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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我所在的公司就要搬離了,這是我之前戰鬥過好幾年的地方。

在搬家的前夕,公司做了許多許多事情來預熱,組織員工參觀新大樓啊,製作搬家海報啊,搬家H5啊,搬家系列周邊啊……我渾渾噩噩看著大家在忙來忙去,聽著他們聊新公司的地理位置和周邊環境,而自己對即將前往的新辦公場所卻毫無期待。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麻木地等著被帶到陌生的羊圈裡去。就這樣,在原址辦公的日子越來越短了,一眼就能望到頭那種。

毋庸置疑,這是一家非常有錢的公司,在上海最有情調的“法租界”足足租了三層辦公大樓。凡是踏進這座辦公大樓的人沒一個不張大嘴巴感嘆:哇,好豪華啊!而我所在的辦公區域在那棟大樓的27層,方形的辦公室走一圈得好半天。連茶水間都配了兩個阿姨,專門負責燒燒開水,搞搞茶水間區域衛生,午飯後給董事長切點水果什麼的。我們過來過去,時常看到兩位阿姨帶著老花眼鏡在茶水間裡盯著平板電腦在守股市,阿姨們那兩鬢斑白專注而慈祥的樣子,像極了學生時代無論大事小情,從不輕易放過你的老班主任。

而在方形的辦公大樓中心,有著層層疊疊的防護門,像一道道屏障一樣守護著樓梯、洗手間、貨梯和一位保潔阿姨。與悠閒的茶水間阿姨不同的是,這位保潔阿姨的工作要繁重許多。雖然只是兩層樓的洗手間及樓道衛生,可這兩層樓有著好幾百號人。我們去女廁所,如若不是飯點兒,那排隊就是必須的。

常看見這位阿姨累到喘氣的樣子,她永遠忙不迭地在清理洗手間裡的垃圾、馬桶上的汙垢、洗手池的水跡,換不完的垃圾袋,還有樓道上掃不完的菸頭。

在洗手間排隊的時候,我藉機和這位阿姨聊了起來。她雖然總是很累的樣子,但卻笑得很熱情。是她告訴我,別看這棟樓裡的人都光鮮亮麗一個個人五人六,可是好多人都不沖廁所。她還告訴我,她的老家在山城重慶,女兒在讀大學,她每天騎電動車來上班,週六還要過來做消毒工作。

基於工作屬性的不同,乾乾淨淨的茶水間阿姨負責著給我們發紙巾等各種工作必需品,大家都有求於她們,對茶水間的阿姨總是敬畏有加,畢恭畢敬。

相較而言,洗手間阿姨的待遇就差多了。大概多數人是覺得她們不體面,整日與汙物打交道,也忘了自己正是那些汙物的生產者。大家看到洗手間阿姨基本上都是一副冷漠無視的樣子。

於是我就成了那層樓唯一一個每天和洗手間阿姨笑著問好的人。

在其他人眼裡,其實我也是個異類,衣著邋遢,不修邊幅,除了經常在工作時間大聲喧譁(暴走),還時不時叼著煙(未燃)在辦公區域裡走去吸菸室。所以異類做點什麼奇怪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有人說戀人變心快,有人說風跑起來很快,也有人說最快還屬花開花謝。

可是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快過時間呢?搬家吧,朋友們。

充耳不聞、假裝一切未曾改變的策略很快就用不下去了,終於到了公司大搬家的前一天。這一天,我如往常一樣推開層層疊疊的門去洗手間,如往常一樣跟洗手間阿姨微笑說你好,阿姨卻笑著說:“最後一天嘍!”

恍然驚醒,真的哎,最後一天了,應該也是最後一天見到這位阿姨了吧。然後馬上尷尬了起來,因為不知道是應該表現傷感還是展現期待,我像個怕極了道別的孬種,匆匆洗了手逃也似的跑回了辦公室。

那天像所有的工作日一樣,只不過將電腦抱回了家,將辦公桌上如山的垃圾裝到一個大紙箱裡去,等待搬家公司將這些垃圾再轉移到新的大樓裡去。再經過一次深刻的迷路,幾次茫然的摸索。很快,我們便適應了新的辦公環境。雖然之前那高樓眺望,滿眼的風情別墅與法國梧桐都不見了。但新公司的場地從原先的三層樓,增加到現在的五層。洗手間的豪華程度直接從原先的普通行政級別,上升到豪華五星酒店級別,還能坐在馬桶上享受Wi-Fi,並再也不用排隊,擦手的紙巾也永遠用不完,洗手池面前的鏡子又大又亮,美顏效果堪比家中浴霸,簡直太爽了。

就這樣,我們歡樂地融入了新環境。偶爾也會看到新公司裡洗手間阿姨,她幹她的,我上我的,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偶爾也會想起舊址的那個阿姨,想起她跟我吐過的那些槽,想起她每天累到直不起腰還在對我笑的樣子。

我們說過許多句再見,這次卻真的,不再見了。

其實有許多人和地方,不經意的一別,就再也不會相見。如果心知肚明,這個地方是最後一次來了,這個人是這一生最後一次會面了。我們是不是該多用心看上幾眼,再正式地道個別?

然而,我們總說這叫沒緣分。

世界雖然很大,交通卻很便利。好像我只要乘坐五站地鐵,就能去到原來那裡看到那個阿姨。但我寧可花時間在這裡感嘆我們的最後一面,卻不會親身前往去見她一面。為什麼?

因為不愛。不需要。

就像所有笑著跟你說再見,有時間一起吃飯,一起出來玩的人一樣。每個人都有空閒的時間,只是沒有去應酬你的心力而已。索性把餘下的時間,交給想念。

與這些萍水的緣分相似的,是那些擦肩而過的善意。

還記得有一次和我的朋友蝸牛一起喝酒,她是一個啤酒熱愛者,每次招待她我都怕她喝不夠而喝得很節制。結果那天,我們把能說的話題都聊完了,能吃的菜也吃光了,能喝的酒,當然也全都喝掉了,她竟然毫無徵兆地醉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神志不清的樣子,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十分可愛,想把她按在床上,讓她直接睡得了,可這頭倔驢非要回自己家睡。時下已經深秋,只得草草地披上一件外套,送她出門打車。

我住在離主幹道有一定距離的小區裡,平時小區裡也會有許多計程車來往,但車上有沒有人,車是不是來接人的,還是待客的空車,都要看你的運氣。如若不然,就得走上十幾分鍾走出小區,才能在路邊攔車。那天我扶著微醺的蝸牛剛到樓下,就看見一輛好像是空車的計程車,二話不說開門坐了進去,只聽司機回頭說:有人了。我抬眼一瞧,可不是嘛,前面副駕駛那兒還真坐了一個姑娘。只得將蝸牛再帶下車,誰知道剛開啟車門,司機又說,你們要去哪兒啊,這裡不好打車的,要不我送你們出去吧。

看著前方黑漆漆的漫漫長路,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司機的好意,再次與蝸牛坐進車裡。車開起來,司機又問我們去哪兒,我說去哪兒哪兒,他陷入沉思,我說順路嗎?他說不順。副駕駛的姑娘不樂意了:“這是我打的車哎?”司機二話不說把計價器取消了,她馬上停止發表意見。很快,我們就來到能夠打車的大路邊,司機將我們放下去,叮囑了兩句,說了一聲再見就把車開走了。

那晚也很快就過去了,可這句再見卻在我腦子裡盤旋了很久,一直想找到那晚的司機,向他真誠地說一句謝謝,再問一下他有沒有女朋友。

那些見不到的人,有著一張張模糊的面孔,都被一點點地收藏起來,捨不得遺忘。

無論還再不再見,這些或長或短的記憶,就在我們的記憶裡鑲嵌著,像一顆顆剔透的珠子,提醒你,人生本該如此溫潤。

如果人生啊,一定要獻上一個離別才能換來一次相聚,那我寧願只有一方天地,哪怕斗轉星移,固守一切。永遠不說:再見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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