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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多少不同的樣子?”

劉協又是微微一愣。

在皇帝思考的剎那,袁空便給出了答案,“數不清的影子。”

隨著拳頭在立體空間內三百六十度旋轉,映在牆上的影子會有無窮多個。

“心動而生永珍。”袁空一面說著,一面轉動拳頭,就見牆上的影子隨之而動,無窮無盡。

這其實很很簡單的光學原理,但是袁空這譬喻說得精妙。

劉協聽著他的講述,心中一動,忽然想到在現代時看過的全息宇宙論。同宇宙大爆炸的理論不同,這種全息宇宙論,認為我們所在的宇宙,只是類似於全息投影的存在,所有的資訊都已經儲存在二維的“硬碟”上。而正如現代已經可以做到的全息投影,如果把一朵玫瑰的全息照片剪成兩半,那麼光照之後,不會得到破碎的玫瑰,反而會得到兩朵小的玫瑰,乃至於剪成十六份,也會得到十六朵小玫瑰——整體存在於每個部分之中。所以也有人由此延伸開來,認為中醫的相面,國外的占星術,並非迷信,而是一種高階的科學。

當初在現代,劉協看到這些理論的時候,並沒有很在意,大約只是當作趣味讀物,掃視著看過,嘀咕一聲“有趣”就拋之腦後了。

可是此刻面對袁空徐徐的講述,劉協不知為何,剎那之間都記了起來,而且自己把這些零散的記憶與袁空所說的道理聯絡了起來。

這老傢伙有兩把刷子。

劉協定定神,揶揄道:“照這麼說來,世人竟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修心就好了?”

袁空倒是有些高興,道:“陛下悟了。”

劉協:……我悟什麼了?我就悟了?

袁空接著道:“世人食肉用藥,強健體魄,又造出尖兵利器,為求力量。殊不知最高的力量,就來自人心中,來自你我意念之中。世人捨本逐末,豈可得乎?”

劉協自己就是個“神棍”,論到忽悠人,還真是難逢敵手,此時竟起了同臺競技之心,因順著問道:“先生看來,這心的力量又能做什麼呢?”

袁空平和道:“修心第一道法障,即是‘分別心’。這是佛家語,可道家老子也有講‘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也’,這也是講不要有分別心。分別心,是人世一切爭端磨難痛苦的根源。我問陛下,這十年戰亂,世人兵戈相向,是為了什麼?不外乎是因為分了你我。若是無我,也就無你,也就無爭端,無嫉恨,無罪孽。陛下身為天子,愛民如子,沒有尋常的分別心,恐怕我這麼說,陛下所知不深。我知陛下有一條愛犬,正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陛下既有此愛犬,那麼見世間一切相類的犬,都比旁人要多出一分善心。這是心的本源。可若是現下來了一條野狗,卻與陛下的愛犬爭一隻骨頭,陛下會如何做?自然是護愛犬,而逐野狗。這即是分別心。”

袁空又道:“俗世之中,做妻子的看一眼別的男子,有的丈夫都要打罵不休,做妻子的固然痛苦,做丈夫的也是氣怒難平。這是為何?這正是因為世人有‘我執’,設若這丈夫能像我一樣,認識到‘我’是不存在的,世間一切都是‘我’,‘我’也是世間萬物,那麼即刻可消去嫉恨之心、怨憤之心。”

劉協揶揄道:“那難道朕要看著野狗跟朕的愛犬搶骨頭,才算沒有分別心嗎?”

袁空道:“世間若只有數人消去了分別心,那旁人看來,這幾人是傻的。可若是有一日世人皆消除了分別心,世上該是何等太平人間吶。”

劉協一愣,又生出那種奇怪的相通之感,這不就是全人類都衝著一個偉大理想奮進嗎?

袁空盯著皇帝,道:“我知道陛下有一處心病——天下何必歸於劉氏?”

劉協大感震撼,這正是與袁紹決戰前夜,在濟水舟上,他曾對曹昂道出的秘密。這一則秘密深藏他心中,除了透漏給曹昂些許之外,再不曾向第三人說過。而那一夜濟水舟中,是他親自搖櫓撐船,上是高高蒼穹,下是靜靜流水,再無第三人能聽到兩人的密談。

這老傢伙從何處知曉?

劉協渾身發寒,悚然起身,退開兩步,盯著袁空端詳。

袁空穩坐不動,悠悠道:“陛下發心是好的,可是也陷入了‘分別心’之中。既然天下何必歸於劉氏,又何必不歸於劉氏?無我無你,無劉氏。劉氏與非劉氏,到頭來原是一樣的。我與你,恰如最終要匯入海中的兩滴水。計較你我,實是自尋煩惱。”

劉協攥著發涼的手,心知這事情用科學道理是解答不過去的。當日濟水舟上,他確信沒有第三人聽到那隱秘的對話。他清楚自己不曾告訴過這老傢伙。如果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那麼……難道是曹昂?曹昂要這人來勸阻他?可是曹昂生性謹慎,又怎麼會將此事外洩?

劉協腦海中轉著各種瘋狂的念頭,盯著袁空,彷彿要從他身上看出個妖怪來。

他現在能理解,為什麼皇帝遇見這樣捉摸不定的術士,最後多是會殺了對方,實在是太刺激了。

“陛下不必驚懼。”袁空很明白皇帝的心思,又道:“似我這樣的人,已經窺破了天地機密,見過了無上的平和喜樂,只一心求善,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得證正道。似我這等的人,畢生所求,唯有大道,世間的一切功名利祿、權勢地位都是業障。似我這等的人,於陛下再無妨礙。我們不動凡俗之心,也就無凡俗之害。陛下若能明白我心,便知其中可笑之處。正如我方才所言,待到我們都脫去了這具皮囊,再無你我,你的念想,也即我的念想;你的經歷,也即我的經歷,一切合而為一。”

劉協聽到這裡,又覺與系統聯絡起來了,難道這袁空是那系統中的bug?又或是像他這樣,經由系統來到這裡,雖然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主體意識,但既然當初在巫家李婧能聯絡到他,說不得這袁空也能覺醒了?他想了一想,試探道:“先生從何處來?”

袁空平和道:“與世間萬物一樣,從‘一’處來,又將歸到‘一’處去。”

劉協拿捏不準,這到底說得是系統,還是袁空的那一套機鋒,又問道:“那先生可還記得你的前世?”

袁空搖頭,道:“沒有前生,也沒有來世。”他這樣的說法,竟然是已經超越了佛教,“所謂前世來生,皆是幻象。”

袁空又道:“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春夏秋冬,也皆是幻象。”這是連時間的概念都剝離了。

劉協的心神還縈繞在袁空方才所說的“天下何必歸於劉氏”等語,他排除了曹昂透漏的可能性——曹昂對鬼神之事,一向是遵循儒家的教化,敬鬼神而遠之,不會主動招惹這些事情。此時袁空的身世倒是成了次要的事情,他從系統中來也罷,真有靈通也罷,既然袁空自己說他們追求的是得證大道,那就於世事無礙,他們追求的是另一種精神境界。倒是袁空所說的分別心,“無我,無你,既然何必歸於劉氏,又何必歸於非劉氏”對劉協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我此來,便是為了解陛下之困厄。”袁空徐徐道,白眉低垂,倒真有幾分佛家所講的慈悲。

劉協自從立心,要從他之後,將天下交給能克當之人,斬斷家天下的制度之後,便一直有極大的顧慮。這顧慮不是說他開啟上一世的心結,知曉自己“靈魂”不滅所能解決的。因為這改變,雖然此時還只是念頭,一旦施行,一定會引來天下震動。原本一個帝國要能正常執行,實際上是因為政治生態進入了一種超穩態,譬如說士人透過讀書,其中優秀的被吸納進這個生態中;譬如說皇權的繼承,非劉氏天下共擊之。這都是原本漢代政治的超穩態執行。但如果按照劉協的設想,要拿掉家天下,拿掉君權神授,那麼這個系統一定會在一段時間內有劇烈的震盪,甚至於像王莽新政那樣,終至於破裂。這也是曹昂乍聽到時,驚嚇不已的原因。除非他立時能拿出另一種超穩態取代原本的,但此時社會的生產力,人民的意識水平,都還遠遠達不到。

劉協超前的想法,與此時的客觀條件相違背。他明知道還有更好的,卻無法捧到此時的世間來,這是他的痛苦所在。

袁空的話,其實是在引導他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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