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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果真跳得很急,她無措地僵直著手腳,想往後縮一縮,然而他總是比她快一步,抬起指尖,挑開了她腋下的繫帶。

這良夜……弦月正掛在後窗的簾下,有微風吹過來,竹篾嗒嗒叩擊著窗框,連月色都跟著盪漾。

其實她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路遠迢迢趕回來,還沒好好休息,怎麼又想著做那事。但她好像小看了小別勝新婚的熱情,也低估了夫妻之間名正言順的思念。

他撒野,和以前不同,多了好些花樣。她心想這人果然步步為營,什麼都事先計劃好了,難怪要假模假式求證她的心跳……

她抬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免得明天招人笑話。只是真的又羞又惱,推他又推不開,到最後渾身大汗淋漓,臉紅得要燒起來,他來吻她的時候唇邊還帶著笑,抵著她的唇瓣說:“真好。”

好什麼!雲畔鼓著腮幫子想,心裡又生出另一種欣慰來,慶幸他此去息州,總算沒有帶回某個“落難官眷”。

然後就是不疾不徐地體貼入微,自己也是高興的,原來婚姻中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公爺……”她拿手攏住他腰畔。

他的那聲“嗯”,滿含別樣的柔情。

一點點攻城掠地,夫婦各生歡喜。汗水氤氳裡他睜開迷濛的眼,勾勒她飽滿的唇瓣,啞聲叮囑:“若是高興,叫出來讓我知道。”

她有些委屈的樣子,又喚了聲,“公爺……”

他失笑,貼在她耳邊應承:“我在。”

雲畔赧然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喊出聲實在太蠢相,只好咬住嘴唇,任他殺人放火。

窗外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兩個、三個……這夜怎麼這樣難耐,這樣熱……到最後氣若游絲,神魂飄渺,倦得連胳膊都抬不動,只是見他那麼多汗,還是拽過一旁的寢衣,替他擦了擦。

“累麼?”他問她。

雲畔不好意思回答,含糊地帶過了,“公爺比我更累。”

他仰在枕上,熱情褪去,眼眸卻愈發明亮,偏過頭望了她一眼,“這是歡喜的事情,歡喜就不覺得累。”一面牽過薄被替她蓋上,溫聲說,“別受涼。”

雲畔輕嘆一口氣,安然閉上了眼睛。

前幾日他不在家,自己常會連著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如今他回來了,光怪陸離便從夢中衍生到現實裡來。

她有些害羞,自己的感覺不敢說出來,單單就是覺得,這樣……好像也不壞。

***

接下來幾日很安穩,侯府內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那麼大的家業,那麼多的人口,要全數安頓下來並不容易。

大家都很忙,但總有人忙裡偷閒,愛嚼一嚼舌頭。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背後編派主家閒話,那是大多數老資歷嬤嬤們最愛乾的事。

在後宅供職的日子一長,好像容易誤會自己也是家中一員,管廚房的申嬤嬤瞥一眼地心的兩筐菜,嘟囔道:“這可好,竟是要連葷腥都吃不上了,青菜蘿蔔一造又一造地送進來,想是怕咱們吃肉積了食,多吃些菜,耳聰目明好乾活。”

秦嬤嬤在一旁幫腔,“也不知是哪家的規矩,還沒過門,倒先當起家來,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如今看了兩日,要說待下人厚道,還是柳娘,雞鴨魚肉盡著咱們吃,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倒受用得賽過半個主子。要照著心裡話來說,情願還是柳娘當家,總好過想吃一口肉,還要巴巴兒盼著雙日單日。”

她們這些撈著好處的囉嗦抱怨,那些撈不著好處的粗使當然也有話說。

“媽媽們是金飯銀湯慣了,咱們這些人瞧著,竟比以前還滋潤些,起碼菜裡有肉丁兒,雖不是頓頓大葷,小葷卻也不斷,大家腥腥嘴就行了,難道還真想當半個主子哪!今時不同往日,正經主母掌家了,也叫那起子小人睜眼瞧瞧,別錯認了主子。到頭來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兒,不要什麼,也不能不要臉。”

秦嬤嬤一聽,這是在指桑罵槐,當即跳起來,“王婆子,你嘴裡不乾不淨的,到底在說些什麼?我這頭替大家叫屈,你扯你孃的臊呢!”

王婆子也不示弱,哼笑道:“喲,秦媽媽是誰的孝子賢孫,如今郎主聘的正經主母都不在你眼裡,做什麼還在這大廚房裡辦事?怎麼不去人家的小院,捧人家的臭腳!”

後院亂糟糟吵鬧的時候,金勝玉帶著兩個婆子,遠遠站在廊下看她們作法。

眯眼望望天,好像要下雨了,午後又悶又熱,難怪人人心浮氣躁。

有時候想快速弄明白一大家子的人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聽她們鬥嘴,氣話裡頭有乾坤,誰好誰壞一目瞭然。

柳氏不愧掌了幾天家,管事的都被她喂得飽飽的,到這會兒還在替她打抱不平。想來那兩個婆子是她的心腹,越說越口無遮攔,最後終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直剌剌地譏嘲起來:“不就是下不出蛋的雞嗎,叫人休回了孃家,仗著孃家根基好,平白撿了漏罷了,還真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如今說得好聽是當家主母,說得不好聽不過是個填房,姨娘跟前哥兒姐兒好幾個,究竟將來誰是主子還不一定。你們要是聰明,就別忙投靠,眼光放得長遠些,再瞧瞧吧!”

申嬤嬤說得痛快,伸著脖子叉著腰,活像只鬥雞。

見自己嗓門一高,對面那些人都萎下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她,她便覺得自己佔了上風,到底讓那些短視的婆子們聽明白,也想明白了,這個家裡誰才能得意到最後。

正神氣活現抖威風,不想身後忽然傳來冷冷的一道嗓子,“縱是個填房,也是正經聘進來的主母。莫說柳氏生了三個哥兒姐兒,就是生了十個八個,到了人家跟前還是得管人家叫母親,小娘終究是小娘。”

申嬤嬤嘖了聲,因有人和她叫板,怒氣衝衝回過身來,打算和她理論一番。結果一打眼,來人竟是新主母,嚇得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當即支吾起來:“唉……唉喲,伙房怪髒的,夫人怎麼上這兒來了……”

金勝玉哂笑了聲,“伙房不髒,是人心臟,申嬤嬤不是說了嗎,我不過是個填房,高高階著當家主母的款兒不合適,所以我上你們這兒來,聽一聽你們心裡所思所想,也好自省,哪裡做得不妥,好請嬤嬤們給我指正呀。”

聽她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可見剛才的經過由頭至尾全落進她耳朵裡了。

這可怎麼好,竟是叫人下不來臺了。申嬤嬤和秦嬤嬤原是多得了柳氏一吊錢,站在她那頭替她說話,其實不過得人錢財,與人消災,要是光拿錢不辦事,柳氏也不是個善茬。

本想著剛搬府,新主母的腳跟還沒站穩,搶先表一表態,讓柳氏知道自己的錢沒白花就成了,誰知就是那麼寸,這番話恰好被金勝玉聽個正著。這位新主母那天收拾柳氏的手段,孔嬤嬤回來悄悄和她們說了,如今自己正撞在槍口上,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禍端來呢。

申嬤嬤結結巴巴,搓著手訕笑,“夫人消消氣,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金勝玉似笑非笑截斷了她的話,“我還沒上年紀呢,親耳聽見的話做不得假,難不成有人掐著你的脖子,逼你強出頭?嬤嬤有委屈只管和我說,我來給你做主。”

然而哪裡來的委屈,申嬤嬤臉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邊上婆子們交頭接耳嗤笑,愈發讓她覺得沒臉了。

恰在這時,天上一道閃電劈下來,照出金勝玉青白的麵皮,然後眾人在大雨如注裡聽見這位新主母一聲斷喝:“你們先頭夫人好性兒,縱得你們這些人無法無天,我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你!”她那細細的手指直指向申嬤嬤面門,“背後議論家主長短,沒規沒矩是一重罪。當家主子的話不聽,卻與奴才做奴才,又是一重罪。我如今是不知道你的良賤,等回頭打聽清楚了,良籍攆出府去,賤籍就等著發賣,你可給我仔細了!”

申嬤嬤大驚失色,惶惶叫起來:“夫人……夫人,這不是我的本意……”

金勝玉卻並不聽她的,轉頭又看向縮在人堆裡的秦嬤嬤,“還有你!”

秦嬤嬤一凜,結結巴巴說:“夫……夫人,咱們是府里老人,原是一心……一心侍奉郎主和夫人的呀,可……可柳娘掌家後,咱們也是沒法……”

“沒法?”金勝玉錯牙笑道,“若是侯爺沒有聘我,這家還是柳氏做主,你們倒可說是沒法。如今我來了,接管了這個家,你們再說沒法,眼裡實在太沒人了。那柳氏是個什麼東西,下賤的婢妾,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你們好好的人,叫她拿捏在手心裡,虧你們有臉!你兩個是一對兒糊塗混賬,今日不收拾你們,你們不知道磚頭如何厚,瓦塊如何薄。”邊說邊支使身後的婆子,“給我加力打這兩個賊婆耳刮子,推到雨裡去,叫她們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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