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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沒有在現場親自與皇帝對談,離開了皇帝當時營造的氛圍,雖然也認為皇帝為吳地的構想是宏大動人的,但他沒有周瑜當時的觸動。況且他本身沉穩理智,並不像周瑜這等性情中人。此時聽了周瑜的話,張昭在短暫輕微的觸動後,更多感受的是一種事情脫離計劃後帶來的焦躁不安。

張昭起身來回走動著,按捺著不悅的心情,儘量和緩著語氣道:“公瑾,我素來佩服你的為人。我這麼些時日以來與這四大家族的人都約定好了。現在你來我府上,這一番言辭,竟是又改了主意。當初說不臣於朝廷,力求實現吳地自治的是你,如今又說要與皇帝合作,同他一起去剿匪的也是你。公瑾啊公瑾,我真是無所適從了。你究竟要怎麼做?你且告訴我。會不會過幾日,等我去告訴約好同盟的這些人計劃取消了,你又來我府上,一番言辭,又要與朝廷對著幹?你且給我一個準話。”他雖然儘量和緩著語氣,但最後還是忍不住流露了埋怨之意。

周公瑾來之前就想到了張昭的反應,聞言也沒有惱怒,平和道:“此事是我原本見識淺了。我只是想要實現當初與伯符(孫策字)約定好的事情。至於吳地繁花似錦那一日,到時候我與他還在不在,倒也並不重要了。請子山兄幫我這一回,公瑾畢生感念您的恩德。”

張昭聽他說得如此鄭重,倒是不好再埋怨下去了,又聽他提到孫策,想到自己輔佐孫策的許多年,也是無限感慨,正不知如何作答,就見家中僕從前來彙報說家裡老夫人請他過去。

這家中老夫人說的就是張昭的母親,顧老夫人。

張昭一聽是自己母親派人來請,心中一驚,關切問道:“母親怎麼了?可是又犯了痰疾?”他素來誠孝,又是寡母一手撫養長大的,此時顧不得周瑜,忙辭別出來,匆匆往內院走去。

誰知道到了內院正堂,他母親顧老夫人好端端坐在堂上,而他的孫媳婦朱氏低眉順眼侍奉在一旁。

見公公來了,那朱氏低聲對顧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去廚房看他們熬的粥。”尋了個藉口暫且退下了。

顧老夫人慈愛得拍了拍朱氏的手背,便放她下去了,一見了兒子,卻是橫眉冷對,怒道:“你在外面做的好大的官,怎麼連個小小的山匪都管不了?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劫掠親家運鹽的車隊。這還有沒有王法?你在外面究竟是怎麼做官的?”

張昭一聽便知道是孫媳婦給老母親彙報了。

顧老夫人年已將近八十,很是疼愛自己這個活潑愛說笑的重孫媳婦。

朱氏乃是鹽商朱奇的孫女,生性活潑大方。正所謂嫁女嫁高,朱家當時用盡辦法,將她嫁入了張府。朱氏伶俐年輕,又曾在外面見過世情,很得顧老夫人的喜愛。

最近朱家的鹽隊兩次被山匪所劫。頭一次,這大鹽商朱奇是直接派人傳話給張昭的。但是張昭沒有動作。等到朱家運鹽的車隊第二次被劫掠,朱家這才走了孫女這邊的路子。

這次孃家來人告訴朱氏,希望她走一走關係。雖然張昭不肯出手,但他上面還有顧老夫人。只要顧老夫人開口,張昭必然要聽的。朱家所求也很簡單,而且公允,他們也只是希望讓山匪稍微不這麼猖狂而已。

於是朱氏今天一早借著請安就來尋了顧老夫人了,先是侍奉顧老夫人用藥,又拿玩意兒哄顧老夫人逗趣,一直服侍到晚上,這才說笑話似得把孃家運鹽的車隊兩次遭劫的事情說了。一旁陪著的姨太太、姑太太,也都是早得了朱氏財物的,也都幫襯著說話,都道如今外面真是沒了活路,山賊水匪實在是太過猖狂。

顧老夫人是經過苦日子的,聽了半響後道:“都鬧成這樣子了,我兒竟然還不管嗎?”於是就叫僕從傳話,喚兒子過來。

張昭四十多歲的人了,被母親一通斥責,忍不住解釋道:“母親您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不只是山賊水匪這麼簡單……”

顧老夫人呸了一聲,罵道:“複雜什麼?能有多複雜?你母親我還沒老糊塗了,你倒是解釋給我聽聽。”

張昭也不好解釋這裡面牽扯著聖駕在此、吳地與朝廷權力爭奪等事。

顧老夫人見兒子答不上話來,又道:“自來做官的就是要剿匪的!你連做山匪的都不抓,你還做什麼官?你還不如回家去賣白薯!我當初辛辛苦苦培養你讀書做人,難道就是為了你做了官之後不管不問民生疾苦的?你這是叫我死了到地下,都無顏見你父親!”說到亡夫,竟是要哭了。

張昭一來無法回答了母親的話,也無法向她解釋朝廷與吳地之間複雜的形式,更況且若是對老母親說,他們現在就盼著聖駕早早離了吳地,恐怕老母親更要罵他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眼見八旬老母親要哭,張昭只能倉皇應下來。

顧老夫人已是被激起了脾氣,連哭帶罵,從當初三十多守了寡,把個才兩歲的兒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直說到如今有了重孫媳婦,就盼著見到再下一輩的人,誰知道兒子又惹她生氣。

張昭一個已經四十五歲的大官,十五歲就得了長子,長子十五歲又生子,如今連孫子都於去歲成了親,爺爺輩的人,此刻站在老母親的面前,惶惶聽訓,彷彿一個五歲的孩子。

直到顧老夫人罵得口乾舌燥,指著張昭問道:“我問你,這山匪劫掠百姓的事情,你管不管?”

張昭汗流浹背,道:“兒子管!兒子這就去管!”

顧老夫人這才舒了口氣,老太太眼明心亮,道:“做人啊,不要太貪心。你現在官兒做得夠大了,整日裡還鑽營些什麼呢?聖駕在此,你不前去侍奉,倒是整日在府中跟周瑜、孫權不知道忙些什麼。照我這婆子看來,你為吳地的百姓做點實事兒,你父親地下知道了,也為你高興。”

張昭兩歲就沒了父親,壓根不記得父親模樣了,卻很怕老母親再發作,唯唯應了,擦著汗退下,還要請醫工來安撫母親,生怕母親氣病了。

待到再出來見到周公瑾,張昭還沒從老母親那頓罵裡醒過神來。

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

張昭長嘆一聲,說道:“罷了罷了,當初說要吳地自治也是你,如今說要與朝廷合作也是你,我反正一向都是跟著你行事的,只要你拿定了注意,我這次還跟著你就是!”

周公瑾起身,對他長長一揖,懇切道:“托賴子山兄。”

張昭擺手,方才被老母親罵出的一身冷汗還沒幹,定了定神,忽然抬頭看向周瑜,道:“我這裡好說,就是底下各豪族處,我也能為你奔走。只是吳侯那裡,你要怎麼交待?”

周公瑾微微一笑,道:“仲謀嗎?只好勞子山兄,再陪我走一趟了。”

於是周公瑾張昭兩人聯袂來尋孫權。

孫權正在步氏所在的別苑,向步氏許諾說一定會讓她在孫府之中生產。

原來他昨日去找舊時的郎官一起吃酒,雖然沒能邀到曹丕,但是卻得到了一個讓他很開心的訊息,那就是郎官之中已經有人因為水土不服而犯了很嚴重的足疾,這樣下去,皇帝肯定不能再在吳地久留了,等到皇帝離開吳地,那麼吳地一切就還是他說了算,要接一個步氏入府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伏壽……她一向通情達理,只要自己誠心悔過,再有旁人說情,想必也能諒解他。況且他與步氏原就是青梅竹馬。這麼一想孫權瞬間就覺得道理是站在自己這邊了。

此時忽然聽周公瑾與張昭說他們不準備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而是要反過來與朝廷合作,剿滅吳地山賊,引山越之中的民眾出來在平原上居住,孫權只覺眼前一黑,這至少意味著皇帝還要在吳地長久留下去——至少幾個月是有的。到時候非但步氏的孩子,就連伏壽的孩子都該出來了。

孫權起身,比方才的張昭剛得到訊息的時候還要焦躁很多,他語速很快,有掩飾不住的怒意,“當初公瑾兄,是你說我們要實現吳地自治。這一年多的時間來,我與子山兄忙前忙後,聯絡各大家族的人員,安撫地方豪族。從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當初我哥哥與你征戰吳地的時候,與許多人結下了仇。這一年多來,我是一個個的登門賠禮,吃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罪!如今你輕飄飄一句話,皇帝給你奏一首鳳求凰,你就動了心!你倒是變得快,可有沒有想過我跟子山當初的付出?”

周瑜眉睫一動,他可從未告訴張昭與孫權,昨日皇帝為他奏了一曲鳳求凰,這孫權是從何處聽來的訊息?難道孫權私下探聽皇帝的行蹤?他不動聲色聽下去。

孫權其實是昨日飲酒時聽舊相識的郎官提了一句,自己此時說漏了嘴,焦躁之下還沒有察覺,又道:“公瑾兄如此朝令夕改,讓吳地官員如何是從?若是皇帝派人插手咱們吳地剿匪之事,朝廷的兵進來容易,出去得卻難。到時候朝廷的兵駐紮在吳地,就如同張繡帶兵在益州,馮玉帶兵在荊州一樣,這些兵馬不走了,又怎麼說?公瑾兄你可都想好了?”

張昭見他越說越急,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應該和緩來談,便起身攔了一攔,道:“仲謀稍安勿躁,你方才還沒聽明白。公瑾的意思,也即是我的意思,只要朝廷真能照著陛下對公瑾所說的宏偉藍圖去做,那麼咱們就不要再堅持此前的吳地自治了。一切還是以民生為重。我不敢說自己愛民如子,不過是擔心有一日這些事情傳出去了,我們要遺臭萬年的。”

孫權惱怒道:“我沒聽明白?我看分明是你們根本都還沒想明白此事!周公瑾去見皇帝才多久?他不就是昨日去見的皇帝嗎?一日一夜之間你就推翻了咱們一年來的計劃!你是被皇帝的話衝昏了頭腦!”他停下來吸了一口氣,收斂了下情緒,低聲道:“公瑾兄,你應該再好好的想一想——這不是一個一夜之間就能下的決定。”

相較於孫權的焦躁、張昭的擔憂,周瑜顯得分外沉靜,待到孫權的牢騷告一段落,這才開口淡淡道:“仲謀你不要著急,且坐下來。我清楚你的心病在何處。”當他不留情面的時候,也可以言辭犀利如出鞘的刀,“依我看來,你若是擔心步氏之事,這就是你最好的時機。趁著吳地與朝廷將要合作的時候,向皇帝捅破此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只有在這個當下,皇帝為了大局,才會輕輕放過此事,不與你計較。”

孫權聽到周瑜直接說破步氏之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頗感羞惱。

“再者你也不用擔心——就算吳地不能自治,吳地也還是需要刺史的。到時候,吳地的刺史又還有誰比你這位吳侯更合適呢?”周瑜悠悠道。

孫權兩塊心病都被說破,有些難堪的坐下來,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他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悠然的周瑜,又看了一眼目含擔憂的張昭。自從長兄去後,孫權執掌吳地事務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其中還有幾個月都帶兵在荊州之側,如果說他是一個剛開始學走路的嬰兒,那如今還不能拋去周瑜與張昭這兩根柺杖。

孫權素知周瑜心性堅毅,既然周瑜拿定了主意,那就再難更改了。他頹然道:“長兄辭世前曾告訴我,遇事不決,就問於你們二人。如今你們二人既然都要改了從前的主意,我也只好隨你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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