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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底沒把費弗爾甩掉,那傢伙仍跟在屁股後邊。”

“是的。”

郊區的商業中心似乎很擁擠。倦容滿面的婦女用小車推著哇哇哭叫的嬰兒,眼睛盯著櫥窗瞅個不夠;小商販沿街叫賣;小男孩扒在載重汽車的車廂上。這兒人太多,聲音太嘈雜。單單這氣氛就令人心情煩躁、精疲力竭。

穿越倫敦市區的這段路程似乎漫無盡頭,待到我們擺脫車流,向漢普斯特德那邊行駛時,我的腦袋裡像有面大鼓在擂鳴,眼中烈火燃燒。

不知邁克西姆此時該有多麼勞累。他臉色蒼白,眼皮底下布著黑圈,但他什麼也沒說。朱利安上校在後邊哈欠連天。他張大嘴巴,出聲地打著哈欠,接著又長吁短嘆。每隔幾分鐘他就把這一套重複一遍。我心裡升騰起一把無名之火,不知怎樣控制自己,才不至於轉過身衝他尖聲喊叫,讓他停止打哈欠。

一過漢普斯特德,他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大比例的地圖,開始指引邁克西姆向巴尼特進發。路上車輛稀少,又有路標引導方向,可每到轉彎處他都指手畫腳。邁克西姆如果稍加遲疑,朱利安上校便放下車窗玻璃大聲向行人問路。

來到巴尼特時,他每隔幾分鐘就讓邁克西姆把車停下來。“請問,有座名叫‘玫瑰園’的房子在哪裡?戶主是貝克醫生,已經退休,最近才搬來住。”被問的那個行人會皺起眉頭,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顯然不知道貝克的住址。

“貝克醫生?我不認識貝克醫生。教堂附近倒是有過一幢叫‘玫瑰屋’的房子,但裡面住的是威爾遜夫人。”

“不,我們找的是‘玫瑰園’,戶主是貝克醫生。”朱利安上校說。隨後,我們繼續朝前行駛,在一位推童車的保姆面前停下來。

“請問,‘玫瑰園’在哪裡?”

“對不起。我剛來這兒住不久。”

“你認識一個叫貝克的醫生嗎?”

“戴維森醫生吧?我認識戴維森醫生。”

“不,我們要找的是貝克醫生。”

我抬頭瞥了一眼邁克西姆,他的臉色非常疲倦,嘴角繃得緊緊的。費弗爾慢慢跟在我們後面,他的綠色轎車上蒙了一層灰塵。

最後,還是一位郵差幫我們找到了房子。這是一幢方方正正的屋舍,爬滿了常春藤,大門上沒掛住戶銘牌,其實我們從這兒已路過了兩次。我不由自主伸手取過提包,拿出粉來在臉上撲了幾下。院內的車道很短,邁克西姆沒把汽車朝裡開,而是停在了馬路邊。我們默默無語地坐了幾分鐘。

“啊,總算找到了,”朱利安上校最後說道,“現在是五點十二分,闖進去剛趕上他們用茶點。最好再等一會兒。”

邁克西姆點起一支菸,把手伸給我,卻沒有說話。我聽見朱利安上校在沙啦沙啦地摺疊地圖。

“我們完全可以繞過倫敦市區直接到這兒來,”他說,“我看大概能節省四十分鐘。頭兩百英里倒是挺順當,可一過切斯威克就費時間了。”

一位聽差打雜的小夥子騎著腳踏車從我們旁邊經過,嘴裡吹著口哨。一輛公共汽車停在街角,兩位婦女走了下來。哪家教堂的鐘鳴響了五點一刻。我可以看見費弗爾坐在我們後面他的汽車裡,身子後仰著抽菸。此刻,我的心裡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了。我只是坐在那兒,觀望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街頭小景。從公共汽車上下來的那兩位婦女沿著街道向前走去。那位打雜的小夥子拐過彎不見了蹤影。一隻麻雀在馬路當中蹦來跳去地從髒土裡撿東西吃。

“這個貝克看來是不大懂園藝,”朱利安上校說,“瞧那些灌木長得比牆頭還高,應該朝低修整修整。”他把地圖摺好放回衣袋裡,“滑稽,竟選這樣的地方休閒養老,離大路近,夾在高樓大廈之間。要是我就不這麼傻。在未大興土木之前,這兒大概是個清雅美麗的地方。附近肯定有上乘的高爾夫球場。”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啟車門,站在道路上說:“喂,德溫特,你看現在進去怎麼樣?”

“聽你的吩咐。”邁克西姆說。

我們鑽出汽車。費弗爾慢悠悠走來跟我們會合。

“你們等個啥勁呀?害怕了嗎?”他問。

沒人搭理他。我們這支奇異的雜牌小隊伍沿車道向大門走去。我看見房子那邊有個草坪網球場,聽見傳來嘭嘭的擊球聲。一個男孩的聲音在叫喊:“四十比十五,不是三十平。你真笨。不記得把球打出界了嗎?”

“他們的茶點肯定已用完了。”朱利安上校說。

他遲疑了片刻,望望邁克西姆,然後拉了拉門鈴。

後屋響起了叮噹的鈴聲。過了很長時間,一位非常年輕的使女才開啟了房門。她見來了這麼多人,不由吃了一驚。

“貝克醫生家嗎?”朱利安上校問。

“是的,先生,請進來。”

她開了廳堂左首的門,我們魚貫而入。這一定是客廳,夏天不常使用。牆上掛著一幅肖像,畫的是個相貌平平、面板黝黑的女人,不知是不是貝克夫人。椅子和沙發上蒙著簇新的印花棉布罩,光彩熠熠。壁爐架上擺著兩個男學生的照片,他們的圓臉上微微含笑。屋拐角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臺十分大的收音機,機子上接著電線和天線。費弗爾端詳著牆上的肖像。朱利安上校站在空壁爐旁。我和邁克西姆向窗外張望。我可以看見樹下的一張帆布睡椅和一個女人的後腦勺。網球場想必就在轉彎處,可以聽見兩個男孩相互間在叫叫嚷嚷。一隻非常老的蘇格蘭犬站在小徑中間搔癢。我們等了大約有五分鐘。我彷彿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替身,跑到這戶人家收募慈善捐款。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在我的心裡缺乏感覺,沒有痛苦。

隨後門開了,進來的人中等身材,長臉龐,尖下巴,沙黃色的頭髮已經花白,身穿法蘭絨褲子和深藍色運動衣。

“對不起,讓諸位久等了。”他像剛才的那位使女一樣,見來了這許多人,不由微微露出驚訝之色,“門鈴響時我正在打網球,只好上樓沖洗了一下。請隨便坐。”他轉向我說。我揀最近的椅子坐下,等待事情進一步發展。

“這次貿然闖到府上來,你一定覺得我們太唐突,貝克醫生,”朱利安上校說,“如此打擾,我深表歉意。鄙人名叫朱利安。這位是德溫特先生,德溫特夫人,還有費弗爾先生。你最近可能在報上見過德溫特先生的名字。”

“噢,”貝克醫生說,“對啦,對啦,我想是見過。是關於審訊會之類的事吧?我妻子把全文都看了。”

“陪審團的裁決是自殺,”費弗爾趨前一步說,“可我認為那純屬無稽之談。德溫特夫人是鄙人的表妹,我對她十分了解,她絕不會幹那種事情,況且她也缺乏動機。我們希望能問清楚,她在死的那天為什麼特意來見你。”

“還是讓我和朱利安解釋吧,”邁克西姆平心靜氣地說,“貝克醫生根本弄不清你所說的事情。”

他接著把臉轉向了醫生,而醫生站在他們兩人之間,微微皺著眉頭,最初的客套微笑凝固在唇邊。“我前妻的表兄對陪審團的裁決不滿意,”邁克西姆說,“我們今日專程來找你,是因為在我妻子的記事本上發現了你的名字和原來診所的電話號碼。她似乎跟你有約,並在臨離開倫敦前最後一天的下午兩點赴了約。是否能麻煩你幫我們核查一下?”

貝克醫生全神貫注地聽著,但邁克西姆講完後,他卻搖了搖頭說:“十分抱歉,你們大概搞錯了。要是有這回事,我會記得德溫特這個姓氏的。可我一生中,從未給哪個德溫特夫人看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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