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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鯤鵬館”選址於城北新區,那裡目前雖然尚以農田為主,此前地價也低得可憐且乏人問津。但是可以想象,一旦“鯤鵬館”開工建設,實驗二小、陽城二中在那裡設了分校,然後再完善了醫院、商場、銀行、超市、菜場等配套設施,周邊土地定然像江邊一樣熱賣。於是,廖志國籌劃先撥出一兩塊土地,近期組織一次招商與拍賣,預計收益也相當可觀。如此,“鯤鵬館”的資金缺口基本可以解決了。

資金問題有了著落,廖志國心中就有底了。現在做官,跟過去的情況大不相同。從前,實行計劃經濟時代,農村以公社、大隊、生產隊為基本單位,工廠也以國有為主體,企業更是獨立核算、自負盈虧。因此,彼時為官一方,大多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農業增收、工業增效上,政績大小全得看農業產量、工業產值,日子是否好過也得看農、工二業的眼色行事,說到底,完全是硬碰硬的數字講話,拼的是真槍實彈。而如今,農村包產到戶,工廠賣給個人,農業收成、工業效益,與官員能力水平關係不大,即便是財政收入也並不完全依賴稅收,好多地方主要依靠出讓土地,形成了所謂的“土地財政”。土地帶來財政收入,帶來錢。而只要有了錢,什麼造橋、修路、建高樓之類的政績,又哪裡不信手拈來呢?

於是,廖志國大手一揮:“鯤鵬館”工程即刻著手圈地,再不必操心經費!

57

經過半年多的精心治療與休養,洪大光的身體已基本康復,復又活躍在陽城政治舞臺上。而此時,廖志國也完全站穩了腳跟,甚至頗有些呼風喚雨的意思。很多知情者認為,當此陽城官場太平盛世之際,洪大光晉升、廖志國接替定然為期不遠了。

任何事情都有其兩面性,在一定條件下,好事可能轉化為壞事,反之亦然。

縱觀洪大光的不慎摔傷,無論對其本人還是對陽城的大局,表面看都是一件壞事。可是,事情發生之後,由於黃一平見微知著,最先覺察出蘊藏其中的機遇,立即上報市長廖志國,又經過後者一番巧妙運作,壞事迅速轉化成對大家都有利的好事。

在這半年期間,原本因為省府換屆落選,已然元氣大傷的洪大光,不僅利用病休使身心得到放鬆與滋養,而且得益於廢寢忘食、因公負傷這一美名,被新聞媒體廣為宣傳之後,受到省領導和廣大群眾的高度肯定,等於變相為其正名洗冤。如此一來,身體上受到的些微皮肉之苦,很快便被精神上的巨大愉悅所取代。何況,他自己內心清楚,那次受傷並非真正的工傷,而是飯後午休時,在陽城大酒店與公關女經理纏綿,動作過大、用力太猛所致。原本一樁懊惱事,不期竟然成轉機。此情,正應了塞翁失馬的古訓。

洪大光病休,省裡決定廖志國暫時接管全面。這樣的安排,對於剛剛就任市長才半年多的廖志國來說,無疑是一次十分難得的機遇。試想,像他這種新近提拔的官員,又是從外邊調來異地任職,若想熟悉情況、站穩腳跟,且不說先做個三年五載低眉順眼的小媳婦,至少也得有兩年過渡期吧。何況,陽城情況本就複雜,各種政治勢力較量尚未分出勝負,哪裡有你一個新人插足、說話的分兒!可是,洪大光的意外受傷,讓廖志國找到一個非常巧妙的切點,並迅速形成對自己極為有利的機遇。可以設想,假如不是廖志國提出洪大光是因公受傷,且先後在省領導及媒體面前廣為宣揚,洪大光怎麼可能輕易交出權柄,廖志國又如何能夠執掌陽城全域性呢?

廖志國利用洪大光病休形成的權力真空,強勢推進“鯤鵬館”專案,廣為拉攏人心,擴大、鞏固自己的政治勢力,其中最令人驚歎的傑作,自然是安撫了政協主席丁松,暫時平息了洪大光與丁松之間多年的爭鬥,也為自己的順利執政消除了阻力,鋪平了道路。誠然,丁松作為陽城政壇的地頭蛇,憑藉其根深蒂固的官場基礎,長期與洪大光較勁,是一股不可輕視的政治力量。廖志國也發覺,別看丁松眼下的主要對手是洪大光,可隨著形勢的變化,尤其是未來洪大光一旦調離,就丁松的品行、個性而言,勢必會將鬥爭矛頭轉向自己。在官場,有一種人天生就是鬥士,製造矛盾、尋找對手是其生存的最基本法則,丁松便屬此類人。因此,廖志國必須想方設法穩住丁松,最好找到一隻合適的籠頭將其套住或徹底馴服,既穩住眼前陣腳,也免除後患。

丁松兒子出面兜售建材,給了廖志國一個絕佳機會。他授意黃一平,爽快答應丁公子且與其父母達成默契,承諾購買其鋼材、幕牆的同時,暗示丁松息事寧人,不要再做四處打橫的反對派。前不久,為了進一步給丁松吃下定心丸,廖志國在“鯤鵬館”尚未正式開工的情況下,破例答應丁公子的要求,讓江大偉與黃一平出面,答應以鋼材面臨漲價預期的名義,與其草簽了一份總價值高達八千萬元的鋼材期貨協議。初步估算,丁公子此單獲得的回扣,至少達五百萬元。如此一來,丁松那邊不僅在廖志國面前滿臉春風,公開場合頻頻歌功頌德,而且對洪大光也抱持寬容態度,除帶領政協領導層到病房探視外,又破例攜夫人專程看望。基於此,廖志國在處理中陽地產問題時,丁松也才沒有橫生枝節,再出什麼難題。

陽城官場上的盛世太平,很快透過各種渠道反饋到省裡。梁副書記在某次省委常委會上,不吝褒獎之詞,對此現象大加表揚,雖然其間並未直接點名道姓,可大家都明白,時下陽城主政者正是市長廖志國。此外,省委龔書記也在會上表態,說:“這個廖志國,不錯!說明省委當初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也是必要的。”

就在這次常委會議之後不久,省委龔書記專門來過陽城,名義上是視察沿江開發和城北新區,實質帶有考察性質,重點是對市委書記洪大光的安排,以及未來陽城市黨政主要領導的人選。龔書記在陽城住了一夜,分別與洪大光、廖志國、丁松等人進行了個別交談。在龔書記面前,廖志國再次把洪大光狠狠誇獎了一通,擺事實、講細節,幫洪大光的過去辯解,並且力薦其到省裡工作。同樣,洪大光對廖志國也是極盡讚美,將廖志國來陽城一年多、尤其是他病休期間的情況,添油加醋地進行了描述。而丁松哩,許是出於多種複雜且微妙的因素,除了對廖志國褒獎有加外,竟然沒再向洪大光開炮,甚至委婉表示不再反對省裡使用之。

龔書記看到如今陽城委府這般團結,顯然如釋重負,滿心歡喜。其間,他還特意多花了一個多小時,專門聽取廖志國對陽城未來幾年工作的打算。這個話題,內容似乎並不重要,指向和象徵意義卻相當明顯——洪大光之後的陽城一把手位置,將無可置疑地落在廖志國的身上。

龔書記返回省裡不久,梁副書記那邊就傳出話來,說是省委已經有了新的考慮,洪大光的提拔問題即將進入組織程式,去向有三:省府副省長、省人大副主任、推薦到外省任職。此三種方案,雖然不皆是理想職位,於洪大光卻均能愉快接受。而對於廖志國來說,無論如何,洪大光走了就好。

自此,作為某種默契,洪大光對廖志國也是投桃報李,不僅大事小事有商有量,而且有意讓出大量權力空間,任其施展才能、鞏固陣地,刻意製造廖志國即將接班的勢態。

表現之一,廖志國的“鯤鵬館”工程進展出奇地順利,市委、人大一路綠燈與讚歌。

平心而論,對廖志國那個“鯤鵬館”專案,洪大光不是沒有想法與異議,或者說,即便他自己睜一眼閉一眼,可週圍很多人就頗不以為然。這些人中,既有像人大常務副主任張大龍、常務副市長秦眾之類的班子成員,也有離退休的老書記老市長,當然也包括許多敢於直言的機關幹部。究其反對的主要理由,無外乎這樣幾種聲音:一是質疑其必要性。很多人覺得,陽城這麼多年都是如此過來,既沒影響經濟發展、社會穩定,也沒耽誤文明城市、體育之鄉建立,為何換了個市長就非得馬上大建場館,而且似乎迫不及待?二是認為規模搞得太大,擔心政府財力不堪重負。不少人認為,陽城文化、體育設施確實有欠賬,該建的場館是應當建,可動輒就建如此規模的大傢伙,動靜堪比北京奧運場館,卻是非常沒有必要。二三十億元的巨大投入,對陽城來說確非小數目,且不說政府財政不堪此重負,就是社會化融資、民間籌集,也將是一個巨大的包袱。三是有些情緒過激者,坦言此專案涉嫌政績工程,甚至預言會成為腐敗工程。

面對上述非議,洪大光罕見地採取了放手乃至放任的態度,這既有難言的苦衷與無奈,也是不想給自己晉升設障礙、找麻煩。洪大光知道,最近十年來,他在陽城市長、書記任上,先後與印、丁等幾位搭檔關係不睦,其中不乏政見紛爭,也有個性上的差異。因為這種矛盾衝突,他已經吃過虧,付出過慘痛代價。如今,遇到廖志國這樣強勢的市長,他這邊若是再不主動收斂,恐怕又會重蹈覆轍。作為市委書記、人大主任,他也曾試探過廖志國,希望將工程可行性提交人大論證、審計,籌建班子人員也得經過常委會討論,可廖志國馬上就採取了偷樑換柱的辦法,繞道而行並先斬後奏。對此,他若堅持己見強行制止,必定造成矛盾甚至導致惡鬥。現在想來,退一步果然海闊天空,忍一忍確乎心底澄明。終其結果,你好我好大家皆好。等到廖志國的“鯤鵬館”落成那天,他洪大光也早就遠走高升了。

表現之二,廖志國提議的幾個人事調整,在市委常委會上全部順利透過。

原城北新區書記、主任喬維民,掛職西北某區副廳職州長助理,時間兩年。按照通行規矩,此種安排純屬過渡,期滿回來後將毫無懸念地任職陽城市委、市府班子成員,且省卻了在家提拔可能遭遇的種種麻煩與不測。

本來,市府秘書長江大偉也想要這個位置,可此人一向說大話用小錢,嘴上功夫好,手頭把得緊。況且,廖志國雖然對其馬屁術來者不拒,卻也頗為反感此人阿諛奉承、狡兔三窟的做法,便假言眼下無人替代,許諾日後一步到位,幫他直接在陽城解決副廳。

原體育局長姜如明擔任城北新區書記,文化局長孫健任城北新區主任。這個安排,表面看似平級移動,且二人皆由正處單位一把手變成了準一把手,但是陽城市委市府已經做出決定並上報省裡,準備將城北新區升格為副地廳級,享受與經濟技術開發區同等待遇。到時,姜、孫二位均自然官升一檔,位列副市職高幹。

原駐京辦主任徐曉凡,任市府副秘書長兼文化局長,協助市長廖志國統領工程指揮部,主持“鯤鵬館”工程建設。明眼人一看而知,徐曉凡的這個職務是個肥缺,等於三四年內直接掌控著三十億,而且工程完工後必會挪個更好官位。

規劃局長於海東,廖志國上任初期曾經數次建議更換。如今,洪大光主動徵求廖志國意見,提出規劃局屬於熱點崗位,於海東任職時間較長,不妨以此為由動一動。不料,廖志國竟態度陡轉,說這個人幹得不錯,反而做起洪大光的說服工作。於是,洪大光心裡驚訝的同時,只好表示贊同。

此外,還有陽城中專團委書記楊豔,調任體育局局長助理、辦公室主任,等等,這類無需透過常委會討論的人事變動,廖志國直接指令組織、人事部門辦了,洪大光乾脆裝聾作啞,任其處置。

當然,洪大光作為市委書記,又是在陽城官場廝混多年的老資格,對於上述人等與廖志國的種種特殊關係,大都摸了個七不離八。但是,官場秘訣告訴他,很多事知道了不好,不知道也不行,關鍵所在是有些事明明知道了,卻並不點破、道明,這才是一種領導藝術。此況,正如廖志國明明知道他之受傷原因與細節,卻不點明、道破一個樣。太極大法,乃中國官場至高法術也。

58

蘇婧婧人在陽江,心繫陽城,依然以自己獨特而有效的方法,對陽城官場實行著隔江遙控。而且,她的這種遙控幾乎達到收放自如、爐火純青的地步。

應該說,出身官宦之家的蘇婧婧,雖然未必一定具有做官的天分,卻天生就是一塊管官的料子。試想,就憑她一個柔弱女子,整天蝸居於陽江家中,僅僅依靠丈夫廖志國回家後的閒談,以及平時從黃一平等人處的打探了解,竟然很快就將整個陽城官場摸得清清楚楚。而且,蘇婧婧對陽城官場的這種熟悉,並不僅限於對人頭的瞭解,而是深入到各色人等的德行、品性、能力,及其錯綜複雜的相互關係。若是僅憑此種洞察力考量,蘇婧婧乃是組織部長的絕佳人選,任其掌控一地官員進退去留,定然勝過時下眾多昏庸之輩。

黃一平還是堅持每週送廖志國回家。即使現在司機老仇的老婆病情穩定了,基本不需要黃一平再經常充當司機,他也依然會隨車往返陽江。或者,到了週末、假日,廖志國因公不能回去,黃一平就會主動跑一趟陽江,專程給蘇婧婧送些東西。凡事有了規律,即成習慣。

經過一年多的磨合與體驗,黃一平深切感受到,在市長廖志國和市長夫人蘇婧婧之間,從實際使用價值考量,兩者的分量幾乎相當,甚至後者甚於前者。平常閒聊中,蘇婧婧曾多次告訴黃一平,他當初從黨校回到市府,以及後者撤銷處分、提拔副主任,無不得益於她的主張。

“記得小時候,在我家裡的飯桌上,父母談論政事從不迴避我。因此,從小聽到太多關於官場人事方面的議論。我父親做了一輩子的官,最大的成功就是善於使用人、擺佈人。在這方面,你姐夫遠遠不及,好多人事就需要我幫助出謀劃策當顧問。”蘇婧婧對黃一平直言不諱。

當然,在陽城政界,也有很多聰明的官員,懷著與黃一平同樣的信念與感受,拼命往陽江跑,透過各種途徑接近蘇婧婧,在推銷自己的同時,排擠、中傷、打壓競爭對手。因此,蘇婧婧能夠在足不出戶的情況下,掌握到大量陽城官場的第一手資訊,而且經過交叉、對比、篩選、綜合、分析等等,最終得出與眾不同的判斷與結論,常常連貴為市長的廖志國都甚為吃驚。

平常,在廖志國家的餐桌上,或是在飯後喝茶閒聊之際,黃一平經常會聽到蘇婧婧的精彩妙論——

“孫健組織、管理能力不錯,實幹精神也強,就是不太善於協調人際關係。你想想,他作為一個資深秘書,竟然連前、後任市委書記的關係都擺不平,怎麼來協調那些文化、藝術單位的才子佳人?說到底,他不是一個文化局長的料子,應當放在經濟管理部門,做些更加務實的事情。”

“徐曉凡雖然年紀輕、資歷淺,但是有闖勁、肯吃苦,協調能力強,腦子也很靈活。這樣的年輕幹部,只要給他獨當一面的機會,適當壓些擔子在他肩上,很快就能磨礪出來。實際上,他去做孫健現在的工作,倒是相當合適哩。”

“喬維民外剛內柔、形粗實細,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而且,人家長期在基層工作,一步步憑實幹上來,又做過海北那麼大縣的縣長,現在放到城北新區,有點委屈了。一個領導班子裡,不能全是吹吹拍拍、唯唯諾諾的應聲蟲,有個把像他這樣的大炮型人物,反而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

對於蘇婧婧的這些言論,廖志國有時也會持不同意見,或是當面加以辯駁,或是背後發些牢騷,也有時夫妻爭論不下,會讓黃一平出面評判是非。以黃一平的聰明勁兒,遇到這樣尷尬的局面,自然會採取和稀泥策略,或者表面不偏不倚,可骨子裡還是得傾向於蘇婧婧。因為從最終結果看,不論廖志國的態度如何,落實到行動上仍然是夫人觀點佔據上風。對照一下上述人等的使用情況,無不契合了蘇婧婧的評判。

蘇婧婧對陽城動向的掌控,細微、準確到令人驚訝的程度,甚至連於麗麗、楊豔們的情況都沒有遺漏。

一次閒聊,蘇婧婧突然問:“那個於麗麗,還吃醋嗎?”

黃一平聽了,當即如五雷轟頂,一時莫名驚詫,無言以對。

蘇婧婧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同時嗔怪黃一平:“你看你,也像你姐夫一樣,把姐姐當外人哩。”

既然蘇婧婧話說到這個分兒上,黃一平就不敢再隱瞞了。可是,他也知道,即使她知道再多內情,話也不能從他這個秘書嘴裡出來,否則不僅是對領導不忠,也有挑撥人家夫妻關係的嫌疑。

“婧姐別相信那些傳聞,姐夫在陽城工作那樣緊張、繁忙,哪裡會有時間和精力做別的事。再說,那個於麗麗只是幫助姐夫做做清潔衛生,平常我和姐夫形影不離,她哪裡會有什麼醋吃呢。”黃一平輕描淡寫道。

“呵呵,說的也是。”蘇婧婧話鋒一轉,又轉向另一個女人:“聽說那個楊豔丈夫前些時候回來了?”

黃一平心裡那個苦哇,真想馬上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施個隱身法逃遁。

“是的,回來幾天,好像兩天前又走了。”黃一平硬著頭皮,如實回答。

事實上,關於這次楊豔丈夫的回來,還差點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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