他的新書。

老闆讓出一個空位:“是的,這是一本好小說。”

申東海臨出書店門,為那個女讀者簽了名。老闆站在門口看著他,申東海回頭示意,應承著。

申東海接到電話時,幾乎想不起一個星期前的事。房東的催促搞得他有點心不在焉。申東海來早了。本來,就沒什麼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新書的內容。早早從出租房出來,在門口還看了看不遠處房東的家。看著看著,似乎感覺到什麼,遠處傳來了一陣開門聲。申東海趕緊貓下腰,迅速地從閣樓的臺階走下來。他到街口的時候,房東家的小孩揹著書包走到了他身後。申東海假裝沒看見。小孩看了他一眼,也假裝沒看見。兩人之間似乎在做一個遊戲。紅燈變綠燈,他們並排過馬路,又走過一片酒吧、小商店、花店、一個專賣進口食品的禮品店,最後在一個岔路口分開了。申東海走著走著,就笑出聲。在書店門口站了一會兒,想吸菸,就下了閣樓。申東海用腳把菸蒂在地上蹍滅,迅速地從身後右邊臺階走了上去。書店在一個閣樓上,他站在樓下抽菸的時候,不曉得上面來了這麼多人。書店在籤售之後安排了一個交流會,在書店邊上的一個小的放映廳。申東海給最後一個拿著他的書進來的人簽完名,獨自坐在一張竹椅子上,四周人不多,又想點一根菸。對面是觀眾席。

“我是個特別不主動的人,我也不知道讀者喜歡什麼,但總有一些東西感動我,讓我想到過去,或者現在,周圍朋友,這些東西組成了我的一些素材。其實,是故事找到了我。”

主持人把話筒給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女孩之前看過他的小說,奇怪他一直用第一人稱寫作,還有申東海剛才說的話也讓她覺得是不是有真實的影子。

“我聽說過您的一些八卦,我主要指男女方面……”她得到的答案是那只是看上去真實的故事。

“這就是真實與虛構的神秘關係。”申東海說。

“您還記得您寫過多少女人嗎?我記得有評論家說,您筆下的女性描寫是失敗的。”

申東海說:“但我也想,懂女人。”

“我就覺得您寫得挺好。我來唸一段:海上沒有帆船,天上沒有海鷗,幾乎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海邊豎著一把暗紅色的遮陽傘,傘的邊緣露出了一條褐色的小腿。大家覺得呢?”主持人趕緊緩解冷下來的氣氛。

女大學生後排的一個女讀者接過話筒,遲疑一會兒:“我想問的是您為什麼愛寫壞女人的故事?這本小說,我剛才翻了一下,您看這段:‘回學校辦事沒找到人。離開時在教學區見到了老師。他特別熱情,說要拍個短片,請我去辦公室,那天也好冷。你們就在辦公室做那事嗎?太孤單了。過後幾天,也都不開心,晚上經常喝醉,一天很晚了,在路上閒逛,就去了旅館……他說他喜歡我,我就陪他睡了。’我覺得您似乎對這樣的女人情有獨鍾。”

申東海反問:“這是壞女人嗎?這是女人而已。”

“請問你有孩子嗎?”女人越說情緒越激烈,“假如,你的女兒也做了這樣的事呢?”

“她只是表達了她的愛,她只是把愛情更加具體化了,而不是去說一些沒用的話,這就是她理解的愛。我沒有孩子。”

“愛的本質是不斷地上床?我覺得申作家這麼說,也不會是個好男人。”

“我不希望我的生活和小說有什麼特殊聯絡。”

“你是一個誠實的人嗎?”

“我覺得,不是。”

“您說真實與虛構的神秘關係到底指的是什麼?我也是一個曲洋大學畢業……”

“什麼意思?”申東海又說,“你不覺得她既誠實又善良嗎?”

女讀者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對面的申東海反而放鬆了,他示意臺下,開始點菸,然後故作平靜地看著臺下的三四個讀者。

“您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個故事?”

“不是每個作家都知道自己寫出了什麼,和未來會寫出什麼。”他這麼想就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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