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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馬大學是美國最後一所全是白人的州立大學。6月11日,星期二早晨,兩位黑人學生到達阿拉巴馬大學的塔斯卡盧薩校區,準備作為新生入學。阿拉巴馬州州長喬治·華萊士抱胸跨腿站在校門口,誓言要把他們趕出去。

在華盛頓司法部大樓,喬治·傑克斯和鮑比·肯尼迪以及其他一些人坐在一起,聆聽著派到阿拉巴馬大學的人打回來的電話。電視開著,但沒一個臺有電視直播。

大約一年以前,在密西西比大學招收黑人學生引發的騷亂中,有兩個人被射殺致死。肯尼迪兄弟發誓不讓這一幕重演。

喬治去過塔斯卡盧薩,去過阿拉巴馬大學花木繁盛的校園。當喬治在亞拉巴馬大學的草坪上,走在穿著長筒襪的漂亮女孩和穿著運動風衣的英俊男孩中間時,男孩和女孩們都皺眉看著他。他曾經給鮑比畫過一張阿拉巴馬大學有著三扇大門的福斯特禮堂的草圖。華萊士州長這時正站在其中的一扇大門前,被高速公路巡警簇擁在一座可移動講臺之上。塔斯卡盧薩六月的氣溫都快接近三十五度了,喬治完全能想象得到記者和攝影師們圍在華萊士面前揮汗如雨,等待暴亂髮生的樣子。

雙方都預料到會有對峙發生,併為此作了準備。

喬治·華萊士是南方民主黨人。南北戰爭時,號召要解放奴隸的亞伯拉罕·林肯是共和黨人,擁護奴隸制度的南方人基本都屬於民主黨。現今,這些南方人還在民主黨中,他們幫助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贏得大選,總統上任後他們也製造出了不少麻煩。

華萊士是個又矮又醜的傢伙,除了油膩的額頭上一撮可笑的毛以外,別的地方已經禿了。但這個人卻很狡猾,喬治·傑克斯完全估計不到他在打算些什麼。華萊士要的是什麼結果?他會製造暴亂——還是搞些更為匠心獨運的破壞活動呢?

伯明翰的騷亂過了兩個月以後,看似已經停滯不前的民權運動又死灰復燃了。美國各地都在為民權運動籌款:在好萊塢的籌款處,保羅·紐曼和託尼·弗朗西斯科這樣的大明星每人都開了一千美金的支票。白宮擔心引起更大規模的混亂,費盡心機平息抗議者們的怒氣。

鮑比·肯尼迪終於意識到推行新民權法案的必要性。他感到,制定一部在所有公共場所——賓館、飯店、公共汽車、廁所——視種族隔離為非法的法律迫在眉睫,新的法律必須保護黑人的選舉權。但在這個問題上,鮑比還沒能讓當總統的哥哥完全信服。

這天早上,鮑比假裝非常沉靜,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一個拍攝小組正在拍攝他日常工作的樣子,他七個孩子中的三個正在辦公室裡到處奔跑。但喬治很清楚,一旦事情出了岔子,鮑比就會撕下偽裝,表現出一股冷冷的怒意。

鮑比決心一定不能引起騷亂——同時也要讓兩個黑人學生入學。一位法官已經頒佈了讓兩名學生入學的法庭令,作為司法部長,鮑比絕不允許自己被一個藐視法律的州長擊敗。如果有必要的話,他甚至可以派部隊把華萊士趕下臺。但那將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會給人造成華盛頓欺凌南方各州的不良印象。

穿著長袖襯衫的鮑比彎下腰,把身體湊近放在大辦公桌上的麥克風,腋下都是溼漉漉的汗漬。軍隊在華盛頓和塔斯卡盧薩之間建立了通訊連線,人群中有人實時把發生在阿拉巴馬的情況報告給鮑比。“尼克到場了。”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司法部副部長尼克·卡岑巴赫的是鮑比派駐到現場的代表。“他正走向華萊士……向華萊士提交了終止令。”卡岑巴赫給華萊士帶去了禁止華萊士違抗法庭令的總統令。“現在華萊士正在進行演講。”

喬治·傑克斯的左側胳膊依然吊著個黑色繃帶。阿拉巴馬州警在伯明翰打斷了他手腕裡的一根骨頭。兩年前安尼斯頓的種族暴力分子打斷的也是他的左手臂,安尼斯頓也同樣在阿拉巴馬。喬治希望再別來阿拉巴馬了。

“華萊士閉口不談種族隔離,”電話線那頭的人說,“他在談論州的自治權。他說華盛頓無權干涉阿拉巴馬學校的內部事務。我試著離他近一點,好讓你們聽清他的演講。”

喬治皺起眉。在州長的就職典禮上,華萊士曾經說:“種族隔離現在、將來永遠都會存在。”但那時他的聽眾都是阿拉巴馬州的白人。今天他想煽動的又是哪些人呢?肯尼迪兄弟和顧問們對現場發生的一些事一時還理解不了。

華萊士的演講很長。演講結束時,卡岑巴赫再次要求華萊士遵守法庭令,但被華萊士拒絕了。局勢陷入了僵局。

卡岑巴赫離開了華萊士演講的禮堂門口——但這幕大戲並沒有因此而結束。維維安·馬龍和詹姆斯·胡德兩個黑人學生一直等在一輛車內。按照事先所作的安排,卡岑巴赫護送維維安到她的宿舍,另一位司法部僱員把詹姆斯護送回宿舍。但這還不算完,要正常註冊入學,兩人還必須進入福斯特禮堂。

午間新聞開始了,有人調響了鮑比·肯尼迪辦公室裡電視機的音量。華萊士站在講臺上,看上去比實際高度要高出很多。他不談有色人種、種族隔離和民權,而是把話題扯到了中央政府壓制州政府是否正確上。他義憤填膺地談論著自由和民主,似乎把阿拉巴馬州的黑人被剝奪選舉權完全忘到了腦後。他言必美國憲法,卻不知道自己時時刻刻都在踐踏著這部神聖的法律。華萊士的華麗演出讓喬治擔憂不已。

司法部主管民權事務的白人律師布克·馬歇爾正好也在鮑比的辦公室裡。喬治不信任馬歇爾,但馬歇爾卻在從伯明翰回來之後更極端了。馬歇爾提出建議,希望派軍隊進入塔斯卡盧薩解決目前的兩難局面。“我們何不這就派軍隊過去呢?”馬歇爾問鮑比。

鮑比同意了。

但這需要時間。鮑比的助理們叫了三明治和咖啡。校園裡的各方仍舊在僵持著。

接下來播報了來自越南的新聞。在越南西貢的一個十字路口,一個叫釋廣德的老和尚往身上澆了五加侖汽油,然後點燃火柴自焚了。這次自焚是對美國在越南的代理人——越南總統吳廷琰壓迫廣大僧侶的無聲抗議。吳廷琰本人是個天主教徒。

讓肯尼迪總統煩心的大事小事真是沒完沒了。

鮑比桌子上的麥克風終於響了:“格雷漢姆將軍到了……他帶了四名士兵。”

“我們能拿出來的軍人只有這四個嗎?”喬治不解地問。

他們聽到一個新來人的聲音,格雷漢姆將軍似乎在對華萊士說話。他對華萊士說:“先生,儘管有異議,但我還是有義務讓你遵守來自美國總統的命令。”

格雷漢姆是阿拉巴馬國民警衛隊的司令。他顯然違背意願在執行任務。

麥克風裡的聯絡員又說話了:“華萊士走了……他離開了!華萊士離開了!對峙終於結束了。”

辦公室裡的人們有的歡呼,有的激動地握起手來。

有人發現喬治沒有參加大夥的慶祝。丹尼斯·威爾遜問他:“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在喬治看來,周圍的人思考得還不夠深入。“這是華萊士計劃好的,”他說,“他原本就打算好一見聯邦軍隊就撤退。”

“但這又是為什麼呢?”丹尼斯問。

“讓我頭疼的就是這個問題。整個上午,我一直有個疑問,懷疑我們被利用了。”

“華萊士能從中得到些什麼呢?”

“能展示他自己。他在電視上把自己刻畫成一個不怕中央政府欺負的普通人。”

“華萊士州長抱怨被人欺負?”威爾遜說,“你不是在說笑話吧。”

鮑比一直在聽幕僚們的爭論。這時他插話進來。“認真聽喬治講,”他說,“喬治的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對你我來說也許真是個笑話,”喬治說,“但美國的大多數工人階級卻覺得種族融合是華盛頓我們這種既得利益者硬塞給他們的東西。”

“我知道,”威爾遜說,“儘管從……”他原本想說黑人,但馬上改變了主意。“從一個進行民權運動的人嘴裡說出來很不尋常。那你的看法又是什麼呢?”

“華萊士今天是在對廣大白人的工人階級選民講話。這些人會記得華萊士站在講臺上,對尼克·卡岑巴赫提出宣戰——也就是對卡岑巴赫代表的自由主義者進行挑戰——他們會記得華萊士在聯邦軍隊的威嚇下不得不退場。”

“華萊士只是阿拉巴馬州的州長,他為何要對全國的工人們公開講話呢?”

“我懷疑他會在明年的總統初選中公開抵制傑克·肯尼迪,也要競選總統。在我們的幫助下,他在全國性的電視節目裡開啟了選戰。”

辦公室裡一陣安靜,每個人都在思考著喬治所說的話。看得出,他們都被說服了,為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感到擔憂。

“現在,華萊士引領著新聞導向,他看起來像是個英雄,”喬治發表完了自己的見解,“肯尼迪總統也許需要奪回主導權。”

鮑比開啟了桌子上的內部通話器說:“幫我接通總統。”然後點燃了一支菸。

丹尼斯·威爾遜接起一部打進來的電話說:“兩個黑人學生進入了禮堂,完成了各自的註冊。”

沒過一會兒,鮑比拿起話筒,和兄長通了話。他首先向總統彙報了非暴力運動所取得的勝利,然後開始了傾聽。“是的,”鮑比聽了總統的話後說,“喬治·傑克斯說了相同的話……”一陣沉默之後他又說,“今晚嗎?但沒安排演講啊……當然可以寫。不,我覺得你的決定是準確的。就這麼幹。”他掛上電話,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總統準備推行一項新的民權法案。”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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