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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畔見狀心都要碎了,亦步亦趨送到門前,大聲地說:“官家未定公爺的罪,他還是皇親國戚,請指揮及眾位效用善待我家公爺。”

馬行方自然也不想節外生枝,畢竟這一家子的誥命,要是真和他對壘起來,自己未必能佔便宜。便向押解的緹騎使了個眼色,“送魏公爺登車。”

雲畔看著他坐進那輛簡陋的馬車裡,欲上前,可惜被那些緹騎隔開了。她急得心頭抽痛,惶惶喊著:“公爺……”

車前的火把照亮他的眉眼,他望著她,慢慢搖頭,“記著我的話……回去吧。”

然而怎麼能回去,人被帶走了,她的主心骨也被抽走了。那幾個緹騎阻攔了她的去路,她只好眼睜睜看著身著甲冑的隊伍簇擁著馬車離開。

最後的緹騎策馬跟了上去,轉眼公府門前空空,只有旁觀的人群在交頭接耳。

雲畔腿裡沒了力氣,所幸有檎丹和姚嬤嬤攙著她,方沒有栽倒下來。

這個時候,好像也顧不得公爵夫人的體面了,她腳下蹣跚著,失魂落魄跟出去好遠,但哪裡追得上。直到向序上來勸解,她才從昏昏噩噩中清醒過來,那雙眼睛裡頓時湧出淚來,顫聲說:“大哥哥,他們把忌浮抓走了。”

第89章 你果真什麼都不剩了。……

向序說:“我知道。諫議大夫入禁中呈稟官家時,我正好在場。可惜我費盡口舌,也沒能讓官家收回成命……你先別哭,咱們再從長計議。”

雲畔搖著頭說:“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他身子不好,哪裡經得住他們那樣磋磨!我這就去找陳國公,看看能不能託他向官家求個情。”

可是自己也知道,陳國公昨日才剛受過官家申斥,這個時候求人家幫忙,其實有些強人所難。但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不論怎麼樣,哪怕先探聽到一點訊息也是好的。

打定了主意,她急急返回公府,這時太夫人她們也追了出來,王妃四下望望,不見兒子,哭著問:“忌浮呢?他們把忌浮給帶走了嗎?”

太夫人則臉色鐵青,顫著聲說:“我要入禁中,去問一問那張氏,她自己絕了後,難道還要害我的孫子不成!”

但這也是一時意氣,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雲畔忙勸住了道:“祖母不要著急,這個時候入禁中,反倒火上澆油。”一面拉了王妃,“母親稍安勿躁,我這就往陳國公府去一趟,請大哥幫著打點打點。”

王妃這才定下神來,忙不迭點頭,“對,去找大哥兒,他人面廣,總會有法子的。”

她們慌忙要同往,這樣一大家子衝到人家府上終歸不妥,雲畔只得和聲安撫,“公爺同我說了,讓守好家宅,不會出什麼大事的。祖母,母親,你們不能亂了方寸,家裡若是沒人鎮守,萬一那些緹騎又來怎麼辦?還是我去一趟吧,等我向大哥討了主意,再回來稟報長輩們。”

一旁的向序道:“請太夫人與王妃放心,我陪妹妹一同前往。剛才的事,我已經打發人回去通稟家父了,父親也會活動起來,看看有什麼法子先把人撈出來。”

胡太夫人仔細辨認了他兩眼,才道:“這是向公爺家的公子不是?沒想到因這樣的變故,還勞動了你和貴府上。”

早前梅芬和魏國公府結了親,這位大舅哥也曾露過兩回面,因他一心只讀聖賢書,來往得少了些,但見了人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向序向她們作揖,“諫院彈劾公爺時,我恰好在場,可惜人微言輕,沒能阻止這場變故,心裡深感愧疚。”

王妃忙擺手,“公子不必自責,都已經告到官家跟前去了,說明人家是有備而來,只憑三言兩語,哪裡阻止得了。”一面裹著淚嘆息,“這個時候,伸援手的果然只有自己人了,只是這寒冬臘月裡,還要勞煩你奔波,實在對不住得很。”

向序說哪裡,“都是自家人,王妃千萬不要客氣。”

這時府裡馬車趕來了,向序翻身騎上了自己的馬,雲畔回身望了望惠存,惠存立時明白過來,“我陪阿嫂一起去。”

一個女孩子同孃家表哥深夜外出,終究不方便,有小姑子陪著,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王妃頷首,“你們倆一塊兒去,好有個照應,我也放心些。”一面招來女使送她們上了車,看車馬走遠,婆媳兩個相顧無言,只有低頭拭淚。

兩府之間其實相隔不算太遠,但因為心太急,走出了千山萬水的滋味。

雲畔盡力讓自己平靜,可是哪裡能靜得下心來,壓在膝上的兩手微微顫抖著,渾身發冷,顴骨卻滾燙。

她不時打簾朝外看,惠存也揪心得很,哀聲說:“阿嫂,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爹爹在天上一定會保佑他的。”

然而這種安慰並不能令她寬懷,她有時候真的埋怨上天,善性的人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磨難。雖然自己嫁入國公府前,就知道前途不可能一帆風順,但為什麼就沒有好的例外呢,為什麼偏是這樣的數九寒冬,挑在他身子最弱的時候!

她轉過頭,慘然對惠存道:“他的咳疾才好一些。”

惠存明白她心裡的擔憂,探過手去,緊緊握了握她的手。

又過一柱香,總算抵達了陳國公府,馬車停下後,雲畔忙下了車,見府門洞開著,心裡一時惶惶地,擔心陳國公府是不是也出了什麼變故。

向序下了馬,先去門房上遞話,裡頭人立刻迎了出來,叉手作揖道:“夫人和郡主快些進來,咱們郎主才出門,小人這就去通稟夫人。”

一行人被引到了前面花廳,不一會兒敬夫人便行色匆匆趕來,進門牽住雲畔的手說:“官家一柱香前剛打發人來,把你大哥傳入禁中了,想必就是為了這樁事。你別急,他們兄弟見了面,兩下里還可照應照應,咱們在外頭也使不上勁,且再等等,等裡頭傳訊息出來吧。”

雲畔心神不寧地點頭,喃喃說是,“只有再等等了……再等等……”

好在陳國公入了禁中,是是非非總還有人替他說上兩句話。但時光真是難熬極了,她坐也坐不住,走到門前張望著夜色,恨視線不能穿破宮牆,看見宮城裡的現狀。

那廂官家在秘閣升了座,馬行方將寫有“敕”字的宣紙呈了上去,官家垂眼看了半晌,臉上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對皇權的挑戰,在他還沒有確立太子人選,沒有決定將手上大權交與他人的時候,竟出了這樣急不可待的荒唐事,怎麼不令龍顏大怒。

“這是什麼!”官家將那捲宣紙砸到了李臣簡臉上,“好啊……好啊……我還活著呢,你就這樣等不及麼,你寫這個做什麼?是在向朕宣戰,在告訴朕,朕已經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該把這龍椅交給你了?”

在場的陳國公與楚國公面上,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陳國公憂心忡忡,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從他府中搜出這樣的罪證來。想來裡頭一定有內情,便硬著頭皮向上拱手,“官家,忌浮的為人,官家是知道的,他一向小心謹慎,從不孟浪。這次緹騎奉旨搜查術士,術士沒搜到,卻搜出這些字帖和開壇的器具來,物證都是死物,不能開口說話,若是有人事先將這些東西埋伏在那裡,有意嫁禍他,又當如何呢?前朝這樣的例子不少,所謂的謀逆大抵是從一件龍袍,一方印璽開始,被構陷者百口莫辯,幕後黑手洋洋得意……官家聖明燭照,還請官家還忌浮一個清白。”

一旁的楚國公聽罷,微蹙了下眉道:“大哥這話卻是耐人尋味了,我知道大哥與四郎兄弟情深,四郎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我也痛心得很,但事關社稷,豈能兒戲!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昇平,公府又是他的私宅,誰能事先埋伏進這些東西?總不見得是緹騎帶進去的吧!”

陳國公大感不悅,回身對楚國公冷笑一聲:“孰是孰非,老天爺知道!明明是盤查私自設壇一事,結果竟牽扯出這些莫名的物證來,三弟不覺得事有蹊蹺麼?”

楚國公涼涼牽了牽唇角,“那就要問四弟了。恕我直言,若果真有那份心,就算搜出什麼來,也在情理之中。”

這就是要將罪名坐實了,陳國公心裡哪能不知道,這件事的主使除了李禹簡沒有旁人。他是賊喊捉賊,但凡阻礙他登頂的人,除掉一個是一個,現在是四郎,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輪到自己了。

如果這件事不再爭辯,官家心裡也有了處置的打算,那四郎的性命就堪憂了。陳國公只有再勉力一試,拱手對官家道:“字跡粗看是忌浮的,但執筆之人究竟是誰,還值得推敲……”

可這時李臣簡卻打斷了他的話,“大哥不必再為我辯白了,這字就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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